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舟在一旁听着霍烨和祁翎两人各自抒发了一下感情，又撇开患者敲定了治疗日期，秦秋舟想插嘴都接不了话，最后眼睁睁看着祁翎客气的和霍烨道别，看都没看2秦秋舟一眼，就跟着张利离开了。

祁翎一走，办公室终于恢复了安静，秦秋舟捏捏鼻根，拿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霍烨也说的口干舌燥，坐会办公桌，拿起他的搪瓷水杯喝水。

放下水杯，霍烨不在表情轻松了些，他轻巧一下桌面，吸引秦秋舟视线后，有些揶揄的说:“你跟那位祁翎先生关系挺好嘛，没他们说的那么讨厌。”

秦秋舟皱眉:“什么？”随机反应过来，从自己踏入特调局的范围开始，都是自己冷脸嫌弃往前走，祁翎跟在身后拼命追，对于八卦素养搞得人，应该早已脑补了几百万字的谣言，求而不得，这是秦秋舟想要的效果，尽量和祁翎划清界限，但秦秋舟没想到谣言的速度那么快，自己从一楼上到六楼，谣言紧跟而来，甚至比自己还要快的传到霍烨这，果真是大家太闲了吗？

霍烨看秦秋舟没有继续回话，嘶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不会……真是你儿子吧？”

秦秋舟冷冷道:“我觉得你该退休了。”不然怎么会相信这么离谱的事。

霍烨放心了:“哎，我想也是，真是你儿子，你还不护得死紧，就你那护短的性子，不会让人小孩独自乱晃的。”

秦秋舟:“没事我走了。”

“哎！等等，等等，给我详细说说你遇到的两个污染物吧，特别是那个枯木分春，虽然等级不是很高，但竟然是从基地里出去，看来基地又要消杀一次了。”

说到正事，秦秋舟也严肃了一些，开口道:“我询问了一下幸存者，他们都是搭乘同一班公交车，而这个公交车原本是开往内城的，但不知怎么的，停下的时候就是基地外的小树林了，车上的人都没注意到是什么时候的事，连城门护卫都没发觉有污染物穿过，这事不对，枯木分春没那么大的能耐。”

霍烨沉吟，然后说道:“接到情报的时候我也询问护卫队和缓冲区，他们都说设立的警戒都没有被触发，如果是特例，那就是枯木分春为了生存再次净化了，但如果所有污染物都可以绕过我们的防护，那我们跟喂食器没什么区别，污染物随时可以过来吃大餐，我们还不一定知道，那就很恐怖了。”

秦秋舟认真道:“开始消杀吧，也通知基地做好防范。”

霍烨点头道:“消杀还是要消杀的，但是这事我估计基地不会给爆出来，现在星光基地面积大了，人口也多了，管理不是那么好管了，大家安稳的生活了几年，如果引起恐慌，很容易发生动乱，到时候十分麻烦，变异者处境很尴尬。”

秦秋舟也理解，现在的安稳只是如履薄冰，一有异动就会破裂，但经历艰苦好不容尝到美好的生活，再失去，基地和异能者可能会被迁怒，受到民众攻击。

秦秋舟:“先联系基地消杀吧，但你们要知道，如果真是全部污染物的进化，那这事瞒不了多久，人们很快发现异常，最好准备吧，无论是对污染物，还是对人类。”

霍烨又叹了口气，挥挥手:“去休息吧，我先跟基地联系一下，等确定下来后再找你制定方案。”

秦秋舟点点头，起身离开。

祁翎跟着张利离开局长办公室，秦秋舟不在，祁翎也安静了许多，一路上左瞄瞄，又看看，对什么都很感兴趣。

张利很有眼力见的慢走跟在祁翎身边，看他对什么感兴趣，就适时的介绍一番，语句简短精炼，突出重点，就跟他之前给秦秋舟汇报一样，知道老板需要什么，想听什么，什么时候需要帮助，能将一堆繁杂的事物一一总结归类，再用简略精练的语言表达出来，面对客户时也不卑不亢，进退有度，不该泄露的事滴水不漏，祁翎这会开始好奇的人转为张利。

祁翎:“张秘书业务能力了得啊，末世前做什么的？”

张利谦虚笑道:“过奖了，末世前我也是个秘书，所以工作也会熟练一些。”

祁翎打量张利，张利看起来不到四十岁，长相儒雅，气质温和，面对人永远带着三分笑意，无论走路，站姿还是坐下，腰背都是挺直的，祁翎知道他也是变异者，等级还不低，异能应该是跟水有关的，有异能的加持，变异者容貌会衰老得慢一些，那按张利展现出来的工作能力，估计末世前也是个了不得的首席秘书啊。

