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竟用自伤保持清醒

陆司烨垂着眼,泛白的指节一根根松开。

下一秒,他猛地伸手,扣住凌薇的手腕。

香檳杯在晃動間溢出幾滴酒液,滑落在他掌心。

她還來不及開口,人已被他拽进侧边的长廊。

"你到底想做什么?"

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间挤出来。

阴影将他紧绷的下颌线勾勒得愈发锋利,那双总是平静的眼眸此刻暗潮翻涌。

凌薇被他禁锢在墙壁与胸膛之间,呼吸却依然从容。

“都忘了你上次发火,是什么时候了……”

她故作思索,笑意一点点勾深,

“——好像是那次我应酬太醉,被男人送回家的时候?”

"别闹。"陆司烨的声音冷得像冰,掌心力道精准地控制在临界点,"珍珠跟你无关。有什么冲我来。"

"这么紧张?"

"怕她知道你曾经怎样夜夜守在我床边?"

腕间突然加重的力道让她蹙眉。

"我们已经结束了。"

"结束?"

凌薇的笑意冷得像碎冰。

她突然踮脚——唇瓣狠狠覆上他的。

酒香瞬間爆開,灼進兩人之間的縫隙。

陆司烨一怔。

本能地抬手要推开,却被她死死攥住衣领。

太近了。

近到能聞見她香水底調下的體香,熟悉得讓人心煩。

理智在崩塌边缘摇摇欲坠。

喉咙深处涌上火气,他猛地收紧下颚——

铁锈味瞬间渗开。

反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女人生生推離自己。

“够了!”

凌薇舌尖掠过那抹猩红,微微一怔。

他竟用自伤来保持清醒。

“我发现了,”她低聲笑,氣息亂得發顫,帶著一絲幾乎病態的癲狂,

“我不喜欢别的女人碰你。”

兩人對視的那幾秒,空氣近乎凝固。

灯光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界——

一半是克制的阴影,一半是燃烧的怒意。

“妳要報復我,可以。”

“但別動她。她什麼都不知道。”

凌薇的笑終於淡了幾分,卻依舊不退讓。

“陆司烨,你確定嗎?她是什麼都不知道,還是你根本沒打算讓她知道?”

死寂在长廊里弥漫。

陆司烨侧首扫来一记冰冷的眼风,带着无声的警告。

最终沉默地转身,离去的脚步稳得可怕。

凌薇慵懒地倚在墙边,目送那道决绝的背影。

红唇弯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逃避是不好的喔,陆医生。”

陆司烨知道自己必须离开——李珍珠还在等他。

指腹擦过唇角,刺痛感让呼吸终于平稳下来。

"陆医生。"拐杖叩地的声音从廊道转角传来。凌正鸿缓步走近,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这么急,是要去哪里?”

陆司烨在化妆间门前停步,神色瞬间收回,语调平静如常:“凌老爷子。”

“见过薇薇了?”凌正鸿笑着,目光掠过他泛红的唇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来,你们谈得不太愉快。”

"听说你回归临床,恭喜。"

"承蒙挂心。"陆司烨微微颔首。

"那五千万,你实在没必要退回来。"凌正鸿的声音陡然转冷,

"我告诉薇薇,你是为了钱才离开她。可这孩子,到现在还对你念念不忘。"

他拍了拍他的肩,苍老的眼底闪过一丝凌厉。

"陆医生,你让我很失望。"

拐杖在地面轻轻一点,发出沉闷的声响。

"记住你的本分。若是不能让一切回归正轨..."凌正鸿的目光扫向化妆间的方向,

"我不介意让你珍视的一切——你母亲,还有李家那些人,都付出代价。"

凌正鸿的目光如实质般压在身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陆司烨的指节在身侧悄然收紧。

他听懂了。

"瞧我,年纪大了就爱絮叨。"

凌正鸿忽然换上温和笑意,拐杖微抬。

"快去忙吧,别让人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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