第4章 第 4 章

“爱妃,醒醒,醒醒……”

美梦戛然而止,美人、葡萄美酒,忽而一瞬消失。耳边嗡嗡作响。李曦瑶醒过来了,环顾四周,依然是蛛丝满挂的破庙。该死的二愣子,把她泡美男的美梦打断了,哪怕是黄粱一梦,也是美滋滋的。

“爱妃,你流口水,擦擦。”被她愤愤不平的眼神盯着,周承偲纳闷不解,睡觉能睡到一脸傻笑,醒来一脸生气,情绪多变。顺手递上一块破布。

“你挡住我泡小鲜肉了,我能不生气吗?”美男入梦,能不流口水吗?

“我怎么挡住你了,我是叫你起来喝药。小鲜肉是什么,你想吃肉吗?”周承偲委屈巴巴地扁扁嘴。

光滑细腻的脸颊白里透红,哪怕满脸胡渣也掩不住绝代芳华,反添些男人的性感。虽说智商不咋地,但这神仙颜值确实让人抵抗不了。不过,这眼眸怎么跟梦中的一模一样?

李曦瑶顶在心口的那股气忍不住泻出来了,果然,颜值可以碾压一切,对着美男,实在气不起来。

正如公司的一小美女,工作拖沓散漫,但是她清纯甜美的初恋脸总是笑意盈盈,在男同事面前总是哥哥前哥哥后的喊着,把他们迷得晕头转向,争先恐后地帮她干活。

连一群理智男都抵挡不了,更何况她们这些比较感情用事的女人呢?高颜值的魅力果然不是她等普女能抵抗的。

缺了个口儿的陶碗,成了半碗焦黑焦黑的药汁,苦味儿从碗里透出来。

可李曦瑶早被那张帅到怀疑人生的脸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青葱玉指在破碗下更映得纤细白皙,杏眼呆滞,木木地张开嘴,这等情景如梦中一般,等着被美人投喂。

“苦,哭…”苦味一下子弥漫口腔,李曦瑶一下子适应不了,把药汁吐出来,还连连往地上吐了几口水。这中药怎么如此苦呀,几乎连眼泪都苦出来了,眉头皱出几条粗线。

“好苦啊,二楞……”意识到不对,立马改口,“皇上,我不要吃药,这药太苦了。我要吃葡萄,我的葡萄,我的小鲜肉……”一想到梦中美人消失不见,还要喝苦得不能再苦的药,更加觉得苦不堪言,眼泪巴巴的一眨一眨盯着皇上,这怎么越看越像梦中人?

这在她矫情的目光注视下,逐渐变得不自然。他轻咳一声,“爱妃,良药苦口利于病,等我们回到宫中,我们再大朵大朵吃肉,大把大把吃葡萄。”

清润的嗓音温温软软,最终抵不住美男诱惑,就着的手,壮士断腕般一口气把药汁喝个一滴不剩。

毕竟为了自己身体着想,要好好治病,好好吃药,好好活着。可大字不识一个,怎么会看病把脉,怎么会配药,该不会是毒药。

这药该不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大乱炖,毕竟人生三十多年,喝了不少中药,确实从没喝过如此苦的药汁。

一想到此,顿时杏眼圆睁,双手紧紧攥住他修长的玉指:“皇上,你这药从哪里来的,你怎会看病?”

手指被软软糯糯的手掌包围,周承偲心里一紧,心儿突突的跳起来,眼眸浮上难以掩盖的紧张,午后那种绵绵密密的温热如同一张大网紧紧裹住他,为掩盖不适,他轻闭眼睑,眼神躲闪,脸部也变得僵硬起来。

支支吾吾起来:“朕、朕……”

李曦瑶一瞧这神色不定,眼神飘忽,言语吞吐,一想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见人的破庙里,万一吃错药,找不着医生,把自己好不容易捡来的小命给折腾没了,那不亏大了。

心里一慌。连忙弯腰,三指并拢,直戳到喉咙后跟处,直接催吐“呃……”,轻轻一戳,只吐了一点药汁。可刚才喝了大半碗,才吐了一点。为了以后生龙活虎的身体,又用力一戳,又吐了一点药汁。

想起以前领导为拿下业绩和客户飙酒,有时甚至干掉一瓶高度白干,再跑到厕所催吐,那痛苦的模样仍历历在目,想不到她李曦瑶也有今天。

满嘴苦味,几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还没吐出多少药汁。为了小命,拼了,直接一捣黄龙,狠狠一戳喉咙最敏感处。

“哗……”折腾出来了,终于把药汁连同胃液一起吐出来。满嘴又酸又苦又臭,喉咙被酸涩的胃液灼得隐隐发痛。

从小到大,李曦瑶吃过高考挑灯夜读至凌晨、晨起刷题的苦,吃过为前男友准备礼物日夜兼职赚钱的苦,吃过三天三夜不回家蓬头垢面的在公司改方案的苦,可从来没吃过这么苦逼的药。接二连三被这低智商的皇上整了几次,能不气炸吗?

