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一洋背靠宝蓝色沙发,双手交叠,线条硬朗轻狂。
深V收腰双排扣黑色西装,光而不耀。自上而下延伸,隐约胸肌轮廓让人刚起床就骨头发软。
吴忧定睛,想到池一洋的问题。
比起照片中女孩,班澜眼中更有温度些。
仔细看,还是不相似的。
旭日光亮,照在眼前这位脸上,他明白池家少爷为什么这两天行事如此不寻常。
往日种种,犹为离人照落花。
JUSI这季新中式风格成衣最适合班澜身型,苏梅压褶覆在胭脂水色领口,胸前羊脂玉若隐若现却丝毫不显轻佻。
腰身下弯软糯曼妙,包裹下臀部浑圆挺翘,裙身开叉在膝盖下两寸,剪裁利落,勾勒出小腿灼灼曲线。
班澜惊觉自己这身和池一洋契合万分,同样都是压褶工艺暗藏玄机,亏心自己怎么在送来的一众裙子里看上这条。
“穿成这样,今天你走秀?”
“穿成这样,衬你正好,怎么样女朋友,赏脸一起去?”
邀请函上一排花体字扎眼,A-1-8。
残酷的名利场,头排绝佳位置。
小手挠心,想去呼之欲出。
池一洋轻握班澜肩头,几步带到古铜边框全身镜前面,拿起丝绒盒中一对祖母绿钻石耳环。
佳士得纽约秋拍瑰丽珠宝成交,这副来自钻石之王品牌的方型切割耳坠犹如绿波荡漾,更似绿叶萦绕,钻石环绕森林之泪。
镜中男人领口是同期拍下的胸针,光芒散在眼角,多情无解。
真深沉,还弄这种暗戳戳的心思。
池一洋拎着耳坠比划,班澜不想被他困在怀里,嘀咕着她自己来。
“别动,我没看到你耳洞。”
“就在那儿啊,我就俩耳洞,很好找。”
池一洋低头凑在耳畔,指腹反复摩挲,她只能略微歪头,修长颈子伸得笔直,一展无遗。
终是在透着细小血管脉络的晶莹软嫩耳垂中,窥见那针尖儿一般大的小洞。
呼吸始终炙热,热浪一波接一波往耳朵里灌。
班澜害怕她耳朵要失火。
“池一洋你是不是故意的,站得我腰疼。起开起开,我自己来。”
“我找到了,戳进去了......”
嘶。
班澜感到一阵刺痛。
“我跟你说了别动,这个耳坠重。”
血珠娇滴滴渗出,班澜凑近想看看。
耳尖倏地湿润滚烫。
池一洋捞过她的软腰,咬住耳垂,名为疗伤,**弥漫……
美人抬眸,金瑰细闪浸浴眼尾,泪痣都被渲染一丝沦陷。耳廓烫到男人唇边,舌尖吮到血腥,甜到发腻。
“班班。”
“嗯?”
班澜答完都被自己暗哑的声音感到羞涩,像被人捏住了命门。
“你耳垂好甜。”
......
血液翻涌,她恐怕无法愈合。
疗伤的唇离开伤疤,肆意侵蚀她的颈窝,弄乱她胸前薄纱。
“池一洋,衣服弄坏了。”
她感受到掌心覆着的肌肉开始紧绷,窒息中推了他几把。
男人垂眸,隐忍之下嘴角无奈一勾。
“要不是来不及找第二件一样的,现在就......”
班澜从体温已经完全知悉他的燥热正在顶峰,房间空无一人,她不敢再煽风点火。
看展路上。
池一洋觉得好笑,为什么会和这个女人为了一个创可贴僵持不下。
“我不要贴,很难看啊,创可贴那么大,贴耳朵上像个膏药。”
“没人看你耳朵,你把头发放下来。”
班澜见后面车子开始排队,不想再跟他争论,取下发夹,冷黑茶长发瞬间垂落,发间香气四溢。
皮肤更显清冷,媚得诱人。
“班班,还是扎起来吧。”
……
“池一洋,给你脸了是吧,耍我玩儿呢?”
