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衣夜袭困双凰

众人显然被我的夺门而入惊得目瞪口呆,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成了琥珀。他们万万没想到,我会像一颗横空出世的炮弹,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轰然撞破这庄严的会议。

“沐祈!你在干什么!快出去!”时雨的声音尖锐如刀,劈开了凝滞的空气。

“不!我不出去!”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穹顶下激起回响,目光如炬地锁住王座上那个人,“穆森陛下!您说35年大战那天,女帝害怕地躲在了房间里,那么——证据呢!”

“怎么没有!”穆森激动得霍然起身,王座被他带得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连她的贴身仆人花阿姨都亲眼看见了!就是她亲口作证,我们才知道,在那决定国运的一天,我们尊贵的女帝竟然像个受惊的鸵鸟,从开始躲到了结束!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窝囊废!”

“您说花阿姨是证人,那有没有可能,是她被敌人收买了,故意构陷女帝呢!”我毫不退缩,字句铿锵。

“这……可能性不大。”时雨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的无奈,“花阿姨从先女帝时期就侍奉的老人了,她连先帝都未曾背叛,忠心耿耿数百年,又怎么会陷害她亲手带大、视如己出的女帝呢?”

“好!就算花阿姨没有撒谎!可她如何能证明,她当时透过门缝看到的,就是事件的全部真相!”我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带着不容置疑的锐气。

“唉,这种事,要是有摄像头拍到就好了。”安惟夏轻叹一声,玉指轻抚额角。

“谁会在卧室装摄像头?那不等于出卖自己的**!”李维恩立刻反驳,眉头紧锁。

“这件事,绝对另有隐情!”我斩钉截铁,目光如扫描仪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国王,最终定格在穆森身上,“我,凌沐祈,从今天起,将正式调查此事真相!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不得再对女帝进行污蔑和攻击!否则——”我帅气地捏紧了拳头,骨节发出清脆的爆响,猛地指向穆森,“尤其是您,穆森陛下,若再敢对女帝不敬,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哼!”穆森脸色铁青,仿佛能滴出墨来,重重冷哼一声,袍袖一甩,带着随从一阵风似的夺门而出,留下一室凝重的寂静。

会议终于在微妙的气氛中结束,除穆森外,其余国王将在凌宫停留三日。

我刚走出会议厅,来到了寝室门口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瞠目结舌——寝宫门口,同事们手持礼花炮,“砰砰”几声,五彩的彩带和闪亮的亮片如同绚烂的流星雨般喷洒下来,落了满头满肩。

“哇——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我们凌国的英雄——凌沐祈!”欢呼声如同潮水,几乎要掀翻精致的琉璃瓦。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吓死我了!”我拍着扑通乱跳的胸口,心却像揣了只兴奋的兔子,脸上烫得能煎蛋。

“沐祈沐祈!我们都听说了!”玉听激动地冲上来,抓住我的手臂摇晃,“今天穆森那个老古板在会上大放厥词,是你挺身而出,像英勇的骑士一样为我们女帝挽回了尊严!”

“是啊是啊!你简直就是女中豪杰,太勇猛了!那一句‘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帅炸了!”诺雅双手合十,眼睛里闪烁着无数崇拜的小星星。

“哎哟,没……没什么啦,哈哈哈。”我羞涩地摸着后脑勺,心里早已乐开了花,甜得像掉进了蜂蜜罐子。

“哎,你们说,沐祈立了这么大功,会不会被女帝破格提拔为九级贴身侍卫啊?”玉听兴奋地猜测,眼睛亮晶晶的。

“那不可能。”诺雅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反驳,伸出食指晃了晃,“从八级晋升九级,必须至少服役十年,这是先女帝定下的铁律,坚如磐石,谁也不能破例!”

“哎呀,什么八级九级的,”我赶紧打断她们,生怕这话题没完没了,“我只知道,我们的五脏庙正在敲鼓,现在又能去美食殿大快朵颐啦!”

