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兄弟抱一下

“我回来---了”

景垣推开门,楞在原地。

病床上,金发少年侧过头,夕阳余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手上打着吊瓶,正望着窗外摇晃隐隐错错的枝桠,出神。

活脱脱一副出离凡尘病美人样,看惯了咋呼的少年,他真是好久没见过少年安静的模样了。

“景垣?你干嘛杵在门口当门神?还怪贴心嘞”

“……”

推一万步来讲,就不能把他的嘴给粘上吗?

景垣把保温桶放下,变魔术般掏出热腾腾的四菜一汤,他搬来椅子盯饭。

半小时后,江宁远吃饱喝足,说什么也不肯多吃一口菜。

景垣无奈,几口吃完他剩下的。

“不嫌恶心啊?”少年瞪眼,难以置信“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的洁癖消失了?还是我起猛了?“

“不恶心,没出来,没消失,你睡得挺好的“景垣满脸幸福。

“景垣“

“怎么“

“你好骚啊“

“……”

小没良心的。

当天晚上江宁远迫不及待地拉着景垣去办出院。景垣领他到停车场,把左顾右盼的人塞进副驾,江宁远搓搓手,跟面前人打商量,企图让他自己开。

“让一个病号开车,小同桌想跟我殉情?”景垣义正言辞地拒绝。

景垣打起火,骨节分名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控制车辆驶出停车场,汇入车流,窗外景色极速后退,低调奢华的车辆驰骋在主干道上。一小时后,景垣打着方向盘,开入临江的小区,门前显示屏跳出欢迎回家的字样,门后喷泉日夜不停。

明明早已深夜,这里还是一如白天,灯光照射下泛着光,金碧辉煌。位于江城市中心临江夜景,坐落在商业圈,房价高到令人发指。

江宁远对这带很熟悉,他读小学时,和爸妈几乎只在除夕家族聚餐时,在离这十几公里的老宅见面。虽然没爱,但有钱,他爸直接甩了一串钥匙让他随便住,可惜早几年,因为那件丑闻,导致资金链断裂,为填上漏洞,早就被低价贱卖了。

小区里大多一梯一户,那会小江宁远主要住在一栋二十三楼,但为了每天定时定点上门捉弄小景垣,他愿意做出一点牺牲,包括但不限于:成功惹怒小景垣后,就随便挑一层,一觉睡到天亮。等白天遇到,假装不经意路过,偷偷观察小景垣气愤,但又奈何不了他的样子。

江宁远想到一些景垣的糗事,扑哧一声笑出来。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景垣拉住他的手,说道:“下车了”

江宁远打量一番周围,想到:这里变了好多。

景垣悄悄捏着江宁垣的手,把他牵进电梯,熟练扫虹膜,启动电梯,电梯自动上行至二十三楼。一个不上不下的楼层,既满足眺望江景的要求,又不用在电梯里傻站太久。

江宁远低头回想,二十三楼,路边的写着“一栋”指示牌,他低声默念着:“一栋二十三楼”,恍然大悟。

“景垣,你买了我小时候住过的房子?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如果是为了耍我玩,那抱歉,我恕不奉陪,懂吗?”

景垣沉默,脸色一如既往淡淡的。

“叮,二十三楼到了”电梯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景垣扣住江宁远的双手,拽进门内,把他抵在门后,单手掐住江宁远的双颊,迫使他张开嘴,贴近他的耳边,低声愤恨道:

“我耍你玩?好啊,小宁,让我玩玩你“

景垣嘴唇蹭蹭,江宁远的耳朵,单手环抱着他的腰,抚上江宁远的脖颈,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捏他后颈的腺体。

尽管Alpha的腺体没omage的敏感,但对于江宁远这种拎不清自己性向,自谕“直A”,连手都没牵过,性经验为零的小雏鸡,已经很超过了。身穿清凉的金发男生,双臂无力的搭在面前男人肩上,几次要下滑,却被身上的男人,向上托了托。

男生双目盈满泪水,他眨眨眼,泪水划过脸颊,很快被舔去,只留下隐约的泪痕。他像是受不住了,呼吸愈发急促,爆发浓烈的薄荷味alpha信息素。

在大众眼里,alpha信息素往往是暴戾,强势的代名词。

江宁远也没想到自己的信息素对上景垣,竟会化为缠缠绵绵绕指柔,裹挟着景垣,亲昵的样子仿佛早已练习过千万次。

景垣掐了把金发男生柔软的脸颊,沉声说道:

“好玩吗?小宁?小宁好像格外享受呢,喜欢吗?

江宁远顶着刚被狠狠蹂躏过的脸,靠墙缓过气,反手给了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巴掌。景垣低头静静地看着他,忽地笑笑,没生气,反而把另一边脸凑到江宁远手边。

“来,小宁,扇对称”

“卧槽,景垣你丫变态啊”

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长这么大,没见过主动求打的。

当然要满足他。

江宁远抬手轻拍男人的脸,与其说是拍,不如叫轻抚。

“景垣,我想洗澡”,他推开景垣,低头嗅了嗅自己,瘪嘴道:“臭了,都怪你”

“嗯,怪我,小宁你好烫,可能要到易感期了”景垣走进衣帽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浴衣,搭在沙发上。“小宁只能洗淋浴,洗完后我帮你测信息素浓度“,他随手给男生半长的金发扎个啾啾。

“去吧”

几分钟后,还是没有水声响起,景垣内心挣扎几下,还是选择把控制浴室玻璃调成磨砂质地。浴室内,江宁远身披浴衣,抱腿蜷缩在墙角,好不可怜。看到景垣走进,他张开双臂,景垣无奈笑了下,伸手稳当地托起,江宁远顺势扒住不撒手。

炙热的气息打在脖颈上,江宁远伸出舌头轻舔,景垣当然不是什么柳下惠,此时也,不由得心猿意马。

他抱着个黏糊挂件,打开今天才买的信息素浓度检测盒,里面只有一份小针筒,电子测量笔,参照表。他让江宁远坐到桌子上,江宁远挪动几下,坐直。

江宁远发着低烧,迷糊地任由景垣摆弄,房间里充斥辛辣的alpha薄荷味信息素,浓郁到几乎要把景垣勾起来,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景垣按照说明书,抽出腺液。

被针头刺入腺体的感觉,属实不好受,江宁远却哼都没哼一下。

滴到笔上指定位置,数值立即跳了出来:

[偏高]

Alpha之间,即使匹配度再高,信息素再相配,非易感期时两个alpha终归还会遵从“天性”,相互排斥。信息素强行交融只能徒增痛苦。

景垣庆幸自己没释放信息素。

他轻轻抱起薄荷味alpha,走进主卧,放到床上,盖上薄被。他打开新风系统,逃也似的拿走几支抑制剂,把自己关在阳台吹冷风。

一针抑制剂扎下去,alpha渐渐冷静下来。

思绪逐渐清晰。

他拨出一通电话,那头的人说:“测试结果[偏高],还在前兆期,尽量让他少接触陌生alpha的信息素。只有alpha信息素到达[峰值]时,才算真正进入易感期,我没有什么好用的办法解释,建议你找找家里有没有退烧贴,退烧药什么的,给他降降温,可以让他好受点”

他走进房间,翻翻找找,在床底下找到了落灰的药箱。

药箱藏得很深,想来是被原主人,也就是江宁远,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一脚踢进去的。

箱子里只有孤零零一片退烧贴和不知道被扣掉几颗过期很久的一板退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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