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芃,中午有时间么,妈妈去找你,一起吃午饭?”李涵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静。
叶芃心里安稳了些,“好呀,我没问题。”
“我到了给你微信哈。”李涵没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叶芃心里犯嘀咕,不知道妈妈突然来学校找她有什么事情。
回想这两天,她才发现妈妈最近确实有点反常,平时一直围着她转的人,最近却经常忙的不见踪影。
叶芃越想越觉的肯定是有事发生,整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
陈福莞看到她打完电话回来,就不怎么说话,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陈福莞向她递着手里的薯片,叶芃摇头拒绝。
“怎么了?有事?”
叶芃摇了摇头,“福莞,中午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我妈来找我。”
“好的呀,我去找别人一起去食堂。”
“好。”
……
一上午,叶芃都心不在焉,连滕纬和左旭路过和她打招呼,她都没看到。
十一点左右,叶芃收到李涵的信息,叶芃拿起手机,和福莞打过招呼就往校门口跑。
运动会学校管的也不严,偶尔早退只要别被老师发现就行。
叶芃到了校门口,正看到李涵的车停在路边的树荫下。
她走过去,看到驾驶座上的李涵不知想着什么,“妈。”
李涵也早就看到了女儿,但是想到别的,一阵恍惚,她强挤出笑意,“芃芃,上车。”
叶芃坐上副驾,李涵一路和她聊着运动会,看似一起正常。
叶芃本以为中午随便吃点,没成想,李涵开车到了市中心,到了一家K市知名的餐厅,听到服务员和李涵的对话,叶芃才知道这个餐厅是要提前预定的。
直到两个人坐在位置上点好菜,李涵看向叶芃,女儿大概也是猜到有事情发生,叶芃笑着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
“芃芃,妈妈要离开一段时间。”
“为什么?”叶芃问道,“是因为爸爸么?”
李涵犹豫了一秒,就决定向女儿坦诚,冠冕堂皇的谎话本质也还是撒谎。
“是,我和爸爸因为一些事情分开了。”李涵想到发现叶明出差全是借口,真实原因是和外面的女人约会,就内心一阵忍不住的刺痛,虽然已经她一直提醒自己为了这种人不值得,但还是控制不住。
现在的她,还难以做到冷静面对,李涵说着眼眶有些红,但面对女儿,她很快克制住了。
“因为什么?是爸爸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了么?”叶芃质问,她觉得震惊和不可思议。
看到眼前的李涵,又觉得怒气直冲脑门,为什么妈妈现在还能这么冷静,要是她的话,早就去找爸爸理论了。
李涵没有直接回答叶芃的问题。
“我们正在处理手续上的一些事情。”李涵强忍住内心的痛苦还是保持微笑的说道:“不管我和爸爸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很爱你的这个事实是不会变的,还会和以前一样。”
“会么?”叶芃直接问了出来。
李涵一愣,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叶芃看着很少在母亲身上能见到的没落,心里一阵难受。
叶芃声音不大,“我相信你现在说的都是真的。”说完,低下头不再看李涵。
李涵也不想让女儿面对这些,但想到叶明的背叛,她没法忍受,没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们回不到过去了,现在她只有对女儿满满的愧疚。
“芃芃快吃菜。”李涵给叶芃夹菜。
叶芃也配合的拿起筷子,夹起放到嘴里,却尝不出任何味道,看着明明很好吃。
李涵的嗓子里有点发苦,看着眼前的女儿吃,她并没怎么动筷,满桌子的菜几乎都是叶芃爱吃的。
“你什么时候走?”叶芃问。
“下午。”李涵冷静说道。
“去S市么?”李涵的家在S市,为了老公搬来K市。
“嗯。”
“那我呢?”叶芃问,她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我怎么办?”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像是被遗弃的小动物,虚弱无力。
“芃芃,你跟着爸爸在一起对你的影响比较小,妈妈回去还要找工作还要租房子会一团乱。”
“但是跟着爸爸,你的生活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我和你爸爸谈过,他也觉得你跟着他比较稳妥。”
“你们打着对我好的名义替我做了决定,问过我的想法么?”叶芃像是在苦笑。
李涵思考了一会儿,这个决定对于她而言也并不那么容易,她要考虑很多。
“那你的想法呢?你想跟着谁?”李涵开口询问,决定尊重女儿的想法。
叶芃却沉默了。
李涵给女儿夹菜,给女儿倒饮料,一时间响起的都是玻璃碗筷的声音,谁都没有说话,却不显得安静,亦如两人的心情翻江倒海。
最终,李涵放下筷子,“不着急,你慢慢考虑,想好了随时和我说。”