说完,我们四人相视一笑,发出欢快的欢呼,像一群挣脱笼子的小鸟,雀跃着朝美食宫的方向跑去。

当我们跑到棍国国王寝宫附近时,远远就看见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如同开屏孔雀般艳丽的女子,正缠着门口面容冷峻的侍卫。

“哎呀,怀侍卫,你就行行好,让我进去嘛!好不好嘛?我要找我表哥!”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甜腻的撒娇意味,仿佛能酥到人骨头里。

“咦,那是谁啊?”我好奇地踮起脚尖。

“听说是世倾国王的表妹,朱镜璃,也是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玩伴。”诺雅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解释道。

“据说,这位千金小姐从小就与棍帝订了娃娃亲,是未来棍国王后内定的不二人选,板上钉钉的事。”林达在一旁补充,语气里带着一丝羡慕。

“唉,真让人羡慕啊,能走进世倾国王的心里,还是他的唯一。我们这些‘阿猫阿狗’啊,是彻底没戏咯。”不知是谁感叹了一句,声音里满是酸涩。

不知为何,听到这番话,我的心像是被细小的针尖轻轻刺了一下,泛起一阵莫名空落落的酸涩。

“镜璃公主,陛下正在午睡,养精蓄锐,您晚上去美食殿自然就能见到他了,何必急于这一时呢?”侍卫怀恩试图阻拦,身体像一堵墙。

“我不嘛!我就要时时刻刻都见到表哥!一刻见不到,我心里就发慌!”朱镜璃不由分说,使出蛮力一把推开怀恩,像只轻盈的彩蝶般提着裙摆飞进了屋内。

“表妹?镜璃,你怎么来了?”朱世倾带着刚睡醒的慵懒鼻音,从柔软床榻上坐起身,墨发微乱,更添几分不羁。

“表哥,我想你了嘛!”朱镜璃娇呼一声,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似的,软软地扑进他怀里,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乖,别闹,我正在练功的关键时刻,需要静心,你晚点再来,好不好?”朱世倾的语气是难得的温和,带着纵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那好吧……晚饭见咯,表哥,你可要等着我。”临走时,朱镜璃突然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在朱世倾脸颊上“啵”地亲了一口,留下一个鲜明如玫瑰的唇印。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那股莫名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缠绕得更紧了些。我甩甩头,试图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开。“我……我想去找司辰国王……”严司辰,他是我在地球时倾注心血创作的小说《异度之刃》里的男主角,也是我笔下所有角色中人气最高、最完美的那个。

“你们……知道司辰陛下住哪个宫殿吗?”我小声问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知道啊,就在旁边那座最雅致的。走,我们去看看吧?”林达立刻响应。

于是,我们四人像做贼一样,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潜入了司辰那安静得有些过分的寝宫。

刚溜进去,映入眼帘的景象就让我瞬间面红耳赤,心跳失序——司辰正在屋内更衣,上身***,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在窗外透进的阳光下仿佛镀了一层耀眼的金边,宽肩窄腰,身材好得令人屏息。

“我的天……司辰陛下的身材,也太……太完美了吧!简直是天神下凡!男神!”诺雅忍不住捂住嘴低呼出声,眼睛瞪得溜圆。

“谁?!”司辰的贴身侍卫劳克思反应极快,如同一道闪电,一个箭步挡在前面,手已按上剑柄,眼神锐利如鹰。

“是你们?”司辰从容地披上丝质外袍走了出来,衣袂飘飘,目光落在我们身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你是……刚才闯进会议厅的那个女孩。”他的声音温和,如春风拂过琴弦。

“是……是的。”我低下头,脸颊滚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脚趾尴尬地抠地。

“大胆!即便是凌宫侍卫,岂能随意擅闯陛下寝宫!视宫规如无物吗?”劳克思声色俱厉,上前一步,气势迫人。

“对、对不起!任君处罚!”我拉着其他三人,齐刷刷地鞠躬道歉,头都快垂到地上,心里七上八下。

“无妨。”司辰却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冰雪初融,温暖和煦,“既然来了,就是客人,不必拘礼,一起喝杯茶吧。”他优雅地侧身,做出邀请的姿态。

