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皇后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被绑在一个雅致的屋内,浑身软绵绵的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眼前的女子显然困极了,还在打量她。
“阿锦她醒了。”苏绵绵打量着这位皇后,年纪跟朱帝相仿,二十五有余,好看得宫中到处可见,就是胸脯那儿隆得好高,她摸摸自己的胸口,皱眉,蓝锦瑟担忧扶住她以为她心口疼,她却摇摇头说:“为何我的这般小。” 蓝锦瑟无奈摇头:“娘娘还小,过几年会有的。”
“哦。”苏绵绵说,转头对这位皇后说,“我要和你说说话,这儿都是我的人,她们武艺高强,你能被活着抬出来就能被死着送回去,对朱帝来说,谁做皇后应该没什么差别,所以你安静地跟我说说话,安全的回去是不是很好?”
随即,在皇后惊恐的眼神中,揽月解开了她的穴道,她的确听话,没有喊叫:“你是谁?”
“你没见过我?我三年前不是嫁给了朱帝?”苏绵绵问道,看向蓝锦瑟。
“陛下体恤娘娘出嫁路途受惊,便罢了你跪拜各宫的礼仪,然后娘娘就到了故园,自此无人问津。”蓝锦瑟道。
“竟然那么快?快得连宫里人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苏绵绵惊讶道。
揽月站一边点点头。
李薇抬头,豁然开朗:“你是苏贵妃?”
苏绵绵点头,“对,是我。”
“你绑我来做什么?”李薇不明白了,进宫的女人多了去了,她都没有见过这位贵妃,为何就被绑来了。
“你不是要见我么?”苏绵绵说,“你还让朱帝来敲打我。”
“什么我要见你?”李薇何时要见她了?
苏绵绵把白日里朱帝跟她说的话说一遍,李薇八百个心眼子急速地转起来,忽而说道:“苏贵妃,陛下说的册封礼,你被封贵妃,即得皇后授印册,封六宫,贵妃是要分担内宫事务的,还得分你管辖位置。”
是这样啊?苏绵绵对揽月说:“先松绑吧,她没有恶意,也跑不了。”
揽月将李薇松开,李薇穿着内衣在椅子上打哆嗦,苏绵绵抱歉说:“忘了给你披一件啊,你忍忍我很快。”
“什么很快?”李薇一惊,不是说不杀人么。
“不不,别误会,不杀人,我就是和你说,我不太喜欢逢场作戏,我身体不太好,所以你想办法免了这册封礼,该给赏给赏,该划地划地,我看这故园附近的几个园子都不错,也偏僻,你就划给我管理,可好?”
李薇像看傻子一样看她:“苏贵妃,这里都是冷宫,只有先帝遗下的三位太妃,还有一些废弃的空园子。”
“没事没事,这不影响我的收入吧?”苏绵绵问?
“收入是什么?”李薇迫于生死压力才好好询问,这苏贵妃脑子一定有毛病。
“就是我该拿到的银钱。”
李薇摆摆手,“自是不会,另要园子修葺自有陛下允了后工部来造,你已是娘娘之身,哪怕一个小小贵人都无需担忧荣华富贵,何况已位列贵妃。”
“那便成了。”李薇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走到眼前,站着还没自己坐着高出多少,“皇后娘娘便按我说得做,不然明晚我就让朱帝换个皇后,你大可跟朱帝说我的所作所为,他必然选择你得了失心疯,将你与我做个邻居。”
李薇还未答复,便胸口一闷,醒来已躺在安宁宫内,一身冷汗,她起身摇醒贴身丫鬟碧草,碧草一脸闷,随即一咕隆起身:“娘娘恕罪。”
“备笔墨纸砚。”李薇迅速走进侧殿。
第二日,苏绵绵醒来时就被告知安宁殿的內侍携着皇后娘娘的懿旨在前厅等候已久。
她洗漱得体便扶着蓝锦瑟走出去,蓝锦瑟问她:“可是记起了武功?”
苏绵绵点点头:“好像身体有点记忆,但不太好使。”蓝锦瑟继续搀扶她出去。
內侍公公见苏绵绵立刻宣旨,奉皇后之命,那就是连下跪的机会都不要给对方,免得牵扯到伤口,但又不能明着破坏跪着接旨的旨意,公公才出了这么一招,见人就读,读完往苏贵妃手上一放,后头一摞赏赐流水般抬进来。
苏绵绵对这李皇后甚是满意,也觉得自己教育有方,待人走后对着朗轩那儿喊了一声:“都出来帮忙,门外的也是。”
随即,四个束发劲装青衣女子从朗轩那儿出来,门外也进来四个侍卫装扮的男子,苏绵绵看着进来的男子:“你们不是太监?”
