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获。
说的就是鹭宫途羽这段时间来调查的结果,唯一的影响就是冲刷掉了学校论坛上对于她冰山美人的评价,改成了平易近人。
世界意识也百思不得其解。
对于世界意识来说,它们就像是病毒一样的存在。只有当咒灵活动起来它才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像之前那些一来就引起了它的注意,这种从负面情绪中诞生出来的存在天生不会克制自己的欲、望和行动。
“我现在开始期望它们闹出点动静来了。”
虽然这样势必会导致少部人因此受伤甚至丧命,但是对于世界意识来说,比起不知道潜伏在哪随时可能爆发成癌症一样的情况,它更宁愿用这一点小小的牺牲来换取整体平安。
哪怕是感冒,自我治愈的同时都要牺牲身体里的细胞,这种牺牲在它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这是对于那少部分人来说过于冷漠的思想,然而鹭宫途羽没说什么。哪怕是人类中都存在这样的想法,去强求非人类站在当事人角度思考,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做。
讲台上不知道是哪门课的老师在讲课,鹭宫途羽将草稿纸上列出来的名字一一划掉,在心中默默重新构建关系树,思索着自己究竟漏掉了哪里。
她嘱咐道:“总之,你最近也多注意一下你那些重要支柱身边的情况,有突然情况及时通知我。”
不用鹭宫途羽提,世界意识早已经去看它的宝贝支柱们了。这些支柱但凡哪一个出点问题,对于整个世界的平稳都会造成巨大的破坏,如果可以的话,世界意识恨不得能把自己的支柱们都绑到任务者身边。
物理意义上的绑,它甚至认真地向鹭宫途羽提议过这个办法。反正等到任务者离开后她所做过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在本土人脑子中留下记忆。
然后鹭宫途羽同样认真且严肃地回绝了这个提议。
如果是其他支柱只有那么两三个的世界提出这种要求,说不定她考虑一下还后会同意。但是这是十几个球队人数的数量!这要怎么绑,叠罗汉吗?
鹭宫途羽拒绝去想象那个画面,不管怎样都过于恐怖了。
一节课就在这样的对话中度过,鹭宫途羽只听到最后一句有关期末考试的提醒。
一提到这件事,教室里顿时哀嚎声遍起。不管是在升学班还是普通班,考试都是大部分学生的天敌。当然,在一群垮着脸一副吾命休矣的学生当中,也有格外镇定的存在。
比如成绩一向优秀的赤苇京治,再比如心态极其平稳的鹭宫途羽。
毕竟她又不会一直在这个世界待下去,升学与否对于她来说都没什么影响。更何况除了国文以外,其他科目对于她来说都不算棘手。
前桌眼泪汪汪地转过头:“鹭宫桑——”
祈求之意不言而喻。
“先说好,我可不确定我的辅导效果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但是已经接连辅导过两名学生的鹭宫途羽对此还是有点信心的,至少在通过历年的试卷中总结一下出题老师的偏重点这种情报总结方面没什么问题。
鹭宫途羽放下笔,将桌面上的草稿纸竖起来整了整。
“不过及格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伴随着她这样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前桌一个猛虎跪地,就着椅子和课桌行了个大礼。她抓住鹭宫途羽的手,用看自己在世恩人般的眼神凝视着对方。
前桌振声道:“这样的效果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就像鹭宫途羽放弃了自己的国文那样,前桌对于数学这种东西早已经听天由命。直到上一次小测前,她聊天的时候听到鹭宫途羽随便讲了几道题,之后的考试正好就出到了同类型的题,让她向来在及格线附近挣扎的成绩瞬间稳稳当当——挂的稳稳当当。
因为她清楚地记得题目,但是对于解题方式却模模糊糊。
打那之后,她就升起了让鹭宫途羽帮自己划题补习的心思。
“这次期末考试就拜托你了!”
“没什么,拿钱办事而已。毕竟小林同学你都雇我帮忙了。”
名叫小林的女生摸了摸头:“毕竟鹭宫桑你还要打工嘛,白白占用你打工的时间的话也太不好意思了一点。”
有人在门口提醒:“下节课就是体育课了,小林、鹭宫桑你们快点哦?不然来不及换衣服了。”
“啊!差点忘了,这就来!”
前桌风风火火地起身,赶出教室门的时候还差点被绊一跤。
在逐步到来的炎热夏日中,能够光明正大地接触水对于躁动的高中生来说简直就是之前上课的盼头。而且还可以看到异性同学的泳装!
