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扔了。”陆长鹤缓缓起身,环臂站在其身侧,面色从容,“也劝你回去转告一下你妹,别太执着我,没结果。”
“你!”那人狼狈地爬起来,气红了脸,“我妹怎么看得上你这种货色?!”
“我哪种?”他浓眉一挑,兴致上来,“我要钱有钱要颜有颜,喜欢我不是人之常情吗?”
“……”忒不要脸。
“东西是我扔的,打你也打过了,这件事跟我,还有后面那个倒霉蛋,没有任何关系了。”陆长鹤说着还特意指了指沈离,生怕他不理解似的。
一下给人干懵逼了。
打什么?
谁打过了?
谁打谁啊倒是。
陆长鹤掐准了他怕什么,“至于谁贴的公告栏,你想讨个公道,就继续去当你的名侦探柯南,再把她逮过来欺负,我给你脑袋上拔得一根不剩。”
“……”妈的有变态。
恶狠狠地说出拔头发这种威胁的话,怎么看都有点好笑,但偏偏陆长鹤不那么觉得。
带头的都蔫了气,剩下几个更不敢再招惹,眼睁睁看着陆长鹤潇洒转头把人带走。
一直走出到路灯下,陆长鹤可以借助光线看到沈离额头上磕红肿的一块儿,眉梢肉眼可见地皱了一下,神情也有些不悦。
“还伤哪了?”他敛眸,神色稍沉。
沈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抬起的头又马上低下去,“一些擦伤而已。”
他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她微微颤抖的睫羽,刚哭过的眼尾泛着红晕,像打了腮红似的,越发像只我见犹怜的兔子。
小兔子受欺负了,就是这样的吧。
陆长鹤轻咳一声,马上别过脸转移注意力,“先上车吧。”
“嗯。”
沈离的头发稍微有点凌乱,没来得及整理,一上车就被司机眼尖看个正着。
逮着她就问:“沈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忙去整理仪容,顺带用刘海盖住了那部分红肿,挤出笑应付道:“啊……没什么事,不好意思耽误了一会儿时间。”
司机松口气,“这个不打紧,你没事就行,那我们现在直接回家里,换好衣服我再送你们去宴会。”
“不去了。”
“啊……啊?”
陆长鹤重述一遍:“我说不去了,我家里那边我去交代,找个附近的药店停车。”
沈离马上就领会了他是什么意思,虽然心里还是讶异和感激的,但她不希望因为她而耽误到别人什么事,忙拒道:“不用,直接回去吧,但是宴会我就不去了。”
这下陷入两难的是司机,他的责任只是完成家主那边的嘱托把他们带到宴会上,可这边要么不去了,要么只去一个,他倒变得两边都不是人。
但陆长鹤态度强硬,“去药店。”
司机也不好违背,往最近的药店方向开过去。
沈离还在试图劝说他:“其实家里应该也有医药箱。”
“这里回去起码二十来分钟,不及时处理的话就痊愈了。”他居然还有闲心开玩笑。
沈离说不过他,缩在后座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不过五分钟就到了药店门口,等他们都下了车,司机才从窗口探出脑袋:“这里不能停车,我先去找个车位,一会儿到这里等你们。”
“嗯好。”
沈离回应点头,侧身恰好撞上陆长鹤盯着她的目光,一下直了身子,被他盯得浑身不自然。
“手,膝盖,额头。”陆长鹤将她上下打量,把肉眼可见的伤处都叙述一遍,“还有哪?”
沈离摇头:“没有了。”
陆长鹤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走两步我看看,刚你上车的时候忘记注意了。”
沈离脸上不情愿,犹豫片刻还是撑着身子举步维艰了两步,膝盖骨摔得不轻,为了保护身体其他部位的损伤,在被狠狠摔到地上时,她用于支撑的所有都倾注在手掌和膝盖上了。
走到她面前后,陆长鹤很自然地朝她伸过去一条胳膊,示意她抓着走。
谁想到沈离根本没有抓上去的意思,眼神抗议了一会儿见陆长鹤愚钝没有明白过来,干脆开口:“不用,我自己走就可以。”
陆长鹤征征放下手臂,神情凝滞会儿,突然哼笑一声,“刚刚是我帮了你,你很嫌弃我吗?”