张利:“祁先生还想在逛一下特调局或者基地吗？我陪您逛逛，或者累了的话，我可以先带您去安排的房间休息一下。”张利见祁翎停了下来，便开口问道。

祁翎并不想去特调局安排的房间，但他的确也想再逛逛，张利跟着不方便，祁翎无法想去哪就去哪，问的问题也不会完全得到答案，于是拒绝了张利:“我等等秦队吧，毕竟我现在只跟他比较熟，跟着他我会没那么紧张。”

张利笑道:“好的，一楼大厅有休息座椅，我们可以去那等等，秦队出来的话，会路过的。”

祁翎盯着张利的笑容，总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但想不起来了，一直盯着看还引来了张利的疑惑，最后祁翎摇摇头，跟着张利在一楼角落的休息座椅上坐下等待。

秦秋舟并没有下一楼，来都来了，他直接去五楼的行动部看看。

行动部的队员长期在外执行任务，很少能全部集齐的，这会办公室里只有三个文员，以及四个暂时没有任务的队员。

办公室里，三个文员对着电脑疯狂的敲敲打打，时不时的还要拿起电话联络其他部门，有时候脾气上来，还要跟对面舌枪唇战一番，说不清还会啪的一声放下电话，骂骂咧咧的要冲到对方办公室继续理论。

四个队员大气不敢出，默默缩到最远一张桌子，关掉声音偷偷玩游戏，还要观察文员们的怒火有没有烧到这里，有的话要即使撤离。

每个部门基本都有文员，行动部也是，毕竟要写的东西比较多，比如周报表，月报表及总结，季度报表及总结，年度报表及总结，任务的工作总结、损失统计，装备的申领和报废报告，甚至队员们的任务工作量，扣罚款项目都要文员们计算一遍，这些事队员们都做不来，还经常给文员们增加工作量，搞得三个文员暴躁异常，随时在辞职的边缘徘徊，队员们不敢惹他们，远远躲开，要是真辞职了，那些工作就要分摊到自己身上了，天知道他们连那些表都看不懂！

“啪！”电话被重重挂断，陆林右手还抓着话筒努力深呼吸，压着自己的脾气，但失败了，最后受不，大喊道:“竟然嫌我们仪器报损率大不给报？！我看他是活腻了！老娘要去斩了他！”

说完抄起桌面上的荆棘条，风风火火的往外冲，刚开门，还没继续往前，就被一人挡住了去路，陆林火气蹭的就更高了，怒气冲冲的抬头:“谁他……呃，队，队长……”说出的后半句脏话被咽下，陆林给门外的男人打声招呼。

“队长？！您回来了！”

“队长！”

“哇，真是您队长，太好了！”

秦秋舟的出现迎来办公室人员的热情欢迎和关心的询问。秦秋舟选队友的标准之一就是听话，特别是听自己的话，所以队员们全是秦秋舟的死忠粉，他一出现不亚于末世前那些粉丝看到自家哥哥出现时的激动场面，要不是秦秋舟太冷，不喜欢别人乱碰自己，他身上早多几个挂件了。

秦秋舟多那些招呼点头回应，然后低头看向陆林，询问道:“怎么？”说完还看了看陆林手上的荆棘条，那是他留给文员们的防身武器，虽然都是变异者，但三个人员的战斗力并没有那么高，为了确保安全，秦秋舟给他们留下根荆棘条，做防身用。

陆林看到秦秋舟就冷静下来了，并且遗憾的看了眼身前健壮胸膛，可惜刚才的自己没有再冲快点，投入那肖想已久的圣地。

哎……陆林遗憾的退了一步，并且将手上的荆棘条向身后藏了藏，特调局的人都认识秦秋舟的荆棘，每次拿着它上门对吵的时候，都能增加气势，吵得更顺，三个文员都喜欢那么做，但让秦秋舟知道就有些尴尬了。

但很明显，她并没有藏住，秦秋舟一眼就看到那荆棘条，陆林只能干笑:“没……没事，正要去装备部那边呢，呃，有些事要商量一下，呵呵。”

说完看看手中的荆棘条，无辜的说道:“我说我是拿错了，您信吗？”

秦秋舟看她一眼，边进屋边说:“信，送你们了，想怎么用都行。”

秦秋舟没在问去装备部干什么，这么久了，陆林三人已经能很熟练的处理行动部的事物了，若真有问题他们会向秦秋舟求助，但平时那些扯皮，文员们已经身经百战，完全不到怕的，所以秦秋舟也很放心他们。