毕竟学校只有一个游泳池,难免要共用。
相比这群兴奋的高中生,鹭宫途羽的态度只能用草草了事来描述。完成了老师要求的游泳圈数后,她就爬上了岸,找到树荫下的乘凉处坐着。
“鹭宫桑看上去对游泳不怎么感兴趣?”
她懒洋洋地睁开眼,过于明亮的阳光从树叶缝隙中落下来,蝉鸣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和不远处高中生们的嬉笑交织在一起。
“赤苇桑不也一样?”鹭宫途羽坐了起来,补充道。“我只是单纯不喜欢水而已。”
“那就好。”
赤苇京治在旁边坐了下来,抓着毛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带着点卷的短发浸湿后难得安分地贴在头皮上,运动社团的人没几个身材差的,当赤苇京治在这边坐下后,游泳池中近乎十分之九的目光都挪到了他俩身上。
“他们以为自己惹鹭宫桑你不开心了,所以拜托我过来问问。”
男子高中生,这个年纪本就对异性充满了向往,加之大部分都大大咧咧不拘小节,遇见穿着泳装的女生就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刚才鹭宫途羽游完泳就上岸离开,让这一群难得细心了一点的男生以为是自己的视线让她不开心了。一群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后选出了他们认为自己当中和鹭宫途羽关系最好的赤苇京治来试探。
鹭宫途羽看向游泳池的方向,一群男生立马做贼心虚地挪开视线,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往这边多看一眼。
她笑吟吟地支住下颔:“没有噢,只是看了几眼而已,我还不至于为这种事情生气。”
游泳课上穿的是学校统一的连体式泳衣,不像有些分体式还能掩盖一下曲线,这种泳衣将身体曲线勾勒得一清二楚,只要有一点缺点都能凸显出来。曾经被女生们抱怨过很多次。
然而这样的抱怨在鹭宫途羽身上却完全不存在。
坐在树下的少女身材匀称,算不上火辣,但绝对可以用完美比例来形容。长期训练下的身体维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体脂率上,肩颈修长优美,双腿笔直,没有一处多余的脂肪。尚未干透的头发上有水珠滴落下来,顺着锁骨一路下滑,最后落进深色泳衣掩盖之下的起伏线条中。
别说男生了,就连很多女生的视线都忍不住黏在了她身上。赤苇京治已经看到好几个人边划水边偷看时撞到了一起。
鹭宫途羽主动起了话题:“排球部假期有什么安排吗?”
“暑假的话会去埼玉那边合宿,我记得剑道部好像也有额外的安排?”
“是吗?”
赤苇京治神色平静:“这样疑惑无辜的表情剑道部部长看了会吐血的,作为王牌而言,鹭宫桑真是太让人操心了。”
和木兔前辈有得一拼了。
“每次剑道部的比赛我都有去,隔一段时间也会指导后辈。”
“那难道不是因为被剑道部部长抓住了吗?”
作为同班同学,赤苇京治几乎是每隔几天都要围观一次那位可怜的剑道部部长花式围堵自家王牌,然后又被对方以各种不同寻常的方式逃掉的戏码。
“赤苇桑这么说可太伤人了,如果我想的话,部长是不可能有机会抓住我的。”只不过拿出那种实力来逃一个部活,怎么说都有点过于大材小用了,说出去都会被笑话。
鹭宫途羽伸了个懒腰,披在肩膀上的外套顺势滑了下来。白皙光滑的肌肤在阳光下有如玉石一般莹润,然而这块玉石却在右肩胛骨下出现了一道明显的瑕疵,蜈蚣般的陈旧疤痕静静地躺在上面。
“而且剑道和……还是有点区别的,指导一下不足还可以,其他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她将某个名词巧妙地含糊了过去。
赤苇京治定定地凝视了几秒,而后仿佛毫无察觉般挪开了视线。
“确实,鹭宫桑在对练的时候也专门控制了自己的力道。”
“你看出来了?”
赤苇京治点头:“被木兔前辈拖过去看过几次比赛,大致的规则还是能看懂的。至于控制力道这点。”
他难得地勾了勾唇角,提出一个浅淡的弧度。
“我想只要是看过鹭宫桑跑酷式上下楼的人都能看出来吧。”
像是苍穹中振翅飞翔的鸟,也像是捕猎追逐中的猫科动物,那种将力与美诠释得淋淋尽致的张力,也难怪木兔前辈一直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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