“啊?”我们四人面面相觑,紧张又忐忑,像四只受惊的小鹿,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进布置清雅的内室。

看着眼前这位仿佛从唯美漫画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遥远而模糊的过去。他并不知道,那段被他遗忘的时光里,我们从幼儿园时就认识了。

(回忆开始)

【“司辰!这边!”我站在幼儿园充满童趣的塑胶操场上,对着对面那个穿着背带裤的小男孩用力挥手,阳光洒满肩头。

“接着!”

一个彩色的皮球划着弧线飞来,又高又飘,我没接稳,反而被球带着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瞬间鼓起一个红肿的小包,火辣辣地疼。

“小祈!你没事吧?”名叫司辰的小男孩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白嫩的小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愧疚,眼眶都红了,“都怪我不好,扔得太用力了。”

“没、没事的,司辰。”我揉着发痛的额头,反而扬起笑脸安慰他,“是我自己没接好,不怪你。一点都不疼!”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明明是我的错。”司辰用食指轻轻戳了戳我的脑门,无奈又好笑,眼神里却带着心疼。

“来,我们继续玩!这次我一定接住!”他伸出小小的、温暖的手,一把将我拉起来,掌心干燥而柔软。

阳光下,我们在洒满金辉的操场上尽情奔跑、追逐,银铃般的笑声和纯真洒满了整个童年。】

(回忆结束)

“司辰,难道,离开地球后,你就彻底忘记了一切……难怪幼儿园毕业后,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音讯。原来,你是回到了你的母星——永昼星。”想到这里,我不禁望着他温润的侧脸出了神,心底泛起一丝复杂的涟漪。

“喂?喂!你在发什么呆呢?”司辰骨节分明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将我从回忆的漩涡中拉回现实。

“哦!没、没什么!”我猛地回神,慌忙摆手,掩饰住瞬间的慌乱。

“司辰陛下,您泡的茶好香啊!沁人心脾!”诺雅捧起精致的白玉茶杯,轻轻嗅了嗅,一脸陶醉。

“这是我国特产的顶级香茗‘雪顶含翠’,一年产量不过数百斤。若你们喜欢,我送你们一些带回去细细品尝。”严司辰优雅落座,语气温和有礼,举止间尽显王室风范。

“哈哈哈,司辰陛下您真好!又帅又大方!”风风的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眼睛里满是粉红泡泡。

“司辰陛下,我想去一下洗手间,请问……”我起身,礼貌询问。

“我带你去。”严司辰也随即起身,步履从容地走在我前面引路,背影挺拔如松。

“谢谢陛下,您请回吧,我自己可以找到……”我正要迈进洗手间,突然,一股强大而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袭来,将我狠狠地按在了冰冷坚硬的墙壁上!

“砰!”严司辰眼疾手快地用左手甩上门,并“咔哒”一声利落地上了锁,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司、司辰陛下……您……您要做什么……”我惊恐地低下头,心脏狂跳,身体因害怕而微微颤抖,试图从他手臂构筑的牢固禁锢中挣脱,却如同蚍蜉撼树。

“我想做什么……你会不知道?”严司辰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而危险的弧度,目光像带着灼热的钩子,紧紧锁住我惊慌的眼睛,气息逼近,“长得……很标致嘛,清水出芙蓉,很适合……做我的女人。”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蛊惑的磁性。

“你……你居然……是这种人……”我的心沉入冰冷的谷底,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挣扎得更用力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听说过么?我可是……床上的龙。精力无限。”他俯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带着令人战栗的暧昧,“我会让你……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床上一条龙”。他低沉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滚烫的唇几乎要贴上我的。

“咚咚咚——”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如同救命的福音,“沐祈!你怎么还没好啊?我也要上厕所啦!快点!”