叶芃还是沉默,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后半段两个人几乎相对无言,但是谁都没提要离开,就那么坐着。
一顿饭,美好的环境,美味的食物,味同嚼蜡。
李涵开车将女儿送回学校,已经过了下午一点了,校门口几乎没什么人。
看着女儿一个人往学校走的身影,李涵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眼前一片模糊,直到女儿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她将头靠在方向盘上,痛哭失声。
“叶芃,你怎么才回来,顾肖正在找你呢。”陈福莞看到她就着急的说着,小嘴不停的噼里啪啦的说。
正巧,顾肖也跑了过来,看到叶芃,“我的姑奶奶呀,你怎么才回来,跳高比赛已经在检录了,赶紧跟我走。”
对,还有跳高比赛,跳高,对,跳高,叶芃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叶芃跟着顾肖就走,耳边传来顾肖的感慨,“我还以为你临阵脱逃了呢,找了好半天都没看到你,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随便跳跳就行。”
顾肖一直嘴就没合上,突然发现身边的叶芃异常安静,察觉出不对劲。
“叶芃,你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顾肖问道。
叶芃摇了摇头,她想说话,却发觉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别太紧张哈,随便跳两下哈,放轻松。”顾肖边走边说。
两个人正往跳高的检录处走,迎面碰上滕纬和左旭,看着像是刚从篮球场打完球过来。
顾肖:“你们还在这玩呢,一会儿李老师点名哈,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这不是遇见你了么,到时候就让你给我们作证,我们就在操场上。”左旭说道。
“行,不和你们说了,我还有事。”说完就带着叶芃走了。
站在几人旁边的叶芃全程没说一句话,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拨人各往各的方向分开走。
左旭和滕纬两人走了没两步,左旭扭头和身边的滕纬说:“你看到了叶芃了吗,我怎么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滕纬:“嗯,好像是有点,魂不守舍的?”
滕纬;“她今天还有比赛?”
左旭:“是啊,跳高,刚刚应该是去检录去了。”
滕纬:“走,看看去?”
左旭:“行啊,你什么时候还对跳高感兴趣了?”
滕纬:“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左旭:“去去去。”
两人边说就边回头往来时的路走。
叶芃是高一的新晋校花,人气自然旺。
有些男生早就打听到今天下午叶芃要参加跳高比赛,早早就等在跳高区。
滕纬他们到的时候,跳高旁边早就围着里三圈外三圈的人。
还有负责记录的同学在维持秩序,“你们都别挤,都让让,往后点。”
比赛开始,第一次高度从0.6米开始。
叶芃看着前面同学一个一个的跳过去,有的过了有的没过,每个人有三次机会。
叶芃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跳过去。
轮到叶芃,她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走到起跑区。
深呼吸,起步,助跑,侧面伸腿斜跨,跳。
一气呵成,仗着大长腿、身高的优势,第一跳轻松过去。
周围响起一片欢呼声。
滕纬和左旭刚才挤不进去一点,滕纬看到后面的高台阶上没人,拉着左旭站在了上面,视线很好,还不用和他们挤,叶芃的每一个动作都看的一清二楚。
“呦,没看出来,还有两下子。”左旭跟着开心道。
第二次高度升到了1米,也算是轻松跳过。
第三次高度1.2米,第四次高度1.3米,叶芃都很顺利。
第五次高度1.4米,
第一跳叶芃没跳过,第二跳,后面的腿碰到了杆子,幸运是杆子在铁架上晃悠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掉下来,过了,周围又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每次轮到叶芃,不论是跳过还是没跳过,周围都是鼓掌和欢呼声,还有鼓励声。
陈小米拉着小伙伴也站在人群里看热闹,不屑的道:“完全是碰运气,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这句话,正好飘到了叶芃的耳朵里,她却好似什么都没听到。
前几次高度中,陆续淘汰了大部分选手,还剩下包括叶芃在内的三个人。
其中五班的一个女同学跳的非常轻松,一次通过,横杆晃都没晃一下,而且跳过后,在厚厚的垫子上站的稳稳的,身子都没歪一下,周围也响起一片欢呼声。
第六次高度1.5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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