四位男子过于尴尬,回也不知怎么回,不回也不对,蓝锦瑟上前说道:“乔装成內侍最是方便,娘娘不用多心,他们这几日很是尽职。”四位男子对这位装束干练的女护卫报以感激的眼神,干活去了。
朱帝进故园时就是看着苏绵绵在数礼部送来的珠宝,布料,瓷器,嗤笑:“你以前却是不怎么爱财。”
“朱帝怎知我不爱财,虽不记事,但我看到这金银珠宝甚是欢喜,我之前也定是爱财的,我是受伤失忆,并非换了人。”苏绵绵边看这财物边说。
“是我疏忽了,你想要什么再提便是,给你抬来,就怕你这小园子不够放。”朱帝喝口茶,每次来这里唠唠嗑都觉得身心愉悦。
苏绵绵起身,觉得腰酸便去揉腰,朱帝想伸手被她有意无意的走开,坐到榻上喊蓝锦瑟,蓝锦瑟会意拿着个热乎乎的枕头靠她腰间。
“你这伤还影响腰?”朱帝看着这小姑娘活脱脱跟栖霞宫里的老太后架势,觉得有点疑惑。
“病久了,身上许久躺着不动就无力些,平时都得靠她们用内力按揉才舒服些。”苏绵绵喝口茶道:“你竟如此大方,我那一箭也算换了个荣华富贵,但我也挺好奇一事。”
“什么?”朱帝看向她。
“我看你并不讨厌我,那先前为何将我完璧退回,还让我在故园过了两年青苦日子,我伤好得慢全是这两年长身体时没有吃好导致。”苏绵绵认真问,这事儿只有问朱帝。
朱帝神色诡异莫测,气氛相当不好,蓝锦瑟都想着如何能在朱帝手下保住苏绵绵,自从受伤醒来,时常做出奇怪举动,让她难以招架。
“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那我更好奇了。”苏绵绵探身问。
朱帝平复一下心情,让桑戚下去,蓝锦瑟却不敢挪步,“阿锦不走,你有杀气。”苏绵绵说。
朱帝看着苏绵绵,眼神里不像个十五岁的姑娘,也没有了初遇时那股不怕死的傻劲儿,摇头道:“罢了,说出来也无妨,是你拒绝了与我同寝,并说你另有情郎,并非愿意嫁入皇城。”
“那我还救你?你死了是不是我就有机会找我额情郎?”苏绵绵不解。
“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就这么扑在我前面。”朱帝还比了个姿势,惹得苏绵绵笑得咳嗽,蓝锦瑟替她顺背。
朱帝摸摸她的头,“其实我对你了解不多,也没在意什么情郎,打入冷宫也是成全你,这皇城要杀我的人很多,救我的却只你一个,我当欠你一条命,自然让你过好日子。”
“你就没想要我再侍寝?”苏绵绵问。
朱帝笑话她:“小姑娘害不害臊,这也问,我和你不是侍寝、讨好的关系,你莫要担忧,以后怎样以后再说,你先养伤,多吃点,好好长身体。”
苏绵绵忽然对朱帝有点晃神,好像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笑着说:“你不要担心,有我在呢。”
朱帝起身便走,“后边还有事,先走了,你这儿真是远,但也确实清净。”
苏绵绵起身,“那明儿还来?”
“来!”朱帝说道:“好好数钱,哦对了,你把皇后教育得不错,做事麻溜不少,有空帮我把整个后宫痘整整,整天在那儿烦得要死。”
“好嘞!” 苏绵绵看着朱帝出了院门,松了口气,人有些疲软,跌坐在榻上,蓝锦瑟上前扶她,被她抱住往下扯,苏绵绵的头埋在蓝锦瑟的颈窝里,闻着她的味道,静静地呼吸。
蓝锦瑟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娘娘,可是不舒服?”
“阿锦,他说我不是侍寝的关系,太好了,阿锦,太好了。”苏绵绵紧锁蓝锦瑟,蓝锦瑟听她说着也心疼,环抱住她。
夜深时,水竹替苏绵绵梳着头,她的头发又长又软,发末还微微卷曲,甚是好看。
“今日谁当值?”苏绵绵看着窗外问。
“今日是凌潇。”
是四个里武功最高那个,经常担着守夜,伤后倒是不常见,但这姑娘实诚,非怕再受伤,定要守夜,所以白天不常见到,偶尔会让揽月换个班。
既然凌潇在,那么阿锦就能不值夜了,果然蓝锦瑟走进了屋子。
苏绵绵让水竹去休息,自从受伤,蓝锦瑟就一直睡在外间,以免晚上她有什么不舒服,苏绵绵喜欢蓝锦瑟在身边照顾额感觉。
苏绵绵这晚又不太平,跑到外间蓝锦瑟的塌上,挨着她。
蓝锦瑟无奈,“娘娘莫要着凉。”知道赶不走只能替她掖好杯子。
“阿锦那么暖,比我一个人睡暖多了。”苏绵绵靠着蓝锦瑟的肩头,闭眼说。
“属下给娘娘添个小被炉。”蓝锦瑟要起身,被苏绵绵捞住。
“阿锦,我困了,你别动。”苏绵绵真的就睡着了,蓝锦瑟也渐渐习惯了,身上贴着个软乎乎小身体,也屏息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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