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林医师，我想先回去。”
莫扬和林愿互相看着对方，一直到莫扬淡淡开口林愿才尴尬的尬笑道：“啊，好的好的，您要是有事我们以后再约。”
说罢，就自己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留下林愿一个人在那独自在风中凌乱。
“呵呵。”背后的人耻笑一声，从医院的大门走了过来，摇了摇头道“我说你，真的有把握好好治疗他吗？他来我这里来了那么久，都没有好那么一星半点。”
林愿看着那辆被莫扬拦下的车矢口否认道：“那可不一定，师兄你还不太了解他。”
“你也不了解他，你和他也只不过一面之缘，他就在你那里咨询了一天。”陆鸣耸了耸肩。
“师兄，我的确不了解他，但是我了解他的家族，他的爷爷，甚至可以查到他的身世。”林愿得意的说，语气里是笑意。
“随便你喽，林小姐。”说着挥了挥手，“我回去把之前莫扬给的档案找出来，今天晚上转给你，记得看。”
“好，我知道。”
渝川市市局的压力很大，特别是这一次的案件负责人——沈瑞城和李渊。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个人在社会关系这一栏居然无从下手！？”李渊的喊叫声从办公室里传来，原因是因为这一次的死者张国栋的社会关系很复杂，查那一条就断哪一条，这样特别费时间，但，局长那边好似对这个案件特别注重，这几天省里的领导要来巡查，出了这档子事，市长特意来警告了，导致他们的查案时间只有五天。
五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说是五天，不过是个缓期。三天。才是真正的黄金查案时间。
一旁的何林也挺头疼，痕迹科那边送来的检验结果也令人大失所望。
张国栋尸体上的纤维，是渝川市很多河或者湖旁边生长的芦苇草，因为这东西特别长见，渝川市那么大，湖河之类的水洼又很多，特别难找。
况且，他们不能轻易判断芦苇荡内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也有凶手拖着尸体走过粘上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凶手是怎么从郊外把尸体运到这繁华的市中心永东大厦，永东大厦周围布有监控，凶手还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转移尸体。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疑又给案件再一次陷入沉默的深渊。
“楚昱来了吗？”从一开始，沈瑞城就在低头看墙上的钟，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有些不耐烦了。
“听说是有事，从医院回来，应该在路上了。”白彼也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
听到楚昱的名字，李渊明显变得更加躁动，他有些恼怒地搓了搓头发：“我说沈二，我们警察是差不了案件吗？还要特意来找顾问来帮我们，我们又不是不行……”
“你能保证自己三天之内破案吗？”一旁的何林嘲讽道，“这一次的案件对本市影响太大，疑点也有很多，要是你能三天之内破案恐怕王副局都要早些退休，副局的位置你都能坐。”
其实，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何林不屑地在心里说道。
“其实这个案件的疑点之多，可疑点有的时候可以当做一个突破口。”沈瑞城走到黑板前，贴上张国栋的照片，在白板前看了会才说，“我们现在能得知的有用社会信息是，张国栋曾经参与过赌博，手指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砍断的。那么不就可以查查他是否接过高利贷，或者在赌场得罪过什么人吗？”
“沈二，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李渊不屑的问道，“查死者是否借过高利贷可以，但是查赌博得罪的人……死者的社会关系就很难理清，又去查这些难查得不得了的东西，又费时间又费人力的……”
“其实我们可以不查赌博那边的事情。”沈瑞城道。
李渊一听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他难道听过不去查就能知道的线索？
“开什么玩笑？沈二你脑子抽筋了吧，你不去查，难不成线索还能自己跑到你面前？”李渊一脸怀疑。
沈瑞城却不屑地说：“不是都说，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吗？那么专业的地方交给专业的人有问题吗？”
“线人？”何林问。
沈瑞城勾唇笑了笑，信誓旦旦道：“不是线人，但是这方面的问题她肯定能查。”
说罢，晃了晃手机。
“我出门打个电话，这样我们就可以暂时轻松些了，如果这一次赌博的事情能查到，我们还可以把他们堵博的老巢全端了。”
