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廉垂下自己的脑袋,对视上洁西敏的双眼,嘴角一丝玩味的笑意,“这就是为什么你们称我为Doctor Death的原因,我能做的可并不只是发明液体银弹而已。”
洁西敏冷哼了一声,示意罗廉放开他,“你们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阿尔法死了。”菲尔特走了过来。
“什么——”洁西敏好看的眉眼皱在了一起,“阿尔法……”
“也是被人注入了液态银……还有他是死在床上的。”罗廉打量着洁西敏,“费舍里和阿尔法都是和你有亲密关系的血族,我简单的调查过,你们认识已经有好几百年了,而凶手也是个血族,谁也不敢保证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你。”
洁西敏低下头,一副沉思的模样,“我真的……真的不记我们有得罪什么血族……”
“你确定——”菲尔特的声音拉得很长,洁西敏抬起脸时不经意对上他的视线,那是一片深海,拖拽着他的思维不断深陷。
“我……确定……”
菲尔特不置可否地移开了视线,“我们走吧,看看阿尔伯特有没有什么调查进展。”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洁西敏高声道:“我拜托你们下次来不要再卸我的大门了——”
一前一后走在暗巷里,罗廉伸手拽住菲尔特,“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菲尔特回应罗廉的只是一声轻笑,意思就是:洁西敏在撒谎。他们三人一定有什么秘密。
刚来到宾馆门口,罗廉的手机忽然响了,是阿尔伯特打来的。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死者的口腔里没有其他人的唾液,他的身上也没有发现指纹,但是我采集到了很细微的纤维样本,这种纤维常常被用来制作宴会上穿戴的丝质手套,所以我推测,凶手在行凶的时候也许正戴着这种手套。”尽管没有什么发现,但是阿尔伯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沮丧。
“但是你查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对吗?”博士扯起嘴角,他早就把阿尔伯特看透了。
“没错,而且是非常有趣的信息,甚至我们可以锁定下一个可能的受害人,我已经发了一封传真到您所在的酒店了。”
罗廉和菲尔特赶回酒店,拿到了那封传真,那上面是一幅古典油画的照片,而油画的作者是1120年法国国王腓力二世时代的宫廷画家。
这幅画描述的是当时宫廷里奢靡ying乱的场面,包括皇帝和他的朋友在内一起rou躏几名少女的情形。
传说这幅画被国王发现之后,画家便被腰斩了,而本来这幅画是要被毁掉的,但是却因为某些原因被藏匿了起来,现在在黑市中,这幅画的价值已经媲美梵高的向日葵了。
罗廉将传真摊在宾馆的书桌上,菲尔特站在他的身边,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来你的这位吸血鬼朋友也有曾经放浪形骸的时候啊。”罗廉有手指点了点画面上一个一手捧着酒杯另一手伸进少女衣领中的男子道。
“这是费舍尔。”菲尔特也弹了弹画面上的另一张脸。
一个女人坐在腓力二世的身旁,修长的腿从裙摆中伸出来,磨蹭着国王的腰部,与国王热吻中的人正是洁西敏。
而那幅画的最右侧,一个男子正将一名少女按在地毯上奋力冲刺,甚至不顾少女痛苦的乞求,罗廉不禁倒抽了一口气,“你们血族的‘放浪’似乎也太过分了。”
“摩尔•派罗新,”菲尔特眼中有几分嘲讽,“这家伙现在在拉斯维加斯经营着一家相当有规模的赌场,我敢和你打赌……”
“他现在的生活也没有比八百年前收敛多少。”罗廉很自然地补充完了后面那一句。
“那个时候,女人已经很流行穿束衣并且将自己的胸部挤出来了吧?”菲尔特看了看罗廉。
“你是说……”罗廉更加仔细地看着画面上的那几名少女,“他们是……男孩子?”
“皇帝经常会做很多荒唐事。”菲尔特拿起电话,“不过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提醒摩尔•派罗新,然后把他带到洁西敏这里对质。”
“你怀疑这是一场报复行为?凶手要将曾经凌辱过自己的血族们一一……”
在这些少年中,很有可能有哪一个被这几名血族所“青睐”进而被转变为他们的同类,但是那幅画实在太恐怖了,任何人都不可能甘愿带着那种被凌辱的伤痛活上几百年而不想到报仇。
菲尔特对着电话说了几句,随即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那个凶手领先一步了?”
