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就算是向生再不愿意，他也必须睁开眼了。
老实说，他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了，以至于这会儿一点都不想起来，但是没办法，毕竟要工作，他还是睁开了眼睛。
向生定的是下午四点的闹钟，这个时间起床出发前往学校正好能在放学之前十分钟赶到，他没钱坐车，只能坐地铁，所以也不存在因为堵车而迟到这种可能性。
事务所跟他睡之前没什么区别，在打电话的未来同事似乎出去了，而另一位一直在打游戏的依然以同样的姿势坐在那里，就好像这两个小时动都没有动一下一样。
这事务所真的没问题吗？总觉得老板的工资发的有点亏。
不过没关系。
向生想，那不是更好吗？
“睡醒了？”
大概是因为心里正在编排老板的原因，当对方的声音突然从脑后响起的时候，就算是向生心理素质相当过硬，整个人也是不由得一僵。
“睡醒了。”
本着一种反正睡都睡了，怎么也不亏的想法，向生干脆直接脸皮厚的这样回答道。
大不了以后就还是回家睡，不，还是等正式入职之后在这边睡，正好可以把房子退掉，左右他也没什么个人物品。
“以后可以继续继续在这里睡。”
知道了，以后不在这里睡······等等，他刚刚说什么？
这下向生是真的有点惊讶了，他扭头去看老板的脸色，但是对方已经说完话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里去了，就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这种老板真的没问题吗？不过这对于向生来说是个好消息，所以他也不会自找麻烦的去多说什么。
如果再不走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还是先顾着眼前的事吧。
坐上地铁，顺利的回到调查区域内，当向生打着伞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李科早就已经在这里等着了，对方看起来甚至有点着急，看到向生过来这才大松了一口气：“你到的也太晚了，要是错过了怎么办？”
向生却一点都不急：“这不是还有你吗？只是找一下发传单的人而已，这种工作根本就没什么困难性可言吧，我相信你一个人也一定可以的。”
“而且我这不是已经来了吗。”向生有些漫不经心道。
“你这样······”
“别吵。”向生打断了对方，“有人来了。”
李科跟着向生的目光扭头去看，果然就在不远的地方走过来几个人，这几个人每人手里都拿了一大摞的传单，正把这些传单放在街道旁边的花坛上面。
向生举起伞直接向那边走过去，李科却有点着急的直接拉住了他：“你干什么去？”
向生莫名其妙：“去打听消息啊，别碍事。”
“如果我们要找的嫌犯就在这里怎么办？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不会。”向生叹了一口气：“你先松开我，我不想在这里浪费力气。”
他刚刚的午觉睡得很香，所以这会儿的耐心也要比上午的时候好上不少，不然以他平时的脾气，这会儿早就甩开对方走开了，解释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
“这些人明显都是互相认识，长期在这里发传单的，最近才开始发传单的人不会和他们混在一起。”向生说道：“而且这些人拿的传单都是彩色的，我看到了。”
“我是身体不好，不是瞎。”
说完之后，向生就没有再理会李科，自己走上前去，熟练的露出合适的表情来：“我能看看你们的传单吗？”
“好啊，诺。”
发传单的人也没见过这种主动过来要传单的人，即便向生长的就和旁人不太一样，但是能减少工作量的事，没道理不去做。这几个人当场就很热情的往他手里塞了好几张不一样的传单，向生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然后露出了有点疑惑的表情来：“你们有那个什么来着，哎，名字我忘记了，就是黑白的那个传单吗？”
大概是因为对面几个人觉得这问题有点奇怪，向生解释道：“我弟弟就在这学校上学，跟我说校门口有个发黑白传单的补习班，他非得说那家好吵着要去，我也没办法，就过来看看。”
“你们知道那是什么补习班吗？”
几个人互相看看，向生看到他们的表情很明显的变得有些奇怪起来：“黑白的传单，我还真知道，是不是那个A4纸打印的传单？”
“那传单我也看过，但是这附近根本就没有这个辅导班啊，你弟弟是不是骗你的啊？”
“嗯？应该不会吧，我弟弟还挺懂事的。”向生有点无奈的笑笑：“我还是再找找吧，也不知道发传单的人今天还来不来。”