“你去,一边去,别过来,”用手一推,把推出几步。鬓发凌乱,嘴边挂着酸臭的汁水,口吐“芬芳”:“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你想害死我呀!你智商为负,空有美貌。”

这美色果然影响她的判定力,怪不得历史上不少因美色误国。

周承偲一没注意被推出向后几步,离李曦瑶远点了,也没肢体接触,变得自在起来,绷紧的脸色也缓解了。“爱妃,我这些药都是好贵的,你怎么都吐了呢?”

“荒山野岭,哪来的药?”

“荒郊野外,最不缺的就是药。这座庙的后面有一块院子,虽杂草丛生,但是也长了不少常见的药材。”

周承偲有点后悔了,因为午后的一点温暖,终究于心不忍,命隐三给她把脉开药,熬了个把时辰。

哪知这李曦瑶如此警觉,看来这她并非传闻中的草包一枚,未免被发现自己的身份,脸色稍缓,装出满脸单纯真诚的样子。

“你从小山村来,大字不识一个,怎的认识这些中草药?”李曦瑶一连三问。

“我,我就是认识。”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但为了复仇,他也从来没停下努力的脚步,读书、习武,不说日以继日,卧薪尝胆,却从不松懈。

当他听到李曦瑶质疑他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股气串上来,想上前理论。

走上几步,眼见她发髻凌乱,额头紧皱,一脸怒气,嘴角还挂着脏污,不由得伸出手指,想替她理一理鬓角的头发。

纤纤玉指伸过来,李曦瑶一愣神,怎么跟梦中一模一样。刚才就因为美色吃了教训,如果现在再来一遍,说不定哪天挂了还不知道。

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这牡丹花还没摘呢,却被整了两回,一出场替他挨揍,现在当他的小白鼠。

“停,别过来。美人计在我这不管用。”她立刻伸出手掌把纤长的手指挡在半空中,用手一刷嘴角,咬咬牙道:“说说看,你的药都是哪些,你怎会看病,该不会是乱开药吧?”

为了打消她的疑虑,周承偲不得已又装得蠢蠢的模样。

“我,我虽自小来自小山村,但是在小时候我的娘亲也教了我读书认字,我村里有位赤脚大仙爷爷,经常给村民看诊开药,我也偷偷学了不少……”

中医博大精深,医理更是复杂难辨,常常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没经过千锤百炼,哪能随随便便开药?万幸、万幸她自己吐出来。

可后来,当她头疼发作时,才知是医圣的首席弟子所开之药,有活血化淤、消炎止痛之效,后悔得直拍大腿。

不由得翻了翻白眼,一脸讥讽,“皇上,我墙都不扶,就服你,才学了点皮毛,你就给我开药了,合着你把我当小白鼠。”

那是隐三开的药,他得医术与宫中得太医相比有过之而不及。周承偲默默的在心里嘀咕了下。

“都说说,你都开了什么药?”

“你的脑部有淤血,还没消退。天麻,桃仁、川芎、三七……”

怪不得她下午靠着睡着了,原来脑部因淤血缺氧犯困。听着这一连串的中药名从的嘴中蹦出来,李曦瑶越听越慌,心中猜忌渐多。如果这如书中所写,空有美貌,满脑浆糊,怎的此刻懂得不少?

还是他恰巧懂得医理,而那本书中因为他是男配,所以没详细描写他的生长经历,难道其实这来自小山村的皇上其实并不如书上所写,善良正直蠢笨无知?还是他和我一样,其实内里已经换芯了?

李曦瑶不由得多了个心眼。

天麻野外有生长不假,天麻炖猪脑,以前也吃过好几回,但是桃仁,桃仁不是桃子的核吗?

