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童子失踪

琰珞来到萧军大营已经十余日,仍未发现有孩童出现,却意外发现此时正是小说中季越领军攻打北境的时候,遂又兴趣大增,每日除了了解小儿贡品的事外,便是在一旁观战。

小说里只说叶瑶被俘,但穆元的北境还是极为稳固的,然而如今的形势看来,北境是岌岌可危呀。这仓鼠怪不清静修行,反而介入人间因果,且处处为恶,有违天道。那日琰珞见真华小道在那施法让临北关守关兵卒失了神智,玩心大起,打算平衡一下局面,她与穆元取得感应,正要启发他,却被轻云打断。

“珞珞,不要自寻因果!”神识里轻云严肃道。

“公主姐姐,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那妖道用法力取胜,长此以往不就天下大乱了!”琰珞不服。

“珞珞,这几个小道法力微弱,若不是那仓鼠妖他们左右不了局面,我们不要关注这些细枝末节,反倒向世人暴露了我们的存在。我们要对付的是那仓鼠妖,不能让他残害百姓。就算我们不对付他,他出关后也会找上我们,这才是头等大事,不可分心。”轻云循循善诱。

“好吧,我知道了。我跟踪这真华小道十几日没什么发现,就和他玩上一玩。算了,那穆元也受不了我的感应,刚才差点没晕过去。”琰珞虽不乐意,但以她们现在受伤的情况看要与仓鼠妖短兵相接确实需做充分准备。如是琰珞每日除了继续吸取灵气和日月精华外,便是在一旁查探和观战了,只是接下来的几日都甚是无聊,既无大战也无新情况,只好看那大皇子韩录远和真华小道听乐赏舞互吹互捧、又或是季越与叶瑶的表白纠葛、百转千回,还有就是穆元派出的人被真华小道的**阵绕的晕头转向然后被抓,看得她直想发笑。

又过了三日,琰珞听得韩录远与真华道长说“百十个孩童已带到”的话语,立刻藏在韩录远的衣服里,只听那韩录远吩咐一个小卒带路,他与真华道长前去查看祭品。

他们来到离营地十里左右的一间废弃大院子,十几个大铁笼子里绑着上百个童男童女,大都是五六岁的年纪,全被绑缚着手脚,口中亦塞了布团,个个眼神惊恐,有些孩子身上还有伤痕。

“道长,你看这些童子可行?”韩录远问道。

真华道长在每个笼子前仔细查看,手里拿着一面镜子对着笼子照了照,点点头,甚是满意。

琰珞一看,应是那仓鼠妖专为挑选童子临时炼制的照元镜,只要对着人一照,他们的真元之气便会在镜中映出。当然这镜子十分粗糙,用的材料也不上档次,只能用来照普通人,若是普通人有低阶符箓的灵力护身也可避免被此镜窥探。

“大皇子,这些童子都很好,家师定然欢喜。”真华道长笑道。

“本王现在就派人送到山神宫!”大皇子大手一挥,一队人马便前来把笼子抬上运粮车,并用布匹盖住。

“轻云,那仓鼠妖确实吸取童子元阳来助力修行,我们得救这一百一十个孩童。”琰珞在神识中联系着轻云。

“珞珞,你回来带我一起。万一那鼠妖发现了缠斗起来也能启动你最强的法阵。”轻云道。

几个月来,轻云定中努力吸收微薄的灵气,补灵丹也起了一定的效果,她的伤已有些许好转,一日之中已能引动一到两次真气,法力虽然十分微弱但总算能用,她甚至在每天凌晨借助琰珞留下的部分符箓瞬移到光法寺所在山中灵气稍浓之处吸取日月精华修复身体。若不是秦妃等人的牵绊,她已然是可以离开皇宫走遍这个新的世界。只是那仓鼠妖定然会找上门来,若她离开,秦妃等人恐怕会大祸临头。必须把这所谓的山神解决!

琰珞随即瞬移离开了韩录远衣服,不一会就到了轻云的小屋子。

轻云将小字条贴在内室门上后将门反锁,引动真气借用琰珞之力一道瞬移离开了虞国皇宫,半柱香的时间她们就出现在了韩录远和真华道长查看童子的那座废弃大院子附近。

轻云依旧身着素色麻衣,裹着头巾和面巾,只露出眼睛。她们跟在运送孩童的车马队后面不远处等待时机。

韩录远和真华道长已返回萧军大营,正与季越讨论着下一战的部署。穆元派来的探子被抓了好几个后就再未派人,韩录远志得意满,虽然战事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感觉已是胜局在握。

季越在一旁却心猿意马,他不愿以叶瑶作人质要挟穆元,这几日与她相处下来,尽管她对穆元仍旧情深,但季越更是喜欢她了,这甜美又桀骜不驯的小脸何时会对他展露那动人的笑容?