“我跟你说吧，我觉得那就是个恶作剧，你也别费这个劲了。”
“为什么这么说？”
向生转过头来问道。
那几个人中的一人答道：“发传单的是个学生，应该就是这学校的，那传单一看就不是正经补习班的，上面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画。”
“应该就是小孩闹着玩的，别折腾了。”
“······”向生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这会儿学校已经放学了，原本还在说话的几人立即鸟兽群散迎着人群就走了过去，没有任何人愿意再理会向生了。
不过这样也正好，他原本也没有什么重要的话同这些人要说了，他们应该也不知道更多。
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寻找他们嘴里说的那个发传单的学生了。
放学的人非常多，到处都是学生和来接孩子放学的家长，人的声音、车辆的声音全部都混杂在一起难以辨别，向生站在一个较高一些的台阶上，借着屋檐遮挡还未完全消失的阳光，目光不断地在人群之中扫视着，试图寻找他们要找的目标。
没有，到处都没有。
向生突然看到李科在人群中向他招了招手，他看过去，看到了李科旁边手中拿着一叠白色传单的人。
不是学生？
这个身高和体型都不像是学生的样子，今天竟然突然换了一个人来发传单？
向生心里有点奇怪，不过眼前的线索不能放过，所以他立即也走下台阶开始向那边靠近，现在的人实在是很多，哪怕他没有打伞，已经很努力的在向那边挤过去，他的速度也依然说不上是快。
李科和那个发传单的人似乎在说什么，向生隐隐约约看到发传单的男性露出了一些奇怪的表情，然后竟然是扭头就跑了！
所以说他才讨厌出门，向生有些咬牙切齿。
知不知道这种剧烈运动对于一个病人来说负担很重啊！
但是没办法，这就是他的工作，所以向生咬了咬牙，也跟着追了过去，虽然速度实在说不上是理想就是了。
不过好在李科的身手相当不错，在普通人中绝对算得上是运动健将那一种了，向生看到李科把人追进了一条死胡同里，心下稍微松口气，然后也追了进去。
向生刚到小巷的巷口，李科却已经把人死死按在了地上，传单掉了一地。
“你来了。”
李科一边按着人，一边准备抬头和向生说话，但是却看到向生的脸色迅速从放松变得紧张起来：“快松手！”
“怎么了？”李科和向生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两人彼此并不熟悉，自然也谈不上什么默契或者信任可言，对方让他放开好不容易抓住的人，他也就不可避免的迟疑了一下。
这个时候再说任何的事都已经来不及了，向生也从来都不是个磨磨蹭蹭的人，比起劝说别人，他更擅长用另一种方式解决问题。
向生抡起伞迎头就是一击打在被按在地上的人头上，结结实实的一闷棍把人打的闷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这一下消耗了向生不少体力，他放下手就控制不住的开始咳嗽起来，作为一个内脏都开始衰竭的人来说，这些还是太过了一点。不过这把伞确实很好用，也不枉他花了一百多块钱买了这么一把实心伞杆的伞。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李科摸不着头脑：“把他打晕做什么？”
向生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一点，用伞柄当拐杖撑着身体：“你没发现他在念什么东西吗？”
“念什么？”
“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向生一边说，一边对着倒在地上的人又踢了一脚，防止对方突然醒过来。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李科都有点震惊了。
向生却相当死猪不怕开水烫，“打都打了，要是让他醒了不是更不划算吗？”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要把人带走吗？”李科明显还没有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整个人都有点发愣。
向生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愣着干什么，报警啊。”
“但是要怎么解释······”
李科的话说到一半，自己先反应了过来：“哎，对，我们现在是在给监察机构打工来着，我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