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不是吼出来的,他声音很轻很轻,带着哭腔。
他很累,累的眼睛红肿,累的无处依靠,累的脊梁都快弯了。这是我第二次见我哥这样,无助,崩溃,甚至眼睛里是对自己的谴责。
我问我哥:“砸了祠堂很严重吗?”
我哥不理我。
这问题估计太傻逼了,就像我问他能不能怀孕一样。
我平静道:“如果我在祠堂把我哥给上了呢。”
我哥猛的仰头看我,他眼里还挂着泪,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却被我一把攥住手腕,狠狠的欺身压下。
我不止一次的这样看过我哥,我哥很好看,很漂亮,睫毛上挂着泪的时候尤其漂亮。
我说:“哥,你干的事还不够轰轰烈烈呢,怕什么。”
那句怕什么竟然被我用到我哥身上了。
我不问我哥想不想。
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同意我这样做。他可以成为那个砸了祠堂的罪犯,但是我不能,在他眼里,我还是何家人。
我舔去他脸上的血,血腥味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的手按在他的脖颈上,指腹蹭到了他的骨链,一股不正常的冷热交替着,我哥后脖颈那块皮肤迅速红了起来。
我猜测是被我揪的。
我问我哥:“我能干出来更轰轰烈烈的事,哥支持我吗?”
不支持也要支持,就算站不起来也要支持。
我哥浑身酸疼,身体却尽力支起来,哄我:“回家,回家说。”
我摇头。
我今天不能抱着我哥出宗祠的大门,我就是畜生。
我哥说:“有人在看着我们。”
我知道他说的有人是谁。
我哄他:“大伯吗?怕大伯干什么。”
我哥摇了摇头,泪水在他的脸上滑落,“这里冷,不干净,我们回家。”
我知道我哥想走,我道:“祠堂就这一个,机会就这一次。哥,我放跑你一次又一次,机会一个一个的流失,哥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我是贱,不是傻,知道要把握机会。”
包括上我哥的任何机会,包括让我哥感受到安全感的任何机会。
狗屁他妈的不懂的把握,我从小就知道抓周抓我哥的手,知道要追车,知道要和他拼命发消息,知道要查他ip,知道要哄着我哥,然后抓住时机,一举击溃。
我哥知道管不住我了,于是声音颤抖着,沙哑着,让我换个地方,这里有玻璃碎片,怕我伤到。
我看着一旁的碎玻璃渣子,让我哥抱紧我,另一只手则是伸出来挥干净了桌上的东西,将我哥放了下来。
后面是牌位。
我突然笑了,我说:“哥,你后面,是大伯的牌位。”
我哥浑身僵硬,一动也不肯再动了。
我又道:“哥,准备好了么。”
我哥不理我,我也无所谓。
终于,我哥仰头看我,最后狠了狠心,将牌位挥倒在地上,嘴里却还在念叨着他爸:“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我哑了声,教育我哥:“哥哥,做事要专注一些。”
我哥瞳孔扩散,被我追着亲吻。
刚开始我只是发了疯的吻他,然后手开始不老实的去摁着我哥的喉结,强烈的按压感让他窒息,逐渐喘不过气,眼睛里憋出泪水,水汪汪的看着我。
没让我停下就是默许我所有的行为,纵容我所有的大逆不道,承认他也愿意在我身下,只拥有我一人。
我已完全体会不到封建的道德感带给我的束缚。
我哥成功了。
这条锁链,他替我彻彻底底的砍断了。
然后我开始从头到脚的亲吻他,像在供奉神仙的,带着满心的敬意。
身下摇晃的供桌无声地昭示着我们之间对彼此强烈的吸引,像是烈火焚身,我们环抱住彼此,像两头受伤的幼兽,舔舐彼此的伤口。
明明只是亲吻,却让我们都濒临死亡。
我哥被我的亲吻逼疯了,身体开始染上一股不正常的热度,疯狂的颤抖着,想要后退。
我不可能让他离开。
于是,我哥又被我死死的抓住命脉,被我拥进怀里,我想我也需要冷静,否则极致的欢愉会冲散我所有的理智,让我看起来毫无形象。
我离开他那全然无温度的嘴唇,盯着看了良久。
很好。
那泛白的唇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被蹂躏过后的水润,嫩粉色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心中强烈的**想一一对我哥说出口。
我又觉得只有亲吻不过瘾,于是抚摸着他颤抖的背,蜷起的身体,安抚他,亲吻他。
只消片刻,我的声音再度响起:“大伯,我哥挺好的,我哥喜欢我,我也喜欢我哥,我和我哥要在一起一辈子。”
“大伯,你看见了吗?我哥很爱我。”
我哥让我别说了。
他算得上是牙咬切齿:“不是你说的做事要专心?”
我哦了一声,说:“我怕你觉得太安静了。”
我哼哼唧唧补充:“哥,我漏说了一句话。”
在我说话的间隙,我哥终于逃开我的吻,喘上了一口气,声音沙哑低迷,问,“什么?”
我回答:“做人也要认真。”
片刻后又极为正经:“要好好的做人做事。”
我哥:……
他恨不得吃了我:“你要觉得声音还小,就抱着我出去啊!外面声音大!”
我哥说气话,但他估计真没想到我真不要脸,抱起他就往外走。
他被吓了一跳,紧紧的搂住我的脖子,让我把他放下来。他那双皙白的腿紧紧缠在我腰上,生怕一个不稳我给他摔下去,让他真死在这。
哈,我没那么傻。
我亲他,也任凭他胡乱来:“哥,我干的事儿够惊天动地吗?”
我哥脸红透了。
我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够配得上你吗?”
我哥哭着说够了。
屁,这才哪到哪。
我要干的,可不止这些。
后来,我让我哥回忆,我哥说我像个疯子。他又说他很喜欢,我笑的乱颤,揪着我哥嘲笑,嘴里嘟囔着,“看吧,你就是很喜欢,你就是很爱我。”
我哥补充,似乎是在解释他说我是疯子,他道:“我也是疯子,同类相吸。你很迷人的,何家浩。”
我哥是疯子,那我就是追逐着疯子的疯子,我们两个都是。
我要,永远的让我哥甩不掉我。
好累好累好累,需要休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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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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