“我想是的。派罗新的秘书说他的老板已经失踪了一个星期了,他们在他的卧室里发现了他的睡衣还有一床的灰尘。”
“窗帘是开着的?”
“没错。”
看来凶手在行凶之后刻意打开窗帘,一旦日光照射进来,就能完全毁掉尸体了。
“我们再去找洁西敏,现在画面上的人除了他……已经都死了。”
“洁西敏什么都不会说的,说不定他比我们还要早一步知道派罗新也死了的消息。”菲尔特扬了扬眉,“不过我对于派罗新还是挺了解的,他……有一些嗜好。”
“除了那些打扮成女人的少年?”
“没错。”菲尔特拿起电话和拉斯维加斯的警方沟通了一番,然后互相达成了一致。
“你们说了什么?”罗廉有些好奇。
“嗯……”菲尔特露出一抹坏笑,眼角眉梢的起伏让人不由得心神荡漾,“派罗新喜欢在自己的房间里装上摄像头,拍下……”
“我明白了。”罗廉伸出手掌,意思是菲尔特可以不用再说下去了。
趁着天还没有亮,罗廉和菲尔特便乘坐班机飞回华盛顿。
夜晚的实验室里,只剩下麦克坐在电脑前孤单地打着魔兽世界。
“博士!你回来了!”麦克跑到罗廉面前,“我有两天没有见到你了!”
罗廉扯了扯嘴角,摸了摸麦克的脑袋,这才发觉小东西似乎又长高了一点。
菲尔特也跟着走了进来,看见麦克笑得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似乎想到了什么,罗廉开口问道:“麦克的妈妈是欧利文•拉尔森的血系,而麦克又是被他的妈妈转变的,那么……麦克也是拉尔森家的血系了?”
“没错。”菲尔特笑了笑,将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但是他是喝我的血长大的。你是在担心有一天欧利文•拉尔森会来将麦克带走吗?”
“那个人是谁?我不要和他走!”麦克一把搂住罗廉的手腕,“我要做博士和菲尔特的孩子。”
“等等?”罗廉扬了扬眉梢,“什么叫做‘博士和菲尔特’的孩子?”这说法实在太奇怪了。
“难道不是吗?博士收留了我,菲尔特喂养了我,你们都是我的爸爸。”麦克一本正经地说。
抚了抚额头,罗廉心想还好你说的不是“你们是我的爸爸和妈妈”。
看着菲尔特走到一台电脑前坐下,连接网络似乎准备开始网络象棋的架势,罗廉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喂喂喂!现在离天亮还早着呢,你还不滚回自己的地方去?”
“我吗?我现在有些工作要做,”菲尔特的手指敲了敲屏幕上和他对阵的ID,“洁西敏的圈内人,我也是想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通知你。”
“哼……”罗廉白了他一眼,便径自走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卧室的门关上没多久,坐在电脑前的两只血族便开始了吸血鬼式的聊天。
菲尔特大人,你和博士出去,有没有什么很开心的事情发生呢?
没有,我被他拒绝了哦。
谁要菲尔特大人无论说真话还是假话都是一个表情呢?
菲尔特看向麦克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得按着额头笑了起来。
那么麦克,我要怎样才能像博士证明我说的是真话呢?
那么,先让您自己觉得那是真话吧。
菲尔特嗤笑了一声,屏幕上显示他赢了这一盘。
滴答一声,对方传来一个简讯,写着:我很难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数目太多了。
“果然是这样吗……”菲尔特在心中轻声道,他想问对方知不知道洁西敏的血系有哪些,但是以他放荡的生活作风,这数目不会少,要一一把他们找出来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
在那幅画上的三个血族,费舍里、阿尔法还有派罗新都已经死在了那个家伙的手上了,剩下的也只有洁西敏。菲尔特有一个直觉,凶手并不是要放过洁西敏,而是要将他留到最后……又或者他根本下不了手杀死洁西敏,因为凶手是洁西敏的血系。血系对转变自己的血族总是有一种天生的敬畏,这种敬畏不仅仅像是子女对父母的敬重,而是精神上被凌驾的支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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