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通讯,礼堂里戴着面罩的人看了身旁人一眼:“好像不太对劲。”
徐江阴沉着脸,防·毒面具下的双眼阴冷无比,他扫了一眼观众席,前排的学生浑身一抖,躲开了视线。
他们控制礼堂后直接把Alpha和Omega分成了两边,十几个护卫队全部当场击毙,血还漫在大理石地面上,被穹顶上的日光映射地尤为刺目。纯种Alpha们被压到前排时目露凶狠,却被枪·支顶着额头,徐江走到他们面前,只冷声说了一句话:“敢释放信息素,我就让那边的Omega也跟着你们一起,让你们交·配完送你们上路。”
Omega们听到这话都在偷着哭,Alpha们咬着牙也不敢轻举妄动。第七区那次暴·动是什么情况他们都知道,眼前这批人是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他们做的一切不仅是想要独立,更是厌恶纯种,他们根本不在乎拿他们开刀!
教学楼那边的小型爆炸早先已经有报告,但这次再打通讯过去对面却没有往细了说,徐江冷哼一声,也不在乎是不是有猫腻:“不等了!”说完他径直走向前排。
“啊——”
在众人尖叫声中,一名纯种Omega被拖了出来,她尖叫后被徐江的眼神吓得呆住了,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感受到杀意,漂亮的眼睛都是颤抖。徐江把她拽起来,面无表情道:“要是把你在这标记了,再对准你的腺体开一枪,咱们的元首大人就会更努力思考了吧。”
“不要......求你......”
徐江抿紧唇,手·枪粗暴地挑开她的头发,被几人看押的季涵动了动,在他身侧,作为这次毕业典礼采访负责人的辛怡枫按住了他。季涵拍了拍她的手,摇摇头,站了起来:“住手。”
季涵年纪大了,但作为外交官他的面容状态仍然保持得很好,站起来腰杆挺得很直,目光毫无畏惧。身边的几个反·动分子下意识呵斥他,拿枪指着他的后脑勺,但季涵仍然紧盯着徐江,说:“你要找人开刀,换我效果更好,别动学生。”
徐江扔下脚软地站不起来的Omega,几步走到季涵身边,他人高马大,比季涵几乎高出一个头,但季涵没有动摇,和徐江隔着面罩直视。
辛怡枫捏紧了拳头,她身后还有几个年轻记者,此刻都被季涵挡在了视线死角,没有出声。
徐江的语气阴狠,也带了笑:“你们第八星系的人可真的把纯种当宝,这就是你们纯种所谓的延续责任?”
徐江直接扣着季涵的后脑勺把人压出来,朝前面的人喊了一声:“开直播!”
季涵被Alpha的大手提着往前走,几步后踉跄着跌跪在准备好的镜头前,一身规整的西装早已被折腾地皱巴巴。徐江在镜头外冷声对他说:“你说得没错,找你们纯种开第一刀,效果更好。放心,你们纯种最看重的东西,我们会一个接一个送上路,你们欠我们的,还不清。”
基地的直播画面前,看到季涵跪倒在地的下一秒,李超然绷着脸在通讯器上下指令:“我把对方的通讯仪转换成实时定位了,会馆四个角落共九人,前排贵宾区有五个,其他都在演讲台附近。切断对方通讯我会放出半分钟左右的干扰,最大程度保护人质,速战速决,直升机已经在外面待命了。”
刘擎隔着玻璃看见隐约的人影晃动,但教学楼那边还没有人回复,所有人都在等,身边的队员一直看着缩小窗口里的直播画面,低声问:“动手吗?”
刘擎没有动,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季涵他认识,此刻枪就顶在对方太阳穴上,季涵直直看着镜头。
刘擎扫了画面一眼,在那个眼神中,刘擎看见了视死如归,季涵那般平静,无畏,仿佛对所有指责都无愧于心。
他跪在那里,却仿佛是站着的,腐朽的部分他不去为其辩解,大树生了虫不是他们所有人的错,但只要有纯种延续下去,庇护第八星系就是他们生来的责任,所有人都只看见了他们获得了很多,却无人知晓他们为这些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这的确是一种病态的垄断,却也是一种无法摘掉的枷锁,那些血脉正统的思想不断地被继承下来,像带毒的根茎一样捆住他们的手脚,但他们仍在艰难前行,这也是他们无法抛下的骄傲。
季涵的目光似乎隔着屏幕激怒了在场所有站着的人,徐江压低了枪,往前狠狠推了推,但季涵这次纹丝不动,脸上的皱纹被枪压得凹下去,随后季涵闭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在看着,辛怡枫的眼睛有些红,一边护在枪和后辈们之间,一边把这一幕牢牢记住。
野火的通讯器里没有任何指令,李超然紧抿着唇,手指飞快配合魏子那边做干扰器的接入。
枪声毫无预兆地响起,惊起礼堂上方的飞鸟,刘擎的拳头死死捏着枪,所有人表情肃静,维持不动。
同一时间邵骋一脚踹翻了供电室门口留守的人,伴随着他的动作,魏子终于破解了屏蔽器,在通讯器上说:“定时三十秒,倒计时同步!”