季越摇摇头,制止了自己的幻想。穆元找不到叶瑶最多只是心焦,叶瑶虽然在军中有威望也有助力,但对穆元不是决定性的,况且叶瑶并不会坐以待毙,定会寻找机会逃离。而从首战的情况看,临北军确实将对临北侯的忠心转移到穆元身上。穆元现在并未乱了阵脚,据探子回报,临北关加强了巡查,应对如今的特殊情况实行不定时不定人的轮换制,而鲁巴因也已暴毙,真华道长若想重演首战之术恐怕难以凑效。

他看了看真华道长,首战小试牛刀,临北关门破,若不是他们估计得保守,也许临北关已拿下。不知他还有什么厉害的招数没使出来,倘若真如山神宫所说,他们的师尊能撒豆成兵、移山填海,拿下北境自然是轻而易举,只是这是怎样的力量,有这等能耐的山神宫会臣服于人间帝王?而他们要求以童男童女作为祭品有违人伦,季越难以认同,只是大皇子或出于自信或是别的目的,与山神宫一拍即合,对他的疑问不予理会。此事断不能让叶瑶知晓,否则叶瑶对他印象必然大打折扣。

“报!大皇子,童子不见了!”一名负责运送的兵卒回营急报。

“什么!”大皇子唰的站了起来,“什么叫不见了!逃走了?”

“昨日傍晚,运送车马走到一处荒野暂停歇息,搭营生火烧饭后留十人值守,其余人等便歇息了,第二日起来发现值守兵士也昏睡不起,恐是被人下了药。十余个笼子空空如也,童子均不知逃往何处。”报告的士兵急忙说道。

“你们这些饭桶!”韩录远踹了那士兵一脚,怒道:“柳参将呢!干什么去了!”

那士兵连滚带爬跪地道:“柳参将正带人马分几个方向搜查,让小的先回来禀报。”

“道长,下人办事不力,见笑了。本王再派人手搜罗童子,道长且等几日。”韩录远尴尬地对真华道长道。

“大皇子须嘱咐部下抓紧时间了。”真华道长作揖道。

“大皇子,此事蹊跷,这崎纹山地带临北关附近,谁能这样无声无息便将百余童子从柳参将手中劫走?这些童子年纪尚幼,对方若任他们四散奔逃,荒野中童子能逃多远?再者,附近村庄集市也定会出现多名无人认领的孩童。你们寻找多久了?可曾到附近村镇找过?”季越道。

“回季将军,柳参将派人分四队往不同方向搜寻,每队均有部分人手沿途快马粗巡并到附近村庄查看,亦有步兵沿途仔细搜罗,小的回营时并未找到任何孩童。”报信的士兵回道。

“难道是穆元的人劫走了童子?他们怎会知道此事?”韩录远看着季越。

按理说,穆元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运送的路线并未进入北境,这些童子也都是在远处劫来的,许多还是孤儿,几乎不可能有人去临北军报信。穆元派来的人都被关了起来……

“或许,穆元见寻找叶瑶不成,便派人到我军中刺探任何能得到的消息,别忘了,临北侯还曾训练一支暗卫队,虽不曾亲眼见过,但极有可能已经归属穆元。”季越分析道。

真华道长听了傲气地笑了笑,拿出一张符箓和一串铜铃,道:“既然将军的部下找不到劫走童子之人,那贫道不妨助你们寻一寻。”

“道长有法子知道何人所为,童子去往何处?那太好了!”韩录远并不介意真华道长的态度,对他来说,真华道长神通越大于他就越有利,几十人的车马都还不如道长一人的话,那山神宫自然是傲气十足了。

真华道长命人打一盆水放在桌面,他到蒲团上盘腿坐好,激发了一张符箓,口中念念有词,只见符箓上的字红光一闪,便飘了起来贴到了铜铃上,符箓周围一阵阵透明的涟漪激得铜铃“铃铃”作响,涟漪传递到水中,只见水中出现一片模糊,不一会就现出柳参将他们寻找童子的画面。韩录远和季越低头看了看,啧啧称奇。

真华道长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水上划拉着,嘴上念道:“童子现身!”只见又一阵铃响,水幕涟漪一起,渐渐两个小男孩出现,他们在集市里,手上正拿着一撂铜钱买包子,此时身边一队士兵经过,盔甲上袖章刻的正是临北军标志。

“你,看看这两个是否是逃走的孩童!”韩录远指着报信的士兵道。

那士兵前来探头一看,躬身抱拳道:“回大皇子,正是其中之二。”

“果真是穆元,道长,能否看看劫走童子之人,还有那泄露消息之人,本王要看看童子之事到底是如何泄露的!”韩录远有些尴尬,他下令搜罗童子并未说明原因,只让柳参将选择可信之人秘密行动,这些童子也是沿途搜罗,以孤儿居多,已行千里都未出状况,却在这临北关前被劫走,难道军中也出了奸细?

“大皇子稍等。”真华道长又念了一道咒语,手指向水中并念道:“天灵灵地灵灵,劫走童子贼人速速现身!”

又一阵铃响,水中再现涟漪,只见水幕中继续出现画面,却是在崎纹山脚下汇入渝江的一条小支流边上,画面移转变换,看见一方素色衣角,几人正要瞧瞧是何人,忽然画面一片空白,水幕消失,而铜铃上的符箓哗的一下起火,很快就化为灰烬。

几人大惊,韩录远忙问:“道长,这……”

真华道长也暗暗心惊:“法术竟然被破,会是什么人?难道是师父?如若不是,那定有别的修行之人破坏,需要禀报师傅了。”

“大皇子先行搜罗童子,容贫道向家师说明此事,只需几日。”真华道长表面仍从容道。

“道长请……”韩录远伸手道。

韩录远和季越虽不懂神通法术,但也明白真华道长法术应是被对方破了,无法窥视对方,难道穆元也得高人相助了?下一场战事是否要重新计划?几人各怀心思回自己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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