沈离是真没想到他会往那方面想,瞪大眼睛想解释:“没——”
说时迟那时快,陆长鹤压根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两只胳膊都绕了上来,抱棉娃娃一般轻松打横抱起,甚至真当作什么玩偶似的在手里颠了两下重量。
他盯着她,嘴角轻扯,嗤笑道:“不愿意搭着我,那我就抱你,看你回去洗几遍澡,还嫌弃我。”
沈离十张嘴都不如他一张嘴,慌忙挣扎起来:“我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在外的环境更让她难以启齿,来来往往的每一个可能在看他们人让她觉得脸面丢尽。
“这里都是人!”沈离第一次情绪那么不受控制,她用力拍打着陆长鹤的肩膀,丝毫不减退他想抱着她进药店的步子。
急得又要潸然泪下,声调都拉高了好几个分贝。
“陆长鹤!”她开始哀求,“你先给我放下来好不好?”
毫无反应。
“陆长鹤!”
任打任喊,怎么折腾都没用。
沈离着急了,索性盯准了他锁骨那一块,张牙就咬上去,下了狠劲,明显能感觉到齿尖深陷进去。
“嗷——”他这会儿是真吃痛了,眼睛都疼得充血,不得已终于把她放下来。
那一块被咬过的地方,齿痕分明,红了一片,还有明显的淤青,这是真一点也不留余地。
妈的。
兔子会咬人了。
“你真够狠啊。”陆长鹤小幅度喘息着,瞥了一眼锁骨处那一抹清晰可见的牙印。
咬什么地方不好,偏挑些衣服都遮不住的地儿。
沈离情绪上来干什么都不听使唤,只管一根筋挣脱开来,下嘴也没轻没重,看见那个咬伤,她悔恨地想还不如不挣扎,“对、对不起……”
说到底还是陆长鹤帮了她,她居然以怨报德,简直太不应该了。
“这下好了,咱俩都得上药。”他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反而展眉舒颜,漆黑的瞳孔里,盛着不明显的笑意。
最后还是陆长鹤一个人进药店,准备拿一些简单的消毒药品。
把沈离留在药店门口的椅子上发呆,她比较喜欢观望一些静物出神,比方说夜晚,不过今夜的星星不多。
她盯了好些时候才能看清楚几颗闪烁,出神之际,脚边有什么东西蹭了她一下。
起初并没有在意,直到那种感觉越来越频繁清晰,沈离低下头去看,是一只瘦弱的小狸猫,正眼巴巴地望着她,眼睛里满是纯白无瑕。
沈离不太明白,她并没有在吃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引来这么个小东西。
“哎哟——”
药店老板惊叫一声连忙跑出来,抱走了沈离脚边的小狸猫,陪笑道歉,“实在不好意思,这猫吓着你了吧。”
沈离否认:“没有,它很可爱。”
“长得像你一样蠢吗?”陆长鹤也紧随其后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塑料袋装的瓶瓶罐罐。
药店老板见他们没有生气才算安心,还耐心跟他们解释起了缘由,“这猫也是只可怜的娃,被人遗弃在路边的,我给捡回来了,放家里没人养,放店里它又怕生,戒备心也很强,总是窜出来,吓到店里的客人,我打算这两天找不到合适的下家,就把它送去宠物店了。”
听完那段话之后,沈离心里莫名泛起丝丝苦涩,它是被遗弃了,后来遇到的家庭,也没有办法容纳它。
眼里的光也渐渐暗淡下去。
“怕生?”陆长鹤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怕生还黏她黏得跟亲妈似的。”
“我也奇怪啊。”药店老板看着沈离的眼睛都亮了,“它平常可没少凶人。”
陆长鹤接着应和,视线盯住沈离:“我就说,它长得像你,也只跟你亲近。”
沈离:“……”
“我看你们有缘呐,要不要考虑把它接走?”或许是急于找到下家,店老板见他们一唱一和,话里话外都是友善的话,趁机赶紧推一把火,没准就成了。
沈离却连忙拒绝,摆摆手:“这就算了,大叔,我们是学生,养不了小宠物的。”
