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勤王府。
陆绪下了轿,急匆匆走进府邸。今日辰时三刻,锦衣卫指挥使陆酩在锦城外遭遇埋伏,被人挑断右手筋脉,太医看诊后,断定陆酩以后没办法握刀了,习武之人不能握刀,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陆绪脸色阴沉地走进偏房稍间,看向躺在塌上的陆酩,“抓到刺客了?”
陆酩从小惧怕陆绪,这会儿更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声道:“没......”
“废物!”
陆酩忍痛坐起来,“那女子刀法出奇,绝非草莽,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中将帅,小弟又是一人出行,被她钻了空子。”
“女子?”
“是。”
陆绪愠怒道:“一个女子,你都对付不了,还有脸跟我说是一人出行?”
陆酩低头挨训。
陆绪敛起火气,坐在太师椅上,为自己倒了盏茶,心想,跟他兄弟二人有瓜葛的女将领,只有寥寥数人,会是谁呢?
他问道:“可有看出她刀法中的破绽?”
陆酩回忆片刻,突然道:“她以左手使刀!”
左手使刀?
陆绪眯眸,他认识的女将里,只有宋楚轻是左撇子!
男人冷笑一声,没有急着去质问宋楚轻,这次的事,很可能是有人在蓄意挑拨他们的关系。
可心里终归不舒服,走出偏房,让随从招来一名美姬近身伺候,可不知为何,在美人身上,他寻不到半点欢愉,眼前总是浮现周染宁那双冷清的眼睛。
宋楚轻在得知陆绪又要了一名美姬后,怒不可遏,想杀了他身边的所有女人。
夜深人静时,她望着窗外,忆起妙龄时期的周染宁,那时候的周染宁,情窦初开,眼里心里全是陆绪,换来的却是家破人亡,身败名裂。
值得吗?
宋楚轻同样在问自己。
*
周染宁于午时三刻回到客栈,除了左手手背上有道明显的刀痕,外表看不出异样。
那拨锦衣卫听闻指挥使出事,顾不得三楼的女子,急急返程,准备承接陆绪的雷霆之怒。陆绪虽然残暴,但不允许手下人动良民,强抢民女的事,若是传到陆绪耳朵里,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周染宁站在窗前看着那拨人打马离去,淡淡收回视线,对屋子里哭哭啼啼的女子道:“没事了。”
女子跪地,“多谢恩人。”
周染宁扶起她,“你家住哪条巷子?我送你回去。”
“我能自己回去。”女子握住周染宁手,“我叫肖铃,敢问恩人尊姓大名?等我兄长游历归来,一定会携礼报答恩人。”
“无名氏。”
肖铃一愣,随即明白,漂泊女子,问不出名字。
周染宁目送肖铃离开,来到徐福来和齐蕴的房间,徐福来怪嗔道:“你这丫头可真犟,我让人陪你去,你偏自己去。”
“我有把握,所以不用人陪。”周染宁坐在他对面,“殿下呢?”
“到城门口找你去了,你们是不是走岔了?”
周染宁:“许是。”
齐蕴没找到周染宁,独自往回走,当穿过一条弄堂时,被迎面涌来的窑姐堵住了道。
锦城贵族们喜欢狎妓,逛青楼是常有的事,但不会光顾粗鄙不堪的窑子,窑姐们没见过齐蕴这般清贵俊美的恩客,立马笑脸相迎。
齐蕴被厌俗的胭脂味熏得头大,挥开她们想要离开。
窑姐们好不容易见到这么个纯情的小白脸,哪舍得让他轻易离开,有人伸出手,揩了一下他的下巴,“小哥哪里人,看着脸生?”
齐蕴捏住鼻子,“走开。”
窑姐不死心,挺着傲人的胸,“小哥留宿一晚?奴家算你便宜点。”
齐蕴厌恶地推开她,大步离开。等回到客栈,依然拉着一张脸。
周染宁闻到一股香味,问道:“殿下去了哪里?”
齐蕴上上下下打量她,确认她无恙,放下心来,没提刚刚的窘境,让店小二烧水,他要沐浴更衣,然后把身上这件衣服丢掉,真是熏死了!
徐福来已经睡下,齐蕴擦拭完身子,穿上一套崭新的宽袖衣袍,本想早早安寝,可身体莫名燥热,怕打扰徐福来休息,于是捻手捻脚来到周染宁的屋子,“你快泡足,然后我给你按摩脚底。”
周染宁摇头,“我自己可以,殿下去午休吧。”
“我好热啊,睡不着。”
周染宁不解,这么冷的天怎会热?
齐蕴推开窗子透气,燥热感挥之不去,“怎么这么热?”
