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娇艳的唇被吮住,带着从未有过的体验,刺激着周染宁的感官,她推不开醉酒的男人,被生生压在床柱上。

齐蕴像郁结的小狗,找到了宣泄口,胡乱地啃咬,从中得到了满足和享受。

她的唇太可口。

他是生手,不会换气,却执拗地吮着不放,直到呼吸不顺,才微微拉开距离,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被咬破的唇,那上面还残留着一层水泽。

周染宁狼狈地别开头,乱了衣襟,乱了发鬟,也乱了心跳。

她梳理不清对他的情感,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他是君主,是她要鼎力辅佐的下一任帝王,实不该与之纠缠不清。而且,他心智受损,又失了记忆,与她之种种,皆非本意!

齐蕴尝到了甜头,不懂见好就收,捧起她的脸,眼中流露出不自知的痴迷,“宁儿。”

他头一次这样唤她,带着小心翼翼和眷恋。

周染宁闭上眼,不知该拿他怎么办,适才的吻,乱了她的机智。

齐蕴舔舔唇,又凑了过去,周染宁蓦地睁开眼,用力推开他……

*

平旦时分,万物初醒,周染宁却一夜未眠,听见一声鸡鸣,才稍微挪动下身子,她不记得昨晚是如何摆脱齐蕴的,只记得唇瓣火辣辣,破了口子。

齐蕴哪里是亲她,完全是狗崽子拿她练习磨牙,咬得她生疼。

他们的关系已经超乎了君臣、朋友,往风月道儿上拐了,也不知,齐蕴磨人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她告诫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须臾,她换了一身缃色束腰并蒂莲暗纹襦裙,发鬓斜插一枚贝岩石榴花钗子,站在铜镜前照了照,觉得气色稍差,又涂了点玫瑰胭脂。

收拾妥当,准备下楼点早膳,却被齐蕴堵在门口。

齐蕴手里抓着一把不知从哪里采撷的一品红,羞答答递给她,“给。”

周染宁深吸口气,决定从今天起跟他保持应有的距离,“殿下送错人了。”

齐蕴没听出异常,温笑道:“卖花的小哥说,娇花配美人,我才买下的。”

他目光清澈,语调轻松,像是完全忘了昨夜的不愉快,亦或是,那个吻消除了那些不愉快,总之,此时的他心情极好,神采奕奕。

周染宁神色淡漠,绕开他往外走,随口胡扯道:“这花叫一品红,也叫老来娇,送给徐老更合适。”

齐蕴一愣,跟上她的脚步,手里捧着花,“那你喜欢什么花?卖花的小哥还没有走,我去给你买。”

周染宁忽然转身,齐蕴立马停下步子,怔愣地看着她,感觉她有些陌生。

周染宁:“殿下送的,我都不喜欢。”

这话够直接、够绝情,她希望齐蕴能够领会。

齐蕴察觉出她的不愉快,心里发虚,低头盯着鲜红的花束,自顾自道:“总有喜欢的,你且告诉我,我送你。”

周染宁直截了当道:“我喜欢清静。”

齐蕴完全愣住,她嫌他吵?

周染宁压着心中不适,又道:“我不喜欢花,也不喜欢殿下,想必殿下听明白了。”

齐蕴忽然觉得冷,冷意从脚底蔓延至发丝,颤着手去抓她手臂,“我不要蹭蹭了,你别生气。”

看他卑微的样子,周染宁心口更堵,却倔强地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齐蕴抓个空,低着头保证:“我以后都会乖乖的,不会乱发脾气了,别不理我,行吗?”

回应他的,是她决然的脚步声。

齐蕴捏着花束,心里五味陈杂,大步走出客栈,来到买花的小贩面前,“你骗我,这花讨不得姑娘欢心。”

小贩以为他想退钱,指了指推车前的木板,“睁大眼睛瞧清楚了,小本生意,概不赊账,一经卖出,概不退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啊?”小贩掐着腰,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齐蕴心里乱糟糟的,把花束放在推车上,转身就走。

小贩挠挠头,心道,他这是被心上人拒绝了?

有人忍心拒绝这么俊的公子?

小贩悄悄跟了上去,想看看拒绝齐蕴的女子长什么样……

客栈大堂内,周染宁点了一桌饭菜,坐在四仙桌前,目光空洞地凝着门外的街道,见齐蕴走进来,收回视线,余光瞥见门口鬼祟的人影。

她眯下美眸,撇出一根筷子,正中小贩脑门。

小贩“诶呦”一声,捂住额头,怒目扫过来,当对上周染宁冷清的眼眸时,心脏骤然一缩,一双圆眼瞪成铜铃。

“小姐!!!”

小贩大声喊道,引得所有人看过来。

周染宁黛眉紧皱,忽而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盯着门外的小贩。

小贩摘掉歪帽,抹下脸,复又看向周染宁,嘴巴一咧,闯进客栈,“小姐,真的是你啊!”

