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在回去实验室的路上,罗廉的脑袋依靠在玻璃窗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开车的菲尔特笑道:“你不是说不坐前排了吗?不怕我再偷袭你?”
“你呢?菲尔特?”罗廉并没有为对方的言辞所动,语气出奇的平静。
“我什么?”
“如何抵抗时间的‘暴力’?”罗廉微微侧过眼来,“你活得比洁西敏,比杰夫都要久,你是如何抵抗的呢?”
“我吗?是啊……还能再抵抗多久呢?”菲尔特看了罗廉一眼,嘴角上的笑容轻松而惬意,“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崩溃,所以我有这个。”
菲尔特从脖子上拉出一个挂饰,那是一个水晶做的小瓶子,在路灯下折射出精致却绝望的色泽。罗廉在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不自然倒抽了一口气。
“你带着液态银做什么?”
“没什么。”菲尔特笑得不以为意,“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无路可退,那么我也要以我自己的方式结束。”
罗廉别过脸去,只觉得那个精美的挂饰刺得自己的眼睛似乎要出血一般。
“我们可能需要再去一次纽约了,如果安娜贝拉的分析没错的话,杰夫的最后目标应该是洁西敏。”菲尔特打破一室沉寂。
“可是洁西敏是他的Master,杰夫不可能像对待费舍里那样杀了洁西敏……”
“想这些没有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杰夫杀死洁西敏之前阻止他。”菲尔特忽然将油门踩快,飞驰上了高速公路。
“喂,你这是要去哪里?”
“还有两个小时就有一班去往纽约的飞机,你还想再等什么吗?”
凌晨三点半,罗廉和菲尔特乘坐班机抵达纽约。
出租车停留在暗巷之前,罗廉下车朝着巷子里走去,菲尔特却一把拽住了他。
“怎么了?”
“里面没有人。”
罗廉皱了皱眉,“难道洁西敏提前知道了消息所以逃跑了……不对,没有任何一个血族会害怕自己的血系,他根本不会把杰夫放在眼中……他是在逃避我们。”
“没错。”菲尔特转身,朝着两条街外的一家五星级宾馆走去。
“那我们怎么找到他?”罗廉跟在他的身后,他知道菲尔特走的这么爽快,一定有可以再度找到洁西敏的方法。
“自然是找到洁西敏的客人。”菲尔特走到一家报亭前,顺手买了一本财经杂志,转过身来,将封面递到罗廉的面前。
“这好像是……最近那个在华尔街很出风头的银行家吧?”
“也是洁西敏的常客。如果洁西敏搬家了,我们的银行家不可能不知道新的‘天堂’在哪里。”
“天啊,你怎么知道他也是客人之一?”罗廉咧嘴一笑,“别告诉我你也被洁西敏服务过。”
菲尔特莞尔,踱步来到罗廉的面前,“我对洁西敏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被你‘服务’,如果有机会能进入你那让人**的身体,我会……”
罗廉已经迫不及待地一拳打向那张俊脸,不过他也早就做好了对方会迅速躲开的心理准备了,“你就不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吗!”
菲尔特笑着闪开,却一手握住了罗廉挥出的拳头,向自己怀里扯去,“因为我‘听见’了那天这位大银行家愉悦的声音。”
车子一辆一辆从他们身边经过,罗廉在一晃而过的亮光下看见菲尔特脸上犹如恶魔般魅惑的表情,忽然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来到纽约市中心的一栋高楼之下,罗廉仰头望着那刺入夜空中的楼顶,调笑道,“嘿,你怎么知道那位银行家还在他的办公室里?”
菲尔特的唇线划开圆润的弧度,手指点了点楼顶那扇依旧亮着灯光的玻璃窗,“我看见他了。”
“也是,听说最近华尔街股票大震荡,估计这位银行家最近正忙得焦头烂额哦。”
“他是在忙着,”菲尔特侧过脸来,眼睛里一丝暧昧闪过,“不过不是忙着处理银行业务。”
罗廉顿时明白菲尔特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不会是和打扮成女人的男人在一起吧?”
