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
姜离到徵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怎么这么慢?”宫远徵不耐烦的问。
“东西有些多。”姜离讪讪地笑。
宫远徵拿出一只虫子,“把手伸出来。”
“干嘛?”姜离伸手出去,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宫远徵将黑色的虫子放在姜离的手上,姜离顿时明白了。
幼稚。
在原剧情里,宫远徵把上官浅送回角宫后,也是拿这毒虫子试探过上官浅。当时上官浅假装怕虫子,蒙混过去了。
上官浅问:这虫子究竟是何物,竟然能识人谎言?
宫远徵回答说:骗你的,只不过是一味药引罢了。这世间哪有什么真能窥探人心之物?如果有,也早就被摧毁了。
上官浅不解:不应该视若珍宝吗?怎么会摧毁呢?
宫远徵说:世人皆说追逐真相,然而却总是逃避面对;世人总说鄙视秘密,但每个人都有秘密。
她记得宫远徵还说过:深渊有底,人心难测。这人心呐,是世间最经不起试探的东西了。
“这虫子能读懂人心,你若撒谎,它的毒牙就会毫不留情地扎进你的皮肤里,一个时辰,你就会肠穿肚烂。”
姜离看手掌心里的虫子微微动了几下,有些皱眉,倒不是怕宫远徵说的话成真,而是这虫子让她感到恶心。
“徵公子这么幼稚的吗?那你想要问什么?”
“你……”宫远徵心里气炸了,还从未有人敢说他幼稚!
“你来宫门是做什么的?”
“参加选亲啊。”姜离一副“你不都知道了还问”的样子。
“不过也不全是,”姜离语音一转,“我本来是不想嫁入宫门的,是我爹非要把我送进来,以寻求宫门的庇护。我从小对学医感兴趣,所以我想留在宫门,但不是以新娘的身份。”
姜离撒谎了,她来宫门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上官浅和宫尚角。可实话实说宫远徵会信吗?以他的性格,定会将她打入地牢,所有的毒药全都给她来一遍,到时候,别说是完成任务,死都成了奢侈。
宫远徵拿走毒虫,“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不然的话,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那自然不敢。”姜离嫌弃地擦擦自己的手。
“有这么夸张吗?”宫远徵感到莫名其妙,他天天和这些毒草毒虫打交道,从未觉得有什么。
“这还不夸张?!恶心死了。”呜呜,想上官姐姐,想贴贴。
宫远徵饶有兴趣地看姜离擦手,手习惯性地往腰间一摸,空的。
“糟了。”
“怎么了?”姜离明知故问。
“我的暗器袋不见了,”宫远徵沉下脸来,忽然想起今天下午上官浅摔倒的事,生气地说:“是她,一定是上官浅!”
说罢便怒气冲冲地出去。
“徵公子,你等等我。”姜离也赶忙追上去。
角宫,上官浅房间
晚膳已经送过来了。
上官浅取下头上的银簪,在每盘菜里都插了一遍确认无毒后方才放心用膳。
侍卫们一闯进来就不由分说地搜房间。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上官浅手足无措。
这时候宫远徵走进来。
“徵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我的暗器袋不见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徵公子,”姜离姗姗来迟,“说不定有什么误会,我相信上官姐姐,她不会的。”
宫远徵看了一眼姜离,不屑道:“你倒是信她,当心被她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
说完又对那些侍卫下令:“给我好好的搜。”
上官浅有些气笑了,“宫远徵,这不合规矩吧?”
“没做贼,就别心虚。否则,你就有问题。”
上官浅冷色道:“我没问题,但我有尊严。”
在原剧情里,上官浅被搜过两次房间,一次是这里,另一次是上元节那晚,两次都没有尊重她,反倒是云为衫,宫尚角要验云为衫身上的伤,却能被允许由雾姬和上官浅去检查。太不公平了!
这时宫尚角进来了。
“发生了什么?”宫尚角问。
上官浅满眼泪水,“徵公子暗器囊袋丢了,说要搜我房间。”
“你……”宫远徵满脸震惊——刚才你可不是这样的,“哥哥,我去接上官浅的时候,暗器袋还在腰上,但现在却不见了。在女客院落的时候她忽然摔了一跤,伸手扶了我的腰。当时没反应,现在想起来就是那个时候她伸手偷了我的暗器袋。”
上官浅带着哭腔反问:“我偷你暗器干什么?我又不会用。”
“是啊,上官姐姐说得没错,她一阶弱女子,怎么会偷……?”姜离帮上官浅说话。
“你闭嘴!”宫远徵打断她,又看向宫尚角说:“哥,我这暗器和宫门对外出售的那些暗器不一样,构造、毒性完全不同。如果被别人拿去研究,这些暗器袋威力和秘密都会暴露。”
宫尚角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问上官浅:“上官姑娘回房间后出去过吗?”