秦秋舟进到自己的办公室，在办公桌后坐下，陆林三个熟练的将各种需要他签名的文件拿过来放到桌面上，并开始汇报秦秋舟不在时的工作内容。

秦秋舟一边听一边签字，时不时提出疑问和给出命令，这些是秦秋舟末世前就很熟悉的工作，只不过内容变了而已，很快秦秋舟就将积压的文件签完，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发送过来的邮件，文员们将签完字的文件收好，退出办公室，轮到四个队员们进入办公室，汇报一下最近那次任务的情况，和秦秋舟不在期间特调局及基地的情况。

秦秋舟听他们说有去和基地特警一同巡察基地，边抬眼问道:“巡察没发现问题？”

被问到的刁毅一愣，秦秋舟的表情和声音都是淡淡的，没有责问的意思，但是刁毅还是感到心虚和慌张，思考着自己巡察的时候做好了吗？够仔细吗？有没有遗漏？但想来想去的确没有什么特殊的，只能看着秦秋舟的脸色，犹疑道:“我……没发现什么……问题。”

秦秋舟沉吟，问另外两个参与巡察的队员，同样是没发现什么。

为了基地安全，特调局和会联合基地特警对整片人类居住区进行巡察，每周一次，每个小队都有半数的变异者，他们来自各个部门，人员不固定，基本是谁有空谁去，枯木逢春不知道在基地内呆了多久，但就是没被人发现，不知道是忽略了，还是真没异常，巡察时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这种没有一点线索的东西最不好找了。

最后那个没参加巡察的队员察觉出了什么，担忧的问道:“队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秋舟点头，说道:“我处理完A级任务后，又去城外处理了一次突发事件，有个污染物藏在公交车里，将乘客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城外，现在不知道到底是那一个特例，还是污染物有办法绕过我们的防护，随意进出基地，却无人发觉。”

队友们听闻全都变了脸色，基地的防护就是为了防止污染物的偷偷潜入，如果失效了，好不容易稍安定下来的人类社会，可能又将引来动荡，所有人都必须再次与污染物面对面，到时候，又有多少人死去呢。

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四人开始拼命回想最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异常事件，秦秋舟提醒他们，不一定是认知里的异常，那些看起来没什么特殊却还是发生的事也算在内。

范围扩大一些，左捷倒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若这么说的话……鬼故事算吗？”

秦秋舟示意他继续说，左捷挠头，说道:“这是我上次巡察的时候听一位特警说的，他是听他女儿说的，他女儿讲学校里好像流传一个鬼故事，但不是校园恐怖故事，而是公交车，有好几个同学说坐公交车回家的时候遇到过奇怪的乘客，不是经常见，就是偶尔，是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总是穿着一件红色的秋裙，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的角落，但都没人见过她下车，反正见到女孩的同学，在不同站下车都没见女孩下车，周围人也都没异常，该坐她旁边就坐她旁边。”

刁毅打断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吧，基地公交车少，就几条线路，同学们都坐一路车，当然遇到，要是人家就喜欢坐那个位置呢？那里安静，家里衣服少，所以都觉得只有一件裙子。”

左捷表情古怪，接着说道:“如果是这样，那特警也不必说了，刚开始同学们都没在意，最多感觉好巧啊，大家遇到的都是一个人，也的确都是同一条线路，但是聊着聊着人他们发现，有人在同样的位置看到了同样穿着红裙子的女人，但那个女人明显年纪很大了，而且出现的也都是不同的线路，这就很奇怪了吧，现在这个时代，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那些学生根本不带怕的，兴致勃勃的想去找红裙女人或女孩，还是那样，有人碰到了，有人没碰到，但是没人敢上前打扰，那特警的女儿是没碰到过，但她把这事跟他老爸说了，老爸担心真有什么事，就亲自带着人巡察，很可惜，都没人遇到过，他拜托同学们遇到的话拍下来，但突然同学们也遇不到了，这事真相是什么没人知道，那些同学才初一初二，正是中二的年纪，也没人敢说是不是他们的恶作剧或思维发散，加上已经遇不到了，所以这事没人上报，也只有那帮初中生知道，只不过被他们传来传去，版本已经多种多样了。”

秦秋舟听完，思考一下，问:“这事多久了？”

左捷回答:“最初发现差不多半年了，而且只出现了一个多月，就在没有出现了。”

秦秋舟:“你们也有坐公交的，有遇到过吗？”