“宾果。”
“反正只是问一问洁西敏的秘密基地在哪里,我想我可以在这里等着你了吧?”罗廉耸了耸肩膀向后退了一步,“要知道我对那种限制级戏码一点兴趣也没有。”
菲尔特淡然一笑,朝着大楼的门口走去,“你对那种戏码没兴趣就好,你要是有兴趣了,我可就头疼了。”
“切!”罗廉挥了挥手,转身走向街对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顺带从口袋里掏出那和盒许久没有抽过的香烟。
菲尔特刚走到门口,就有保安过来询问了,这位年轻的血族不会像自己的搭档一样掏出证件,他只会轻笑一声,然后阻拦者就似失去思维一般呆呆站立在了原处。
“唉,血族的特权。”罗廉看着菲尔特的背影,嗤笑了一声。
来到顶层银行家的办公室,断断续续的轻哼声以及衣物在桌面上摩擦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无比。菲尔特连敲门都省了,手指优雅地在门把手上拨弄了一下,“磕啦”一声,一场激 情戏便毫无遮挡地呈现在了眼前。
这位银行家已经四十多岁了,虽然也有注意锻炼,但是经常应酬的生活已经毁掉了他的身材,啤酒肚在躺在高级办公桌上男子的白皙大腿间磨蹭着,套在男子腰上的裙摆已经被撩高到了胸口。
菲尔特缓缓走了进去,跳坐在桌子的边沿,沉浸在欢愉中的银行家瞥过光洁桌面上的倒影,赫然发觉屋子里已经多了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他猛地抬起头,对方如同月神般优雅的容颜令得他停顿了下来,刹那间连呼吸都被死死扼住。
“晚上好,先生。”菲尔特轻轻一笑,对方的瞳孔在瞬间放大。
“告诉我,洁西敏的‘新居’在哪里?”
“贝隆大街……”银行家的思维完全被眼前人夺走,他的大脑中不再有任何秘密。
“谢谢,祝您今晚愉快。”菲尔特的脚尖落在地面上,从五十多层的玻璃窗外,在一片夜灯之中,他能够一眼就找到坐在长椅上抽着烟的D博士,甚至于对方眉眼间的起伏,都如此清晰。
他缓缓走出办公室,来到楼下,越过车流走到正在吞云吐雾的博士面前。
对方半睁着眼睛,睫毛在路灯之下形成曼妙的阴影,烟圈从他的唇间吐露,烟蒂被手指夹着来到唇边,轻轻含住,再次睁眼的时候,D博士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搭档似乎完成了任务。
“我真想变成你手中的香烟。”菲尔特伸手,将那支烟摘了下来。
“那可不太好。一支烟燃烧的很快,被抛弃的也很快。”罗廉整了□□衣站了起来,“问到消息了吗?”
“恩,”菲尔特点了点头,“不过现在已经快五点了,洁西敏的‘营业’时间也快过了,我们现在去不太有意义。”
“不如找个地方补眠?”
“没错。”菲尔特转身,罗廉知道他的目标是那家装修豪华的五星级宾馆 。
“嘿!嘿!你要是住那里,局里可不会报销账单!”
“我自己付钱。”菲尔特头也不回地继续走。
“那我不和你去了!”罗廉摇了摇手,心想自己才报销了一辆奔驰买了一辆本田,真不想再奢侈消费了,虽然自己账户余额上依旧有七个零。
“没有钱和ID,D博士打算睡哪里?”
罗廉回头,看见菲尔特的手中正握着自己的钱包和证件。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和我一起睡,我就把它们还给你。”
“什么叫和你睡!”罗廉的语调顿时上扬了一个八度。
“字面上的意思,我出钱,CHECK一间房间,然后进去,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觉。”菲尔特转身,有一下没一下地将罗廉的钱包扔向空中,“我可不想明天晚上行动的时候还要等你半天。”
“和你……呆在一个屋子里准没好事!”罗廉跟在他的身后,虽然他很想拿回自己的钱包,但是为此浪费一管药剂,真的不合算。
“罗廉,”菲尔特忽然停了下来,语气中还有几分郑重其事的味道,“我自认为自己已经够绅士了。如果你所说的‘好事’发生了,你现在早就躺在床上爬不起来,哪里还有力气活蹦乱跳满世界乱晃?如果我再自私一点……”
“什么……”罗廉被对方的眼神震住了,明明是不该问的问题却脱口而出了。
“你早就是我的血系了。”最后一句话说的意外地轻。
如果你是我的血系会怎么样……我可以不用再担心你的反抗,不用害怕你会受伤,只需要放纵自己的**,尽情的占有你就好……
罗廉抿了抿嘴唇,沉默着跟在菲尔特的身后。
房间自然是总统套房,菲尔特一向注重生活品质,半分也不会委屈自己,甚至还在柜台处租了一辆保时捷。
进入房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窗帘拉得密不透风。
两个人因为刚才的对话一直相对无言的现在,甚至于在同一间房间里,罗廉都不知道该把自己的眼睛往哪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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