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不可置信的站在停尸房外看着自己父亲的尸体,如果不是死寂的冰冷和发青的嘴唇,她还以为他只是睡着了呢,诚然祁峰很令人讨厌,可死亡离自己这么近的时候,原来她也会害怕啊!
祁清一笔一划的签下解剖承诺书,递给身边的警务员,对方向她颔首示意可以离开了,接下来的交给警方调查即可。
“节哀,祁小姐。”
祁清不觉得有什么可节哀的,反正祁峰也早就丢下她一个人了,可她在害怕,害怕下一个会不会就是傅明玉或者自己,真可恶,当初就应该再坚定一点的,当什么警察当老师不好吗?安安稳稳的。
律所关门了,打算等风头过后再营业,一出门,祁清发现傅明玉脱了常服在大门口等着自己,她疲惫的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回家吧。”看着她这副模样,傅明玉心都要碎了。
“好,回家,你也回家,哪都不准去。”看见傅明玉,祁清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傅明玉缩了一下手臂,被扯痛了。
“好,我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哪都不去,就在家陪着你。”她温和的笑。
有了傅明玉的承诺,祁清稍稍放下一点心,家里总比在外头奔波安全,若是她们俩真有什么藏在暗处的仇家杀进门,那就一起死呗,总比留下任何一个人孤独好。
祁清抱着傅明玉失声痛哭,引来不少人注视,傅明玉侧身替她阻挡了来自外界的眼光,即使那个年代对于同性恋的开放程度并不高,可她们从来不避讳,不过是爱罢了,不伤天害理,哪又分什么高低贵贱、是非对错呢?
奇怪的是,凶手销声匿迹,似乎准备停手,又或许是目的已达到,这一个礼拜海港真就相安无事了,再无死讯传来,人们的生活渐渐又回到了正轨,警局也松了一口气,虽说现在仍然毫无线索,但好过全市人们都在讨伐他们,不出意外,这桩案子也只能作为悬案,留给后人,等到下一个十年或者下下个十年重新启动。
“晚上我来接你。”祁清将傅明玉送去上班,自己则回到了律所重新研究起了卷宗。
然而越看越觉得不对,慌忙使用座机给傅明玉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怎么了?”耳畔是傅明玉熟悉的声音,祁清不由得感到害怕。
“那个人的钱是被我爸联合向阳骗走的!”
“什么!”傅明玉惊讶,而后迅速冷静下来,“我知道了,你现在还在律所吗?”
“我在。”
“好,我先去和师傅说一声,虽然不确定一个没有任何文化水平的老头怎么做到近乎完美犯罪的,也不知道另外两人的死会不会和这个有关,但这是很重要的线索,你千万小心,我很快就来找你!”
“你才是小心,他暂时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他这案子只有我愿意接,必然得通过我帮忙,但如果他真的知道了是祁峰和向阳从中作梗,很有可能会对我亲近的人寻仇报复,阿玉。”我不能再失去你了,祁清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
“不会的,相信我。”傅明玉挂断了电话,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控制住潘焱,傅明玉猜,这个案子,**不离十了,抓到人了兴许真假就能浮出水面了。
“消息保真?”
“嗯。”
“你去申请逮捕令,其他人先跟我走!”一声令下,全局倾巢而动,只留下后勤。
可不知为何,傅明玉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不对!如果是潘焱,那向阳的死法算什么?他根本没有女儿妻子也早死了,有问题!
糟糕,得赶紧追上师傅他们,这极有可能是个陷阱!
急着走出一个拐角,傅明玉猝不及防被一块新浸透乙、醚的手帕捂住口鼻,还真是陷进,可惜是冲着自己来的,她不断挣扎,却是无用功,那人的力气大的惊人,只能勉强看清动手的是女人,不到一分钟后,她就彻底失去了知觉,对不起,祁清,这次,可能真的要食言了。
另一边,破旧的铁门被成功爆破,众人一拥而入。
“老大,潘焱自杀了。”
“怎么会。”
来晚了一步吗?王先平迷茫的滑落到地上,片刻,他突然反应过来,调虎离山,傅明玉可能有危险!
