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真正的结束了，猎豹小队几人一放松下来，全瘫倒在地，不住的喘息，就连秦秋舟都顾不得脚下是坟土，直接席地而坐，一条腿放松的伸直，另一边屈膝，撑着手腕，望着其他人出神。

刘清可能是最高兴的人了，他自己累得躺在地方，望着天空发了一会呆，又自顾自傻笑起来，让后像是要确认什么，努力撑起身子，一遍又一遍的数着自己的队友，确认真的小队全员都在后，又瘫下去继续傻笑，笑着笑着，又红了眼眶，粗鲁的用手背抹掉要流出的眼泪，却越抹越多，最后只能用手背遮住双眼，掩饰自己的失态。

大鵟和角雕两人一起悉数路上遇到的污染物，相互各位队友战斗中的高光时刻，最后发出感叹，猛禽小队真踏马牛逼。

猎隼则是不断询问队长，武器装备给不给报销？这次可以评几等功？回去有肉吃吗？基地还在不在？不会一回去被偷家了吧？我们不会是最后的人类吧？

罗熙原本还在高兴与伤感中沉浮，猎隼的问题一开始还耐心回答，最后猎隼的问题越来越奇葩，害得自己的伤感和高兴全都飞走，只觉得一只乌鸦，不，一只大鹅在耳边嘎嘎直叫，罗熙不得不给他一个爆栗让他闭嘴，耳边才安静下来。

秦秋舟看着他们的相处，不自觉的想起自己曾带过的那些小队，很多都是开始时对自己充满着畏惧和尊敬，但一场战斗下来，这些畏惧和尊敬就会消失，他们会跟秦秋舟开玩笑，会一起勾肩搭背，会开始跟他聊各种各样的话题，好像一场携手共进的战斗就将那些乱七八糟的隔阂消除，让大家变成无话不谈的好友，可以恣意畅谈，可以把酒言欢。

秦秋舟想到这，在心里轻笑一声，突然发现眼前的视角有些奇怪，有种运镜的感觉，自身原本在画面之中，镜头突然向后拉远，自己的位置也由画内变为了画外，眼前坟山众人战后闲谈的画面慢慢缩至黑板大小，画面的背景则是混沌的黑色。

秦秋舟愣了一愣，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握拳，张开，翻转，确认了，这就是自己的手，秦秋舟已经脱离了黑鸢，回来了。

“干得不错！”耳边传来一声夸赞，声音清脆悦耳，与之前隔了一层模模糊糊听到的空灵之声要清晰不少。

秦秋舟扭头看去，祁翎蹲在自己左侧，紫色长发光滑如缎，垂落于地，像是给自己套了件小裙子。祁翎撑着下巴，微歪头盯着秦秋舟，嘴角轻轻勾起，一脸兴味，奇异的三环眼眸在这混沌中发着微光，见秦秋舟扭头看自己，眼中笑意更甚，三环自转了一圈，短暂的重合后，又散开了。

非人的眼眸直视久了总有种晕眩感，秦秋舟微微错开眼神，平淡道:“我该说幸不辱命吗？”

祁翎看着他眨眨眼，随机了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低沉着声音，严肃的说道:“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秦秋舟表情怪异，祁翎容貌漂亮精致，像是游戏建模，但双眼奇特，气质诡邪，非人感满满，让人心生恐惧，他比较适合阴森森的冷笑放狠话吓人，这样一脸严肃的说出正义感满满的红色话语，就像钢铁侠给你敬个礼说富强民主和谐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样，让人说不出的别扭，秦秋舟扭曲了老半天才挤出一个字:“滚！”

祁翎不在意的耸肩站起来，又很自然的伸手，想拉起秦秋舟。

秦秋舟当然不需要他的帮助，避开祁翎快戳到脸的手，自己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之前的战斗太过密集，最后三场更是上了强度，虽然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但是疲惫还是在脱离时遗留了下来，秦秋舟活动时，都还能听到自己全身关节活动的卡卡声。

