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写意,但你是我的妻子。”孔商宁拉住了江写意的手腕,妄想把人留下。
女孩看着他,眼神中全是不屑,她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回答道:“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你说过我什么都可以做,你说过你不会干涉我的生活。孔商宁,是你偏要娶我,我也如了你的愿,你还想做什么。”
“我……”
“林枫在等我了,别妨碍我的时间。”
说完,江写意就离开了家门,留下了孔商宁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学生时期的他们那么相爱。
江写意离开了蔷薇别墅,上了林枫的车,那人看着江写意不太自然的表情,握住她的手,问:“有什么糟心事儿?”
“没什么,我们走吧。”江写意向他笑笑。
林枫点点头,发动了车子,两人去了电影院。
孔商宁在窗子边上看着走远了的车子,迟迟未回过神来,直到车尾都已经看不到了,他才回神。拿起了床边的相框,那是两人还相爱时的结婚照,江写意靠在他的怀里笑的很甜。
“可是你说你一辈子不会变心的。”
孔商宁自言自语。
……
江写意看着窗外,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那时的她确实看上去与孔商宁很相爱,众人都说他们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根本没有爱过他。
她比孔商宁大两岁,认识孔商宁是因为自己的弟弟谢江一。那年她大二,自己的弟弟快要高考了,她便趁着寒假给他补习英语,碰巧孔商宁也在。
没想到孔商宁竟为了自己考上了清际大学。
明明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班里的三十几名。
江写意本身是不喜欢比自己小的男孩子,但经不起他的软磨硬泡,而且当时林枫要出国两人正好在闹分手,她脑子一热,就答应了孔商宁。
求婚的当天,江写意接了一通林枫的电话,两人大吵了一架,在这种基础上,她赌气般地答应了孔商宁的求婚,而且当天就领了证。
那天孔商宁说了一句话让江写意十分感动——“我知道我不懂浪漫,但是我想为你慢慢学,也想为你建起一座城堡,让你肆无忌惮的快乐。”
可现实证明,结婚不仅是靠感动的。
“在想什么?”林枫趁着红灯的时候,停下车握住了江写意的手,“写意,我如今回来了,也有了稳定的工作,我希望你能尽快和那个小子离婚。”
“我打算后天跟他提,后天刚好一年时间。”
“那小子才二十三岁,心智难免不成熟……你们两个没……”
“当然没有。”江写意说,“不过现在社会接吻也算常态吧。毕竟自从你出国,我跟他在一起五年。”
说完,江写意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她和孔商宁结婚一年,说没有冲动的时候是不可能的——就比如她结婚当晚喝醉后酒后乱性,把孔商宁扑倒一样。
夫妻之间顺水推舟,自然也就圆房了。
那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江写意看着林枫,好像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若是林枫没有回国,或者不是单身,她真的考虑过和孔商宁就这样过下去。虽然他有点直,不如林枫懂浪漫,但对她而言真的好到没话说。
天意吧。
江写意心想。
孔商宁从维恩律师事务所回去之后,在蔷薇别墅门前,碰到了刚好被林枫送回家的江写意。
两人都是一愣。
还是孔商宁先回过神来,看着坐在车里的林枫,眼神不禁暗淡了下去,然后视线越过了江写意,自顾自地开了门。
江写意看着完全忽略自己的孔商宁,心里莫名地被堵了一下,然后跟林枫告了别,也回了家。
刚进门,江写意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孔商宁,桌上还有一打材料,第一页上明确的写着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旁边还有孔商宁的户口本身份证和一张二寸的证件照。
“你什么意思?”江写意皱起眉头,明知故问。
“姐姐,我想好了,我该成全你的。”孔商宁把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向江写意推了推,“你先看一下吧。”
江写意拿起了那一打纸张,随意的翻弄着,但心思却不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上。
她翻到了最后一页,看着孔商宁已经签好了的名字,瞬间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
——大二那年的寒假应该是江写意经历过最冷的一个冬天,但是要辅导来年将要上高考战场的弟弟,她还是天天从被窝钻出来,为他补习着英语。
有一天她起床便看见谢江一从客厅又搬了个椅子到了书房,她耸了耸肩,以为要给她垫脚,但去到书房的时候看见桌子上有两本英语书——一本书上的封面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字——
孔商宁。
那个爱笑的大男孩看到她的第一眼,笑着招手,露出一颗虎牙,摸着自己的脑袋,向她打招呼:“姐姐!接下来可能要麻烦你多教一个人了。”
……
“姐姐。”孔商宁看着出神的江写意,喊了一声。
江写意看向他。
他却低下了头。
“那是我第一次跟你说的话,也当做最后一次吧。”男孩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江写意看见的角度他是勾着唇角的,“姐姐,以后你会幸福的吧。”
江写意看着他,没讲话。
是什么时候开始,那只活泼开朗的大狗狗也会耷拉着耳朵闷闷不乐了。她如今才发现,她一直觉得孔商宁变了的地方,是没了少年该有的朝气。
“但是我不会祝你们幸福。”
“我做不到。”
“我只祝你平安健康。”
孔商宁说着,看着江写意动笔签好了字,他动了动嘴唇,却再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将那份文件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就像怕它们会飞走一样。
这破碎的婚姻终于要结束了。
孔商宁想,恋爱那四年和结婚后那如梦一般的四个月,终于要破碎了。八个月独自的低吼与痛苦终于也要结束了。
“什么时候去民政局?”江写意问。
“……你决定。”
“后天吧。”
孔商宁点点头。
在结婚纪念日当天去办离婚手续的,也就他们了吧。
“我吃过晚饭了,休息去了。”
说完,江写意头也地上了楼。
只有孔商宁望着手中的档案袋没有动作。
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但是好像胃带来的疼痛可以让他暂时忘记情绪上的痛苦,他也就任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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