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人就像刘挽,目标明确,为了达到目的,谁都不敢想像她会做出什么事。
“解,解出来了,解出来了。”刘挽都手把手教到这个地步了,怎么可能还解不出来。三个人,第一个解出来的是其中年纪最小的。喊着解出题目时,低头不禁细细品味道:“竟然还能这样解。佛经有意思。”
是的,按刘挽提及的佛经一上手,突然发现另一个新世界,有意思。
刘挽重重点头道:“学海无涯,对待他人,可以在战略上蔑视他,但永远不要小看你面对的敌人,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的敌人到底有没有后招。”
对的,对付敌人轻蔑能够让对方放松警惕,好让对方认为你瞧不上他,从而也会让他生出轻敌之心。
但是,不管面对的敌人是谁,永远都需要保持警惕,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知道胜负?
“我,我也解出来了。”有第一个人解出,就有第二个,这回是那位女郎,不仅如此,她手里有两道题,一并递上去。
刘挽完全没有察看一番的意思,意示某一位出题的人自行看看。
不料对方更爽快的道:“长公主既出手指点,对我佛也有研究,这样的题自然是难不了长公主。在下观长公主身体抱恙久矣,长公主是否想过静养?”
听听,对付厉害的人,自知不是对手怎么办,想办法让那么一个人消失呗。
“在下也略通医术,观长公主的眉眼,忧思太重。”某一位继续输出,要说刘挽没有忧思定是骗人的,想要刘挽身体好,难道不应该好生让刘挽静养静养?
刘挽轻轻一笑道:“于两国的利益来说,我要是静养长安,未必没有你们搅动风云的机会。虽然本宫从不认为西域离了本宫能够由你们胡作非为,观你们的反应,你们怕是认定西域的商道离了本宫,大汉再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控制。你们啊......”
此刻刘挽的笑容里透着意味不明,落在不少人的耳朵里,他们都竖起耳朵想要继续听下去,偏刘挽戛然而止,全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真是......
“题既然解了,阁下还有别的事?”刘挽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被人拦下,事情解决,某人该让路了。那一位手里捏了几个青年解出的题,想落大汉脸的意图明显不可能达成,只能败归。
然而刘挽的目光落在公输正和诸子百家身上。
明明刘挽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平静的扫视过所有人,一群人不受控制的紧了皮,更有甚者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自己成为最惹眼的那一个。
“书阁中的书,你们是都不看?亦或者你们认为知一家所长足以?”诸子百家,诸子百家,似乎只要渗透自己一家之书便足够,实际上呢?
公输正面红耳赤,没办法,刘挽前往西域多年,当年的老人要么老实实践着,要么已然不在,剩下的几乎都是年轻人。各家本意是让他们出来见见世面,好对刘挽有些印象。谁承想出门不利,他们竟然被西域来的一个小国以天文术法难住了,这事说破天去也是他们无能。
公输正连着好几回抬头偷瞄起刘挽,欲言又止,刘挽冷哼一声转过身道:“诸子百家皆有所长,各家凡有能力者,绝不会只读一家之书。这些年我让人四处搜罗各种书籍,想让你们能够开视野,知天下之大,而你们却固步自封,连西域所兴,我让人接二连三送回的佛经都不曾看上一眼。这就是你们的学习态度?”
刘挽回头怒目相对,毫不掩饰对一群人的失望。
公孙输作为一个领头人,管不好下方的人,也没办法争气给大汉争面子,反而让刘挽亲自出马,他如此无能,被刘挽怎么骂他都不敢有半句怨言。
“从即日起,各家皆设考核,你和各家长老商议,拿出个章程来,一句话,大汉绝不养闲人。官如是,诸子百家亦如是。”刘挽当年既然聚集诸子百家为大汉所用,能用,先是他们各有本事。无用之人不许他们占着茅坑不拉屎,这一点诸子百家中无一人敢不认同。
连书都不愿意好好读,被人难住到了刘挽的跟前,他们是懒到何种地步了?
“是。”公孙输闻之精神一振。
好啊好啊,这样的规定要是定下了,再好不。果然,有些事得刘挽出面将规矩定下,定死了!