祁翎就在一旁，他在虚空中坐了下来，身体悬空，像是有张看不见的椅子支撑着他。他打量着活动筋骨的秦秋舟，他刚出任务回来，在缓冲区也没待多久就被祁翎拉来干苦力，身上还是穿着出任务的那套全黑套装。秦秋舟长得高大健壮，可以完全撑起及膝的长风衣，显得笔直挺拔，内衬的黑色衬衫紧贴皮肤，在他抬伸手臂时透出饱满的胸肌和整齐的腹肌，放松下来时，还有隐隐的胸肌从解开的扣子处露出。秦秋舟的身材比例真的很好，惹人羡慕的大长腿包裹在黑色休闲裤中，套入高帮鞋，给人第一感觉是，这腿一定很有力，很适合做踢腿动作。

完美的身材配上英俊帅气的脸，虽然面无表情，锋利的五官和刀削般的脸庞衬得他生人勿近，冷漠无情，但不得不说真的很吸引人，祁翎想起秦秋舟末世前好像是什么老板？现在他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形容秦秋舟了，霸总，传说中的，小说里的霸总！

秦秋舟冷着脸，他知道祁翎在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这样的目光秦秋舟见多了，一开始秦秋舟还会有些暴躁的给对方一鞭子教训，遇到得多了，秦秋舟已经学会无视这些目光的存在，不再给予什么反应，而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敢这么盯着自己看了。

而祁翎则是一脸欣赏什么艺术品般的表情，大大方方，从上到下来回扫视，毫不掩饰他的喜欢和赞叹，甚至还会发出声音来表达他的惊叹，就是秦秋舟也受不了如此直白的表达，不得不出声打断祁翎，声音冷硬道:“你在看什么？看够了吗？”

祁翎唔了一声，秦秋舟担心他来一句还没看够，让秦秋舟在展示一下，但还好，祁翎只是提了个问题。

“唔……为什么你身上那么多玫瑰？”是挺多的，衣服的花纹，扎头发的头绳，左耳的耳钉等等，全有玫瑰元素，祁翎倒是觉得挺好看，但没想到秦秋舟也喜欢。

秦秋舟:……还不如让他继续看。还真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秦秋舟皱眉瞪着祁翎，没有回答。

看着秦秋舟愤怒中夹杂着责怪的眼神，虽然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但祁翎还是有些莫名的心虚，呵呵两声强行转移注意力，指着不远处坟山中的画面，说道:“啊！你看！他们动了！”

秦秋舟继续瞪着祁翎一会，然后才将注意力放到坟山上。

刘清躺了一会，他觉得自己不光身体疲惫不堪，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这让他有点昏昏欲睡，但身边的动静很快就将他惊醒。

刘清努力坐起来，发现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开始整理东西，一副准备下山的样子。

原本还想休息，没想到队友们却开始行动了，这让刘清意外，不解的问道:“走那么快？不再休息一下？”

角雕背起背包，轻松道:“任务都完成了，快点回去上交任务早点休息，真是累死了。”

大鵟和猎隼附和道:“对啊，真是累死了，快点走吧，之后要休个长假，这鬼地方再也不来了。”

刘清愣愣的看着他们，觉得他们说得对，但又好像那里不太对，这导致刘清有些犹豫，动作比别人慢了不少。他下意识的看向黑鸢，希望秦秋舟说点什么，毕竟之前小队的行动都是他指挥的。

但黑鸢只是沉默的背起背包，注意到刘清在看自己，动作一顿，回了他一个疑问的表情，没说什么。

刘清皱眉，他察觉到现在“黑鸢”就是黑鸢了，不是秦秋舟，所以不会再指挥队伍前进。

那人什么时候走的？刘清不解，不知道秦秋舟怎么来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一切发生得太快，刘清有些反应不过来，手中整理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突然，刘清发现其他人已经收拾完毕，背上了背包，准备出发了，却没有一个人催促刘清行动，他们自顾自的聊天，计划着以后，却不再有人将注意力放在刘清身上，好像自成一个世界，隔绝了刘清。

这个认知让刘清慌了神，他下意识的走了两步，离队友们更近先，主动开口道:“回去后我请大家吃饭吧！这一路真是辛苦，吃不好睡不好的，回去一定要补补。”

正在聊天的队友们很突兀的就停下了聊天，全都转头看向刘清，脸上挂着笑，但那眼神直勾勾的，让刘清心里一怵，也停下了话头。

空气中沉默在弥漫。

最后是罗熙开口打破了这氛围，他走到刘清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你要请客还不快点收拾东西，磨磨唧唧的，真不等你啊！”

