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看的出来薛乔氏目前是信的,无论她相信不相信,一个元贝被夫君喜欢的,要进门做妾的女子,如果身份调换,一下成了夫君的妹妹,对于薛乔氏来说是没有坏处的。

之前禾珍珠就考虑到过这一点,传言大概率是假的,薛乔氏应该没杀过人,否则传的那么厉害官府不可能包庇,尤其现在她更加了解薛乔氏。

似乎不得夫君喜爱,膝下没有儿子傍身。

如此一来,这个局退一万步讲,禾珍珠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怎么一回事,她也会配合。

这是二房的事,大房主要看老太太的意见。

薛家大儿子似乎外出。

这事最要紧的是薛老太太的意见了,禾珍珠看来,薛老太太不会立马相信她。

薛乔氏睡了好一会儿,屋子里的光都暗了下去。

禾珍珠和邹妈妈坐着闲说了一会儿话,都是些琐事家常话,比如村子里的农事、县中的米蔬肉价。

邹妈妈说起来薛乔氏,话匣子尤其的打开,从她口里禾珍珠更加清楚的了解了薛乔氏。

按邹妈妈的话说,薛乔氏这个薛家二儿媳妇,绝对是薛府上上下下一把手。

“松哥儿到了启蒙的年纪,正是最为要紧的时候,根本离不开人,她也一点手腾不出来,家里的碎小事都是夫人在打理的。”

松哥儿便是大房的小儿子。

“夫人从不说累,从嫁进来的那天开始就把这一大家子,老老小小都照顾到,什么事大夫人解决不了也问夫人,老太太也看中夫人。”

“有一回夫人给病了,雨天惹了风,结果一家子都乱了,二爷也说这个家离了谁也离不了夫人。”

禾珍珠,“夫人真是家里家外的一把好手。”

“谁说不是呢。”

邹妈妈点点头继续,“夫人在娘家的时候就读了书,得知要嫁二爷还专门学了算数,现在一些陈年的账本子,二爷和大爷都犯难的,夫人都能解决。”

邹妈妈继续,“每年年节,夫人都会给所有人包一个红封,谁家大人倒了孩子病了,立马准假不说,还给你捎带些救急的钱两。外头都说夫人如何霸道,骂的那么难听,丫头小厮们在外听到了回来了,抱不平,我都不准他们任何人说了,没影的话,夫人听着反而伤心。”

“没出嫁还做姑娘的时候,夫人也是一副窈窕的好身子。”邹妈妈说到这里眼睛有些红。

看到禾珍珠老她,顺势解释起来她自己的身份,“老奴我是夫人娘家的老人了,可以说是从小看着夫人长大的,夫人对我就像娘一般,我看夫人也像女儿一样。”

“夫人是生了宝姐儿之后,怎么也生不了下一胎,吃了补药,身子就重了,后来吃了好多偏方,都是求子的,结果……”

邹妈妈眼睛更红里,眼里分明是泪光。

“结果……”

邹妈妈说不下去了捂着脸,禾珍珠安抚的给她顺背。

邹妈妈擦擦眼泪缓了缓才继续说起来,“结果夫人没怀上孩子,还把身子吃坏了,这才患了头疾。”

禾珍珠这才明白了,原来薛乔氏看起来胖,不是吃胖富贵胖,是吃多了乱七八糟的补药,把自己给生生吃坏了。

禾珍珠怀疑,薛乔氏应该也有一点抑郁症之类的病,薛家这种家庭就是要男丁,光是没有儿子这一点就足以让薛乔氏日日愁苦的了。

人的心病就是这样来的,一件在意的事得不到解决,一直压着心里,就好比一块石头压着心里,随着时间流逝,这块石头会越来越大最终到了把人逼死的地步。

门响动,有俩个丫头端着一个青布箩筐子进来坐在屏风后,禾珍珠瞥了一眼,那布箩筐子里头都是些布还有线绳之类女红相关的东西,二人飞快忙碌起来,原来是要纳鞋底。

禾珍珠问了一嘴邹妈妈,原来是给薛二做的。

“二爷穿鞋最挑剔了,一直都是夫人给纳的,这几年夫人头疾严重了,做不成了,教给下头的人二爷才勉强穿的。”邹妈妈随口闲说起来。

“夫人有头疾的确不敢劳累,不过妈妈,为何不请人纳呢。”

禾珍珠问。

而且按理说薛家家业那么多,如果家里丫头弄不好,大可去专门的裁缝铺子,找一个号裁缝做,绝对价有所值。

邹妈妈摇摇头,“外头人做的,二爷不喜欢,用说不如夫人做的,从定亲没见开始,二爷的鞋就都是夫人做的,做鞋也不是绣花有什么手艺,可能是二爷他习惯了家里人做的。”

禾珍珠喝口茶水放下,“夫人当真是贤惠。”

邹妈妈叹息。

禾珍珠更加好奇了,如此贤惠的女人就算脾气差一些,怎么会被外头传的那么不堪。

难道说,古代真的对女子约束太多了?

一分的妒能被夸张成九分?十分?

禾珍珠心里也在叹息。

薛乔氏如此贤惠的女人,如果在现代或许会更快乐一些。

古代给女人的束缚太多了。

比如女人不能露面做生意。

再有才华都不可以。

禾珍珠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薛乔氏的遭遇,还是未自己的未来担忧。

她的这个局只能保证,解决眼下的问题。

之后呢,顺利做了薛二的妹妹之后呢?

