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苒喝醉酒一改往日的模样,直接往萧奕身上一趴,抬起手指指着他问道,“你不是说给我拿酒来的?”
“酒等一会儿就送来。”萧奕想把叶苒戳在自己脸上的手指拿下来却没有成功,他让坊中的姑娘赶紧去取些醒酒汤来。
送醒酒汤的还是刚才在萧奕房中吹笛子的那个姑娘,“公子,醒酒汤来了。”吹笛子的那个姑娘将汤端到萧奕的面前,又偷偷瞄了叶苒两眼,却不成想被叶苒发现了。
“呦,这是哪里来的小姑娘是不是看上萧奕了?”叶苒撑起身子从萧奕身上起来一双凤目盯着那个姑娘看。
“奴没有。”吹笛子的姑娘急忙将手中的醒酒汤放下,冲着叶苒摇头道,叶苒突然这么说可把她吓了一跳。
“你赶紧走吧,她现在喝醉了不清醒。”萧奕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吹笛的姑娘刚想离开,叶苒“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揽过姑娘的脖颈。
“小美人儿别走啊,好好陪爷玩玩。”
萧奕没拉的住她,吹笛子的姑娘被吓了一跳,小鹿似的眼睛有些湿润看着萧奕,不知如何是好。
“美人这是不乐意?”叶苒凤目微眯。
“我知道了,你是看上他了对不对?”叶苒一指还坐在软垫上的萧奕。
“奴没有,奴不敢。”叶苒的力气大,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怎么挣脱的开,只能乖乖被叶苒搂着。
“没有最好,他是我的!”叶苒说完这句话打了一个酒嗝,总算松开了揽着姑娘的手臂,姑娘忙端着托盘跑出门去。
萧奕还没从刚才叶苒说的话中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叶苒,叶苒似乎并没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什么,人家姑娘一走叶苒的手臂也垂了下来,低着头站在那背对着萧奕。
叶苒背对着萧奕,萧奕根本看不见她现在的表情。
“你不是要喝酒的吗?酒来了还不过来喝?”萧奕用手指轻敲着盛着醒酒汤的瓷碗,冲着叶苒喊道。
“来了!”叶苒一听又有酒喝一下就来了精神忙坐回到了软垫上,坐的端正看着萧奕,目光炙热盯得萧奕有些愣住了。
“怎么还不给我倒酒?”叶苒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一把抓住萧奕的袖子大声问道。
“马上就倒。”
萧奕无奈,想抽回自己的袖子却被叶苒抓的更紧。
“快点!”
萧奕把姑娘端上来的醒酒汤倒到叶苒用的酒杯中递给她,“喝吧。”
叶苒接过酒杯尝了一口,皱了皱眉,“这哪里是酒,你骗我?”
“我没骗你,这是流云坊新出的酒。”
“是吗?那我再尝一口。”叶苒说着又喝了一口,萧奕有让姑娘特意放了点青梅,“嗯,是不是梅子酒呀!”
“是的,好喝就多喝一点。”
两杯醒酒汤下肚叶苒的酒劲大概是过去了在桌案上彻底睡过去,萧奕总算松了一口气,寻思着让她睡在流云坊中不好,还是把她送回茗香楼吧。
萧奕一把将叶苒抱在怀里,也不管桌上散乱的酒壶了,抬腿踹开屋门就往外走。
叶苒被萧奕抱在怀里,萧奕突然觉得她好像也是小小的一只,醉酒后睡着的模样乖乖的,才像平常的姑娘嘛。
萧奕是好不容易才把叶苒弄回了茗香楼,回来的路上叶苒突然无预兆的吐了,吐到了萧奕昂贵的外氅上。
萧奕气的差点把叶苒扔到地下去,但是还是忍住了。
“死女人真麻烦。”萧奕把叶苒丢在她的床上,脱下自己的外氅,嫌弃的把它放到地上,上面满是酒味,根本已经不能穿了。
“你们赶紧给她收拾一下。”萧奕到前院找到浅云沉玉姐妹两人指了指床上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叶苒。
“叶苒姑娘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屋中洋溢的酒味让沉玉皱了皱眉,萧奕丢下叶苒就离开了。
“估计是心情不好吧。”
浅云帮着叶苒换了件干净的衣裳,又给她盖上了被子。
“我们出去吧,让叶苒姑娘好好休息。”
萧奕收拾好了自己,心中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叶苒一个人,怕她晚上发酒疯,又回到她的屋中。
叶苒睡的已经有些不安分了,许是酒喝多了,盖着棉被可能有些热,叶苒身上的被子已经被蹬掉了一半,领口也被她拉开了一点,露出了一些雪白的肌肤。
“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萧奕说着上前帮叶苒的被子盖好,
“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叶苒一晚上又吐了两次,萧奕怕打扰浅云沉玉姐妹二人休息,只能自己照顾叶苒。他萧大公子什么时候干过这些活,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消停。
第二天叶苒醒的很早,觉得自己的头很痛,混混沉沉的,眼睛好不容易才睁开。
“你怎么在这儿?”