四人相互看看，摇摇头，还真没有。

公交车，最后一排吗……

秦秋舟突然想到了刚才他和祁翎是坐公交回来的，当时车上人少，后车厢几乎没人，秦秋舟是想到最后一排坐的，毕竟那里安静，但到倒数第二排椅子的时候，祁翎突然坐了进去，两人最后才坐到第二排的，但秦秋舟确定，当时最后一排是没人的。

路上祁翎一直望着窗外，对外边风景很好奇，但窗外那一侧，除了风景，还有玻璃，能反射出倒影的玻璃。下车后，公交车都开了，祁翎还是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公交车，他在……看什么？

祁翎也是污染物，他会不会看到了什么人类看不到东西？秦秋舟打算去问问祁翎。

他将队员打发走，快速处理邮件后，就要起身去找祁翎，出了门才发现他并不知道祁翎在哪，拿起通讯器，就看到张利已经将祁翎的位置告知他了，在一楼的休息区，秦秋舟按下电梯，往一楼去。

祁翎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楼角落的休息区，张利说秦秋舟很快就下来，并且也会经过一楼休息区，但等了老半天连个影都没有，张利担心是那两人谈话没结束，或者不知道祁翎的位置，就将祁翎的位置发给秦秋舟，可惜，还是没等到人。

做为东道主，并且是“患者家属”，让特意请来救命的医生苦等患者，实在不好，于是张利开始和祁翎聊天。原本只是想随便聊聊话话家常，但聊着聊着，张利老底都要被祁翎聊出来了，从来只有张大秘书将人聊得仓皇退败，这次轮到自己尝到这滋味了。

张秘书不敢在聊天，也不管礼仪问题了，说了句还有事就匆匆离开。祁翎可惜的看着张利的背影，哎，差点就要聊出张利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了，他怎么就走了呢？

没人聊天了，祁翎又只能枯坐着等待了，顺便看看这特调局的繁荣景象。

做为秦秋舟的谣言对象，而这对象又长得实在漂亮，这让祁翎就算呆坐在角落，也是很吸引目光的，基本所有人都在偷偷打量祁翎，有的为了近距离观察，还会在他附近来来回回路过，每成功一次，就兴奋的和自己小伙伴讨论起来，有时候祁翎贪玩，会突然对某个人报以微笑，四周立刻想起抽气声，而那个幸运而，则是在小声尖叫着回到小伙伴那，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看到祁翎好像挺平易近人的，有人大着胆子向前搭讪，祁翎都很好脾气的回答着对方问题，于是越来越多人都围了过来，好奇祁翎的来历，路上的经历，最重要的是和秦秋舟的关系。

“我被污染物掳走，是他突然出现救了我，还将弄伤我的污染物消灭了，那场景……直击我心灵，我感觉找到了光！原本我只是为了一个任务过来治疗的，但现在不是了！我……我喜欢他！我一定会只好他的！因为我想跟他长长久久！”祁翎带着期待、坚强、希望，对周围人诉说着对秦秋舟的情意。

但很快祁翎表情变泫然欲泣，他艾艾地说道:“但秦队不喜欢我，他总是赶我走，我说我不需要什么，让我治好你就行，看着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活着就行，我什么都不要，但他仍旧不愿理会我。我，我要的不多，我只是想让他不要那么痛苦，我什么都不会，唯一能做的就是治疗他，降低他的污染值，让他不再为随时堕落而困扰。”说到这祁翎低头默了默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在微微仰头，说道:“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能在他身边，时时护他周全！”

周围人全都倒抽口气，祁翎精致漂亮，五官很是好看，双眼皮，水灵灵的大眼睛布满悲伤的泪水，眼角泛着红意，水润娇嫩的唇肉被洁白的贝齿咬得有些泛白，只见他微微仰着头，好似在不解的看着众人，又好似在向天上的神明询问，只是想要待在所在之人身边，护他平平安安，为什么却无法实现？神明为何不垂怜与我？

秦秋舟下到一楼来到休息区的时候，就看到休息区那围了一帮的人，听到动静有人回头，喊了一声秦队，但那语气怎么听怎么奇怪，而且这一声称呼落下后，所有人都抬起了头望向秦秋舟，眼中带着责备，不赞同，和看渣男的眼神，秦秋舟眼角一跳，望着对面的一帮人，视线下移，发现众人围着的是祁翎，这家伙此时整一脸恶作剧成功的表情望着自己，眼中充满这狡黠。

我发现祁翎只要无聊了，总要搞点事折腾秦秋舟。

秦秋舟: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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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