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祁翎跟人解释，自己是不愿意麻烦特调局，同时也想先看看星火基地，谁知顺便上的公交车，竟然就开到污染物老窝里了。

小梁一脸倒霉:“哇，麒麟先生你好倒霉，真不用麻烦我们的，你刚才还帮忙给几个污染值高同事降低了一下全职，真是太厉害了！抑制剂对他效用没以前好了，麒麟先生你一出手，就……就太神奇了。”

祁翎面色古怪，他仔细看着那个小梁，他说的话是真的，他也是这么真心认为的，那种白莲花的称赞，那抑扬顿挫的语调……

祁翎偷偷示意秦秋舟一下，问他小梁平时也这个调调？

秦秋舟眼睛望向一边，祁翎懂了，他平时的确也这样，没事，这个他也熟。

祁翎草稿都不打，张口就来:“哎呀，不要叫我麒麟先生，多怪，叫我祁翎，哎呀是我考虑不周，没有体会到组织的良苦用心，私自行动了，还好即使补救，没有造成更大的社会损失，所以我积极参与救援活动，就希望组织能看在我如此积极的份上，包容我这一次小错误。”

一口气微笑着说完，语调抑扬顿挫，使用重音抓重点，显突出，树大招风，特别是祁翎的能力特殊，一来就把身份摆高，这次是组织邀请的祁翎，他太抢手了，所以想第一见面给个好印象，结果白跑了一通，还引出了污染事件，这是对星火基地能力的鄙视啊，安全这么保障，管理怎么保障，索性祁翎也一一说到，是自己不小心引来了污染物，为了弥补这个不小心，自己还积极参加救援，可谓天地良心，苍天可鉴！

秦秋舟有些无语的看着祁翎跟小梁打官腔，想到几年前，他明明让赵意几人陷入了死亡循环，但还是能摆出一副无辜，甚至反过来觉得对方有病，至于祁翎被杀了几次？呵？秦秋舟相信那也是幻境。

秦秋舟虽然是面无表情，但祁翎就是看出了嫌弃，仗着自己还有秘密，而人类方也需要自己帮助，秦秋舟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祁翎就总是去撩拨。

“秦……秦……呃……”他一时不知道叫什么比较合适。

“秦秋舟。”秦秋舟给他做决定。

“哦！舟舟阿，好名字，哎呀，也多亏你神勇的救援，我们才能脱险，我异能没有实际攻击力，刚才好怕啊。”

周围人都是惊恐的看着这两人。

秦秋舟哎！他是最初起义的那一帮人，是参与了《荆棘宣言》的人，连名字都是参照他的异能，特调局行动部部长，平时沉稳可靠，异能者第一人，没人不尊敬他，更别说开他玩笑，这个人，新生牛虎不怕虎吗？

不，只是单纯的打不过罢了。

所以秦秋舟只能面无表情的忍。

“舟舟，谢谢呢。”

“谢谢呢，舟舟。”

“舟……”

“不用谢，应该的，为人民服务。”

“……好的呢。”

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返回基地，特调局大出动，惊动基地领导层，一般特调局出动异能者都是4-6人一机动小队，面对更厉害的污染物，要么多加几个小队，要么直接出动战力较高的那几个去解决，现在特调局乌泱泱一大堆出去，又那么久才回来，里边还跟着秦秋舟，领导层心理打屯，这不会是基地外出现难处理的污染物了吧？

于是基地领导人直接电话特调局局长，询问情况。

“啊呀，就是出了一个有点厉害的污染物，没事。”

“哦，离基地远，随意你们没感觉。”

“哎呀，哪里哪里，基地长过赞了，秦秋舟虽然能力高，但光靠他一个也不行嘛，所以才出动那么多……”

“呃不，真处理了，没有伤……不是，是几乎没有伤亡，你放心！特调局永远与基地利益一致，为人民服务！”