邵骋一枪崩了对方的额顶,冲进供电室,快速在偌大的机房找到了礼堂的总闸。此刻狙击全部就位,在礼堂不远处的两支小队压低了重心,所有人心里都在默念倒数。
3——
冲锋队开始奔跑。
2——
狙击瞄准。
1——
邵骋拉下电闸。
下一秒,礼堂的电源全部被切掉,这个玻璃穹顶和陆甘棠住的房子一样,是靠着电力开启屏蔽隔绝刺眼的日光,电力骤然中止,巨大的折射瞬间就把室内照得眼都睁不开,热度紧跟着漫了上来,于此同时所有通讯器都发出了一阵刺耳的锐鸣,包括人质在内所有人都痛苦地捂住了双耳。
干扰音影响最大的就是身上揣着通讯器的人,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关掉,两千米开外的狙击枪已经把他们准确爆头。徐江意识到不好正想拉过最近的人,为首的刘擎直冲过来,冲·锋·枪扫中他们一群人的腹部,徐江怒吼一声,下意识要释放信息素,下一秒就被刘擎用力按倒在地。
刘擎眼里都是杀意,他用枪死死顶着徐江露出的腺体,身后的队友冲进来后迅速收割战场,他们装备齐全,丝毫没有被影响到,头顶响起了直升机螺旋翼的巨大轰鸣。徐江还没有缓过被击中的疼痛,他中了三枪,仍然粗喘着气,却完全视背后的刘擎为无物,突然说了句:“这、只是......开始!”
这时李超然接到了讯号接入,听到对方的传达,李超然咬着牙狠狠锤在桌面:“该死!”
距离刘擎不远处,季涵的尸·体还倒在地面上,血溅了一地。刘擎没有去看,耳边李超然的报告声加重了他眼里的冷意,他在徐江挑衅狂笑的目光下收紧了力道,徐江的伤口不断涌出新血,可他皱紧眉头,一句痛吟都没有发出。
“第七区政·府大厅被控制,对方切断了所有区外通讯,就在刚才......第七区政府宣布投降。”
李超然的语气带着苦涩,落在所有人的通讯器上。
这是一次光明正大的挑衅。对方大动干戈,用雷修那做了一个最有用也最显眼的饵,宣告他们与纯种彻底开战。
第七区的沦陷得悄无声息,仿佛代表了民心所向,十二区各自为政的弊端被摊开放大到所有人面前,阿尔忒弥斯举起了手中的弓箭,要自己用箭矢剜掉腐朽的筋骨,这仿佛也是她要给整个第八星系最严重的一次警告。
直升机迅速落下支援,小部分人组成小队在学校范围内搜寻漏网之鱼。刘擎把徐江交给队友,片刻后他站起来,刚转过身,就看见辛怡枫不顾血泊来到季涵的尸·体旁边,她面容狼狈,高跟鞋也掉了跟,却认真地蹲了下来,为他盖上眼睛。
......
