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演戏……”

沈云复深吸一口气，再次强调。

“也不是戏耍……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想杀了我，又为什么三番五次没有动手。”

他的每一个表情，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真心，即便有所隐瞒，那也只是想知道青年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已。

“也不是戏耍……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想杀了我，又为什么三番五次没有动手。”

“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钱。”

程子琛耸了耸肩，看向窗外。

“至于为什么没有动手，当然是因为惜命。这里暗处有不少人吧？杀了你，我也没命拿钱，更何况，你说得对，我也不一定杀得了你。”

“只是这样吗？”

“不然呢？”

程子琛挑眉，再次转头看向沈云复，嘴角勾起笑容。

“你的话语前后矛盾，你的理由漏洞百出。”

沈云复垂下眼眸。

“你的动摇并非出自……”

程子琛的笑容僵住。

沈云复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劲风袭来，程子琛的手闪电般擦着沈云复的脖颈快速划过，最终落在他身后的座椅靠背上。

锋利的刀片在脖颈处带出一道浅浅的血痕，鲜血缓缓渗出。

再深入半分，割破的可能就是颈部的大动脉。

程子琛紧紧握着刀片，眼神冰冷地盯着沈云复。

“真觉得我不会动手？”

“你不会。”

沈云复不躲不闪，抬眸与程子琛对视。

“即便是现在，你也控制好了距离。”

“现在，是我的提问时间，沈先生——”

程子琛又将手中的刀片往前送了半分，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皮肤，一滴血珠顺着刀锋滑落。

然而，沈云复依然不躲不闪，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如果不是演戏，那从你对我的跟踪开始到现在，这一切，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出手？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话？又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沈云复垂眸。

“我说过了，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想杀了我。”

从刚才初见时，他就知道眼前的青年不会和他说任何实话。直接询问行不通，他就只能通过这种旁敲侧击的方式来试探。

尽管这样做可能会有一定的危险，但他会让其处在可控的范围内，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

“至于其他的，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想送你回去而已。”

沈云复静静地看着程子琛。

“即便知道我想杀了你？”

程子琛并未有任何动摇，依旧将刀片抵在沈云复的脖子上。

“至于为什么想杀了你，我也说过了，当然是为了钱。”

“你并不缺钱。”沈云复笃定道。

“看来你清楚得很啊。”

程子琛眯了眯眼睛，手中的刀片又往前送了一分，冷笑一声，显然是不相信沈云复嘴里的话。

“沈家大少爷会就这么放过一个想杀了你的人？”

“……”

沈云复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你的父亲和母亲……”

程子琛听到父亲和母亲，身体微微一震。

“b大物理系和材料系的教授，也是……我的老师。”

沈云复的目光落在程子琛身上，继续道，“我跟上你，是因为觉得很眼熟，想要确认自己的没有认错，之后的一切举动，也是因为如此……”

“我可没听父亲和母亲说过，有你这么一个学生，也从未向你介绍过自己，你又是怎么确认就是我的？”

“……刚才在酒吧，和你的同事聊了几句。”

“呵呵……”

听到这话，程子琛垂下眼眸。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就在这时，车辆缓缓在路边停下。

“到了。”

沈云复开口道，“你先回去吧。”

程子琛并未有所动作，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有多少狙击枪已经在暗中瞄准了车门？就等我下去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