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站在医院走廊的窗边，五月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配型报告单，指尖微微颤抖。"95%匹配度"几个字被红笔圈了出来，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小雨！快过来！"母亲尖锐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医生要跟你谈捐献的事。"

林小雨深吸一口气，将报告单折好放进兜里。她经过护士站时，听见两个护士在小声议论："又是那个白血病孩子的家属？听说姐姐配型成功了。"

"可怜的女孩，看那脸色就知道营养不良..."

林小雨加快脚步，推开弟弟病房的门。六岁的林小阳正躺在床上玩平板电脑，见到她进来，头也不抬地喊："我要吃冰淇淋！"

"等会儿让姐姐给你买。"父亲坐在床边，转头看向林小雨，"医生说了，你的骨髓和小阳匹配度很高，下周就可以开始采集。"

林小雨的胃部一阵绞痛。她想起上周抽血检查时，护士说她血红蛋白偏低，建议补充营养后再做进一步检查。

"爸，我最近有点头晕，能不能..."

"头晕算什么？"母亲打断她，声音陡然提高，"你弟弟可是白血病！医生说再不移植就有生命危险！"

林小阳这时才抬起头，眨着大眼睛问："姐姐，你要救我是不是？"

林小雨看着弟弟天真的脸庞，喉咙发紧。 她想起去年自己高烧39度，父母只是给了两片退烧药就出门参加弟弟的幼儿园毕业典礼。而现在，弟弟只是咳嗽一声，全家就如临大敌。

"小雨，"父亲的声音缓和了些，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你是他亲姐姐，法律上你有义务捐献骨髓。"

医生推门而入，看了看病房里的气氛，轻咳一声："我们需要谈谈采集的具体安排。"

林小雨机械地点点头，感觉自己的灵魂正一点点从身体里抽离。她看着窗外的阳光，突 然很想像小时候那样，变成一只鸟飞走，永远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