“没有,”上官浅回答:“饭菜都是送进来的,仆人可以作证。”
宫尚角想了想,还是说道:“继续搜。”
还是这么讨厌。
侍卫们里里外外都仔细地搜查,但还是……
“角公子,徵公子,没有搜到暗器袋。”
宫远徵不可置信。
“那就在她身上。”
“宫远徵你过分了!”姜离大声斥责。
“姜离,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被药侍骂,宫远徵心里肯定不舒服,但暗器袋还未找到,他不敢掉以轻心。
一滴泪水滑落下来,上官浅看着宫尚角问道:“角公子选我做新娘,是真的想跟我成亲吗?我……好歹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
宫尚角望着面前人柔软、无辜、单纯又可怜,一向杀伐果决的他在此刻也有了些许动摇。
宫远徵可不信她的眼泪,他给了宫尚角一个斩钉截铁的眼神,说道:“哥,相信我,一定在。”
“上官姑娘,委屈你了。”
上官浅难以置信。
姜离低头小声嘀咕:“呵,知道委屈她,也不知道唤个侍女进来?就知道嘴上说说,谁不会?”
“姜离,你嘀咕什么呢?”宫远徵斜眼看过来,如果眼神能杀人,那她早就死无全尸了。
姜离闻言赶紧捂住嘴巴,一抬头,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心里一惊:难道我刚才说得太大声了,可千万不能听清楚,不然我死定了。
姜离讪讪地笑了笑,“嗯……我是说,不如让我来吧。上官姐姐好歹是宫二先生的未婚妻,让侍卫搜身多不好。”
宫尚角看着姜离,心里却想着刚才她说的话,虽然说得很小声,可他内力深厚,听得一清二楚。
确实是自己想得不周到,“那便劳烦姜姑娘了。”
“是,”姜离走到上官浅面前,“上官姐姐,委屈你了。”
上官浅神色不明,想不到她胆子挺大,竟有些后悔将暗器袋放她那里了。
姜离只在上官浅身上找到一个白色锦囊,“角公子,只找到这个。”
宫尚角接过,打开一看只有一枚白色玉佩。
宫远徵不相信,“不是这个,而且锦囊里原本也不是这块玉佩,是上次她……”
“够了。”宫尚角打断他,这一局他的远徵弟弟输了。
这时一个侍卫拿着一个黑色麂皮囊袋进来,“徵公子,执刃大人在河边捡到了您的暗器囊袋,我刚去了徵宫,下人们说您在角公子这里,执刃大人吩咐我,一定要送到徵公子手上。”
宫远徵接过暗器囊袋,反手就是一巴掌,“你下次再在我面前叫宫子羽“执刃大人”,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做药!”
“都下去!”
宫尚角突然提高声音,屋子里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等侍卫走后,屋子里只剩下宫尚角、上官浅、宫远徵和姜离。
“远徵弟弟,给上官姑娘赔个不是。”
“哥,我……”宫远徵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收到宫尚角责备的眼神,只好照做,“上官姑娘,错怪你了,抱歉。”
最后那一句“抱歉”可谓说得咬牙切齿,说罢便立刻拂袖而去,一点都不想再在这房间里多待半刻。
姜离转身对上官浅说道:“上官姐姐,我也替徵公子赔个不是,今晚你受委屈了。”
上官浅眼里还带着一点未干的泪水,眼睛红红的,“没事,误会解开就好。今晚还要多谢姜妹妹为我说话。”
“我帮上官姐姐是应该的嘛。”
一旁宫尚角见没他说话的份,也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上官浅和姜离两个人。
上官浅拍拍手,“姜妹妹好演技啊,连我都被你骗过去了。”
姜离感觉后背凉凉的,“上官姐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演了,”上官浅冷下脸色,继续说道:“你也是无锋吧。”
“若我说,我不是呢。”姜离收起伪装。
“你觉得我会信?”上官浅冷笑,我看起来就那么好骗?
“我不会骗你,我确实不是无锋。”姜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相信。
上官浅上前一步,“那你说你不是无锋,你是谁?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我的身份现在解释不清楚,总之你相信我,我不会骗你,更不会伤害你。”
“不会伤害我?”上官浅微微一笑,当真是美人之貌蛇蝎心肠,迅速上前,轻而易举就掐住了姜离的脖子。
上官浅的速度之快,姜离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发出。
上官浅露出意外的神情,她居然不会武功?!
不会武功最好,更好拿捏!
上官浅一点点收紧力道,“你若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姜离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快被掐碎了,脸也变得通红,根本无法呼吸!
“上官姐姐,”姜离艰难地开口:“我当然相信你能杀了我,但你不会,我赌你不敢。”
姜离继续说道:“因为这里是角宫,你敢在宫二先生眼皮子底下杀人吗?再者,我是徵公子点名要的药侍,徵宫的人,你敢杀我吗?”
上官浅更生气了,因为她说的一点没错,自己刚入角宫,蠢透了才会在角宫杀人。
“你威胁我?”
“不敢,这不是威胁,是提醒。”
上官浅看了看屋外,察觉到有人来了才慢慢松开手。
除夕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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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这不是威胁,是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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