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会日之呼吸的,唯有缘一一人。
很长一段时间,元宫矢都是这样认为的。
无论是她,还是严胜,都未能掌握日之呼吸的精髓,只能以此作为开端,创造属于自己的呼吸之法,日之呼吸又是所有呼吸的最初来源,在它的威压之下,所有呼吸之法都被压制其下,无人能比及锋芒。
缘一用刀向来是轻描淡写的,甚至都没有使用下一式,敌人就斩于他的刀下,极少搞出这样大的动作。
直冲天际的火光,从外观看与炎之呼吸有几分类似,可一旦接近,就能清楚感受其中的不同。
他们朝着那力量来源奔去,比起富冈等人的淡漠,元宫矢的步伐颇有几分匆匆,速度也愈发得快。
唯有和她心神相连的付丧神才能感知一二,心中已是了然。
明明从远处望去,这片火光已经燃尽了整个山林,可深入此处,却发现附近的树木并没有灼烧的痕迹,依旧完好无损。
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他们的幻觉。
可看到那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少年,没人会怀疑刚才那场战斗的惨烈,他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柄残刀,刀身只余下了不到五分之一的部分。
不远处那鬼的血鬼术已经快要把他大卸八块,富冈义勇没有丝毫犹豫,压低身子冲了上去。
用他自创的水之呼吸,第十一式。
只一下,便取得了胜利。
“弥,弥豆子......”那匍匐在地上的少年用胳膊支撑着身子,拼命向前爬去,手奋力朝着远处的少女伸去。
那个少女......是鬼?
“弥豆子......”他把少女护在身下,为她形成一道屏障,却不管自己是否伤痕累累。
是恋人?还是家人?
少年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是那参杂了一丝红的发丝,让她莫名感觉有些眼熟。
正想着,蝴蝶忍赶到了。
她很好地履行了猎鬼人的职责,看到鬼少女的第一眼就挥舞起了自己的日轮刀,却被富冈义勇给阻止。
富冈像是变了一个人,突然转换了自己的行事风格,努力护着这个人类少年和鬼少女,甚至和自己的同伴动起了手。
“富冈先生,你这样,难怪会被大家讨厌啊。”
“我没有被讨厌。”
现场丝毫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氛围,变得有些搞笑起来。
锖兔和真荪不知何时也来到了他们的身边,面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不愧是义勇啊。”
“啊,不愧是他。”
此时,得到了义勇一句“快逃”的灶门炭治郎费力背起自己的妹妹,本想着趁此机会冲出去,却被突然出现的几个人挡住了去路,一时间僵持在那儿,额冒冷汗。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脑子里不断循环着这几个字,若是一两个人,有义勇先生的帮忙,他还有信心奋力一搏,至少让弥豆子逃出去,可眼下这么多人拦在他的面前,每一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和义勇先生同样强大的气息,只是站在那儿,都不容人忽视。
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男人蹲下来,瞧见他把弥豆子往后护着的举动,笑了一下,笑容温和爽朗。
炭治郎怔了一下,心中流出一股暖流。
总感觉,在哪儿见过这个笑容。
“抱歉啊,这么晚才赶来,辛苦你撑到现在了。”
“啊.....不客气。”
“身上一定很疼吧,待会儿好好包扎一下,或者你先换个姿势,这小姑娘都快被你压的喘不过气了。”
“不用了!这个姿势很好!”炭治郎突然紧张起来,生怕一个不注意弥豆子就被抓走,又抱的紧了些,“这个是我妹妹,请相信我!她不会伤害人的!”
不会伤害人的鬼少女......
“等会儿,”锖兔突然反应过来,眼神有些诧异,“你就是炭治郎吗?老师新收的那个弟子?”
“嗯?嗯!”
炭治郎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觉得事情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我是锖兔,也是你师兄,叫我师兄就可以,或者直接喊我名字也行。”
真荪在一旁附和道:“你也可以喊我世界。”
锖兔......
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在炭治郎的大脑里徘徊,终于定格在了那残存在大脑深处的小小区块。
学成离开前,他特意询问了鳞泷老师那死去的十几个孩子的名字,眼下虽说过去了一段时间,却也还有些印象。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他前面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就叫锖兔。
另一个叫做真荪,是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
炭治郎打了个冷颤,挤出个类似于哭的笑容。
锖兔歪了歪头,内心稍稍有些慌张。
他还是很想跟这个小师弟打好关系的,这么看来,还是吓到他了吗?
炭治郎张了张嘴巴,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已经......来到天国了吗?”
他一把抱住怀里的妹妹:“弥豆子!哥哥对不起你啊!”哭的那叫一个凄凉。
“噗!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好有趣啊!”锖兔越发喜欢他,好久没看到这么有趣的孩子了,可比义勇有趣多了。
这一场误会,元宫矢终于看到了少年的面容,以及他头上的伤疤。
那伤疤的形状也宛如火焰,徘徊在他的额头,似是闪烁,着实惹人瞩目。
灶门,灶门。
她眼里浮现出恍然的神色,从尘封的记忆扒拉出了那段存在。
笑容腼腆的猎户,和他那温柔的妻子,着实在那段时光给了他们为数不多的欢愉。
原来.....是他们的后代。
可在她的记忆里,那一对夫妻并没有练习剑术的天赋,为何又会是他们的后人将日之呼吸传授下来。
在离开的这些年里,她已经错过了太多太多。
一番折腾如何不说,最后在主公的命令之下,大家终于达成了一致,将炭治郎和弥豆子先行押往藤袭山。
除了这兄妹俩,还有审神者刚刚遇见的猪头少年,以及一个全身包裹着纱布,只露出几率黄色头发的少年,都被他们打包带了回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记录在了某个人的眼下,通过层层消息,传递到了某个人的耳中。
东京某个宅院里,满地都是尸体,有些死状凄惨,有些一刀致命,无论如何,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惊恐的神色,在今夜降临之前,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有着怎样的遭遇。
貌若女子的男人手上还染着鲜血,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痕迹,仿佛刚刚造成这场屠杀的并不是他。
听着手下鬼传来的汇报,他微微抬眸,露出蛇一般的红色瞳孔。
听到某个地方的时候,他扯了下嘴角,
“不像是鬼杀队队员的女人......”
他心里浮现出了一个猜测。
“或许,事情变得更加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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