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
大雨纷飞。
陈家灯火通明,别墅里传来大人们无措的安慰以及两个孩子的哭闹声。
“我不要!!我不要他跟我一起睡!!”陈烬连眼泪都不擦,头倔强的偏向一边,带着哭腔道。
林婉晚叹了口气:“小烬,哥哥不懂这些,你.......你让着点他,好吗?”
话音刚落,陈烬泪水流的更凶:“凭什么啊?凭什么我要让着他?”他打了个哭嗝,“每次,每次都是这样!我吃饭要让着他,玩玩具要让着他,就连睡个觉,我也要让着他吗?!”
陈也也在哭,哭得毫无章法,因为哭得合不拢嘴,口水流了一些在小熊睡衣上,他已经五岁了,话都还说不清楚,他有智力障碍,天生就比不上别的小孩。
他不怎么接触别人,但很黏陈烬,巴不得长在他身上,今晚他想进陈烬房间跟陈烬一起睡觉,陈烬不让,这才有了现在的闹剧。
林婉晚搂住陈也,接着又扭头看陈烬,皱眉为难着:“妈妈不是那个意思,我......”
不等林婉晚把话说完,陈烬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瞪着她怀中的陈也,恶毒的话一字一句的往外冒:“妈妈,这么个蠢东西你也当个宝,我看到他就犯恶心,又呆又傻还反应迟钝,我才......”
“啪!”
一个耳光扇在了陈烬脸上,陈烬忘了哭,耳朵里嗡嗡的响,表情带着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只还悬在半空中的手,接着去看这只手的主人——他的父亲,陈禹。
桑姨看见这一幕,忙冲过来拦住陈禹:“别,先生,别,二少爷还小呢,不懂事,您别动手。”
陈烬被桑姨抱住,他抓住桑姨温凉的手指,大眼睛里倒映着陈禹的脸和手,他嘴唇颤抖:“你打我?”
陈禹面色平静:“他是你哥。”
林婉晚捂住陈也的耳朵,抬眼看向陈烬,叹气道:“小烬,爸爸妈妈早就告诉过你,哥哥跟别的小孩不一样,你要学会保护他,而不是跟着别人一起伤害他,懂吗?”
闻言,陈烬的眼神落到陈也身上,陈也已经停止了哭声,但身子还在打着哭颤。看着面前的三个人,陈烬感觉全身上下都失去了知觉,他的血液仿佛凝固不动,良久,他向后退,点着头:“好,好,你们才是一家人,你们才是一家人!!!”
吼完,陈烬挣脱桑姨的怀抱,跑回了房间。
林婉晚想起身去追陈烬,但被陈禹拦了下来:“别去,让他长长记性。”
听见楼上被砸得哐啷响的关门声,林婉晚头疼扶额,止不住的叹气。陈禹眼神示意桑姨去拿前天新买的布朗熊,他蹲下身,拉住陈也的小手,笑了笑:“小也今天跟小熊先生一起睡好吗?”
陈也舔了下挂在嘴边的泪珠,很咸,带着苦涩,他消化了好一会儿才知道陈禹在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不会说,只是啊啊啊的乱叫,他手舞足蹈,表示他想跟陈烬一起睡。
陈禹抱住了陈也,拍了拍他的背:“小烬也很想跟你睡,但是他还有事要做,不能跟小也睡了,所以今天小也跟小熊先生一起入梦,好吗?”
陈也呆愣的看着陈禹,这时,桑姨拿着布朗熊过来了,她带着和蔼的笑容,将熊小心翼翼的塞在陈也怀里,想让陈也一起上楼睡觉。
踏上楼梯台阶的那一刻,陈也转头看向陈禹,陈禹冲他笑,摆摆手示意快去睡觉。
陈也握住布朗熊的手,垂下了头。
次日。
日出的光透过薄云照下来。
陈也起的很早,他穿着淡蓝色小短裤和小白T,趿着拖鞋,踮脚去轻轻敲陈烬的门。他敲了很多次,但都没回应。正当他想再敲一次时,门传来被东西砸的闷响,陈也吓了一跳,往后缩。
下一秒,陈烬开了门,瞪了陈也一眼,下了楼。
此时楼下的林婉晚正在打电话,她的声音透着疲惫:“千真万全吗李医生?小也他......将来真的只是beta?”
对面不知说了些什么,林婉晚叹了口气:“也好,不用受生理性问题的苦恼,好事,麻烦了李医生。”说完,她挂了电话,感受到目光的注视,她头转了过来,冲两个小孩笑了笑。
“醒啦?”
陈烬不理,走向餐桌坐下,开始用叉子插烤面包吃。林婉晚早有预料,没生气,她走过去牵住陈也的手,将他拉到自己位子的面前,开始用调羹喂他喝粥。
陈禹早就去了公司,整栋别墅只有他们几个。
饭后,林婉晚也要去学校了,她是名高中数学老师,不过不是班主任,要轻松得多。她交待了桑姨几句,又抱了抱陈也,最后她转身向拿着蜡笔在地毯上画画的陈烬走去,她蹲下身,吻了吻陈烬的额头:“妈妈去上班了,你跟哥哥在家要乖乖的,回来我给你买你最喜欢的蓝莓慕斯,嗯?”