挂了电话，特调局笑开花的脸立马拉下来，拿起通讯录，拨打另一个电话。

特调局的大出动肯定引起不安，秦秋舟很快就收到了特调局局长的询问电话，当然不敢是问责，能力身份摆在那里，要不是秦秋舟真的不愿意做特调局局长这个出头鸟，这个位置还轮不到他来做，现在局长很有先见之明。

“嗯，解决了，没事，没危险，就是有点多，很好收容，有，给基地自己解决。”

秦秋舟的话很简洁，看来也打算在现在报告，一切回去再说。

祁翎做为重要客人，得到了坐在秦秋舟身边的殊荣见到秦秋舟挂了电话，祁翎又要开口。

“闭嘴。”

“哎……”

“……你变得好不可爱。”

“谢谢。”

祁翎不觉得生气，身为人时，他并不觉得时间是个怎样的东西，九十几也得过得快，好像也很少，好多事没有处理完成，好多事没有做，好多事还没有改过来，自己会因此急躁抑郁，但现在自己成为污染物，时间对他而言就更神奇了一些，他看到了世间的进化，生物的变迁，看到人类前行，这些很有趣，比以前那些困住自己的焦烦比起来，要宏伟得多，却也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观察，没事，祁翎还有很多时间来观察，无论以什么形式。

一直骚扰自己的祁翎突然不说话了，秦秋舟竟然还挺不习惯，装作无意的扫过身旁，发现祁翎已经扭头看向了车外，秦秋舟淡然的转过眼，心想真好安静了。

殊不知反光的车窗能让人看清身后之人的动作。

特调局的车子进城后，先是路过外城区，然后再进入内城区，之前时间短，祁翎只来得及看了看外城区，那时候外城区已经有末世前城镇的样子了。

今日内城区后，变化更大，虽然还不是末世前的一二线城市，□□线城市还是有的，你在这生活，根本想不到，在郊外，还有一大片被污染物占据的狼藉之地和静默区。

祁翎也去过好几个基地了，发展得像是星火基地那么好的，还真没几个。连祁翎都不自觉赞叹:“厉害的，不愧是基建狂魔。”

前边充当司机的同事有于荣焉:“我们星火基地前身就是燕都，各种实力储备就是做好的，一开始发现不对，就立刻向全国发布防治指南，然后开始着手建立基地，一开始就真的只是复合板什么的，后边才慢慢升级的。”

“可惜……”司机也有未尽的话语，可惜燕都那么多人，就算准备及时，资源丰富，也还是死伤大半，现如今的星火基地，也并不全是原来的那些人了，末世都快11年了也有很多物是人非的。

祁翎现在也感受不到这种悲伤了，完全的污染物和异能者也还是有不同的，同样开始是非人，但人性的比例不一样，祁翎此时能做的，也只有沉默。

秦秋舟敏锐的感觉到了这种不同，他这次是大方的打量着祁翎跟六年前相比，祁翎的人性似乎要少了一些，之前无论是那个形态，都能像人那样的调皮样，还会按照一定的人类社会模式，但现在虽然还是偶尔的皮一下，但明显感到有些淡漠了，秦秋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

车辆很快就到达特调局地下停车场隔离区，虽然已经明确污染物的种类，污染值也不是很高，但为防意外，所有接触人员都需要在隔离区检查和缓冲，避免污染物入侵人类社会。

祁翎也需要隔离检查，然后去缓冲区缓冲，重要人士单独检查，也有单独的缓冲间，秦秋舟还担忧他污染物的身份会被检查出来，但看到祁翎被客气的请进房间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担心错了，祁翎走过那么多基地，会被检测出污染物那这时候就不会在这了。

“我记得我申请的是单人缓冲间。”

“对啊，我申请了双人，初来匝道，不想一个人带着嘛。”

秦秋舟眼神转向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吓了一跳，在死亡视线下，结巴道:“没……没其他单人了，只……有这里，哎呀祁翎先生和秦部长也熟悉不是，好友分离再见面，在末世多难得啊，多聊聊啊。”