“口是心非。”陆长鹤看穿般睨了她一眼,转头去跟老板说,“老板这只猫给我们养吧,我家里有钱,它过来就是享清福。”
好吧,这下小狸猫都知道他家里有钱了。
老板听到这才展颜笑出来:“啊……那太好了,这两天我还一直在物色好人家,都说这猫养不熟。”
“不会啊,我看它很想跟那个倒霉蛋走。”陆长鹤很真诚地比划了一下一人一猫,“这样我每天就可以看到两个倒霉蛋了。”
“陆长鹤。”沈离终于没忍住开口,“你真的很无聊。”
“我以为你不会跟我说话呢。”陆长鹤跟计谋得逞似的,笑得更开怀了,走之前还不忘从老板手里把猫接走,“那这猫我们就拿走了啊。”
就来买个药,还顺便带了只猫回去,沈离心里还是有点忧虑。
万一柳姨不喜欢猫怎么办,他们就那么搞一只过来,惹人不快就不好了。
“你确定柳姨不会生气吗?突然带只猫回去,万一她不喜欢呢。”沈离一边跟着他走到长椅边坐下,一边嘴上还在各种担忧。
陆长鹤仍旧神色从容,若无其事一般,“我平常对这些小玩意都不感兴趣,我要是想养只猫回去,她都得夸我有爱心。”
沈离不忍拆穿:“她是希望你多攒点功德吧。”
陆长鹤微征,突然偏过脸严肃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沈离肉眼可见地表情凝固到尴尬,“没……没什么。”
好在陆长鹤没在细究下去,捧着小猫各种撸,惊奇的是那猫也没有一点反抗,乖得不得了。
怕生倒是也没看出来一点,可能……小狸猫也很喜欢陆长鹤呢。
“小可怜。”陆长鹤低着脑袋,掌心在小猫脑袋上轻揉地抚弄,声音也亲和了很多,“你也没有人要吗?”
也。
沈离神情僵住,她并不想深思这句话,但思绪好像不受控制,任她视线只往陆长鹤脸上看,看他几乎从未流露出来过的深情与温柔。
这是沈离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陆长鹤。
他说:“那只能我勉强要你了。”
“……”
就那一眼,沈离好像陷在那句话里了,半天挪不开目光,尽管她深知那话不是对她说的,但她的处境,她的人生,真的很需要这样一句话。
共享也好,偷偷蹭一下也够了。
“那么出神干什么?”陆长鹤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上了她的眼神,见她完全不在状态,“我知道我很帅。”
“……”
陆长鹤很懂怎么打破幻想。
“行了,搞快点,”陆长鹤终于舍得两只手从小猫身上抽离,去拿袋子里的药。
挑了瓶碘伏,粗略地用棉签沾上两下,朝沈离伸了过去。
沈离以为他是递过来的,于是很自然地伸手去接,措不及防被他反抓住了手腕,强制摊开掌心。
冰凉的药液没有任何技巧地涂抹在她掌心,偶尔会因为他控制不好力道的瞬间疼得想抽回手,奈何他强势得要命,给不了她一点动弹的机会。
恰好此时,陆长鹤兜里的电话跟救命符般打了过来,他终于肯放过自己的技术也放过了沈离的手,把药跟袋子一并递给沈离:“自己随便抹点吧,袋子里还有创可贴和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你看着用。”
说完才去抽出手机,一看是视频通话,来电人还是柳雁,他恨不得两眼一闭晕死过去。
任由它响了一会儿,意志还是坚强地战胜了意识,陆长鹤才大着胆子接起视频。
“陆长鹤,你怎么回事啊,几点了怎么还没到,一会儿宴会都散了。”意料之中的问责。
陆长鹤还注意到了柳雁身后的背景,是临时去的洗手间,恐怕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发挥一下嗓子。
他谨慎回答,生怕踩到雷点,他妈平生最讨厌的当属不守时榜上有一席之地,“路上出了点意外。”
“你能有什么意外?”柳雁满脸不信,讲他看了个自信,瞳孔忽地骤缩,似是注意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等会儿,你锁骨那是什么东西?”