陈烬画画的动作一顿,还是不说话。
作为陈烬的母亲,林婉晚了解他了解得不行,一个动作就能猜出这孩子在想什么,他刚刚默认了林婉晚的话。
做好一切,林婉晚拿起包,踩着小高跟,哒哒哒的走了。
别墅回归宁静,桑姨去花园修枝去了,陈也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看动画片,余光却悄悄的看向陈烬。
这时,陈烬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蜡笔,抬头看向陈也。
两个小孩猝不及防对视,陈也被抓包,掩耳盗铃般飞快移开视线,重新看着平板。意外的,陈烬没有发脾气,他只是慢条斯理的走过来,一把拿开了陈也手中的平板:“陈也。”
听到陈烬喊自己,陈也迅速看向陈烬。
陈烬顿了顿:“你不是想跟我一起玩吗?”
陈也眨了眨眼,过了半分钟才点点头。
陈烬将手中的平板放到沙发上,拿起纸和蜡笔走向了花园的另一边:“那就跟着我,我要去池塘边画花。”
陈也反应过来,高兴的连鞋都忘穿了一只,小跑到陈烬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
今天阳光明媚又温和,洋洋洒洒的晒在池塘边,池塘里的荷花一簇一簇的开得到处是,水里很清澈,很多红白相间的鲤鱼在里面快活的游玩着。
陈烬走到石头桌边,将纸放在上面铺平,接着用蜡笔又开始画了起来。陈也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说身边,看他在画什么。
纸上有着斑斑点点的色彩,白的,粉的,红的,果然是在画花。
正当陈也看得出神,陈烬突然出声:“陈也。”
陈也抬头。
陈烬眼睛都懒得看他:“去把那边的白色荷花摘给我。”
陈也反应了一会儿,看了看池塘里的荷花群,定睛在中央的那朵。他听陈烬的话,照做,走了过去。
结果刚走到池塘边,他就感觉背上传来一阵压力,脚底踩中了青苔,脚一滑,身子重重的摔进了水里。
他被推了下去。
顿时,水花四溅,陈也挣扎着想要从水里站起来,奈何脚底没有实物,他站不起来,反而因为重量,往下沉,呛了好几口水。
陈烬站在一边,看着他挣扎。
陈也眼睛进了水,反射性闭紧眼,口鼻都在进水,他快呼吸不过来了,他不会说话,只能啊啊啊的大声惨叫。
远处传来桑姨的声音:“二少爷!!大少爷怎么了?!落水了?!”
陈烬充耳不闻,眼里都是愤恨:“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爸爸妈妈才忽略我,你不就是个傻子?有什么好的!”
“还总是粘着我,缠着我,烦着我,我快恶心死你了你知不知道?!”
陈也意识渐渐模糊,身子发酸,渐渐脱力,但他耳边还能听到陈烬恶狠狠的声音。
“陈也,你能不能死远点?”
闭上眼的前一秒,陈也看见桑姨冲他扑过来,搂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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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陈也闭着眼,戴着氧气罩静静的躺在床上。
一名女医生冲林婉晚笑了笑:“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注意最近多吃蛋白质含量高的食物,注意保暖,出现身体水肿可及时告诉我。”
林婉晚用手绢擦了擦眼泪:“谢谢医生。”
陈禹沉着脸看向桑姨:“小也怎么会落水?”
桑姨低着头,羞愧得说不出话,是她没看好两个孩子,她无话可说。
良久,陈禹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陈烬:“小烬,趁爸爸还没发火之前,给我老实交代,哥哥为什么会落水?”
陈烬顿了顿,抬头看向陈禹:“你觉得是我做的?”
陈禹皱眉:“不是吗?”
陈烬垂眸,咬牙:“随你信不信。”
见状,陈禹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陈禹叹了口气,他向前抱住陈烬:“小烬,爸爸不是不相信你,但这件事事关严重,爸爸妈妈不是告诉过你吗?要保护好哥哥。”
陈烬沉默着。
陈禹揉了揉他的脑袋:“不是你做的,那就是最好,这次我就不追究,下一次,请一定保护好哥哥,好吗?”
终于,陈烬抬起了眼睛,不过他并没有看陈禹,而是看着陈也,良久,他点了点头。
陈禹笑了笑:“好,爸爸买了蓝莓慕斯,小烬你不是很爱吃吗?快来吃吧,很甜。”
陈烬站起身:“好。”
嘟嘟嘟,我来啦(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二本小说,虽然经验不太足,但我正在慢慢进步呀,有任何不足都可以在评论区留言告诉我,我边看书边看你们的建议,一步一步慢慢来,慢慢进步呀[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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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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