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当晚便把丝毫不注意形象一头瘫倒在地的男人拖着衣服拖回了自己的房间,没错是拖回。
他从来想到这个男人这么重。
吃猪饲料长大的???
由于不知道男人主卧在哪里,夜深也不便乱闯,朝阳只好将人带了回去。
本身便是哭了半天又收拾了半天屋子,这会还收拾了个猪一样沉的男人回来,朝阳刚把男人完整的拖进来便累的瘫倒在男人旁边。
他刚刚到底是为什么要提议去外面休息,两个人直接瘫房间地上不好么?
男人睡得死沉,即使是被人粗鲁的拽着衣领子拖动也丝毫没有动摇。
甚至他回到朝阳房间的地上时,还拿脸蹭了蹭累的一屁股瘫倒在他旁边的朝阳的靴子。
朝阳低头去看做小动作的男人。
程杏画蹭完在他脸旁的靴子便似乎很安心的睡着了,似乎刚刚蹭那一下只是突然起意蹭蹭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否舒适。
有病啊喂,什么癖好!
朝阳皱着眉毛撇撇嘴,他自小一不开心想要捉弄别人时便是这般神情。
程杏画的地上睡得很舒适的样子,嘴唇微微翘着,似乎在进行什么江南雨梦,束在头上的发带早就松松垮垮了,乖顺的顺着头发的轨迹顺到耳畔,随着男人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男人算不得近些年来京城流行的瘦弱阴柔公子哥,长得一派正气的端正好人面孔,眉眼都透着英武之气。
长密的睫毛不经意的眨眨,覆了一层阴影。
像是个好人呢。
明明是个老大,却亲自陪他收拾屋子快一整晚。
朝阳下意识的叹口气,自己跟这院子里的人也就是萍水相逢顶多了一个月的缘分,早该适应了,哪里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不过还是庆幸这次没有遇上什么凶多吉少的情况,也不必担心自己探查后此地的安慰。
既然不算是长汀楼的颁布的任务,自然是没有杀人的事了。
虽然是这样。
但是这么沉还真是可恶。
朝阳紧紧的皱着眉毛,半点不留力气了伸腿向脚边的脸庞踹去。
所幸他仅剩的气力也不多了,卯着全身得劲也没大用。
蹭着小窗流下来的月光,看起来白玉似得脸庞还是落下了一层灰色的脚印。
男人像是以为有什么小虫似得,睡梦中揪着眉毛伸手拍拍自己的脸。
看着如此场景,朝阳半身的疲惫卸了大半。
毕竟这以后的日子还要在这个什么北派生活,还是不能做的太不留情面。
朝阳四肢齐用手忙脚乱的将男人架上了床,胡乱将床上的被子给他一掀,男人似乎睡得更沉了,嘴角活像猫咪得到了糖一样翘着。
朝阳朝天翻了个白眼,低头看看地下,虽然已经全部地方都打扫了,但是看着这地下,还是……不怎么干净的样子。
更何况刚刚这里还出现过老鼠?
朝阳的少爷病又泛上来了,撇撇嘴一屁股坐在木桌旁边的靠背椅子上。
也没有多少时辰了,凑活着眯会眼好了,又不是没有这样在夫子课上干过。
程杏画从小习武,早就习惯不管昨天是什么时辰睡得,照样按照自己的时辰起床。
他睁开眼,第一缕晨光刚刚蹭着小窗映下来,直直的从木桌打到自己身上的被子。
软和而和煦。
程杏画很习惯习武时这样的阳光陪伴,此刻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直起身来,发觉四周不是自己的屋子。
他像旁边看去。
少年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睡觉,依旧穿着昨日的衣裳,一副小公子打扮,头发乖乖巧巧的束在脑后,用手撑着脑袋一副睡得很习惯很香的样子,本就带着稚气的脸被手撑出一圈婴儿肥。
阳光从头顶撒过,眼前的少年柔软漂亮的像是个小太阳。
带着温度。
程杏画伸手摸了摸身上的被子,软乎乎的将他裹了一圈,久违的。
他想起了上一个这么对待自己的娘亲。
他一向睡觉不喜欢好好裹被子,于是乎小时候没有习武的年纪便常常感冒。
只能连累娘亲夜里常起来帮他把被子裹好再去睡。
长大后由于习武精进,便也不去再去考虑这种小事,而父母不在后,更是没人知晓去考虑了。
真是个温柔的人呢,不急不缓的便显现出来暖的温度。
程杏画对着面前正贪睡的少年不自觉的笑了出来,看着眼前漂亮到有些刺眼的景象,心口不自然的柔软下来。
这么瘦弱一样的人,一定要好好照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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