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宕机维持到了我回到布鲁斯的蝙蝠洞，在黑洞彻底闭合的瞬间，我如释重负般的垮下肩膀。

“太恐怖了，这就是布鲁斯的魅力吗。”嘟囔着我揉了揉自己眼睛，“我差点以为自己中了什么幻术。”

“你知道你这样会被我们默认，你这是在炫耀的对吧？”蓝冠鸦意图跳起来锁我的喉，被我轻描淡写的躲开了。

而重新戴上蝙蝠面罩的黑漆漆，隐入黑暗中后，居然一声未发，我以为他至少会要找我们谈谈。

248

达米安虽然嘴上说着不会帮我继续工作了，但实际上他至少已经完成了今天的部分，我还有一晚上的时间用于休息。

我没有在蝙蝠洞看到他，而两只大型犬也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想我知道要在哪里找到他了。

249

达米安有一间可以作为画室的房间，阿尔弗雷德特地为他整理出来的，一整面的落地窗，房间的光照和透气非常优异。

有着极致的艺术的美感，当有光穿过玻璃窗打在那些暴君随手留下的创作上的话。

即使我已然站在门前，但敲门的手却在此刻莫名的犹豫。

我想到可能不是那么久远的过去，那时候我也是这么站在达米安的画室的门前，只是手里拿着一份被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入学通知书。

在三下敲门后，未等到里面人做出反应我就打开门——准确来说，我知道里面的那个人本就不会给出什么反应。

哥谭没有明媚的日光，阴沉沉的天空总是触手可及般压抑，那些又多又沉的云，也不会在夜晚莫名消失。

所以，哥谭也没有泠泠的月色，没拉上窗帘的落地窗，也提供不了什么光源。

阿尔弗雷德不会出现任何低级错误，画室里的灯光总是柔和不刺眼的，而达米安只开了很小一部分的灯光，独自一人坐在画架前，背对着落地窗。

画室里摆着很多东西，大多都是被白布遮掩着，但依旧能看出他们是什么。

我走进画室，掀开最近的一块，纯白的雕塑显露它真正的轮廓，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布鲁斯·韦恩的模样，栩栩如生的勾着唇角微笑。

我将遮盖雕塑的布重新放下，宛如探索般的，由此开始，一个一个的去看暴君的作品们。

雕塑的作品只有寥寥几件，却也都是大型的作品。

我掀开另一张遮盖的布料，与仰头似乎是很骄傲的神情的苍白雕塑对视，细腻的线条和柔和的面容，仿佛就是真人般——而它身上唯一的色彩，是涂抹在脸上的多米诺面具，那明艳的蓝色就像是破开夜空的绝艳杀机。

成年人的棱角分明和孩子柔软线条还是有着极大的差距，我有些恍惚，伸手去触碰那点色彩，恍如着了迷。

可在短暂的恍惚后，我又及时的收回了手，偏头看向达米安的动作有些局促，想不起落在地上的遮盖布，我将其他的遮盖布也都扯了下去。

250

我仿佛看到了家庭的晚宴——在年纪最小的弟弟都有了成年人的模样后。

那些偏激的、执着的棱角都尽数磨去，那些口是心非化为心照不宣。

彼此的模样还似乎和原本差不多。

红色的蝙蝠涂抹早早离家的弟弟的胸口，他微微低着头似乎在看什么，可眼角眉梢都带着挑衅过的畅快淋漓，嚣张的笑意还残留在唇角。

明黄色混了些许金属感的色彩，以鸟羽的样式出现另一座雕塑的颈侧，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我从来不知道，我那时候是在微笑的。

模糊的记忆里，困倦的我似乎正趴伏在桌上，枕着自己的手臂，半睡半醒的听着喧扰的吵闹。

有些尖锐的欢呼声，是史黛还是小芭？反正不会是卡珊，也可能是兴奋过头的迪克。

青少年，哈……

“德雷克。”