萧奕昨夜怕叶苒再有什么事就搬了张太师椅坐在叶苒的床边,不知不觉就趴在叶苒的床边睡着了。
“我不在这,你以为你自己怎么从流云坊回来的?”萧奕稍微缓了缓自己枕麻的手臂,抬眼看叶苒。
叶苒的头很疼,对于昨天自己干的事还是有点印象的。
自己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好像还说了萧奕是自己的人?
他有没有听见?
当真了吗?
“麻烦你了。”叶苒小声道,她还是选择忘记昨天晚上自己说的话,萧奕不提她怎么好意思提。
“不麻烦,我以后不敢跟你喝酒了。”萧奕在叶苒床榻边的太师椅上懒散地坐着,看着叶苒。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怎么从宫中出来了?”萧奕先打破了沉寂。
“待久了没意思。”叶苒靠在床榻上,心中还在回想是谁给自己换的衣裳。
“下面你要去哪儿?”叶苒在京城待不住萧奕是知道的,他其实待在茗香楼中也挺无聊的,想找个地方溜达溜达。
“去南疆。”
“去南疆做什么?”
“那是我的家啊,回去还要经过谁的同意?”
“我同你一起去。”
“行啊!”
萧奕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同意了,他前年和忆南去过一次南疆,当时叶苒连山都没有让萧奕入。
“去给我采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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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奕来南疆的第二天在山中待了一天,将叶苒交给他的草药采了七七八八,丝质的袍子被山上的树枝划了好几道口子。
“萧大公子的新造型挺好。”萧奕回来的时候后背上还背着装着草药的竹篓子,忆南看见萧奕这副模样笑话他道。
“怎么舍得从你家将军身边回来了?”萧奕将背上的竹篓子放下,见忆南还是一身男装就知她是才从风息关来的。
“我来看看萧公子有没有被山上的毒蛇吃掉。”
忆南见他乖乖听叶苒话去采药甚是意外,眼神儿带着笑意来回在叶苒和萧奕的身上转。
“把草药放到药房去。”叶苒吩咐道。
“你让我去我就去?”
忆南一来萧奕就不干了,往椅子上一坐,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是什么?”萧奕看见忆南放在一旁的江敛刚送来的信,想要伸手去拿。
“不给你看。”忆南反应快,先一步把信纸拿了过来护在怀里。
“这么宝贝?”萧奕只得收回手。
“那可不得宝贝,人家大将军送来的信,怎么能给你看?”叶苒轻哼道。
忆南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莫名其妙的变酸了,她揉了揉鼻子,“我先去换个衣裳。”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这几天萧奕和叶苒相处的还挺好的,关系缓和了很多。
“你让萧奕采这么多草药作甚?”忆南随手从萧奕带回来的竹篓中拿了一枝草药来问道。
“你自己的破身子不用好好调理?”
“这你都知道了?”忆南陪笑道,她怕叶苒知道生气。
“你自己的身体不爱护,看我以后还管你?”
萧奕不愿意在动,叶苒就亲自把竹篓提到药房去,“晏帝身体中的蛊虫可有办法解?”忆南随着叶苒也移步到了药房,叶苒在磨药她就靠在木桌边看着。
“没有解,除非雌虫的宿主死去。”
“除非羽宁死?”忆南的杏眼圆睁问道。
“没错,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叶苒将磨好的药材筛了一下放到煎药的瓷罐中。
“那阮横秋是下了狠心了。”
“他都不在京城做他的小王爷了,迟早有和晏帝撕破脸的一天。”
“他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京城。”忆南闻到了药味,皱了皱眉。“他也不可能轻易拿羽宁的性命做赌注,毕竟这颗棋子对他还挺重要的。”
叶苒将药煎上转头对忆南道,“堇思这蛊虫一般的医者还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只有两名宿主分开,才开始有反应。”
“真烦,东旸军还没有退兵,不知道江敛怎么样了。”忆南有些烦躁了,事情太多还有的根本没有办法解决。
“行了,管好你自己吧,再这样下去你的身子就废了。”叶苒将火上的药罐子提了起来把药渣倒掉,装了半碗药汤给忆南。
“快给我喝了,调理好身子才有精力管闲事。”
“这怎么能叫闲事呢?”
忆南将叶苒煎的药喝了,还好叶苒熟知忆南的喜好,知道她不爱喝苦的,特意放了红糖。
“不关你的事,都叫闲事。”
“独善其身也太无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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