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众人都已吃饱。宫远徵兴致勃勃地带着阿曦去徵宫摆弄花花草草,而宫尚角、上官浅和宫子羽三人则回到了议事厅。
上官浅率先开口,开始阐述自己预想的进攻思路:“有一个侧门位于迎风坡,届时挑选有风的日子,火烧侧门。若无锋子弟此时大多在山脊练功,必定会有不少寒鸦带众子弟去救火。另一侧门也需安排精锐把守,绝不能给点竹留退路。话说回来,点竹掳走了云为衫,云为衫如今贵为人质,无锋怎会一点信息都不留给你?”上官浅一边说着,一边凝视着宫子羽。宫尚角听闻此言,不知有这回事,也将目光投向宫子羽。
宫子羽神色有些心虚,嗫嚅道:“我也是不久前,在宫门门前坐着思念阿云时,被人扔了个纸团。上面叫我自己去换阿云,不然就杀了她。我正发愁不知该如何营救,然后就遇到你们了。”
“纸团在何处?”上官浅追问道。
宫子羽答:“在我羽宫,我把它锁在我与阿云的定情信物的盒子里了。”
上官浅被宫子羽整的猝不及防,无奈地说道:“快带我去看看。”
三人随即朝着羽宫走去。刚到羽宫门口,宫尚角的一名亲信匆忙赶来,神色焦急地在宫尚角耳边低语:“角公子,刑堂那边传来消息,有几个新进宫的弟子形迹可疑,疑似与无锋有染,长老们请您速去审问。”宫尚角眉头一皱,深知此事棘手,若真有无锋细作潜入宫门内部,那将对宫门安危造成极大威胁。他转头看向宫子羽和上官浅,说道:“子羽,阿 浅,刑堂那边突发变故,我得即刻处置妥当。你们二人先查看纸团,且看能否找到营救云姑娘的线索,若有任何发现,速遣人来报。” 言罢,便随着亲信匆匆离去。
待宫尚角的身影消失不见,上官浅和宫子羽径直来到了宫子羽存放盒子的密室。上官浅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也不算太蠢,还知道把东西放在密室里。此时,密室门紧闭,房内只有他们二人。上官浅一眼便认出,纸上的字迹正是点竹的,只不过……怎么纸张少了一截?上官浅目光如炬,逼视着宫子羽,质问道:“到底是什么内容,你非要瞒着我?”宫子羽眼神闪躲,不敢与上官浅对视,嗫嚅着:“哪还有什么别的,剩下那一角,是我喝酒的时候不小心掉进火坑给烧了。”
上官浅压根不信,眼神仿佛能穿透宫子羽的内心,冷冷说道:“就你一个人,对无锋的点竹能有什么用?”说罢,她微微皱眉,脑海中迅速回忆起与宫子羽有关的种种事情。难道……这一切和无量流火有关?宫子羽心头猛地一颤,下意识地低下头,愈发不敢直视上官浅。上官浅见状,心中笃定,语气肯定地说:“看来我猜得没错。”
沉默片刻,上官浅深吸一口气,放缓语气,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平和:“你无需担心我觊觎无量流火,于我而言,它没有直接用途。我只是想着,或许能用它与点竹做个交易,以此来营救云为衫,这样更为稳妥。你得明白,就当下的局势来看,恐怕只有无量流火,才能救她一命。”
宫子羽一听,神色顿时慌乱起来,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上官浅凝视着他,目光沉稳且坚定,缓缓向前走了一步,说道:“那半截经文,我早已看过。我推测,你应该就是无量流火的容器。点竹抓你,无非是想通过研究你,提升无量流火的威力,进而震慑整个江湖。想必启动无量流火,需要特定的条件,对吧?要是我们能给点竹错误的条件,等他贸然使用时,必定会遭到反噬,我说得可对?”
上官浅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逐渐逼近宫子羽,声音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传闻中,无量流火的力量遵循自然与天地的规律。既是如此,它的启用条件想必也与阴阳平衡息息相关。无量流火属至阳之物,那么与之对应的极阴条件,究竟是会促使阴阳平衡,还是彻底毁灭这种平衡呢?如果真能凭借这个毁灭无锋,我想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更希望如此,毕竟无锋对我来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说到此处,上官浅的眼眶红了,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你之前所问的孤山旧址,那下面埋葬的全是我族人的白骨!我对无锋的痛恨,深入骨髓,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拿走你的无量流火经文,做出不利于营救云为衫的事呢?可即便如此,你还是不愿告诉我吗?”
宫子羽看着眼眶含泪,神情悲痛又急切的上官浅,内心一阵纠结。他紧咬嘴唇,双手握拳,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他咬了咬牙,说道:“哥千叮万嘱,让我关于无量流火的任何事都不要告诉你。可我之前也答应过你,只要你不拿走无量流火,就一定和你协作去救阿云。罢了,我便告诉你。”他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无量流火在遇到少量的至阴之气时,会使其威力变得更为强大。然而,若是至阴之气过于浓烈,就会打破平衡,祸及五脏六腑。届时,无量流火将难以控制,会像烈焰般灼烧心肺至死。”
这二人都知道此事事关关重大,而且事二人的密谋,即使是在密室,也距离非常近,声音很小,在门外一般下人不会听到任何动静。但是他们的对话被一个黑衣男子听得真真切切,他们刚说完,他就从羽宫的熟练的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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