在沈瑞城出门打电话时，迎面走来一个人和他撞在一起，他定眼一看——是楚昱。
“呦，臭小子还知道过来！”李渊的大嗓门传到楚昱的耳朵里，语言里带着责备。
楚昱装作没看见他，径直从设沈瑞城旁绕过，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墨镜带上，不好意思笑笑：“李警官，沈警官，真不好意思，昨晚邻居生病，送他去医院来晚了，没有耽误你们讨论案情吧？”
说着，找个位置随性坐下，抬起墨镜注视着白板上的内容。
良久，他翘起二郎腿与刚刚打完电话回来的沈瑞城问道：“确认大概范围了吗？”
沈瑞城耸了耸肩有些为难：“楚顾问，你也看见了，这个人的社会关系很是复杂，可能在黑白两道都有仇人。”
听了沈瑞城的阐述，楚昱若有所思起来，他忽然问：“那么你们排除周萍的嫌疑了吗？她又是否有杀人动机和不在场证明？”
李渊回答：“经过区域派出所的走访，暂时确认了周萍的不在场证明，但是她的杀人动机还是不能抹去，具她的邻居李佩霞说，张国栋曾多次醉酒殴打过周萍和他们的女儿张怡宁。”又把一张毒物监测报告扔给楚昱继续道，“而且，检验报告显示，张国栋吸过毒。”
“意思就是……周萍是有嫌疑的？”
“是的。”
楚昱的眼神在一堆资料里扫视，忽然在某个地方停住了一瞬。
他拿起解剖报告看了看半晌后指着一处地方问：“这个人先是经过休克，致命伤在头部，最后才被凶手从顶楼推下去的？”
“是的，疑点就在这里。”何林凑过来说道，“凶手为什么要用那么麻烦的手段，况且，从报警到出警的这几分钟他的死亡时间居然是三十分钟之前，那么就证明，凶手要在这三十分钟之内移动尸体，把他搬到顶楼最后伪造成坠楼。”
“还是确定不了第一案发现场吗？”
“是的，因为在死者身上检验出的纤维是渝川市河湖旁随处可见的芦苇，所以寻找的范围很大，即使是里坠楼的大楼最近的湖泊也要将近五十分钟的车程。”
“那就按照刚刚沈队说的去查他在赌场的仇人吧，我先出去一趟。”楚昱站起身，朝着众人挥了挥手，走出了门口。
沈瑞城想把他留住，但是李渊扯着他的衣袖：“让他去吧，我看应该是有急事。”
“但是……”沈瑞城的表情有些犹豫。
“哎呀，弟妹那边需要帮忙吗？实在没有事情我们继续讨论一下案情？何林，你再去看看尸体有没有遗漏的证据吧……”
沈瑞城表情动了动，带着车钥匙和李渊出去了，留下白彼和何林两个人在办公室里面面相觑，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莫扬在坐车进过永东大厦时是在红灯口。他看着离他就一条马路的永东大厦陷入了沉思，最后犹豫再三他和开车的司机说：“师傅，就送我到永东大厦吧。”
开车的师傅一听明显愣了愣，转头打量着莫扬：“先生，您还不知道那栋大楼出了命案吗？”
莫扬只是静静低着头不说话，这到把开车的师傅弄得背后直冒冷汗，没过一会就给莫扬送到了永东大厦下。
莫扬看着手机里屏屏播出昨天的命案新闻，一边仰头看着这栋大楼的顶层。
大楼大概有三十多层，如果人从那么高的地方坠楼……恐怕脑浆都会被砸出来。
回忆起昨天的事情莫扬都忍不住的想干呕，但是来都来了没有不上去看的道理。
莫扬慢慢吞吞地上楼梯，虽然他自己也纳闷为什么有电梯偏偏要走楼梯，但是看着紧急逃生出口的时候他愣了几秒，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现在仔细一算应该已经走了十六楼了，离顶楼还有二十层。
心底默默地数着楼层，算到这个数字莫扬感觉自己真的疯了。
来到这个案发现场就已经莫名其妙了，自己还走楼梯上那么高的地方，岂不是更莫名其妙了？
嗯，他非办案人员……也并非死者家属，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正在他想转头回去时手摸到了栏杆，栏杆上全都是灰，不知道有多久没来打扫过了。但是……越往上栏杆上的灰尘就越少，很明显是有人摸过。
当时那个死者身上会有灰尘吗……
不，如果有的话应该早就被雨水冲没了吧，说不定还有线索呢？反正警察也走了去看看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最终，抵着这样的心理，他终于走到了永东大厦的顶楼。
顶楼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比下面冷一些。
今天渝川市有局部降雨，但不知是不是这块地方，但是此时阴沉沉的，应该是会下雨。
莫扬把长伞靠在一旁，看了看周围，发现警察尽管动作再快也没有用，毕竟雨来的比他们还要快。因为下雨的缘故这里没有什么明显的证据，所以这一趟他恐怕是白来了。
他刚想走时，随意瞟到了墙上一块地方的泥，上面有点像鞋印的样子，可是这应该也不管他什么事了。
刚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穿着藏绿色大衣的人站在面前，莫扬先是一愣，往后稍稍退了几步。
那人看见他也有些惊讶，但是看见莫扬的眼神笑了笑问：“不再好好看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