刘清回神，加快收拾的速度，罗熙站在他身旁等着，示意其他人先走，看到队友们已经开始下山，刘清又慌了神，但罗熙又拍拍他肩安慰:“没事，不急，慢慢来，你还有很长时间。”

刘清看到队长还在身边耐心的等自己，又放下心来，很快收拾完毕背上背包，说道:“我弄好了，走吧队长。”

罗熙没动，只是微笑的看着刘清，那笑容有欣慰，也有一些不舍和伤感。

刘清被看得有些心慌，叫了一声队长，勉强笑道:“队长？走了……”

罗熙点点头，伸长手臂挎着刘清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跟着前边队友的背影，一同下山。

刘清看着不远处的队友，再看看近在咫尺的队长，心里那股心慌并没有散去多少。他反复深呼吸，舔舔唇，开口道:“队长，我……”

罗熙没让他说完，手肘一勒，刘清被卡住脖子，停住话语，不解的看着罗熙。

而罗熙并没有看刘清，盯着前边的队友，用感慨的语气说道:“这一路大家都不容易哈，这披荆斩棘的，我真没想到……没想到……”罗熙突然有些哑，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当初接这个任务的时候，我知道很难，但我真不知道会这么难，我……我对不起大家。”

刘清连忙劝道:“没有！队长不是你的错！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接取任务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这是先锋探路，有可能无法回来，但还是报名前往，没人会后悔，也没人会怪你。”

罗熙哈哈大笑起来:“好！大家都是好男儿！是真正的英雄！好样的！”

罗熙声音很大，最后一句直接是吼出来的，但前边大鵟几人，却没有回头看过来。

不过刘清没注意到，他的情绪被罗熙调动，记忆中失去队友的画面，和队友们全员成活，欢呼胜利的画面在脑海中交替闪过，最终融合在一起，让刘清哽咽出声，不由把心里藏了很久的话倾诉出来:“都是陷进，全都是陷阱，我们大家都被骗了，这个任务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们就不该……不该……”

罗熙替他说出:“不该接是吗？”

刘清停了好久，才慢慢点头，道:“不接……不接大家就不会……”

罗熙理解的点点头，叹气道:“人类与污染物抗争许久，从一无所知，到抗争反杀，从被污染物入侵，人类被迫东躲西藏，到现在大大小小基地的建立，甚至能清理污染物夺回城市，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类一点一滴探索，努力奋斗的结果，这背后有无数人的牺牲和奉献。”

罗熙抬头望向不见半点阳光的灰暗天空，轻轻道:“这任务，不是我们接，也会有其他人接取，突然出现的坟山诡异又挡住了要道，探索必不可少，哪怕知道是陷阱，也得去闯一闯。就算是死，也能给其他人示警，坟山危险，值得了。”

“可是到最后你们连名字都没有！”刘清受不了的吼出声，愤恨道:“根本没人知道猛禽小队的存在！甚至知道万坟冢的人都少得可怜！没人记得我们！没人知道我们做过什么！更没人知道我们失去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刘清红着眼眶望着罗熙，最后低声道:“一个代号，一份保密资料，这就是全部了……”

罗熙看着悲伤愤恨的刘清，看了有一会，问道:“你将坟山的资料带回去了吗？”

刘清一愣，点了点头。罗熙这才轻笑的开口道:“我们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不是还有你吗？你还活着，你记得我们，这就是我们存在过的痕迹，你会为我们证明猛禽小队是英勇无畏的英雄小队，每个队员都勇敢无畏，骁勇善战，悍不惧死，我们圆满的完成了任务，不是吗？”

刘清急急道:“可我……可我……我签了保密协议，不准将坟山的一切说出，我没有……没有证明你们，我什么都没说出来，你们的存在仍旧无人知晓。”

罗熙挠挠头，突然笑呵呵的说道:“若真的无人知晓我们，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刘清双眼微微睁大，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刘清突然不确定的喊了一声:“队……队长？”

刘清想到什么，突然朝前边望去，因为聊天，刘清和罗熙已经停下了脚步，而其他人却继续往前走去，只给刘清一个背影，但时间也过去好一会了，刘清才发现，大鵟几人的背影和自己的距离，一点变化都没有，自己和罗熙待在原地没走，而大鵟他们走了那么久，也只是在原地不曾远离。

