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中，我总是感到很恐慌。

一种毫无根据，没来由的恐慌。

就像我总是有一股自卑感。

一种极其无聊的自卑感。”

“我总觉得，要三次到过一个地方才算结束。第一次是遇见，第二次是相知，第三次是再见。

那天，在那天，我听见星星坠落。

我也不知为何要带她去这个地方，也许只是不想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当我睁开眼，你已不在了。”

““有那么难忘吗？”

“当然没有，只是第一次嘛，难免会记一辈子。”

被这么问到，灼热的屏幕上我留下这样的字迹。眼前忽然浮现出一片高楼，有一个身影望着窗外，流着泪。”

“有很多事情你忘了，我却还记得。

有很多事情我记不清了，你却还记得。”

被她怀抱的瞬间，做了一万个梦。

寺庙的尼姑给了我们一人一串佛珠。我们拜了菩萨，还有许多不认识的神仙。

办身份证的时候有人在注销户口。回去的路上听说一个老奶奶死了。

一只狗狗跟了我们一路，从桥那边，到桥这边。从桥上望下去，江面还是一样平静，跟上次一样。

“要去坐船吗？”

那里有船，但没有人。

“中午吃什么？”

我记得她只匆匆扒了几口。”

“喂，世界明天就要毁灭了，我可以抱抱你吗！

我也希望，我的身边一直是你。可如果真相能公之于众，那谎言就无关紧要了。

我想起一些很遥远的事情，记不清了。

昨天有人死了，又也许是今天，记不清了。

你喜欢我，对吧？

又也许我记错了。

算了，记不清了。

“希望我能活过这个冬天。”

“也许吧。”

不在的人留下的东西，才叫遗物吧。”

...

眼前摊开的日记本，薄薄几页让人异感沉重，依只是默默望着，想说什么的我没有开口，疑问被留在胸口。

“娇艳的玫瑰破碎了，你是否感到悲伤？

漂浮的气球遗走了，你会有多少哀伤？

太阳掉下，西升东落。

月亮上来，如日中升。”

“记忆是零碎的，语言也无法拼凑。

如果你问我昨天发生的事情，早就记不清了。

谢谢你让我尝过那么多爱，现在我把这些都还给你。我很乖，很听你话，对叭？

没人要的小狗饿了会自己找吃的，现在我吃饱了，要睡觉了。

你快走吧。

晚安。”

....

悲伤，我嗅得见悲伤。一下我一下很讨厌依在这里，瑶瑶过去什么的，我的！

“呵....呵.....”

啜泣？

啜泣声？

另一种悲伤的气味开始浓郁，依颤抖地捂着脸。日记的空白处被烙下一滴泪痕。

你...明白？

想这么问的我还是没有开口，也许她明白什么，但需要时间...

瑶瑶，我也越来越搞不懂你了。知道的越多，却越难看清前路。阻碍我的从来都不是谎言，而是数之不尽的真相。

你....

等着我，一定要，

等着我。

“你还知道些什么？”

安抚过后，我还是这么残忍地问了。依知道些什么，瞒着不愿说。

强迫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还有什么比这更糟呢。

既连声，又间断地叹过好几口气，她终于开口。我突然有些强烈的不安。

“你想知道吗？”

“虽然不明白你是指什么，但肯定。”

指甲踌躇着，又在摩挲，被勾起的**没有被满足，我的心又焦躁起来。

好热。

“我带你去找她。”

她开了口。

欸！？

像一盆冰水浇下来，是瑶瑶曾想喝的极地冰。

“只是，不保证还找不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