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再一次

教室内,钢琴声环绕。

女子柔软的身姿随音符旋转,琴键自顾自地兴奋跳动。

她纯白连衣裙上的点点瑰红如获新生,踏入洒满月光的地板,格外羞怯。

急转,舞步,窗外。

砰!

玻璃剧烈震颤,一个身影坠下,乌黑的长发飘散四处,连衣裙上的瑰红逐渐绽放为朵朵血红的曼珠沙华。

钢琴上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到家了吧?”

——

“女士,醒醒女士。”

一个声音侵入意识,身体被用力摇晃,周围杂乱的脚步声卷走刚刚还在脑海中的影像。还想继续睡下去,想看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

“女士,你还好吗?快醒醒!”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切,导致意识越来越清醒,丝毫没有任何困意。试图睁开眼睛,却被室内明亮的灯光刺痛,下意识用手挡住光线,却发现手被铁链锁在椅子上。

一个穿着医生模样的人拿着手里的小手电简单检查了一遍,说了句“她醒了”便转身离开。医生走后周围那些穿着制服的警员明显松了口气,但又立刻提起精神,时刻防备着椅子上的这个“危险人物”。

中年警员翻了翻手里的资料,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我们继续,你叫什么名字?”

脑子里一片模糊,完全找不到什么信息,嘴唇微微颤动,缓缓吐出两个字:“名字?”

“对,名字,别人都怎么称呼你的?”警员试着换了一个方式问。

记忆里好像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他似乎说过什么,但是丝毫听不清楚,无论怎么仔细地去听,都听不到声音,他到底说了什么?思绪越发杂乱,大脑越发沉重,明明还差一点就可以听见了,到底是什么?真的,真的不知道,真的完全“不知道!”

声音落在了最后三个字上,喊出的时候已经声嘶力竭。被脑海中的那个逐渐淡化的影像折磨,情绪越发狂躁,身体不由自主的挣扎。企图摆脱束缚的四肢被一旁的警员用力按压了回去,一声声威吓把意识带了回来。

“跟你话呢,听见了吗?哎!还是没听见,真麻烦。”中年警员好像重复说了什么,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无耐的又说了一遍:“原名布子稻,居住地址梅巷号,因故意伤害罪被逮捕,从今日起为期两个月的侦查羁押。”警员不免感慨,“这份资料谁写的?可真随意。”

挣扎间耳朵涌入一连串信息,下意识问道:“故意伤害?”

“方圆圆,女,28岁,艺术学院钢琴师,6月21日中午在公寓内身亡。你别说你失忆了,想逃脱罪责,你应该和你的律师去说。”中年警员显然有点不耐烦。

什么羁押期限?什么故意伤害?脑子里依旧一片混沌,像是所有的记忆都被粉碎并搅拌均匀,无法提取出任何一丝有用的信息。尝试探查脑海深处,却像是碰到了什么禁制,一阵耳鸣之后意识逐渐模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意识回归时已经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女士,你就在这里待几天吧。”警员锁上门便离开了。

房间里面极其简洁,就连床都只是几块木板上面铺了张薄垫子,唯一值点钱的东西或许就是房间上方的监控,一个为监视室传递信息的装置。

但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在这里?未知的一切、欠缺的信息以及混乱的大脑,想要获取更多线索的心情越发强烈。

就在寻找房间内能够获取的信息时,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装备齐全的警员站在门口说:“女士,有人来找你。”

按照常理说,现在应该不被允许接见外人,那这个人又会是谁?

被警员带进另一个接待室,一个特殊设计的房间,房间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钢化玻璃,隔绝了两侧的声音,只能通过麦克风交流,全程录音记录。

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青年人,他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无趣到摆弄手里的钥匙串,像是等了许久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才打起精神坐直身子,无意间踢翻了脚底的口袋,便俯身去捡。

进去后便被带到他对面的座椅上,两个健壮的警员站在后边随时准备处理突发情况。

对面的青年人捡完东西,随手把袋子放到了桌子上说道:“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看样子是一个挺麻烦的委托。嗯~但是没关系,既然收了委托金就要处理完。”

男子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后面的警员示意他把桌子上没用的东西拿走,他便随手把袋子放回脚下,接着说道:“现在看上去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应该问的是:”他思考了一下,“你需要我帮你请律师吗?”

“你是?”

“我吗?你应该问你自己,你是哪一个呢?”

“什么?”