可终究还是来晚了,众人回来时只发现一张纸条,然而偌大的后勤部,竟无人一人发现这是何时被放到傅明玉的桌上的。
“废弃大楼顶层,这里有你们想知道的所有真相。”
甚至没来得及通知祁清,王先平又急忙带队救他的宝贝徒儿了,在她看来,傅明玉是个女生,她应该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和他们这群汉子一样劳走奔波,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很优秀的女朋友,自己偶然见过她一回,长的那叫一个水灵,小玉还年轻,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啊!
他怎么会不知道警局内部暗潮汹涌,老一辈难撑太久,新一代却个个酒囊饭袋子,心中根本没有“铁肩担道义”的信仰,以前只道是上岗了自然就会收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从未如此后悔过,如果对其他人再多些鞭策,也不至于关键时候一个靠谱的都没有。
王先平目睹了他终身难忘的画面,一行人赶到废弃大楼,眼尖的发现傅明玉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下一瞬,冲天的火焰吞没了岌岌可危的人影,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爆炸声,炸起的石子碎像是子弹一般打的人生痛。
“傅明玉!”王先平目眦欲裂,周围的警员立刻拉住他,远离了风暴中心。
本就是摇摇欲坠的废弃大楼,哪里承受的起这样的气流轰击,王先平眼睁睁看着大楼坍塌,仿佛也看到了被炸飞的肉块,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究竟是谁,怎么会有人可以瞒过他们所有人的眼睛。
“王队。”有人呼唤他。
王先平不忍的闭上眼睛,“排查爆、炸、物,尽可能搜集现场线索。”
爆炸带来的威力太致命了,仅凭着余波就能将他们一群人掀起,处在爆炸中心基本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条件有限,爆炸后的现场勘察也是十分艰难,即使他们所有人都看见了被绑的是傅明玉,可王先平还是想要再次确认,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
王先平看向仪容镜里狼狈的自己,可笑的摇了摇头,怎么偏偏就是傅明玉满腔热血呢,怎么偏偏就是她勾起了自己当警察的初心呢?如果她麻木,那自己便也能顺理成章的无情。
他的神情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坚定了,无力的拨通了祁清的电话,小玉今天才和自己说了她竟然有个这么优秀的女朋友,她分明把自己当家人了,老天无眼啊,命运为何总是捉弄善好人呢!
坐在工位上的祁清感到阵阵心绞痛,她喝了口温水,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傅明玉不会有事的,她说了今天晚上会来接自己下班的,况且她待在警局,那么多警察还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的实习生上场。
桌边的手机响起,祁清笑意浮现,肯定是阿玉打给她的,然而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犹豫再三后还是接起了。
祁清笔下动作不停,在条款末尾上签下漂亮的签名,清字还未写完,被主人突然的打断,而后再接上,殊不知整体的美观度被毁的一干二净了。
“好,谢谢,我现在过来。”祁清机械的继续手上的动作,刚才那人,为何会说自己是阿玉的师傅?阿玉死了?连尸体都没能完整保存下来?怎么可能呢,是骗子吧?
她拿起手机记下了这串号码,兀自的笑了笑,收拾东西向外走去,他到底在说什么啊?怎么自己听不懂呢?
很平静,平静的不像话,走出律所,祁清偏头看向有些刺目的日光,泪水毫无征兆的迸发,傅明玉,你不是跟老娘说了今天下班来接老娘的吗?人呢?骗子!
关于乙mi的问题,在这里做个不太专业的解释,一般来说,是不那么容易迷晕人的,久制的乙、醚暴露在空气中早就挥发干净了,即使是新制的,也需要捂上很久,不过是有作为麻醉剂使用过的,但是对于呼吸道损伤非常严重,不要尝试(但是真的很刺鼻,开试剂的时候还容易蹦盖),氯fang同理
关于死亡,有一种说法就是,离别是人生一场连绵无绝的潮湿,也许在得知分别的那一刻感触并不是很深刻,极端者甚至会笑,但每每想起来,就会悲伤会痛苦,我需要用一生来释怀。
小绿江变得好高级,怎么还有表情包了[狗头]明天还有一场考试,暂时就可以松口气了[裂开]晚安,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发出去,不行的话就明天,反正也没人管我,我只是个自娱自乐的小作者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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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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