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淡淡的白鸽天使净化波扭曲空气,透明的压抑感似锋利的刀尖直逼乌鸦恶魔的心头。
夜野肆为低阶乌鸦恶魔,自然受不了如此悍匪般的圣洁压迫能力。
他精神力羸弱,抵抗不了这种强势压迫,晕的有头有尾。
谁这么实力超群,方圆十里的乌鸦恶魔都感受到了威胁。
“哥!”花酒藏用近似摇尾乞怜的目光看向花妄,“不能杀他!不能!”
校医室门口传来一个掷地有声的凛冽女声,使人不敢忤逆——
“花妄!花酒藏又死哪去了?!”
花妄对视着气质如莲花般娴雅清朗,气场却是强硬到令人胆寒的女人,微微垂头,道:“在这!”
花酒藏:“……哥!”
他支撑不了夜野肆压在他身上的分量,又害怕夜野肆猛然从他身躯上滑落坠地砸到地面造成二次伤害,便慢悠悠把夜野肆平放到地面。
他所有动作都很温柔,就像放置自己的珍宝一般。
那个气场三米、霸气侧漏的女人看到了他所有动作。
“花酒藏,”女人阴森森毒辣辣的眼神直逼花酒藏的眼眸,冷然傲然的语气几乎能冰冻人心,“你的自由是我和你哥哥给的!你当着这么想让我们为你赔罪?这么快就找上一个恶魔了?别忘了,你是祭品!”
她说的不无道理……
“大姐,我……”花酒藏垂头,一时抽噎起来,“不是那样的……”
花狂放不等花酒藏把话说完,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走到花酒藏身前,冷不防对花酒藏脖子扎上一针。
“姐……你……”
花酒藏话未道尽,意识渐渐模糊,腿脚站不稳,花妄紧忙上步抱住他。
在闭眼前,最后看一眼在地面上躺着的夜野肆,接着就是无尽的黑。
花家古堡。
暗绿的藤曼爬上古老沧桑的墙面,把窗户封的严严实实,透不进分毫光亮。风吹日晒留下的黑印占据墙面原有的清新颜色。
一股子破败的味道,像是腐烂的木头和水果。
花狂放两根手指抬起被平放在长桌上的夜野肆的下巴,蓝盈盈的眼瞳细细观察夜野肆的不乏痞气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薄削殷红的嘴唇……
“和老家伙长得还是有几分相似!”她打趣道,“如果不是个野种,确实是旧贵族千金的追求对象。”
坐在长桌桌头的花妄颔首不语。
半晌,他摩挲着下巴问出一句话:“大姐,你说,虎毒不食子。老家伙算不算得上虎呢?”
“我呸!”花狂放拿开手指,晃了晃手中抽血管里夜野肆的血液,“顶多算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那花酒藏——”
花狂放打断他的话语,冷笑一声:“看我们了。我们能成,他就彻底自由了!我们不能成,他也是比我们晚死——一天、一个月或是一年……”
或是更多年。
那就要看地狱之主爱不爱惜他,会把他当作猎物一样玩死。
翌日。
夜野肆缓缓睁开眼,一抹晨曦溜进他的眼眶,迷迷糊糊移动视线,一个乌黑的头在他的手边。
哎呦,我去……吓我一跳。他想,不由自主紧绷脊背。
想要抬手时,一种沉甸甸,血液流速加快的酥麻感直逼心头。
花酒藏压着他的手睡觉,都压麻了。
伴着微微的鼾声,睡得很香甜。
不会怜香惜玉的夜野肆怨气一升,立马抽开手,巴不得压着他手睡觉的家伙立马醒来,回到残酷的现实中来。
如他所愿,花酒藏揉着酸涩的眼眶醒来,微微乱糟糟的黑发在晨光地勾勒下,显现出俏皮的姿色。
见到夜野肆睁着眼睛看着他,猛然笑得没心没肺。
神经病啊!我躺在床上很好笑吗?夜野肆心说。
“你醒了?”花酒藏问。
“我又不是死了!怎么不会醒!”夜野肆没好气地道。
他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能听到花酒藏的话语。
花酒藏不在意夜野肆对他毫无掩饰的阴阳怪气,继续问:“你感觉怎么样?”
“见不到你我会更好!”夜野肆别过头,冷冷扔下一句,“你走!”
“你不用担心我的存在!”
担心?什么牛马逻辑?!
花酒藏起身,再俯身,两只手轻轻地摸着夜野肆的耳廓,真挚地问:“你感觉,新的助听器怎么样?”
夜野肆猝然反应过来,思绪也立即回笼。
对哦!我能听到他说话了!他想,再立马用手去摸耳朵,却一把抓住了花酒藏的手。
然后,冷不防把手中温暖的手掌扔到一边,不带丝毫犹豫。
晦气!
他想摘下这突如其来的助听器,认为像是不义之财,不可取。
主要是拿人手短。
“你别!”花酒藏一急,就像一只小猫咪一样跳到床上,一屁股坐到夜野肆小腹上。再用力推开夜野肆急着去拿下助听器的手。
该说不说,他压到夜野肆早上不受控制起立的玩意儿,正常的生理反应。
“从我身上下去!”一股痛劲几乎快要让夜野肆掉眼泪。
一开始花酒藏还不明所以,歪头,清纯无辜地盯着和他腰胯相贴的人。
渐渐地,所有生物知识和自己地经历让他明白,他方才的行为怎样又害了夜野肆一回。
“不好意思!”花酒藏尴尬地挠了挠耳朵,迈开修长双腿下床,感觉自己又犯下大错,绯红着脸颊问:“需要我给你揉揉吗?”
揉揉……吗?