是玉听!严司辰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瞬间松开了钳制,眼底的欲念如潮水般退去,恢复了清明。我大口喘着气,胸腔剧烈起伏,仿佛刚从溺水的边缘被拉回人间,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等、等一下!我……我有点便秘!肚子不舒服!你过十分钟再来!”我强装镇定,对着门外喊道,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待玉听抱怨着“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严司辰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领和袖口,神情恢复了惯常的温文尔雅,仿佛刚才那个危险的恶魔只是我的幻觉。他伸手,打开了门锁。

“出去以后,管好你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清楚。否则……后果不是你所能承担的。”他丢下一个冰冷如刀的眼神,转身离去,没有半分留恋。

我愣在原地,浑身发冷,如坠冰窟,无法相信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会因为我受伤而慌张跑来的少年,会变成眼前这个表里不一、心思深沉的伪君子。巨大的失望和心寒笼罩了我。

“司辰陛下,您去哪了?让我们好等啊。”诺雅红着脸问,显然并未察觉任何异常。

“哦,回去补了个妆,整理了下仪容,哈哈。”他笑得依旧完美无瑕,如明月清风,仿佛刚才洗手间里的一切从未发生。

“陛下您已经是我们星球公认的‘球草’了,帅到极致啦!根本不需要补妆!”林达捧着脸,一脸花痴。

“是嘛?哈哈哈哈哈。”严司辰发出爽朗的笑声,仿佛心情极好。

客厅里,茶香袅袅,笑声一片,其乐融融。而我,看着那个在人群中谈笑风生、举止优雅的男人,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凉,方才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泛起一阵恶心。

“我、我先回去了,司辰陛下,肚子还是不太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我慌张地站起来,脸色苍白,只想立刻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行吧,好好休息。下次再见。”严司辰抬眸,那个意味深长、带着警告与探究的眼神再次落在我身上,如同无形的枷锁。

“拜拜,沐祈!”朋友们挥手道别。

“拜拜……”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严司辰的寝宫,独自一人在空旷的宫道上疾走,内心的惊恐、失望与委屈如潮水般翻涌,几乎要将我淹没。“他……真的还是我记忆里那个……会因为我受伤而慌张跑来的司辰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里,委屈和心碎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同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滚落,模糊了视线。

就在心神恍惚的拐角处——

“哎哟!”我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个坚实温热的胸膛,被反弹得踉跄几步,差点摔倒,鼻子撞得酸疼,“痛死了!你走路没长眼……”

我怒气冲冲地抬起头,揉着发红的鼻尖,却在看清来人时瞬间噎住,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是棍国国王,朱世倾。他正微微蹙眉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诧异。

“是你……刚才会议厅里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侍卫……”朱世倾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仿佛我脸上开了花,目光在我泪痕未干的脸上逡巡。

“对!是我!”积压的委屈瞬间化为熊熊怒火,我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你这人怎么回事?每次见到我,都像见了鬼一样!我有那么不堪入目吗?需要您每次都这么目不转睛!我脸上有花还是有毒啊!”

“不……不是的……我……”他一下子变得结巴起来,耳根微红,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冷峻威严,显得有些无措。

“臭丫头!竟敢对陛下无礼!口出狂言!”他身后的侍卫喝着上前,手按刀柄。

“怀恩,退下!”朱世倾右手一抬,不容置疑地拦住了侍卫,带着王者的威严。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我湿漉漉的脸上,语气忽然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跟你没关系!我要走了!再见!”我现在谁也不想理,只想找个没人的角落舔舐伤口,整理混乱的思绪。

我刚要转身,手腕却被他一把拉住,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带着薄茧。

“哼,”他轻哼一声,带着点别扭的强势和少年意气,“既然让本王撞见你在这里哭鼻子,梨花带雨的,岂能坐视不管?走,跟我回宫,说说怎么回事,本王替你出头!看谁敢欺负我棍国……我罩着的人!”说着,他就要拉着我往他的寝宫方向走。