“是的，谢谢你！”祁翎说得真诚。工作人员立马腰杆子竖起，看都不看秦秋舟一眼，招呼了一声祁翎，就欢快的走了。

秦秋舟都叹为观止了:“怎么你就这样在其他基地无往不利的吗？”

“请不要对我的人格魅力产生怀疑。”祁翎一屁股坐在他多面，给自己倒了杯水，刚才我发现你们程序那么繁琐复杂，我突然想到一句话。”

秦秋舟并不想接话，祁翎也不需要，他自己往下说:“每一条奇葩的规定后都是更奇葩的理由，看来你们也吃过不少亏啊。”

“人类习惯从失败中提取经验，在预防失败。”

祁翎没再搭话，而是一个响指，熟悉的压力感袭来，但不知是祁翎有意收敛，还是现在秦秋舟变强大了，这股压力没有之前那么压迫大了。

“是你变强大了，所以没那么怕我了，当然，我也有收敛，全开你就是想到我就会面目全非。”祁翎知道他想什么，夸了下，又继续夸自己。

秦秋舟望向车外那熟悉的扭曲混沌空间，知道现在说话是安全的，于是秦秋舟问出了一直想问的:“神之战是什么？我要为你而战？人类会怎样？”

祁翎靠回椅背，为了方便，人类模样的他手黑色微卷的，不过不再是长发，而是短发，这能模糊他的非人感，但在他靠回椅背的瞬间，又变成了齐腰的墨紫色长发，有趣的把玩着发尾。

他微歪头，看着秦秋舟，笑道:“你也发现了吧，你的力量是玫瑰荆棘，就是我门外的那个，说明是跟我有关系，跟你一样的可不止你一个，我们赐予你们强大的力量，你们需为我们与其他使者而战。”

这是什么鬼设定？太中二了。秦秋舟皱眉。

祁翎也无奈:“你别皱眉啊，我也皱眉，不是谁都愿意打架的，你不愿打，那些想打的也还是回来找你的，你躲不了。”

“他们是谁？你这样的？还是我这样的……使者。”

祁翎指着他:“你这样的使者。”

“那你是谁？”秦秋舟对着祁翎都很直白。

“神。”祁翎也很直白。

秦秋舟不信，不是不信神，是不相信这个神就是故事里的那种悲天怜悯的神，更加像是更高阶的污染物。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白翎总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有污染物，为什么会末世，为什么需要人类走出新的道路，这些都是冥冥之中的因果。”

“谁？”

“没有谁？就是那种缥缈因果，你会知道的，我们也在其中，身不由自，我们掌握了一些权柄，这对人类来说很重要，但不能轻易给你们，你们得经过九九八十一难，取得真经那样才行，你们避不过的。”

祁翎叹气:“但我们也有不想打架的，那只好将使者养得好一些去为了我们打架了。”

秦秋舟侧侧身子，面对祁翎:“你一直说我们我们，你有几个？”

“九个。”祁翎做个鬼脸，“你知道的，这个数总有点玄学。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是谁我都不知道。”

秦秋舟思考着低语:“九个，你说你有权柄，看样子……你应该是时间，那其他的，估计还有生死？空间？或者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其他。”

祁翎忍了一下秦秋舟的低语，然后实在好奇的打断他:“看在我说那么多的份上，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秦秋舟对他也好说话。

祁翎小心翼翼的，带着一种八卦之心，问道:“之前你说要处理自己的事？现在呢？你两分了？”

“哈？！”

我回来了，当然，还是没出院，医生不让我出，虽然估计也很想让我出，毕竟上次我说我要发疯，于是在痛苦了一个晚上后，我投诉了他们，只是投诉医生态度不好和护士管理不理，发病中，对不起，控制不住 打医院投诉热线和政府热线，我也很好说，科室里来了三波人说明解释，我原谅了，就把院投诉撤销了，但政府热线无法取消，他们从上到下都要抖一抖，今天科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明里暗里跟我说大家要相互理解，有什么事找科室，不要越级投诉到政府热线，就教导主任样，你们懂得，笑死，你跟我说这些，你要不要看看我是什么病，我住什么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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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