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研究所的防卫格外的严格，能看到的就有十几个人在检查进出的人员和车辆。他们排查的相当仔细，丝毫不落下任何一个细节，里面还有两三只嗅探犬在轮班工作。

“这里每天的防守都这么严格吗？是不是太过了点？”日月玖疑惑的问道。

东望泽看了看门口的警卫说：“听说是丢东西了。”

“丢东西？”

“对啊，可把他们给着急坏了。”

“你知道？”

“我也不太知道，听说是内部人员干的。”东望泽朝着研究所西北角走过去。

“可以详细说说吗？”日月玖跟了上去，但是东望泽并不想回答。

那个方向有一个小池塘，池塘边上杂乱的种着一些蔬菜，更像是在翻整过的土地上随意撒下一把菜籽。蔬菜的叶子都被什么动物咬坏了，剩下伶仃的几个长得都很娇小。四周零散的看到几片叶子，都被被踩在了泥土里，叶子上隐约印着一个个枫叶状的脚印。

东望泽绕过小池塘走到离菜地较近的地方，用手划开灌木茂密的枝叶，里面有一个小门，另一边通往研究所内部。

“这是后门？”日月玖问道。

东望泽说：“是过去运输垃圾的通道，自从他们内部可以自己处理之后就废弃了，现在偶尔会有一些研究员从这里进出。”

日月玖看到门口泥土上杂乱的脚印，仔细分辨后发现能看清的脚印就有三四种。

东望泽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了灌木丛里面，他朝日月玖小声喊道：“小玖快来这边，看我捡到了什么？”

日月玖朝灌木中走过去，东望泽得意洋洋地向她展示一张工作证。

“这张照片上的人就是方圆圆的男友。”

“名字看不清了，他姓吴？”日月玖仔细看了看工作证，姓名和职位那一侧刚好磨损严重，完全分辨出出来写的什么。

“好像是姓吴。”东望泽回答。

“你在这里捡到了工作证？这是真的吗？”日月玖不可思议的问道。

“录入一下信息不就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了吗？”东望泽拿着工作证就朝那扇门上的识别装置贴了上去。日月玖立即跟上去想要阻止他，然而东望泽的动作太快，还没等日月玖赶上，门就开了。

望着逐渐敞开的大门，日月玖悄悄躲到灌木丛里面。东望泽仍旧淡定的站在门口，敞开的门后面出现一个身影。

一个身穿深绿色防护服工作人员从里面走出来，震惊的看着门口的东望泽，他是工作证照片上的人。

“你们是谁，在干什么？”那个人问道。

东望泽很礼貌地微笑着说：“这是您的工作证吗？我刚刚在门口捡到了，想着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就想立刻还给你。”他将手里的工作证递给那个人之后便退后两步，“既然已经还给你，那我们就先走了，不谢。”

还没等东望泽转身离开，那个人就叫住了东望泽，“你们怎么走到这边来了？”

“啊？我们？”东望泽思考了一下，突然说道：“哦，对了，我们是被这个家伙吸引过来的。”他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个砖块，在手里用力甩了甩。砖块变回一只方形鸭子“嘎嘎”的叫了两声，它煽动翅膀，蹬了蹬腿挣扎了一阵子，但被东望泽禁锢住脖子无法逃脱，只好老老实实地等待时机。

像是被这只鸭砖吸引过来一样，之前那只悄悄从池塘里露出个头。

“鸭砖？”

见到那人放松了些，东望泽说：“我刚刚差点掉进池塘，都怪这家伙”。他把鸭砖放到一旁，松手的一刻那只鸭子飞快跑开了，池塘里那只上来迎接它。它们抖了抖羽毛，便一同潜入池塘。

“那我们就先走了。”东望泽摆了摆手，带着日月玖朝着公交站走去。

那人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池塘，鸭砖在杂草间探出脑袋四处张望。他将手里的工作证折断，随手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直到门再次关上，一旁的装置上闪烁出“吴天明”三个字，两秒后便再度熄灭。

……

跟在东望泽身后的日月玖问道：“你身上怎么还有一只鸭砖？你把它藏身上了？”

“一个备用的措施。攻可守，退可防。”东望泽得意地说道。

日月玖刚想要问什么，手环便来电话了，是木玉堇。

“木律师好。”

“那个纽扣上的血检报告出来了，确定是方圆圆的血，预计是20日晚九点到21日凌晨1点间沾染上的。报告复印件我给你放到门缝里了，你回来的话可以看看，我这边有点急事，其他的稍后再说。”木玉堇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东望泽凑在旁边想要听得更清楚些，但还是没听清，于是问道：“他说什么了？”

“血迹的报告出来了，这边白天也查不到什么，我就回去了。”日月玖说道。

东望泽没什么反应，反倒是问了句：“他说有急事？”

“对，木律师今天很忙。”

东望泽犹犹豫豫磨蹭了两下，最终还是跟着日月玖上了公交车，但是他在半路看到一家炸鸡店，便吵吵着肚子饿先下车了。

日月玖独自回到事务所，此时的事务所特别冷清，原本下午会有很多职员忙来忙去，但今天都不在，只有几个人在座位上整理东西。日月玖发现木玉堇也没在办公室，去茶水间冲泡咖啡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员工，便随口问了句：“今天是有什么特殊活动吗？怎么大家都外出了？”

