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之心，”殷铭点点他面前的液体，“辣的，你喝不惯。”

许晏成没说话，看他手上的烟，略微挑了下眉。

殷铭笑了笑，这才想起来碰烟灰缸，又指着顶上打有“老板推荐”字样的荆棘之心，给他换了杯晶莹剔透的白开水。

“这也是老板推荐，我这儿最符合你要求的饮品。”他把荆棘之心换到自己面前，问，“来这边有事？”

许晏成还不说话，舞池逐渐恢复躁动，装模作样静了几分钟的年轻人们原形毕露，殷铭喝了两口辣酒，又想抽烟了。

许晏成问：“没事就不能过来？”

殷铭转着见底的酒杯，碰了碰他的满杯白开水，“1000公里，没事出来乱跑，少爷闲得很啊。”

“不远。”

“不远，”殷铭重复他的话，点了下头，起身，说，“行，权当出来散步，住哪家酒店，我送……刚喝完酒，送不了，小唐呢？”

许晏成又不说话，殷铭拿起手机，熟练地打出一串号码，刚要拨出，那边黄毛带着小谭就过来了，程河一脸自豪，边走近边说：“怎么样铭哥，不错吧？别的不说，我挑人的本事还是有……我去！许……许……”

“许什么许，闭嘴，”殷铭强忍着想给他两下的冲动，又面向跟在他身后的人，“小谭唱得不错，不早了，先回去吧，白天多睡会，明天正式上班。”

小谭惊喜，“没问题！谢谢铭哥，谢谢程哥！”

黄毛还没缓过神来，对上老板的视线，赶紧跟出去送人，殷铭正要接着打电话，手机却突然被抽走，许晏成退出拨号界面，说：“小唐上午刚离职。”

“不干了？”殷铭坐下，“因为什么？座椅角度没调对，又放了你不喜欢的歌，吃完韭菜盒子没刷牙，还是……”

“发不起工资。”

“哦，发不起工……工资？”殷铭没坐稳，刚抬眼就对上手机余额界面，有零有整，二十九块两毛七。

殷铭拿下他的手机，问：“……又搞什么？”

“历练。”

“公司垮了？”

许晏成摇头。

殷铭绞尽脑汁，肯定道：“你出柜了。”

许晏成：“不算。”

手机响了，殷铭低头看了两眼，摸出烟，缓慢问：“音音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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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