现在是春夏之交,桃子还没长熟,何来桃仁?但是三七可是云南白药的其中一味,专治治疗外伤。好像也没错。

李曦瑶虽说读了不少书,但只听过某些中药的用处,其实压根没懂多少。还是回宫后找个太医问问。

“爱妃,爱妃,你有在听吗?”周承偲忍不住伸出青葱玉指在李曦瑶的眼前晃了晃,可她还是呆呆的。

别再用美色引诱她,对于极度手控的李曦瑶来说,他总是伸出这手在他眼前晃悠,简直是**裸地勾引。

李曦瑶果断闭上眼,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美色误人美色误人美色误人,足足来回默念三遍。

她睁开眼睛,心台一片清明。发挥柯南侦探的推理精神,脑子一转,抓起的手指细细端详起来。

十指纤纤,圆润剔透,连药汁儿也不沾上一丝。观察手背,指甲粉嫩粉嫩,红润有光,没有半点泥巴和颜绿色。

她记得小时候摘菜叶子,总是能沾上点绿色,尤其在指甲缝上,总能染上一点绿,有时使劲洗也不一定能立刻洗掉。可他指甲缝里也干净如洗,真真是一双洁白无暇的手啊。撒谎也不打底稿。

微热的温度从指尖传来,周承偲见她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细细端详,翻过来又盯着手背,双手又搭在自己的手上,十指相缠,心脏隐隐抽动起来,耳尖不由自主的泛红。

“你看,皇上,您这纤纤双手用消毒水洗过的吗?如此干净,不太像是采过药的。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如此光滑如丝的手背,色心又来了,整个手掌又忍不住全覆盖在上面,来回转了两圈。李曦瑶似笑非笑地看着皇上。

虽说眼前的女子发髻散乱,头上裹着破巾,不修边幅,可指尖的温润如宫廷里乐师弹奏的曲儿,时而如泉水淙淙,时而如激流勇进,琴声绵绵密密,无孔不入,心脏也跟着在颤抖,连带身体也似乎跟着发颤。

“我、我用井水洗的,后院有井水,没、有什么毒水。”短短两句话,连舌头都结巴打颤。被识破,药确实非他所采。

他这是怎么了,周承偲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心脏随着她的轻抚下不停地抽动。他只需轻轻一抽,手就能抽出来,为什么他如此不舍?

他甚至渴望她的娇软沿臂而上,抚过他的脖子,他的脸颊,甚至前胸……直至永不停止。

这念头一晃而过,他震撼了。今日午后的悸动已让他困惑不已,此刻李昭仪只是牵着他的手而已,遥想当年,他牵过多少如花似玉的美人,却从无此刻的悸动。

他到底怎么了?如此渴望眼前女人的体温。他只要轻轻一抽手,便能摆脱这温柔的掌控,可他却甘之如饴,食髓知味,到底怎么了?

他几乎拼尽全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紧拥她入怀的冲动。

李曦瑶可不知道心里的翻江倒海,此刻她极其不信任皇上的,但想到前世职场心得,哪怕对方已经破绽百出,也不要点破,不动声色地让对方放松警惕,悄悄收集证据,等拿到确切证据时再进行对证辩驳。

人生如戏,全靠演。以前看了那么多傻白甜剧,可不是白搭的,立马戏精上身。

再度甜甜一笑:“皇上,你待我真是恩重如山,前几天我昏昏沉沉中,衣不解带的照顾我。现在又为我亲自采药、熬药,我真是发自内心的感动,恨不能以身相许。”

又用食指和大拇指捏捏皇上的几根手指,“你看,你都瘦了不少,连手指头都瘦了。”

李曦瑶使劲眨呀眨呀,可双眸还眨不出眼泪,奶奶的,这眼睛咋还不两眼泪汪汪呢?这演技有点掉线了。

于是,拿起袖子的一擦眼睑,顺便用手指暗暗一戳,哪知眼睛部位极敏感,一用力,疼地她几乎啊的一声脱口而出,奶奶的,下手重了,好疼!眼泪即时夺眶而出。

“皇上,你看,我、我都感动得落泪了。皇上,真的非常谢谢你对我的关照,你对真好。”两手又在皇上的手背上拍了拍了。顺带含情脉脉地看着,唱“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一生伴我左右,让我有勇气喜欢你。”为表情真意切,《感恩的心》脱口而出。

虽然跑调五万里,但胜在装得情意绵绵。但眼睛真的疼。

手掌的温润早已让周承偲心颤不已,眼前佳人耳尖泛红。笑意盈盈、梨涡浅浅,两眼泪汪汪,端的是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短短几句歌声婉转动人,颤抖的心此时终于把控不住了。

耳边仿佛响起那绵密的琴声,化成高山流水,直冲心田,炸出了多多浪花,直拍胸腔。

反手紧紧握着李曦瑶的小手,绷紧颤抖的身体,满脸通红,似乎连眼睛也染上了红晕,激动得都结巴了:“爱妃,我、我知,朕知你心悦我,我也,我也……”

哎呀,李曦瑶一见这神色,怎么表现得比她自己还情深?那还得了?

她只是闲来无事随便撩撩为无聊生活解解闷、顺带表表忠心而已,她只负责撩,可不想真正负责。再说,属于女主的,觊觎女主的男人,那岂不是小命危矣?