员工说：“唉！也不是什么好活动，是之前那个培训机构的事情。”

“那个不是已经处理完了吗？”

“哪有？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是家长那边又出什么问题了吗？”日月玖问。

员工悄悄地说：“是好几个家长发现自己的孩子在培训机构回去后身上都有伤痕，这可和之前那群孩子在老师裙子上涂颜料的事情不一样。”

“什么？伤痕？”

“是啊，那些家长怀疑是老师们偷偷弄的，他们问孩子，孩子也不说，只是一直大哭。”

“那监控没拍到什么吗？”日月玖问。

员工放下手里的东西说：“这就是最奇怪的，最前发现的家长提出调取监控，但是那里有两个房间的监控刚好坏掉了，在老师将孩子带进去之后就没了，五分钟后老师出来，十分钟之后孩子才跑出来。”

日月玖思索了一下说：“五分钟？是足够的，但是为什么十分钟之后孩子是跑出来的？”

“所以这回去了很多人，我该回去了，别和别人说是我和你说的。”员工拿着装满水的杯子回去了。

两个房间的监控都坏了？被欺负的老师是谁来着？日月玖想起上次在培训机构的走廊里看到木玉堇旁边有个满头金发，身穿粉色体恤和牛仔背带裤的身影。

是小荷老师？

脑子里的线索好杂乱，一直被东望泽那个家伙引导着查东西，总感觉漏了点什么。

日月玖拿着咖啡回到电脑前，望着搜索界面，她想不到要从哪里开始寻找。是那个研究项目？还是方圆圆的男友？或者说是那个培训机构？日月玖盯着搜索框，手指丝毫不知道落在那几个键上，时间在缓慢流逝，杂乱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光线，她在电脑上输入了五个字，点了回车键。

「新人类计划」

页面跳转到一个网页，一张设计精美的海报沾满整个页面：

【新人类计划又名天穹计划。

主要激发无能力者的能力属性，更好的匹配这个世界，成为“新人类”。

方式：通过修改人类代码序列，实现全方位进化。

成功案例：神之眷属第三组组长归啸川——规则之力；第一组菲菲组员——召唤等。

现已开启免费报名预约热线，欢迎各位前来参加。

参加者可获得价值10万元的奖励，家人可以免费接受A市保护。

预约热线：001-10010010】

日月玖惊讶地看着屏幕上这个匪夷所思的海报，天穹计划的广告多到铺天盖地，只要查找有关人类、能力、学院等任何信息都会跳转到这个网页，甚至很难避免误触。

“这个预约热线是市长专线诶！”

日月玖被一条信息吸引，点进去是一个论坛，一个月前有人发帖子问：对于天穹计划有什么要说的？

第一条回复是：不是很清楚，有去过的哥们说一下吗？看着这条件挺好的，我打算报名。

三天后B问一楼：“兄弟你去了吗？什么情况啊？”

回复：“报上名了，就等着下周去报道，家人现在已经获得该有的保护，不愁吃不愁穿，还给提供了住宿，挺好的。”

B：“那就好，报名简单吗？有什么要求？”

回复：“身体健康就行，其他的要求不高，也不卡血压血脂什么，同期有个超重的小伙儿都过了。”

B：“那我考虑一下，家里有小孩子要保护，急需食物和房子。”

回复：“快来，早到早争取名额。”

一周后C问一楼：“去了吗？怎么样？”

C又问了B：“报上名了吗？如何？”

B回复：“报上了，情况和楼主说的一样。”

三天后楼主回复C：“里面条件特别好，充足的事物、每天都可以为所欲为，这里简直胜似天堂。”

D问楼主：“不是要做实验吗？”

楼主回复D：“早上例行体检加上每周三天总计不超过两个小时的实验，其余时间自行安排。”

D：“那也太爽了！”

楼主回复D：“想来要趁早，名额有限，快来！”

这层楼里有好多人都计划要去，都在询问，楼主开始传授攻略。直到上周C回复了几个字：“快跑！怪物！！！”

大家开始紧张起来，纷纷询问什么情况，C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回复，楼主说是因为C不希望大家一起进去享福才这样说的。

D在一旁回复：“听我的，大家千万不要去。”

楼主说：“听什么你的？你不想过安稳的生活有的是人想过，不要阻挡别人前进的步伐！”

其他人都在附和：“就是！我们还想要安稳的生活呢！”

日月玖关了吵架的评论，重新在论坛里搜索，但是无论输入新人类计划，还是天穹计划，除了那个帖子再没有其他任何相关的。日月玖想了想，输入“怪物”两个字试一下，果然出来了几个讨论帖，都在暗戳戳讨论牛鬼蛇神的坊间传闻，只有一个帖子与它们格格不入。

“我今天又遇到那个怪物了！”

这个世界如同那只著名的猫，不到最后一刻，真假参半。（碎碎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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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