声音小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知羞耻的话语。
夜野肆咬牙,侧身蜷缩成一团,抱住小腹,怒骂:“你到底是不是男的啊?!遇到你我简直是倒八辈子血霉!你跟我有仇就直接报仇,不要这样迫害我,多对不起你也是个男的,太阴损了!”
眼见夜野肆一副很痛苦模样,花酒藏愧疚到掐自己的大腿肉,想着接下来怎么弥补夜野肆。
这……怎么弥补?
他一时想不到怎么弥补。
夜野肆从痛感中缓过来,问了一句:“现在几点?大哥!”
花酒藏回神,抬起左手,慌乱地看了眼价值不菲、镶满钻的手表,道:“7:05。怎么了?”
对早八没有概念的天使,真是毫无怨念。
嘟嘟嘟——
来电显示——冷彻。
夜野肆迟疑片刻,内心闪过无数糟糕的念头,但最终还是滑动接听键。
他从床上支起身,靠在床头,垂眸道:“冷彻,外婆怎么了吗?”
花酒藏听出夜野肆塞满忧虑的语气。
“嗯……她想你了!”冷彻的声音极其平静,“你今天有时间,来看看她。护工阿姨拿她没有办法,不肯吃饭,就是要见你。”
“我知道了!”夜野肆顿了顿,许久,嗓音低了几分,“冷彻,谢谢你!”
冷彻:“如果你真的想谢我,我希望你能接受我……好吗?”
此言一出,彼此都陷入沉默。
夜野肆清清楚楚知道冷彻对他的照顾与用心且尽心,是为了索求一段关系和一颗他的真心,可他给不了。
他最终回话:“你要是想爽一爽,我让你干我!你想怎么干都可以。我们之间只能是这样的关系。冷彻,我们不一样!”
花酒藏听到这些话语时,内心仿佛被灌了醋,不知所措。可夜野肆就是一个他认识没几天的人。
太异乎寻常,他自己也不知为何。
“夜野肆!我们到底哪里不一样!!”冷彻无法忍受夜野肆宁愿自贱都不愿与他建立关系的想法,直接吼了出来。
“你想跟我恋爱,不就是想睡我吗?”夜野肆叹了口气,“之前不知道怎样拒绝你,才不至于让你伤心。今天,还是把话说明白。你不要再关注有关于我的任何事了,包括我的外婆。你也年纪不小了,娶妻生子——”
“夜野肆!!!”他的吼声直接令夜野肆虎躯一震,听障都快给他吼好了。
花酒藏见状,大喊:“你没事吧!”
为了让冷彻死心,夜野肆也算是上心机了,难得好气地回话花酒藏:“我没事,放心!”
温柔的语气都快溺死电话另一端的冷彻了。
估摸着冷彻机智却多疑的头脑,完全会误会什么。他选择沉默,耗到让冷彻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主动挂电话,结束二人的牵扯。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僵持了一分半。
只听冷彻那边鼻音很重,仿佛是克制的哭腔,质问:“你从来没有对我心动过吗?哪怕一点点!”
咋们通情不达理的夜野肆,光速秒回:“没有!想过死都没有。”
明明双方通话背景都很安静,他好似听到一地心碎的声音,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稀碎。
“好,夜野肆!睡你一晚多少钱?我付!”冷彻直接被气到人品走极端。
现在,破防的人成了夜野肆。
什么鬼?!还霸气起来了呢!
“我要你今晚就自己洗干净,爬上我的床!”冷彻几乎是命令的口吻,没了昔日那种温和近人的平易感觉。
夜野肆脸色铁青,道:“想得美!咋们就此决裂!不见!”
这个电话终是得他自己来挂。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彼时,花酒藏从自己书包里掏出一份合同,递给夜野肆过目。
夜野肆一眼瞟到了关键数字——
八位数啊!现目前十辈子的夜野肆不吃不喝,苦死苦活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他立马精神了,捧着合同一字一字细细读来,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夜野肆道:“呃……你这是被卖了吧!卖给我一个穷光蛋!你当真愿意跟着我?我能给你什么自由?这算不义之财吧!会不会钱还没拿到,我就死了?这合同是你伪造出来骗我的吧!”
花酒藏一时被夜野肆的连环炮式质疑到不知该如何回话,直接走到夜野肆跟前,指着合同上白纸黑字红手印,道:“你自己签的合同!不要也得要!!”
人晕的时候被迫签白纸黑字再摁红手印。
夜野肆嘴角下拉,极其不满道:“咦~你威胁我啊?”
“那你赔违约金!”花酒藏道。
“赔不起!”夜野肆摸了摸右眼尾的极小的一颗黑痣,悻悻道,“把你养废了怎么办?你又那么金贵?我这条烂命……不对,你哥为什么把你扔给我看管!”
山重水复又山重水复,才觉柳暗花明不是村。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就凭你亲了我,就要对我负责一辈子!”花酒藏也算是口无遮拦,随口开大。
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却敢说出一辈子。
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种封建糟粕?!
“狗血剧看多了吧!合同上只写了一年。”夜野肆一脸嫌弃。
花酒藏再问一遍:“你要不要?”
缄默片刻。
夜野肆合上双眸,极力仰头,感受清风拂去他皮肉上些许伤痛。朝阳勾勒他半边脸的俊美线条,半晌,他苦笑问:“你呢?你敢不敢?”
跪求收藏,读者大大。[比心][比心]
花酒藏:看我以后怎么真实他。
夜野肆:合同一看,我就像入赘豪门的女婿……[鼓掌][鼓掌][鼓掌]人生,一如骨折。
作者对着电脑发呆:我艹,单机作者,野生码字吗喽,未来牛马劳动力…………小说写给自己看[666][666][666][666]213[666][666][666]574[666][666][666]111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弥补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