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
傅三回到房间的时候,容容已然睡下。
床头亮着昏黄的小夜灯,为黑暗的房间带来一丝亮光。
傅三收起手机,良好的视力让他看到地上的情景。
容容铺了地铺,躺在地上。
可能是房间的冷气有点大,她半张脸都缩进了被子里,整个人蜷着,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姿势。
傅三蹲下身去,借着微弱的灯光注视着睡梦中的人。
不知是不是他的目光有了实质,容容睫毛轻颤,竟这么迷迷糊糊睁了眼。
容容迷蒙中看见有个人影,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身子,而后反应过来现在所处的环境,放松身子把下半张脸从被子里放出来。
“傅觉……你回来了?”
傅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容容的脸,冰凉冰凉的。
“脸这么凉。”傅三问道,“怎么不去床上睡?”
容容困倦得小幅度摇了摇头,抓住了傅三的手指,声音都轻得有胜于无:“你睡床,我,打地铺就行……吃饭了、吗……”
不出十秒,呼吸平稳下来。
傅三嘴角微勾,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来。
——
翌日
起得最早的是庄云睛和高宸胤,其次是庄凌素和葛欣甜。
葛欣甜看到庄云睛、高宸胤一人一台电脑,手边一杯咖啡,正在办公的时候,着实怔了一会儿。
庄凌素对此习以为常,甚至她还问了庄云睛咖啡豆的品种,自己也要来一杯。
葛欣甜眨巴眨巴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确认时间是7:30而不是9:30,问道:“大姐,我准备做早餐,你们三明治可以吗?”
庄云睛头也不抬道:“多加芝麻酱。”
高宸胤倒是抬眼看她,“辛苦了。”
葛欣甜摆摆手说没关系,转身去厨房准备了。
随后是傅予鹤和陶著,两人一起换好运动装去晨跑。
再是傅予鹄,他自觉去了厨房帮忙。
——
容容是被冷醒的。
“阿嚏——”打了个喷嚏,容容坐了起来,发现傅三已经洗漱完毕了。
“醒了?”傅三戴上手表,“感冒了吗?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容容摇摇头,揉揉鼻子从被窝里钻出来,迷迷糊糊地在地上找自己的拖鞋,伸脚去够,“早上比较冷。”
傅三拿了本《愤怒的葡萄》正在翻阅,坐在阳台等容容。
等容容收拾完毕是十五分钟之后了。
两人一起下了楼。
葛欣甜看见容容,笑着跟她打招呼:“容容!”后者也笑,小碎步走上前,“二嫂~”
葛欣甜拉着容容去餐厅,“快来吃早餐,我做了三明治。”
傅三慢悠悠走在后面。
傅予鹄问他喝冷萃还是浓缩。
“冷萃。”傅三话音刚落,就见容容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容容把三明治端到他面前,示意他吃。葛欣甜跟在后面,佯装生气地笑说:“容容,我这是专门给你做的多肉三明治,你就这么给老三了?”
傅三眉毛一挑,低眸看盘子里的三明治。
跟傅予鹄手里的对比一下,确实不一样。
“太多了我吃不下二嫂,下次,我做大蛋糕赔你!”容容一边说一边把盘子往上送了送,水灵灵地盯着傅三。
傅三被逗笑了,接过盘子,另一只手捏了把她的脸颊,“我昨晚出去吃了东西,没有饿肚子。”
容容听到这话终于放下心来,当然这plus版三明治还是得吃。
傅凌云打着哈欠走了过来,“你就赶紧吃了吧三哥,别辜负你老婆的一片心意啊!”说着凑过来看看盘子里的三明治,感叹道:“果然结婚了就是不一样。二哥有人做早餐,三哥有人送早餐,真是惬意!”
容容侧头看他,并没听出对方话外之音,直白地说:“你也可以和如薰姐结婚,可以给她做早餐、送早餐。”
傅凌云被呛了声,也不生气,抓了把头发去餐厅了。
庄凌素此时遥遥望着容容,问道:“容容,你名字是哪两个字?”
容容并没听见,庄凌素又喊了她一遍,傅三揽过容容的肩将人转了一圈面对庄凌素。
“容容,就是包容的容,两个一样的字。”容容这么回答。
庄凌素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这么没内涵?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好歹也翻翻字典给你取个用心点的名字。”
傅三听了这话,动作微顿,随后视线从容容身上转移到了庄凌素身上,带着冷意。
“你知道屈原吗?”容容这么问庄凌素,得到当然了的回答后,她说,“《九歌·山鬼》里面这么说: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意思是山鬼孤身伫立在山巅,云雾在脚下浮动缭绕。容容不是没有内涵的名字。”
你才没内涵。
当然这句容容并没有说出口。
庄凌素一哽,面色有些难看,一旁的庄云睛叫住她。
“你没别的事要忙吗?天天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庄云睛话中带刺,她并不把容容放在眼里,只觉得庄凌素小题大做。
“姐!”
傅三修长的手指搭在冷白的瓷盘上,似漫不经心道:“我说傅四,你多大容容多大,跟个小孩儿计较什么?是吧?”
比容容大了10岁的庄云睛:……
比庄云睛还大的高宸胤:……
赵如薰打破了一室尴尬,“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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