至于有人的脸色不太好,不好意思,公孙输完全没看见,也会当作看不见。
刘挽显然是气的,人皆有惰性她不是今天才知道,可是大汉就算现在强大,如果他们无法继续往上,就只会往下走。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刘挽都能感受到大汉人们透露出的自信,高傲,目空一切,还有奢靡之风。
不说别的,一路行来刘挽已见宫殿华丽,随处可见的玉饰,以及各色的宝贝,每一个人身上穿戴的都是相对华丽的衣物。
刘挽吐一口气,不可避免想到河北大旱,念头一起,刘挽有所感,突然往前迈了一步,双脚并齐,再迈一步,再并齐,再迈,突然停下,喜形于色回头冲立一旁的卫青道:“舅舅,河北降雨了。”
啊?别说卫青一愣了,哪怕是被刘挽突然砸下给诸子百家立规矩的话惊住的人都错愕抬头望向刘挽。
河北降雨,河北降雨怎么了?
河北大旱呢,这都四五月了半滴雨都没降,大汉上下谁不挂念河北降雨一事?
不对啊!刘挽怎么知道河北降雨了?
“当真?”卫青反应更快,这是大事,值得普天同庆的大事。卫青要确定的是刘挽是不是在说笑。
“给我两个铜板。”刘挽喜不自胜,闻卫青不确定的询问,立刻朝卫青伸手,卫青毫不犹豫从腰间给刘挽拿出两个铜板,刘挽捏着铜板在手,点了铜板,嘴里更是念念有词,卫青......突然感觉外甥女像神棍怎么回事?
偏在刘挽捏算的时候,晴空一片惊雷起,刘挽一顿,还是继续算,又一道惊雷再响,感觉好像突然离得他们很近很近了。
刘挽极是无奈停下,抬头怼天道:“你至于吗?我又不是天天,日日算,有所感为了确定算上一卦,怎么就不行了?”
......一群人随刘挽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望天,不算太确定的人们更想知道的是,刘挽是在跟老天聊聊天吗?
偏随刘挽话音落下,顶天一阵雷闪再一次闪过,吓得一群人发出惊呼声,生怕下一刻雷电朝他们劈下,要他们的命。
人们不由的往里头缩,只怕一个不小心被雷劈下,真要被劈着了,人死倒是死了,极有可能还会被累及家人。
毕竟若非犯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焉得天谴。
结果刘挽在第三道雷响起时,无奈的收了手道:“行,我不算了还不行吗?”
说不算,刘挽即将铜板还给自家舅舅。
卫青怔怔的收回手,比较想问的是河北降雨的事是真是假?
“不会错的,一定是降雨了。”刘挽相信自己的感觉,刚刚那一算虽然没有完全完成,断不可能错了。
卫青眼睛亮了,河北大旱,刘挽心系河北,刚刚都还在念叨河北大旱之事,倘若河北当真降雨,旱情得解,百姓们也不至于再颗粒无收。
“长公主,大将军,陛下请两位快进去。”刘挽和卫青在外头被人拦下,虽然作为主谋的刘彻很是乐见刘挽被人刺激刺激,也开始催刘挽了。
刘挽见华刻面露难色,即问:“里头怎么了?”
“陛下闲来无事和人打起麻将,一输再输。不仅是陛下,好些个人都输了。”华刻小声的同刘挽道出里面的情况。
刘挽侧目以对,毫不掩饰眼中的诧异。
华刻赶紧将另一层消息道来,“此人出自楼兰王族,名楼瑜,身体不太好,却精于心算。”
得,刘挽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既是精于心算,打麻将这种事情,算好了还不是想怎么赢怎么赢,想让谁赢谁就赢。
“令仪长公主替下了陛下,如今正和楼瑜打呢,除此之外还有太子妃,陈家郎君。”华刻将里头的情况详说了,刘彻刚输几局立刻察觉不对,刘嘉一向有眼色,马上上去替下刘彻,不至于让刘彻输到底。
但三对一啊,竟然半点上风都没有占到,反而一输再输。那么三位输得脸色都难看了,偏察觉楼兰这一位有异,没有一个人再敢上来。
刘挽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打麻将这事可以不论技巧,真要是有什么人论起技巧也是要命。
话不多说,赶紧进去吧,再不进去,他们一家子都得被输个精光。
“父皇。”刘挽进屋,满殿的人都聚在桌前,没错,都在看人打麻将。
对于楼兰国那一位一直没有输过的事,不是没有人窃窃私语,也有想上去尝试一番的人,都被拦下了。刘彻在那儿旁观,脸色相对不太好,毕竟他竟然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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