刘清明白了什么，一点一点扭头望向罗熙，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和欣喜，再开口时，语气带着期望与小心翼翼:“队长……队长是你吗？你……你……”

罗熙又露出那种欣慰带着悲伤不舍的表情，他没说什么，深吸口气，对刘清说道:“好了好了，任务完成，该回去了。”

说完身了个懒腰，低声说着:“好累好困，回去后要好好睡一觉。”边说边从刘清身边路过。

走了几步刘清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罗熙的胳膊，急促的说道:“队长，跟我走，跟我回去，我们一起回去！”

罗熙望了望自己被拉住的胳膊，挑眉看向刘清，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突然朝大鵟他们喊了一声，原本一直在原地走没回头的几人，这次却全都转过了身，望着喊他们的罗熙。

刘清望着自己的队友，拉着罗熙胳膊的手紧了紧，罗熙没将他手拉下，只是对慢慢走过来队友们说道:“你们看夜枭，多大的人了，回去还要拉着我不放，像个小孩似的。”

角雕第一个发出嘲笑:“夜枭你没断奶吗？拉着队长也没奶啊，还不快放手。”

猎隼学着刘清拉住罗熙另一边胳膊，笑嘻嘻道:“多晚了夜枭你还不快回去，你拉着队长要壮胆吗？拉他没用啊，哥哥给你个吻壮胆好不？”

大鵟叹气拍拍刘清，道:“我们还得和队长回去交任务呢，大伙都累了，夜枭你也回去吧。”

“回去？回哪？”刘清瞪着他们，反问道，抓着罗熙的手并没放下。

没人回答刘清的问题，黑鸢走进他，压低声音道:“不想回去，那就在原地休息休息，休息好了再回去也行。”

罗熙扭头瞪他，喘着气说道:“好，队长和我一起。”

罗熙点点头:“回回回，我当然也要回去，真是累死我了。”

刘清听知道罗熙这所谓的回去跟自己不一样，他还想说什么，另一边的猎隼拉着罗熙的胳膊一用力，不知怎么的刘清就拉不住罗熙了，很快罗熙左边猎隼右边大鵟的拉住胳膊，三人一起看着刘清，角雕和黑鸢也一起走到他们身边，刘清见状，也要过去，嘴上说道:“那我跟你们回去。”

罗熙看着他，突然抬起手对他轻轻一推，刘清站不住的后退几步，眼中不可置信。

罗熙挥挥手像是驱赶小动物一样，说道:“回去啦，干嘛呢。”

刘清不死心，还要向前，却突然发现自己始终与他们隔着一步，无法前进，一条无法可见的界限，将刘清和其他成员隔在了两边，这时候天空阴云突然慢慢漂移，一束阳光洒落在刘清身上，另一边的五人，却还是被阴云笼罩着，两边一明一暗，刘清抬头望向他们，眼中的眼神像是即将被抛弃的小动物，在祈求主人带走自己。而罗熙五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不再劝说。

猎隼看着看着，突然开口道:“刘清，好样的，为我们长脸了！”他没叫代号，直接称呼姓名。

刘清一愣，猎隼刚说完，大鵟就笑道:“那当然！平时训练比赛，格斗枪法都是领先的，能不厉害吗？嘿！他能完成任务不奇怪！”

一旁角雕好奇的问道:“哎，之后人类发展会好一些吗？不会还是被污染物打得抱头鼠窜吧？哎哟！”

“胡说什么！不会用成语别用！”

“什么抱头鼠窜，你才老鼠吧！”

“那你说是什么？”

“游击战！游击战懂不懂？还是当兵的，呸！”

刘清看着他们又开始吵吵闹闹起来，有些恍惚，但还是回答:“嗯，人类找到了和污染物暂时共存和多付污染物的方法，我们夺回了一些城市，一些基地都扩大城市了，基础建设也跟上了，有些是重建的，有些是旧城的遗留物改装的，虽然比不上末世前的生活，但也好了很多。”

“哟哟哟！哎不错哦，有网了吧，哎哟喂，末世没网可真难熬啊，打不了游戏真是急死了。”

刘清点头:“本市网络或者相近基地城市的网络可以互通，再远一些，联络就需要特殊装置，但不会像刚开始那样失联了。”