陆长鹤:“……”
沈离:“……”
两人都神一般地沉默了。
陆长鹤语塞哽住,真没想到什么很好的说辞,沈离更是不知所措,抹药的手顿在半空,尴尬之色显露出来。
“咬痕?!”柳雁先爆了脾气,“陆长鹤你胆子真大啊,不学无术就算了,你还花天酒地找女人?!你屁大点年龄什么都敢干啊!”
“是我。”
声音的淡然中又有股强作镇定的感觉,沈离突然凑到镜头前,把陆长鹤都惊得往旁边偏了偏。
她只露了半边脸,耳根出有很明显的红,估计内心建设做了不少,分明脸皮薄的很,却还是毅然决然凑过来,只是不想因为自己害得他被误会。
硬着头皮说:“我咬的。”
陆狗:给~你~拔~得~一~根~不~剩~
从未拥有过姓名的boy:妈的有狗sos
(就是说,陆狗的护妻bking也是很与众不同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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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上撬墙角文学|先do后爱|老房子着火|顶级拉扯|强取豪夺|清醒沉沦|钓系小撩精千金x斯文败类京圈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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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 you like a love song.”
爱你像首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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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李肆那天,是姜语在旅游北海城时参加的一场名流聚会上,男人面如冠玉,捏举高脚杯的姿态散漫中又挟着几丝/诱惑,一颦一蹙扰人心弦。
姜语立足在不远,看呆了眼。
古板,清冷,禁欲,高岭之花,在这个成熟男人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让人心生强烈的征服欲。
宴会结束,姜语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挡在宴厅门外。
一把黑伞遮在她头顶,男人沉冷磁性的嗓声响起:“跟我走吗?”
姜语苦恼,“可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好远。”
“没事。”他眉目肃然,“我住的地方离这里近。”
成年人之间只需要一瞬间的上头,你情我愿,火花相燃,那场暴雨肆虐了一整夜。
事后姜语贴心在桌上留下支票,面额十万。
纸条留言:活不错。
随后旅途结束,连夜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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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圈顶豪财团千金姜语,背靠金山银山,自小在蜜罐里长大,天资聪颖,貌美绝伦,裙下臣成山堆积。
她见过的漂亮皮囊数不胜数,只觉了无生趣,北海城那场雨夜,是唯一的破例。
姜语以为那夜的邂逅便是永别,直到以联姻的目的被拉去李家老爷子的寿宴。
母亲引她望向一方,意指那位海归才子,“那位就是五公子李沅,模样俊秀又年少有为,同你年纪相仿,如何?”
姜语目光偏移,望向才子身旁站立的男人,身量颀长,气质别样,宽厚紧致的臂膀令她出神地幻视那夜在她身前起伏的身形。
母亲将她领至男人身前,“小语,叫大哥。”
“……”看清这张脸,姜语哑然僵立。
男人狐眼微垂,闪动几丝狡黠。
四目相视间,那夜的疯狂凌乱如走马灯晃过。
待家中为她与李沅主张完婚事,意欲撮合,她却错上了大哥的布加迪Chiron。
男人望向副驾的漆黑眼瞳,与那日撑伞垂视如出一辙,“弟妹走的时候,记得给我留钱,不记得把文胸穿走?”
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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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长子李肆,在京都顶豪圈子里声名显赫,经济金融双学位博士,年纪轻轻担下李氏家业,拓展庞大的境外市场链。
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谁人相见都要尊称一声李先生。
只有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无视权威,床榻之上,嚣张地夺去他咬置的烟蒂渡进嘴里。
居高临下,赤脚踩上他光/裸健硕的胸肌,笑得得意忘形,“旁人若知你整日与弟妹淫/乱,会怎么想?”
男人白日里衣冠楚楚的姿态崩裂在她裙下,迷离的眼流转于她肤白胜雪的腿间,沉哑着嗓音,“阿语,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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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那位李先生一心事业,不染凡尘,三十来岁未婚未恋,婉拒良人无数。
直到他婚戒绕指,出现在众人所期盼的,李家五公子与姜氏千金的订婚宴上。
“各位见谅,家妻重视此宴,梳妆过晚,稍后赶到。”
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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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只觉这个小姑娘热情开放,饶有趣味,作为床伴也未尝不可。
却不曾想后来她只消勾手,就偏上了他心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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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春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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