周染宁怕他病了,靠过来踮起脚,捂住他额头,掌心下有些烫,蹙眉道:“殿下发热了。”
她转身从包裹里取药包,想借客栈的灶台熬些降温的药。
齐蕴没觉得浑身乏力,只是感觉燥热,看她背对自己,一头长发如海澡般秀丽,有种想摸摸的冲动。
他不敢碰她,背着手在屋里踱步,好难受。
周染宁拿起药包,刚想开口说自己要去熬药,竟见齐蕴满脸通红,额头全是汗。
她未经情事,当然不知这是窑姐勾引恩客的手段,“殿下到床上歇会儿,我去熬药。”
齐蕴烦躁地走到床边,背对床板倒在上面,眼前全是周染宁的背影,纤细匀称,婀娜生姿。
他捂住脸,轱辘两圈,感觉胸膛要炸了。
周染宁端着汤药走进来,见齐蕴像个大狗一样趴在那里,担忧之际又有些好笑,“殿下喝药了。”
齐蕴侧眸,醉眼迷离。
周染宁越发疑惑,未饮酒怎会醉了?
她上前搭他脉搏,一切无恙,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倏然,手腕被人攥住,整个人被拽上了床。
周染宁本能出手,被齐蕴扼住手,按在床板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
齐蕴意识模糊,只觉得一阵清香入鼻,好闻的紧,忍不住汲取更多。
周染宁不知他是怎么了,在闹小情绪?抬手推了推他,“殿下。”
齐蕴烦躁,压着她也不知该干些什么,但身下的娇躯暖暖的,让他感到一阵舒服,于是遵循本能,又靠近了些。
周染宁倏然感到,有什么抵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出嫁前,母亲曾给她讲过一些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齐蕴身体的变化显然是,对她起了反…应...
“殿下!”
周染宁推开他,坐起身,不曾想,齐蕴忽然跪坐起来,一把抱住她,如玉的面庞被情.潮染红,呼吸急促,“我好难受。”
周染宁进退不得,总不能出去给他找个女人,一般,被太子宠幸过的女人,是要被接入东宫的。
她扯了扯齐蕴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殿下忍忍,我去趟医馆。”
齐蕴不撒手,别看他外表清瘦,力气属实不小。
换了别的男人,周染宁可能早就将对方打废了,可恰恰是齐蕴,她连头发丝都不可能伤他一根。
这助涨了齐蕴的“嚣张”,也让他尝到了甜头,不断加深着贪婪。
他勒着她的腰,让她稳稳坐在自己大腿上。
她缓缓转眸看向面色潮红的男人,他眉眼间带有明显的恳求和渴望,非他本愿,却出自本能。
在她怔愣的工夫,齐蕴抬起手,沿着她的脊椎骨向上,一寸寸探索。
周染宁反手扣住他的手,想转过身,却被男人禁锢住。
单凭力气,齐蕴占有绝对的优势,此时意识渐无,遵循本心,将怀里的温软扑倒在床。
周染宁被他压在身下,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无法预料接下来,他要做什么,而且,他懂风月之事吗?
齐蕴着急的不行,又不知如何纾解自己的痛苦,沙哑道:“我要死了,快救我。”
“......”
周染宁许久没生出这种既紧张又羞赧的感觉,“殿下要我怎么做?”
齐蕴摇头。
下一瞬,他抓着她的手,往身下探去。
周染宁急忙收回手,用尽力气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美眸溢出慌乱,呼吸不顺道:“殿下听话,再忍忍,我去给你找大夫。”
齐蕴听不进去,扯了扯衣襟,露出一片冷白肤色,打破了禁欲感。
两人长发交缠,呼吸交织,说不出的暧昧。
他掐住她的腰,又将她压在了身下,本能地将手探进了她袄衣的下摆。
袄衣里裹着寝衣,他扯了扯,终于得偿所愿,掌心下滑腻一片。
周染宁双手被他举过头顶,扣在枕头上,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他的右手从她衣摆里收回来,辗转到她胸前的半圆上。
她再也承受不住,用了内力,一掌震开他,狼狈地跳下床。
齐蕴的后脑勺磕在床柜上,眼前发白,鼻端流出一泓热流。
他摸了摸,流鼻血了!
周染宁深知不能再耽搁,脚步仓皇地走出客栈,越过土埒,直奔医馆。
稍许,她拽着一名大夫走进来,推开客房的门,“劳烦了!”
大夫扶扶跑歪的巾帻,走到床前,看着窝在床上的男人,有些尴尬,拿出一副银针,“得罪了。”
齐蕴在银针的“摧残”下,逐渐舒缓了眉目。
后半晌再见到周染宁时,他脸色极差,觉得丢脸丢大发了,心想,她会不会就此讨厌自己?
他绷着脸不讲话,周染宁本就话少,加之尴尬,更不会主动说开。
两人因此陷入了尴尬......
齐蕴蕴:好丢人。
太子:还是等我出来挽尊吧。
提前更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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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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