刘清沉默一下，还是说出道:“人类开始学会利用污染物制造各种物品和武器，很……好用。”

这个倒是惊奇，又惹得五人叽呱乱叫。

刘清不用他们问，避开不完美之处，开始一件件介绍起如今的世界是何模样，一开始大伙们还惊叹连连，最后却都安静下来，听着刘清的诉说，眼中带着向往。

罗熙笑着叹息:“真好啊，这个时间真是美丽。”看着已经不再试图跟来的刘清，刘清抿唇，带着一种渴求对他说道:“世界很美好，你愿意替我们去看看吗？”

刘清一听，张嘴要说什么，却被其他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打断。

“哎对啊，我们看不到，夜枭可以嘛，我看他介绍得挺详细，记忆里很好，记得住那些风景呢。”

“我靠，开网络了那就是有游戏咯，有什么新的游戏刘清你帮我玩玩看好玩吗？哎，话说进化到全息游戏了吗？”

“什么鬼！一天想着游戏！刘清你别管他，玩物丧志，你去试试那些新武器，哎哟，手感一定很好！”

“吃的！还有吃的！这末世我真是受够了土豆萝卜和白菜了！还都是水煮！现在应该有很多好吃的吧？你快去尝尝，哎哟，想想我口水都要下来了。”

刘清听着听着，流下了眼泪，他不想被留下来，想跟着队友们一同离去，但队友们却给自己找了一个个留下来的理由，就像交与自己的任务，很简单，刘清却无法拒绝，他只能留在原地，隔着明暗的界限，哭着答应队友的请求。

对面的队友们再次安静了下来，还是安静的看着刘清，脸上都带着笑容，或高兴，或欣慰，或鼓励，唯独没有悲伤。

看着努力平复自己，却还是失败的刘清，罗熙拍拍手，所有人包括刘清全都忘了过来，罗熙清清嗓子，对着所有人说道:“好了好了，真该回去了，还要去上交任务报告呢，各个说累了，又各个磨磨蹭蹭，每个人都回去给我写报告！”

众人拉长声音哎了一声，三三两两的转身下山，离开前，大伙一一和刘清挥手再见，然后带着笑容离去。

罗熙是最后走的，他看着已经哭得颤抖的刘清，抬手拍了拍头，很郑重的对他说道:“你很厉害，真的，这一路辛苦了，你真的做得很好，还有，谢谢你。”说完，笑着和刘清挥了挥手:“再见，珍重。”然后转身，跟着大部队一同下山。

刘清没有在迈步跟上，他也不知道之前那一步之隔的界限还在不在，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队友渐行渐远，颤抖着唇，嘴巴张合几次，才发出轻轻的，最后的道别。

“谢谢，再见。”

下一秒，刘清再也控制不住跪坐在地，弯下腰，低下头，将脸埋在掌心中，先是颤抖着轻轻啜泣，接着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撕心裂肺的大哭，中间夹杂着悲怆的嘶吼声，在这已经荒芜一人的世界，尽情释放着压抑许久的不甘、遗憾和痛苦，哭声带着情绪传遍世界，天空中的阴云被完全驱散，露出久违的太阳，温暖的橙黄色阳光铺洒大地，被照耀到的坟地慢慢长出绿色枝丫，接着慢慢生长，抽出枝干和绿叶，所有绿植连成茂密的一片，墨绿色叶片间，一朵朵蓝紫色的桔梗盛情绽放，空气中飘荡着淡淡花香，一阵微风吹来，有吹落的花朵在空中飞舞，一朵花在风中摇晃旋转，最后落到放声哭泣的人头上，轻轻的，就像是远方的故人，给委屈的孩子，一个安慰的轻抚。

童话中，游戏里，英雄打完怪物，高高兴兴的离去，或许没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消失的怪物，遗留下来的人，虚无缥缈的传说，安居乐业的百姓，又何尝不是一种存在的证明呢？

很多默默无闻的英雄，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们的事迹，但我们安稳的生活，可能也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呢？

出去玩了两天，全程走路，还好平时锻炼也是走路，习惯了。

旅游的地方突然变天，风大，冷我长衣长裤加外套和围脖都还冷，看着那些热裤短裙和吊带的妹纸，只有两个字，佩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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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