立马果断抽身,装得可怜巴巴,“皇上,我嘴巴好苦呀!我想喝水。”顺手用力一抽,把手掌从他手上抽出。

两人之间的接触消失,指尖温润也消。周承偲激荡的心情居然渐渐平复,“心悦你”那几个字猝然卡在喉咙,怎么都蹦不出来了。

他到底怎么了?如此的莫名其妙,难道很久没和女人温存了,所以才如此控制不住自己。

他轻柔胸口,转身,倒了一杯水递给李曦瑶,“爱妃,你的伤还没好,你为什么把药吐了。”

“因为,”李曦瑶眼球一转,总不能告诉他,不信他的医术吧,“过敏,对,就是那个桃仁,桃仁过敏,喝了会出疹子。”

“那我再采点中药回来,重新熬一副。”

她晕,还要再来一遍!“万万不可。”她可不想再被折腾了,眼眸一转,“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有点头晕,应该很快就恢复。再说,你是高高在上受万人爱戴的皇上,怎么能让你洗手作羹汤,徒手采药材?作为你的妃子,我很是心疼,我舍不得,我真真舍不得你为我受苦受累。”

“你是我的媳妇儿,我心甘情愿为你做这些。”周承偲看着她灵动的双眸,略显苍白的小嘴总是时不时吐出让人心动不已的情话,忍不住嗫喏道。

“我、我不觉得苦,我觉得为自己的媳妇儿付出是幸福的,我……”

“真的吗?皇上,你真的舍得为我付出。我实在太感动了。”杏眼仿佛蹦出了一道算计的光,连带假哭了两声:“皇上,我果真没看错,你绝对是全世界上最睿智、最聪明、最善良大方的皇上。你看,回宫后,能否多给我赏些金银珠宝?我平生最爱金簪子、金手镯或者玉佩、玉环什么的。”

顺带眨巴眨巴眼睛,卖了个萌:“可以吗?”

最后默默在心里补充一句,她最爱金子,闪闪发光货真价实的金子。

鉴于前世职场心得,想从领导身上捞点油水,甜言蜜语见缝插针安排上。把领导哄高兴了,他心情一美,嘴角一翘,从指缝里露出来点钱财,足够她挥霍一辈子了吧。

前世大臣和妃子都是在背后议论,他周承偲脑袋空空如也,愚昧无知,懦弱无能,从来无人如她这般言之凿凿的赞美他。

仿佛从未被肯定的孩子忽然被表扬了,他那喜悦之色即时溢于眉梢,桃花眼满含春色,嘴角上扬,“你说我聪明睿智,善良大方,朕有多聪明大方?”

“论聪明善良,在我的心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唯皇上你一人。你这么聪明睿智善良大方,简直是天下万民之福,定能创造大周盛世。”

顺带双双举起大拇指,比了个“你最棒”的手势。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连自己都给自己跪了。

李曦瑶不知,这几句无心之言,在后来居然一语成谶。

软软糯糯的声调传入耳中,周承偲忍不住粲然一笑,虽满脸胡渣也挡不住灼灼风华,满室生辉。

“朕一回到京城,就从库房里取出来送你,金簪子、金镯子、玉佩宝石等等,无论爱妃你喜欢啥宝贝,朕都送你。”

“那到底送多少?”李曦瑶差点陷进那绝代的风华里,可一想到前世的教训,立马当头一棒,搞钱最重要,和谈请说爱是要你老命,谈钱长命百岁,所以只谈钱不谈情。

可一想到将来这如花似玉的美貌将来要砸在女主手里,心里还是有一丝丝抽痛。

“爱妃,你是朕媳妇儿,我把库房钥匙交给你,是理所应当的。你想取多少就取多少,可好?”

不知不觉中,当李曦瑶向她表白时,他就把她当成媳妇儿,就像小山村中二牛那样疼媳妇儿。当年他见过二牛疼媳妇儿的样子,羡慕不已。

“当真?你许个承诺,我就信你。”这不是典型的属于她给领导拍马屁,领导给画大饼的节奏吗?李曦瑶半信半疑。

“君无戏言!如有违约,朕定受万民之唾,切肤之痛。”周承偲信誓旦旦。

我去,万民之唾又不能淹死人?再说切肤之痛,拿把小刀割下浅层表皮也算切肤之痛,这誓言掺的全是水,说了和没说毫无区别。

李曦瑶暗中翻了翻白眼,撇了撇嘴。但碍于他是大领导,又不好戳破,也只能顺坡下驴。

先给他戴顶“高帽”,让他不易反悔。

“皇上乃真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相信皇上许的是君子之诺,必行君子之为,来,咱俩击掌为誓。”

“啪啪”俩声,皇上就此掉进李曦瑶的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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