“我知道了,让我看看。”年轻人从脚边的口袋里翻出一个小笔记本翻了翻,又看了一眼手机日历说道:“现在是2X50年6月25日,原名未知,代号日月玖,能力者——时间,爱好打工。不是犯人,快找,不要急于指正。”年轻人将写着最后12个字的页面贴近到玻璃上,“你想知道的应该就是这些。”

笔记上布满熟悉的字迹,每一个字都十分简洁和潦草。

“这是?”

年轻人收回笔记本合上后说道:“这是你写的,让我再次见到你时读给你听。”他将笔记本装回口袋,带着饱满的感情说道:“上次你可是拼命拽着我的衣服,说有个奇怪的东西缠着你,非要我帮忙,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接下委托。你可别忘了给我结上次的委托费,尾款还有五个零。”

他那个随意的神态和语气,也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还是全是假话。

“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结尾款,说吧,要我帮你请律师吗?”年轻人手肘搭在桌子上,手背支撑着下巴,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你看如何?金主,哦不,现在是否应该称呼你为小玖?”年轻人歪着头询问道。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你可以不相信,但我是如今唯二能够认真听你说话的人,另一个你现在见不到。”年轻人靠在椅子上,等待着对面委托人的答复。

“你是骗子吗?”

“怎么可能?为什么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年轻人回答。

“既然你是收了委托金就应该有办法吧?救我出去。”日月玖略带严肃的语气说道。

年轻人笑了一下说:“这可真麻烦,但是谁叫你都这么说了。”他随手记下张单子,写了个简易的合同,随后说道:“成交,等我消息。”

“时间到了。”后面的警员提示了一下,示意日月玖该离开。

年轻人收拾东西,突然想到些什么,站在对面一副很正式的样子说道:“你可能忘了,我叫东望泽,一个私人侦探。”

日月玖被带回到那个简易的房间,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盯着头顶灰白的天花板,她的脑海里充斥着笔记本上几个潦草的文字。

「不是犯人,快找,不要急于指正。」

为什么笔记本上要写这几个字?是提示还是欺骗?那个笔记本里或许藏着什么重要的信息,先出去再说。

第二天下了一天的雨,滴答滴答。一整天都静悄悄的,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逃脱的方法,警卫怎么喊也不搭理人。除了隔壁房间传出怪异的嘶吼引来几名警员制止以外,能看到的人影就剩下定点巡逻的警卫。就连餐食都是自动分发、自动回收。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隐约夹杂着少女的歌声,阴沉沉的室内带了点潮湿,湿冷的感觉蔓延全身,被子裹在身上完全不足以保暖,手脚冰凉,“啊啾”已经不知道打了几个喷嚏。

第三天依旧下雨,但少女的歌声时隐时现,半夜雨才逐渐停息。

那个叫东望泽的家伙真的可靠吗?要不试一下其他方法。

叮当当,外面的门开了,一阵嘈杂声,像是有新的人被带进来。日月玖趴在小窗上向外望去,是一张带着刀疤的脸,他的余光瞥见窗内的日月玖,粗糙的嗓音说:“没想到在这里又见面了,晚上好啊。”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快走!”一旁的警员装备齐全命令他继续往前走,看上去那个人也是个“危险人物”。

第四天,早上刚吃完早饭,一个警员走过来边开门边说:“布女士,收拾收拾东西,你的律师在外面等你。”这一次警员没有穿戴那些装备,难不成现在的危险等级下降了?看来那家伙或许还有点用处。

日月玖先是被带到更衣室换好衣服,然后被带去和律师会面。

会面的房间不是之前的接待室,而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坐在沙发上翻看手中的档案,办公桌前的警官将盖好章的文件检查完交给青年,青年连忙起身接过,警官和青年交代了几句。

日月玖被警员带了过去,青年看到日月玖便礼貌地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木玉堇,是你的律师,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

名叫木玉堇的青年看着日月玖茫然的样子,提溜着她的衣服袖子便把她带了出去,木玉堇边走边说:“东望泽和我说了你的事,我们昨天送进去一个嫌疑更大的人换你出来,你的嫌疑还没有完全洗清,现在处于取保候审阶段。”

木玉堇补充道:“你的律师费算在他账上了,你不用管,也不用还。”

“那个案件到底是什么情况?”日月玖问道。

“回去再说,或者你可以直接问他。”木玉堇站在门口停着的一辆汽车旁,将日月玖一把塞了进去。

还没等日月玖坐稳,副驾驶那边探过来一张熟悉的面孔,“哈喽,好久不见。”

“东望泽?”

开新文喽,小作者会努力更新完本哒,加油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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