吴忧示意司机往前停,后面已经鸣起喇叭,他估摸着一时半会少爷不得让班澜这么下车。
挡板还没完全覆盖,班澜已经被池一洋一把捞进怀里。
“我错了,给你扎上好不好。”
班澜见旁边已经在入场,距离大秀开场越来越近,头也不回把发夹往后扔。
车窗倒映男人手掌攀在黑发之上,梳理间修长手指插入发丝,热意似有似无撩拨,从小他就生得一副凌冽眉峰,浓重一如漆黑眼眸。
抓夹触角勾住,落几缕飘在脸颊,流出美人风骨内敛魅惑。
“班班,舍不得让你下车。”
班澜感到后颈喘息逼近,瞬间决定装乖。
回头眨巴眼睛,说看秀要迟到了。
池一洋低笑一声,吴忧顺势开门。
秀场山水环绕东方美学冲击感强烈,班澜入座,和左手边当红小花寒暄几句,扭头已经不见池一洋身影。
进场池一洋就是聚光灯下焦点。
一洋嘉文集团前身是池家老爷子在七十年代靠几十台缝纫机打下的江山,因为对面料的要求严苛,结识了布料源头的陆家,建立了国内服装企业巨匠。
后来传给儿子,再到现在池一洋和陆嘉文一辈新型运营模式,除了全国千家品牌门店,也开始改头换面做国外多品牌运营。
旗下施得管理公司,是众多国际高定和高级礼服品牌在国内的独家战略合作伙伴和运营方,一边手握国际一线资源,一边拿捏国内时尚市场话语权。
班澜也是近几年接触时尚行业才知道这些,上学的时候,她一度以为池一洋只是大家传言中的二世祖,家里有点钱,霸道任性,凡事特别有主意,有主意到已经被国外学校录取也非要在国内读大学。
那些日子,他们想见一面都很难。
她清楚地记得,每次池一洋敲门,已经是半夜,没过几天就会有汽车在楼下等他。
她躲在角落窥见过他吸气提起纯白短袖,后背和腰上满目印记。
班澜上药的手颤抖,哭着让他不许再来了。
但是没几天,他又会偷偷钻进来。
那是他们最后的时光。
干净而纯粹。
“姐姐?”
班澜被唤得回神,扭头看见后排女孩勾着身子冲她招手。
几年不见,眉眼更是分明,一双凤眼和班澜第一见她无异。
也不完全是,那时候的班灼凝,还多了些讨好的情绪,无差别地讨好着她这个姐姐。
……
那天是大年三十团圆夜,她难得回家,不着调的父亲从门外牵回来这姑娘。
模样已经长开,她父亲还玩味儿问班澜你看这丫头跟你像不。
班澜嗤笑一声没搭话。
这不是照镜子吗?
除了眼睛,班澜没有那双凤眼。
同父异母,和斑斓只差一岁,她出生那年,班澜父母还没离婚。
班澜那时候终于明白她母亲为什么走得那么早,临死都恨得牙痒。
那天班澜的继母砸了象征十全十美的一桌好菜,班澜父亲陪着笑脸说你气啥,又不是跟你结婚时候弄出来的孩子。
多可笑的理由,乍一听还挺有道理。
都是高中生年纪了,这不是白捡一个女儿。
班斓父亲扒开花生米,说得特别轻巧。
班斓当时是动了恻隐之心的。
她看见女孩站在那儿,没吃上一口,喝上一口。
与她一样,都面对这鸡零狗碎。
班澜继母很快就动了心思,要把这丫头支走。
“丫头,去和你姐姐住吧,咱们这房子虽然大,但是生意场朋友聚会多,你看着都没地儿下脚。”
还下脚,多蹩脚的说辞。
继母生得漂亮,班澜母亲还没入土,她急忙慌就住进了她父亲的别墅。
彼时班斓父亲还在做工程,兜里剩俩钱,她倒也是看得上。
可惜眼光太差,没料到这男人天生爱花天酒地,存不住几个钱,没几年就把家底儿和身体都搞垮了。
最后也就剩这栋小楼。
老人走后,把市区一户老房子留给班斓。
她父亲一家没分到一毛钱,恨得牙痒痒。
从此也就穷极手段克扣班澜生活费。
继母作恶,父亲装死。
班澜高一就开始兼职打工,活得像根杂草。
还是大伯赶来,断了她这念想。
“小澜那里离学校远不说,地方那么小,怎么住两个人。”
大伯心地仁厚,本就看这一路孩子受了太多委屈,也就委身于这间小屋子,平白无故还要塞个外人一起生活,实在不落忍。
后来斑斓父亲打圆场,说安排了学校宿舍,寄宿,方便得很。
叮嘱班澜在学校多照顾这个天上掉下的“妹妹”。
班澜离开最后一眼,看这妹妹也如一根杂草,透着可怜。
……
“姐姐,你瘦了。”
班澜被她抱在怀里,扑面而来的重香前调。
她从拥抱中撤身,笑着说最近睡得不好,确实瘦了点儿。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个月就回来啦,我在英国实习结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想着回国试试。”
“挺好的,现在国内品牌成熟,你有几个大赛成绩,能找到。”
秀场灯光忽暗,舞台四周亮起微亮白光。
班澜轻声说等会结束再聊,捋着裙摆坐下。
肩膀被轻拍两下,开场音乐响起,耳后传来班灼凝柔柔的声音。
“姐姐,我已经被录取啦,在一洋哥的公司。”
班澜扭头,突然看见她耳朵上也戴着一副绿宝石耳坠。
与划破她耳朵那副,一模一样。
班澜,美人装乖易如反掌
池一洋,好说好说先亲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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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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