陆甘棠拐进卫生间里,心跳和冷静的举动不符,跳得很快,很用力。
供电室门口站着两个Alpha看守,隔着十几米远,陆甘棠看了几眼就快速躲在了墙后,随后听见了对面的脚步声。
特·种部队已经出动了,陆甘棠在收到电码回复的时候就清楚外面已经有所行动,她原本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待救援,却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来到这里碰运气,里应外合,礼堂那边胜算就更大,却没想到对方也不蠢,看守供电室的两个Alpha身材健壮高大,穿着一整套装备,陆甘棠只观察了一会儿就决定果断撤退。
Alpha的五感不同常人,只是一道目光就有可能引起对方的警惕,陆甘棠躲着一地狼藉拐到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这里没有摄像头,陆甘棠打开最后一道门,走了进去,然后轻轻掩上。
她屏住呼吸,默默记着时间,几分钟后周围仍是没动静,陆甘棠稍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她稍微松懈下来的下一秒,浓烈的Alpha信息素隔着墙壁毫无预兆地炸开来,攻击性极强的铁锈味信息素充满恶意和试探广撒网一样铺开,不消片刻陆甘棠就感觉到腺体在迅速肿胀发烫。
对方果然察觉到了她!意识到这点陆甘棠迅速屏息,蹲了下来。
这个Alpha的信息素等级很高,想必是他并不清楚藏起来的是Alpha还是Omega,试图用信息素压制对方并迫使对方现身,若是Omega,在如此直白的信息素面前还会被迫释放出信息素迎合,这是最一举两得的方法。
陆甘棠死死捂住腺体,努力屏息,纯种受过这方面训练,抵御信息素的能力要比常人高,但对方距离太近了,陆甘棠渐渐有些喘不过气,她浑身发热,身下也开始渗出□□,血管鼓噪地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心跳的声音渐渐盖过了呼吸,陆甘棠努力集中心神控制着信息素,却仍然能听见那个Alpha走进了卫生间,沉重的脚步声带着让人战栗的压迫感迅速靠近。
门被一脚踹开的时候陆甘棠被门重重扇倒在墙面上,Alpha的大手无情把她拽出来,隔着防·毒面具陆甘棠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感受到Alpha的目光直白地逡巡在她的脸上,最后滑到了后颈。
被信息素强行侵略的疼痛与抵御发情使陆甘棠浑身都在颤抖,对方找到她后并没有立刻把信息素收回,残忍地持续释放着,仿佛对陆甘棠没有溢出信息素的行为感到怀疑。他把陆甘棠反身压到了洗手间的墙面上,粗暴地用膝盖牢牢顶住她的下身,一只手扯开了陆甘棠的头发,另一只手握着枪顶住她的腺体。陆甘棠紧紧闭上眼睛,强忍到五脏六腑都开始发疼,舌根尝到了血腥味,腺体肿胀的情况下被枪头狠狠磨弄,疼痛使她发出一声惨烈的闷哼。
耳边好似有微弱的鹰鸣,陆甘棠在生理性耳鸣中努力把头转向门外,却什么也没看到。
“纯种?”
身后的Alpha语气带着厌恶,泄露的目光透出杀意,可陆甘棠看不见,她仍然看着天空。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灯突然暗了下来,尖锐的噪音让Alpha顷刻松了手,陆甘棠蜷缩在地紧紧捂着耳朵,Alpha的信息素在应激下迅速失控,她浑身像跌入了熔岩,烧得她几乎要昏过去,压抑着的信息素也紧接着慢慢溢出来。
“不......”
戾就是在这时候出现在视野里,它体型庞大,却敏捷地收起双翼滑进了卫生间,这里的空间几乎要装不下它,狂躁的Alpha躲闪不及,直接被戾的鹰爪擒住带翻在洗手台,与陆甘棠隔远了些。陆甘棠见对方想要开枪,挣扎着坐起来,艰难喊:“戾!”