“谁要你出头啊!我的事我自己解决!放手!”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跑开了,裙摆在空中划出决绝的弧度。

“喂!你……”朱世倾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又看看我飞速消失的背影,一脸错愕地愣在原地,只剩下无奈的低语在风中飘散,“……真是个莫名其妙、又倔又野的丫头。”

我一路狂奔,直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园林角落才停下。我靠着冰凉嶙峋的假山,慢慢蹲下身,把滚烫的脸埋在膝盖里,无声地流泪,任由温热的泪水浸湿裙摆,宣泄着内心的委屈、恐惧和对这个陌生世界的不安。

突然!

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假山后、树丛中无声无息地冒出,带着森然的杀气!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显然训练有素,手中利刃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幽冷的光。

我心中警铃大作,猛地起身摆出防御姿态迎战!身手敏捷地侧身、格挡、回击,躲过了几次角度刁钻的致命扑击。拳脚相交,带起凌厉风声,衣袂翻飞。但双拳难敌四手,对方人多势众,加之我心情激荡,体力迅速流失,动作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眼看一个黑衣人眼中凶光毕露,手中的利剑泛着寒光,如同毒蛇出洞,直刺我的心口!剑尖冰冷的杀气几乎要刺破我的皮肤!

“住手!”

一声熟悉的、带着惊怒的暴喝如同平地惊雷炸响!

我猛地回头,只见原本该在远处的朱世倾,如同神兵天降般从一旁的月洞门后冲了出来!他身形如电,招式凌厉霸道,裹挟着怒气,瞬间就将那名黑衣人打得节节败退,剑招狠辣,毫不留情。

“别想逃!保护陛下!”朱世倾的贴身侍卫怀恩也及时赶到,带着一队侍卫,如狼似虎地扑向其他黑衣人,战作一团。

“你没事吧?”朱世倾迅速解决掉眼前的威胁,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语气带着难得的急切,上下打量我,确认我是否受伤。

“我……我没事……”我惊魂未定,胸口剧烈起伏,却还是倔强地偏过头,不想让他看到我更多的狼狈。

“他们为什么追杀你?”朱世倾眉头紧锁,疑惑地看着我,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

“我怎么知道!”我没好气地回道,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你不会是……什么隐藏身份的大人物吧?比如哪个流落在外的公主?”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带着点探究的兴奋和好奇,“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身手不凡的黑衣人同时盯上你?这规格,不像对付普通侍卫。”

“我怎么知道啊!朱世倾陛下!”我被他这无厘头的猜想气得大声呵斥,差点跳脚,“今天是你们的G10峰会!鱼龙混杂!说不定这些刺客本就是冲着你们哪位国王来的!我只是不幸被当成了目标或者绊脚石而已!”

“这……倒也是。”他摸了摸线条优美的下巴,若有所思,眼神沉静下来,“他们,很可能是来刺杀我的。我父王临终前曾告诫过我,凌国是女人的国度,推崇女权,而我们棍国是男人的国度,以男为尊。凌国内部有很多极端仇视男性、反对我国制度的人,一直想方设法要刺杀我这位棍国国王,以挑起争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所以咯,世倾陛下,”我翻了个白眼,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刚才差点被刺穿,“我这一剑,可是替你挨的!是你的挡箭牌!”

“对、对不起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高挺的鼻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随即又被坚定取代,“那这样,我抱你回我寝宫,立刻叫御医来给你仔细检查疗伤!绝不能让你因我而留下任何隐患!”

