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让他对着江屿这狗日的玩意儿叫哥哥?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士可杀不可辱!!!

季言现在的眼神要是能化成利刃,已经足以把面前的江屿凌迟千百遍,“我叫你大——”

一句完整的脏话没飙出来,又被江屿轻飘飘打断。

“也行。”江屿神色淡然,“那帮你上药。”

说完,他往床头柜上淡淡扫了一眼,问季言,“药在哪?”

“浴室?还是柜子里?”

“......”

季言眼里怒火更甚,后槽牙都快咬碎。

偏偏江屿视而不见,继续不知死活地发问:“你想我在哪帮你?”

他一只手撑在季言头侧,一只手扣住他企图挣扎的手腕,反压在床头,姿态散漫:“是在这里,还是去浴室?”

“你要是实在害羞,也可以关灯,我不介——”

“操你大爷!!!”季言忍无可忍,猛地抬头朝江屿撞过去,企图来个鱼死网破。

江屿早有防备,轻轻躲开,却也没完全躲开。

季言转而一头重重地撞到他肩膀上,肉碰肉,骨头碰骨头,咚的一声,挺闷,也挺响。

趁江屿疏忽间松了手上的桎梏,季言强忍着眼冒金星的眩晕,借机挣脱,迅猛起身,再一个猝不及防的强力翻身!

——上下攻势瞬间颠倒。

季言翻身而上,一只手卡着江屿的脖颈,凶狠地压了上去。

房间的空调送风声呼呼作响,连同季言粗喘的呼吸声一起,响在江屿耳畔。

季言额发半湿,凌乱地散落额前,眼神狠厉,像是要吃人,手上的动作也不含糊,锢住脖颈的力道足以让江屿动弹不得。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

江屿笑了一下,没反抗,任他就这么压着。

“怎么,输不起?”

他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让季言感到窝火。

“谁说老子输不起?!”

季言压着眉,梗着喉咙僵硬道:“我...我就没答应跟你赌!所以...这个惩罚也不能算!”

江屿挑了挑眉,轻啧一声,道:“还挺会耍赖。”

季言脸红气粗地反驳:“我都没跟你赌...算什么耍赖!”

“哦。”江屿半眯起眼,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不许反悔。”

季言嘴唇颤了颤,面无表情地憋出一句:“不知道哪个傻逼说的,反正我没说。”

有的时候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也不是不无道理。

江屿嘴角的笑意更甚,语调拖长,似是在认真思考什么。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可以反悔?”

“你这么容易毁约,就这么把钱借给你,那这风险...”

季言连忙慌张道:“借钱是借钱!!!这两个本质不是一件事!你别混为一谈!!”

“不是说一诺千金么,这种小小的赌约你都能轻易反悔,那...”江屿若有所思。

“靠!!!你这变态的狗…”季言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叫就叫!!!”

“洗耳恭听。”

江屿狭长的眼睛向下弯了弯。

“......”

季言沉默一瞬,艰难地闭了闭眼,下唇微微一颤,愤愤然从喉咙里含糊地闷出两声。

“嗯...嗯... ”

“听不清。”江屿淡淡评价。

草。

季言忍住羞耻,又哼哼憋出两个字:“哥...嗯...”

“还是听不清。”江屿说,“大声点。”

“你他妈耳聋吗???”季言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强忍住想把江屿直接就地掐死的冲动,面红耳赤忍无可忍地终于吼出一句,“哥哥哥哥哥!!!”

“这样你他妈还听不清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耳鼻喉科好好看看你的耳朵是不是耳背十级!!!”

“嗯。”江屿淡声应,“听到了。”

“......”

“就是有点凶。”

“差不多得了。”季言狠声警告。

“嗯。”江屿笑笑。

奇了怪。

季言看着那张极度欠扁的脸,心想,明明是他居高临下地扼住了江屿的脖颈,为什么现在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反倒是他自己。

他的手还抵在江屿的颈下,冰凉的掌心似有似无地抵着他的喉结。

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声带发出的那点细微的震颤。

有点痒。

......

“不准备下去么?”江屿冷不丁出声。

季言手一抖,猛然意识到两人之间这个姿势有点...难以形容。

他迅速收回手,僵硬又迟钝地翻身而下,却在中途被人拉住了。

“又干什么?”季言疑惑地抬眼。

“你后面还疼么?”

这语气平静得就像是跟问他今天吃了没一样自然。

“......”

季言耳根蹭地一下烧了起来,垮着一张脸怒道:“关你屁事。”

觉得这句尚不解气,他又鄙夷地觑了一眼江屿,无视客观存在,全凭主观嘲讽:“你以为你自己又多厉害?不、过、就、是、个、弟、弟!”

“...嘁,老子从昨天就不痛了,你以为?!”

说一个男人不行,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季言对自己这波开大嘲讽非常满意。

但江屿并没有表现出意料之中的愤怒或是不悦。

他没作声,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半撑起身,视线跟季言平齐。

一双眸子漆黑如墨,直勾勾地望了过来。

季言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怵。

“要是不疼的话...”江屿抿了抿唇,似是在斟酌什么。

停顿片刻后,他眼尾微扬,笑容温润无害,话语却露骨直白。

“今晚能做么?”

江屿半撑着身,腰间稍稍用力,轻轻向上顶了顶。

“就现在这个姿势。”

尾椎神经传来一阵发麻的细微刺痛感。

“不能!!!”

季言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瞪大双眼,慌张地一把甩开江屿的手,僵硬又笨拙地摔到床的另一侧。

“为什么不能?”江屿问,“不是说不疼么?”

“...我,我说的是没那么疼,没说完全不疼!”

“行,那等你好了再试。”江屿淡淡道。

“驴拉磨都要喘口气,我这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

没等江屿再开口,季言已经粗鲁地掀开被子,把自己从头严严实实地盖到脚,隔了江屿八丈远,缩手缩脚地在床的另一侧,闷在被子里粗声粗气道:

“我累了我要休息了,别来烦我!!!”

江屿看着那团被子,不禁哑然失笑,悠然道:“不是说我是弟弟么?怎么现在又要十天半个月了?”

“......”

季言选择窝在被子里装死。

“还有,你刚刚脸好红。”

“......”

“脖子也是。”

“......”

“下嘴唇好像破了一块。”

“......”

“要不要买点...”

“你他么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踹你下去睡地板!”季言忍无可忍,从被子里愤然暴起,抓起枕头就朝那边猛砸过去,“关灯睡觉!”

江屿身手敏捷地接住那只即将呼脸而上的枕头,原封不动地把它放回自己的枕头边,轻轻拍了拍,示意季言躺下。

“睡吧,不逗你了。”

“今天睡素的。”

八丈远(能再睡一个cp粉的意思哈哈哈哈哈)

小鱼:老婆真可爱,逗老婆真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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