戾丝毫不惧,豆大的鹰目盯着Alpha的一举一动,庞大的双翼几乎要遮挡住所有人的视线,在Alpha的一声闷哼中,戾准确踩住了枪身,另一只利爪深深擒住了对方的腕骨,清晰的骨裂声在卫生间中发出不小的回响,陆甘棠的视线愈发模糊,只能看见Alpha低吼着掏出匕首。
这时一声清晰的鹰哨划破乱战,在陆甘棠意识到谁来了之前,浓烈的苦橙味先席卷而来,几乎是瞬间就把陆甘棠裹住。
邵骋暴怒下的信息素强度前所未有地高,足以让Alpha顷刻失去行为能力,一如当初陆毅对待他那样。戾早在哨声响起后就退了出去,他们一前一后合作无间,邵骋冷厉的目光伴随着拳头直接砸中对方的面门,Alpha连声儿都没法发出,脑袋直接砸碎镜子,面罩下喷出的血溅地看不清脸。
陆甘棠贴着冰凉的地板,意识和身体像被活活撕开,腺体无法控制地释放着浓烈的花香,几秒后她听见了消音·器过滤后的枪·声,再然后,她被一只手紧紧抱了起来。
陆甘棠的信息素已经失控了,Omega被对峙的两个Alpha信息素影响强制进入发·情状态,卫生间仅剩的两道信息素紧密纠缠,邵骋的手一再收紧,连额头都透出青筋。
他试图像过去一样释放出信息素安抚陆甘棠,却收效甚微,陆甘棠狠狠扯住了他的面罩边缘,喘着粗气,脸色红得像在发高烧,邵骋往底下一摸,面料已经全湿透了。
陆甘棠身上有伤,脸上也有,落在邵骋眼里觉得很是刺眼。他被信息素熏得喘不过气,拉下了面罩,把她转过去压在墙壁上,撩起头发,发现腺体上有枪抵过的印子,很深,像一个口子。看到这一幕的邵骋清楚感觉到自己彻底愤怒了,这是一种没来由的本能反应,就像他在进入卫生间前闻见陆甘棠和别的Alpha信息素缠在一起一样,他浑身肌肉都绷紧到了最夸张的状态。
仿佛是自己的领地被侵占,邵骋咬着牙,颧骨都在动,陆甘棠意识迷乱,一直往后蹭着,和过往的发·情状态很像,动作却更狂野,犹如在无声哀求。邵骋把她的脸扭过来,冷声道:“陆甘棠!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甘棠呼的气都是热的,她挣开双眼,与邵骋四目相对,懵懂的双眼湿漉漉地,像一头落入陷阱的鹿。对视的下一秒她的目光似乎有一瞬的清明,随后邵骋看见她抖着唇说:“......给我。”
Alpha有力的手臂悬在半空没动,他牢牢控着陆甘棠,此刻明明可以直接打晕她,但邵骋没有这么做。
漆黑的眼底盛满阴霾,邵骋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Omega眼里两分清醒,八分渴求,是熟悉又陌生的模样,看得犬牙也在发痒。
这时候通讯器发出声音,邵骋的眼里似聚拢着风暴,他把陆甘棠的脸重新转了过去,在张嘴之前,沉声给她最后的警告:“那就受着。”
下一秒陆甘棠浑身绷紧,手指因疼痛用力到近乎痉挛,掌心擦过瓷砖发出刺耳的声音,唇中溢出清晰无比的泣音。
第一次标记是最疼的,皮肉被Alpha的牙硬生生刺穿,那里是人最脆弱的地方,平时哪怕是稍微用力按都受不了,可此刻清晰而剧烈的疼痛却拉回了陆甘棠更多神智。
试图抓住什么的手被身后的Alpha牢牢控住,压在身前不允许她再挣扎,标记中的Alpha和交沛中的野兽有着相同的习性,不允许对方有一点逃离的机会,高大的身躯把陆甘棠完全拢在身下,随着犬齿的深入,腺液流进口腔,邵骋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陆甘棠的渴求。
那样直白的索要,依恋,畏惧,随着临时标记的生成把两人的感官牢牢绑在一起,他的不甘和挣扎,她的疼痛与狂乱,没有丝毫阻隔地随着信息素融合,陆甘棠疼得没法细品,邵骋更多是乱。
邵骋皱着眉,本能迫使他继续,剩下的理智却在撕扯,要他停止,不能再沦陷。
怀里的Omega随着标记慢慢安静下来,开始散发出苦橙的甘冽,邵骋清晰地感觉到陆甘棠犹如一滩水被自己完全掬在掌中,这种对方只依存着他只属于他的感觉对邵骋而言躁动又陌生,脖颈上的颈圈仿佛都热了起来,似乎在警告他不要沉溺其中。
标记完成后,邵骋强忍着更多欲·望松了嘴,垂眸就能看见她后颈上被咬得一片血污。他们都湿透了,陆甘棠被一只手固定住,情潮随着标记收住了却又好像没有完全收住,邵骋的胸腔在剧烈起伏,但很快空气中Alpha的信息素渐渐转为柔和,刚被标记过的Omega感受到了安抚,过了一会儿邵骋的手微微一沉,陆甘棠彻底昏睡过去。
终于标记了,写死我了
今天的mvp是戾子哥
特种营救人质这个查了很多资料,虽然说死了一个人质后果都很严重,但这个情况下野火是不能出手的,哪怕差几秒也不行,没有做好准备强行突破死的可能就不是一个人了,另外这个季涵是季淮的老子,应该有人猜到了,之前说过季淮家里是从·政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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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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