话音未落,他不由分说地一个弯腰,手臂穿过我的膝弯和后背,将我打横抱起!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喂!朱世倾!你放我下来!这像什么样子!好丢脸啊!快放我下来!”我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双腿乱蹬,羞得满脸通红,如同煮熟的虾子,拳头捶打着他坚实的胸膛。

“天啊……你们快看!世倾陛下……居然抱着那个新来的地球人凌沐祈!”路过的宫女们看到这一幕,惊得个个张大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窃窃私语声瞬间响起。

“公主……那边……好像是陛下他……抱着个女人……”更远处,一个侍女小声对着身旁华服盛装、面色铁青的朱镜璃说道。

“哼!”朱镜璃看着我们“亲密”相依(实则是我在拼命挣扎)的身影,气得狠狠一跺脚,精致的脸庞扭曲,眼神怨毒,猛地甩袖而去,留下一地香风。

朱世倾对我的挣扎恍若未闻,抱着我,凭借出色的体能,一路快跑,冲到一处相对安全、看似闲置的宫室。他气喘吁吁地把我放在室内唯一一张柔软的床榻上,自己则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不行了……你看着瘦,怎么抱起来这么重……本王体力这么好都快累趴了!”他一边喘气一边抱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哪里重了!我标准身材!是你自己体力太差!虚有其表!”我气得直瞪眼,从床上弹坐起来,叉着腰反驳。

“哈——!本王体力差?!你……”

就在我们争吵间,两个黑衣人竟如同鬼魅般破窗而入!木屑纷飞,刀光剑影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房间,杀气弥漫!

“你一边去!”朱世倾怒喝一声,眼中寒光乍现,立刻赤手空拳迎了上去,与两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招式狠辣,拳风呼啸。

然而,我们都低估了对方的决心!屋外竟还潜伏着第三名杀手,一直耐心等待着最佳时机!

“受死吧!”那名杀手目标明确,趁着朱世倾被两人缠住,利剑如阴险的毒蛇,悄无声息地从背后直刺向我!角度刁钻,速度极快!

“噗——”

利刃刺入血肉的闷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让人头皮发麻。

“呃啊!”朱世倾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猛地一僵——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竟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这致命一击,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后背,为我结结实实地挡下了这原本瞄准我心脏的一剑!鲜血瞬间从他背后涌出,染红了墨色的衣袍。

“朱世倾!”我失声惊呼,心脏骤停,看着他后背迅速漫开的刺目血色,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狂暴的力量瞬间涌遍全身!我如同被激怒的护崽雌狮,双目赤红,冲上前去,用尽所有力气和格斗技巧,发疯般将那名偷袭的黑衣人狠狠击退!招式前所未有的狠厉!

“朱世倾!你撑住!”我咬紧牙关,强忍着鼻尖的酸涩和眼眶的湿热,用左肩撑起他大部分重量,右手拼命去拉那沉重的门闩。

可无论我怎么用力,那门就像被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漫上心头。

“该死!这破门的锁芯刚才被他们撞坏了!卡死了!”我气得用力捶了一下厚重的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啊——”朱世倾因剧痛而呻吟出声,虚脱地滑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冷汗如同溪流般从他额角涔涔而下,浸湿了鬓角。

“朱世倾!你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慌忙将他沉重的身躯连拖带抱地挪到床边,让他小心地趴好。看着他背后那个不断汩汩流血的狰狞伤口,我的心揪紧了,声音带着颤抖。“很疼吗?你坚持住!”

焦急与恐惧如同藤蔓缠绕住我的心脏。就在这绝望之际,一个几乎被我遗忘、尘封在记忆深处的能力闪过脑海——我天生拥有奇异的疗愈之力。只要将双手平静地置于伤处,集中精神,无论多重的伤,都能在短时间内催愈愈合!只是幼时因此被视作异类,被严厉告诫封印此能。

没有丝毫犹豫,求生和救人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立刻帮他调整好姿势,撕开他后背与伤口黏连的破碎衣衫,用找到的清水小心翼翼清理了伤口周围模糊的血污。然后,屏息凝神,努力驱散杂念,将微微发热、泛起一层不易察觉淡金色光晕的双手,稳稳地、轻柔地覆在了那道皮肉外翻、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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