没有自己的事业,不能够经济独立,等着被薛老太太指给哪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然后呢?

像薛乔氏这样,嫁给一个可能非常纨绔风流的丈夫,每天为夫君的喜新厌旧而忧伤。

“禾姑娘?”邹妈妈方大的脸出现在眼前。

禾珍珠恍惚出神。

她想的太远了,也太悲观了。

她骨子里是现代人,绝对不要活回去,做一个三从四德的古代女子。

别人是受困于时代,是无法改变,很难改变。

而她不同,她有要改变,要尝试,要突破!

原来是薛乔氏醒来了,禾珍珠和邹妈妈进去看她。

薛乔氏扶着额头,禾珍珠把丝帕给她拿下来。

“我居然睡过去了。”

薛乔氏拍拍面颊不可置信,邹妈妈拿过来镜子给她。

“夫人面色红润许多。”禾珍珠在一边开口。

“多久没这么好好的睡过一回了。”

“夫人,我们农人家农忙没法子歇的,不然一定要睡一会儿的,尤其您撑着这么大的一个家,每天小歇一会儿对您的身子也好,对皮肤也好。”禾珍珠道是。

“是吗?”

禾珍珠,“我在一本医术上看到的。”

邹妈妈,“夫人老奴也听人说话的,劳累的人午歇对身子好。”

“早是我每天都能像今天这般,能睡得着就好了。”薛乔氏有些遗憾。

“今天多亏了禾姑娘给您按摩呢。”邹妈妈看了一眼禾珍珠。

禾珍珠十分上道。

上前,“夫人如果愿意,我每天给您午膳后揉一会儿,您就安能睡了。”

“能帮到夫人是我的福气。”

“这是个好孩子。”

“对了说到午膳,到了时辰了吧?”

薛乔氏问邹妈妈。

邹妈妈,“已经过了一会儿了……”

“你看我,都怪我,你这孩子饿了吧。”薛乔氏起身显得抱歉。

“快去端膳,禾姑娘今天一起,让再添一双筷子,还有再添俩道菜。”薛乔氏拉着禾珍珠的手爱切的说话,一面吩咐起来。

在薛乔氏的房里用了午膳,按道理禾珍珠要回客房去待着,不再打扰,可是薛乔氏没让禾珍珠离开。

下午,禾珍珠一直在薛乔氏的房里坐着,薛乔氏精神好许多都归功于禾珍珠的按摩,看着禾珍珠总是一副笑眯眼的模样。

下午,薛乔氏有了兴致拿了鞋底给薛二纳鞋。

又让邹妈妈拿了好的药膏,给禾珍珠的额头亲自擦拭,“女儿家的脸是最要紧的,我做姑娘家的时候最紧张这张脸了,别说磕了碰了出血了,哎呦呦,那可不得了了。”

“姑娘有一次起了一包,在这里。”邹妈妈指着她脸的下面。

“哭了一天鼻子呢。”邹妈妈笑了。

薛乔氏更是不好意思,“都是多久前的事儿了,妈妈快别打趣我了。”

邹妈妈直摇头,慈爱的笑了。

在一边又和禾珍珠说,“这个药膏叫千金膏,可以生肌养颜最好不过了,禾姑娘你用了过不了多久,额头一定痕迹疤痕都不会留的。”

“千金膏,那可不是价值千金。”禾珍珠惊讶状。

薛乔氏,“那可不是,这一点点得一百两呢,是大爷从外头带回来的。”

“夫人,那我怎么敢用。”禾珍珠是真的惊讶到了。

“不要紧的,置办回来本就是为了家里人伤了用的。”薛乔氏安抚,把禾珍珠按住不让动,又给禾珍珠擦拭了一点。

禾珍珠立马就感觉额头的地方凉凉的。

“疼吗?”薛乔氏又问。

禾珍珠摇摇头,“凉丝丝的,还很舒服呢夫人。”

薛乔氏笑了。

“宝姐儿不在去书院读书去了,等她回来你就见到了,淘气的很,上蹿下跳的,每次回来都磕了碰了,要我给她上药。”说到女儿薛乔氏的神色更加温柔了。

薛乔氏还在继续上药,禾珍珠心说她的伤不重,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用这种东西真是十分大材小用的。

一百两在清朝相当于好几万块钱,这东西又是药又是可以美容养颜的东西,看得出来就算是富如薛家,也不舍得妇人养颜用。

还有薛乔氏刚才说什么,置办了就是为了给家里人伤了用的,薛乔氏似乎现在已经把她当做一家人了?

“想什么呢孩子?”薛乔氏洗干净手坐下来。

邹妈妈换了新茶。

“别担心,如果老夫人不同意,你就做二爷的房里人……”

薛乔氏淡淡的说着。

禾珍珠扑通一下跪地,“夫人,小女子绝对没有一点假话,若有天打雷劈。”禾珍珠当场发誓。

“我同二爷是兄妹之缘,若是老太太不认,那我便离开绝不纠缠。”

禾珍珠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你看你这孩子急什么,我说什么吗,你看看你,快先起来。”

禾珍珠不起,“是仙人救我一命,指我一条明路,我实在不敢违背仙人之旨。”

“真是个实在的孩子。”

薛乔氏似乎动容,过来拉着禾珍珠的手,“你放心无论如何不会让你做二爷的房里人,老太太不要你,我认你做妹妹、女儿都好。”

禾珍珠这才起来,接过薛乔氏的帕子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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