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司染从东宫出来后便一刻不留的想要出宫,在宫女的引路下已经到了宫门前,蒹葭和幽人在宫门外等着曲司染。
“曲小姐,”迎面走来一位身着紫衣,眉眼弯弯,面带笑容却给人一种疏离感。
曲司染礼貌的看着她同样也是面带微笑,她向那宫女嘱咐后,宫女便转身走了,那身着紫衣的女子走近曲司染,她身旁的婢女只是站在原地。
“想来如今是要叫郡主了,”紫衣女子歉意的笑了笑,很有分寸。
曲司染全然不知眼前的人是谁,于是她有些歉意道:“敢问小姐芳名,我们从前认识吗?”
紫衣女子明显一顿,笑容也逐渐消失了,随后她又调整了过来,声音很轻容:“我是慕容媮。”
曲司染思索片刻,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激动而又克制道:“你是……颂荣城城主的女儿?”
“郡主还记得我父亲呢,”慕容媮低头笑了笑,温柔的看着曲司染眼里是藏不住的高兴:“你的眼睛……已经好了?”
曲司染点头,似乎是不喜欢这个话题。“你进宫做什么?”
“父亲让我进宫拜见圣上,我昨日刚到便听说你被封为郡主了。”
“慕容小姐,如果想在这里找认识的人说说话,随时来曲府。”曲司染温柔的笑着,如同春水荡漾,眼里像是被彩虹渲染过一般,开心的模样让离不远处的幽人和蒹葭都愣住了:“那……我便先走了?”
慕容媮点点头,曲司染便不舍的转身走了,望着曲司染的背影慕容媮低眸一笑,她身旁的婢女走了过来,感叹道:“小姐很喜欢这个……郡主吗?”
“是啊,”慕容媮低笑道:“很喜欢。”
“怪不得,从小姐醒来之后便再也没有这样笑过了。”婢女话完,慕容媮回眸看她对她的话沉思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这世间,唯她值得。”
曲司染走到马车前再回头时发现慕容媮已经不在那里了,她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着幽人道:“立马散播丞相出言毁我清白的言论,越快越好。”随后她便进了马车。
车轮子滚滚前进,穿过街道时叫卖声和孩童的打闹声是那么的清晰,可曲司染却听的不真切,她低头一手撑着头,默默回想着在颂荣城的三日时光。
那时的曲司染双眼已经盲了,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蒙着白色飘带,维持一点美感。那时的她没有暗卫,身边只有曲家的下人来监督,她没有一个信任的人在身侧。
后来在颂荣城外遇到土匪,受了重伤只好在颂荣城养伤,颂荣城城主听说了城外不远处有土匪便很是生气于是当天便带兵打上了土匪窝,并且将曲司染安置在自家府上。
可曲司染的记忆里,慕容媮是一个丫鬟给城主下药生的女儿,一直被城主其他的儿子和女儿欺负,连那个城主都不怎么喜欢这个女儿,就算进宫面圣又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呢?
曲司染与她其实也不算认识,那时是因为也要无聊时随意出房间走两步,可是失明的她差点摔到水塘里。是慕容媮救了她,她给慕容媮一些吃的和银两作为报答便没有了下文。
可是仔细一想,如今转眼过去四年她便能出门面圣了,心机和手段是有多么的高明啊?突然曲司染就后悔了刚刚让她到府上叙旧了,当时她脑子一热只想着报答颂荣城城主那时的照顾而已,她也不想欠人恩情。
彼时,酒楼上站在窗前的裴堪看着马车缓缓过去,离开自己的视线,皱了眉头。
“主子,线人来报,太子怀疑您了,可是曲三小姐说您出言毁了她的清白似乎让太子打消了怀疑,曲三小姐为何在太子处那样说您?”程蒂站在裴堪身旁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一脸茫然。
裴堪接过茶,慢悠悠但是语气里面却不解:“她是为了帮我,我毁她清白然而萧翰然对曲酌与她如此上心,她无非是转移注意力罢了,萧翰然自己就会慢慢打消怀疑。”
“可是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帮我?”裴堪心想,慢慢的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视线一直在望着马车都已经消失的方向,脑海里却是那个冷淡又故作坚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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