是的，难得回家的达米安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叫半睡不醒的我的。

251

呼唤声让我从回忆里走出，看向呼唤我的人。

“达米安……”几乎是叹息般的语气，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真的出声。

高大挺拔的正统继承人从他的位置站起，这才让我看到他所绘制的场景——韦恩庄园的餐厅里的巨大的餐桌前，以某人视角绘制而出的一张全面且巨大的画作。

琳琅满目的美食间，还摆放着充当气氛渲染点缀的鲜花与银制烛台，柔和的烛光和吊顶的水晶灯相互照应出画面的迤逦。

主位上是布鲁斯，他正准备微笑着举杯，可眼前的画面还是让他有些错愕，唇角的弧度还在，但眼睛却微微瞪大，他身后还站着尽职尽责的阿尔弗雷德。

左右两侧最近的位置里，分别坐的是我和卡珊德拉——卡珊下意识的做出了站起身伸出手的动作，像是要扶起什么——而她准备扶的正是我，把脸埋进盘子里看似昏迷的我。

我身旁的杰森举着手机大笑着拍照，而他旁边的迪克看似着急，实则也笑的很是开怀。

他们对面的史黛和小芭同样也完全忍不住笑意，一人拍着椅子的扶手，一人用酒杯遮掩住扬起的唇角。

画者的视角正对着主位，没有被画出，完全没有出「镜」半点，但他面前少了一半红酒的高脚杯，有点明他依旧融入了这个混乱的瞬间。

「家族晚餐」

刚绘制完成的油画颜料未干，达米安单手拎起画集和上面的画，将其放置到角落里等待颜料彻底干透。

252

“坐。”达米安重新换了个位置，换成面对着落地窗。

对大多数人来说是高脚凳，在他身下和普通凳子没什么区别

我看了看一旁的高脚凳和休息区域的吧台，也坐了过去。

“要多做点准备了，”我拿起吧台桌面上的茶壶，倒出早已冷掉的茶水，但我们两个谁都不在乎，“最好的情况，这次只是单纯的意外，最差的，这个世界在排斥我们。”

“还不至于到排斥，至少你还能回来的。”达米安指尖摩挲着茶杯的杯壁，暂时没有将茶水送入口中的意思。

“不好不坏的情况就是接下来我们，都随时有可能掉到别的平行世界。”我毫不介意的抿了一口茶水，“你也知道的，不是所有世界都是安全的，你我还算是接近身体素质最佳的状态，迪克和杰森小孩子的体态被限制的最严重。”

“……我们没办法随时随刻都跟着他们。”达米安看不出什么神情的变化，但是我想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说不定的情况……”我将茶水一饮而尽，好无仪态的趴伏在桌面上，和达米安一样，望着落地窗外的夜空，“而且真的这样出现多次反复，宇宙壁垒真的没问题吗？”

“一步一步来，德雷克。”达米安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

256

关于这轮谈话最终无疾而终，第二天的餐桌上依旧只有我和两个要上学的小孩。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发出长长叹息。

“提米，我不想上学不想写作业。”迪克哀怨的切着煎蛋，小脸皱巴巴的样子像是吃了苦瓜。

“我又不是没上过，能不能让我跳过这部分，去我没有体验过的？”杰森一口闷了牛奶，郁闷不已。

“那你们来韦恩集团开会？”我面无人色（划掉）表情的看着他们。

“公主加油，你可是王室成员，这是你应尽的责任！”杰森道貌岸然的说完，就顺势清空最后一口早餐，然后拎起迪克，迅速脱离这个冷酷无情的餐厅。

这两人是完全有能力处理公司事务的，只不过没有我的那种效率……我露出苦涩的微笑，毕竟什么事情都要练习熟练度的，熟练了效率就上去了。

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我坐上另外一辆车，目送小崽子们坐着车上学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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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偶尔休息也是可以的，提姆少爷。”阿尔弗雷德站在车门口，轻轻眨了眨眼，“毕竟您也知道的，在布鲁斯老爷不管事的时候，韦恩集团也很好的屹立不倒了几十年。”

“你也知道的阿尔弗雷德，”我撇了撇嘴，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眼睛，“他们真的太道貌岸然了，布鲁斯，不管管我看不下去。”

“钞能力可能不能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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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运势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看向车子的中央后视镜，和开车的司机对上了视线。

看到他咧开嘴的笑容时，我意识到了事情不妙——虽说咖啡渍、烟渍以及茶渍都会导致牙齿泛黄，但在这个普遍重视牙齿的国度里，只有很少一部分实在无力顾及这些、挣扎在存亡线上的人才会放人满口的黄牙。

“你想要什么。”我冷静的拉紧后座的安全带，顺势抓住了侧边的把手。

“当然是钱，小总裁。”

“对方出多少，我可以给你三倍。”

259

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喊超人。

地地道道的哥谭人，通常是不屑外地人插手自己的事情，但是为了自己的身份、形象，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也不是不可以。

布鲁斯在睡觉，两个小的上课了，达米安不知去向。

果然。

只能这么做了。

我面色凝重的看了眼司机，他开始不那么规矩的开车了。

“超人救命！”我在司机看叛徒的眼神里，超大声的求救。

没有存稿了。

所以开始更新时间不固定了。

凝重*

没更新可能是我又去医院或者睡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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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247~2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