周染宁迈开步子,不小心撞倒了腿边的长板凳,并在齐蕴诧异的目光下,与之擦肩,向小贩走去。

人海茫茫,能够重逢,想必是缘。

主仆二人相拥在一起,附耳说话儿。

镇远军全军覆没后,府中下人被遣散,周染宁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能再遇故人,还是陪自己一起长大的书童阿虎。

阿虎难掩激动,加之力气大,轻而易举将周染宁悬空抱起,在原地转圈。

周染宁头晕,却没制止,双手紧紧攥着对方肩头的衣料。

倏然,阿虎感到后颈一寒,待扭头时,吓得打了一个嗝——

齐蕴拔出雁翎刀,横在其身后。

阿虎下意识抱紧周染宁,微微前倾,向后抬腿,想要踢开齐蕴的刀。

谁知,齐蕴手腕一转,向下砍去。

见状,周染宁拔下发间钗,任三千青丝垂落,以钗子抵住了挥下的雁翎。

砰!

刀背震飞了周染宁手里的钗。

齐蕴立马收势,刀身在空中划弧,发出冷寒的光。

“有没有伤到你?!”齐蕴焦急地问,眼里全是无措。

周染宁握住拳,淡淡摇头,拍了拍阿虎的肩膀,“放我下来。”

阿虎将她稳稳放在地上,撸起袖子就要揍齐蕴:“小爷走南闯北,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讲道理的小白脸,找打是吧?小爷成全……”

狠话还没放完,齐蕴抬起刀,抵在了阿虎心口。

“诶诶,说笑呢,咋还当真了!”阿虎露出一抹贼笑,委曲求全的功夫练就得炉火纯青。

齐蕴不为所动,除了周染宁和徐福来,他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流露稚气的一面,此刻举着刀,双眸冷冽,颇有几分威仪。

阿虎眨眨眼,猜不出他与自家小姐的关系,小姐已经成亲,这名白衣男子是何来头?

想到周染宁已经嫁给陆绪,阿虎丧气又颓废,自家小姐那么好,怎就看走了眼,瞧上陆绪那个武夫了?

镇远大将军府被陆绪送给了宋契,阿虎被打发出府,身上只有二两银子。

他气不过陆绪的所作所为,又见不到周染宁,于是一个人背起包袱北上,来投靠周染宁的表哥——北陲军军师叶钦,再做长远打算,可还没有徒步走到北陲,银子就花光了,不得不靠沿途卖花挣盘缠。

周染宁心里叹息,抬起纤细的手指,抵在雁翎的刀刃上,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齐蕴怕伤到她,立马收回刀,垂着手臂问道:“他是谁?”

语调带着鼻音。

周染宁将阿虎拉到身后,道:“我的书童。”

齐蕴薄唇紧抿,宽袖下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勉强扯出一抹笑,“他多大?”

阿虎十五六岁,娇娇小小,瘦成麻杆,脸色蜡黄,一看就是饱受饥寒所致,到现在,胸脯还没有发育,外表看不出性别,实则是个女娃子,可任谁辨认,都会认为她是男子。

周染宁护着她,回答道:“十五。”

齐蕴道:“十五,应该懂得男女之大防了。”

周染宁反问:“殿下二十了,可知这个道理?”

齐蕴哑然,犟道:“我和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是你的……”齐蕴斟酌用词,“家人。”

周染宁:“阿虎亦是。”

齐蕴不知自己对周染宁的占有欲愈来愈强,今日被她疏远,心底慌得很,连表面的淡定都做不到了。

耳边传来食客们的议论声,他浑然不觉,朝周染宁迈了一步,道:“我们谈谈好吗?”

周染宁难受的紧,却没有给他、给自己机会,干脆利索地拒绝:“没什么好谈的。”

她主动握住阿虎脏兮兮的手,往二楼走去。

阿虎懵逼,却没多嘴,乖乖被领着上楼,当路过站在二楼的白发老者时,哆嗦一下,感觉此人目光阴森森的。

徐福来收回落在阿虎身上的视线,看向周染宁,无声地询问此人的来历。

周染宁与他小声说了几句,徐福来叮嘱道:“殿下身份隐秘,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周染宁点点头,带着阿虎进了客房。

徐福来默了片刻,换上笑脸,拄拐走下楼梯,来到齐蕴面前,温和开口:“殿下饿了吧,咱们先开饭,不用等宁儿了。”

齐蕴似没有听到,木讷地盯着二楼紧闭的门扉。

徐福来觉得奇怪,太子为何在周染宁面前,频频流露出卑微的姿态?又为何这般怅然?

审视半响,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太子对周染宁动心了。

改文名了《和离后我母仪天下》,不知道这个文名换的咋样,可能还会换回去,大家看文名变化了,别不认识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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