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之下,灾祸横行。
伊莱捏着手里的塔罗牌苦笑,挥手让其他的卡牌重新摞成一堆。
他感觉今日的占卜额度似乎快到上限了,这反而论证了之前占卜的有效性。
窗外的雨来得要比预计中的更快更猛,这让正在监视彼得家的特工们措不及防。
这场雨确实会下,但科学地讲,应该在后半夜。
为了遮掩占卜魔法可能出现的意外和灵光,伊莱不得不用密楔蒂斯语中的“祈雨”魔咒来遮蔽视野。
这场受到魔法诱导的大雨会比以往更能阻碍特工们的视线,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触发那个未知全球魔法监测机制的警报了——这同样是伊莱极力避免的。
占卜的日子是事先通过抛加隆(硬币)的方式选定的,天气则利用了天气预报之便。
如果真的在后半夜动用魔法,他害怕寂静的夜晚会成为未知魔力机构监管力度最强劲的时机。至少在现在,部分未熟睡的人和少量逸散的梦境气息能为他提供遮掩。
熟悉的监视感再次传来。
特工们松了一口气。红外视频内,一只小猫头鹰似乎正站在窗边,注视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像是被大自然的魄力所吸引住了。它在窗台上跳了跳,又好像一个没站稳,跌了下去,随后,窗帘被拉上了。
面对这样一群精锐的特工,伊莱不敢轻易动用“麻瓜驱逐咒”。即使这能让他短时间内免受监控,但优秀的特工却能从自身异常中迅速地发现问题。
无法靠近、无法监测到的目标,以及时不时发生的毫无道理的巧合——这一切足够能让尼克给他的危险评估提升至难以估量的等级。
“信念崩溃,突然的分离,无法回避的挫折,突然的改变会让人深陷苦楚,唯有接受才能走得更好。”这是高塔牌正位的解读。
逆位的释义为“状况不佳,为骄傲自大付出代价,分离的预感,盲目的抵抗改变会招致更大的变化,终会发生的苦难,和无法让步的毁灭。”
由于两次占卜皆为高塔,伊莱一时有些难以区分他与理查德分别对应哪一种含义。
反正都不咋好就是了。
正位似乎对应理查德,逆位更像是我的。伊莱望着被窗帘遮蔽的外界,发呆思考着。
如果和询灵占的结果结合起来,突然的分离可能预示我和理查德的分离吗?不,应该会更严重。
询灵占卜得到灾厄会招致死亡的预言,分离的预示可能意味着玛丽或者本会在前往索科维亚的路上出现死亡的预兆?突然间亲人的离开会让理查德深陷苦楚,唯有接受才能走出去。
这似乎说得通,他想。
而我呢,“状况不佳”正好对应“现在魔力恢复停滞的困境”,“骄傲自大的代价”可能是讽刺“妄图通过预言改变未来而导致俄狄浦斯式的悲剧结果”?“苦难终会发生,而他会给我带来毁灭。”
虽然不太清楚是如何毁灭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惨死解剖台,或者是在科学怪人的囚禁里度过余生,伊莱就有点难过和惶恐。
有时候,占卜到了未来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先知者先觉,自古以来,那些能够窥视命运的人往往需要比他人承受更大的苦难与折磨。而无知者往往能更幸福,更快乐地活着。
就好像现在的理查德,可能正与玛丽一起在法国逛着商店,欣赏月色;本与梅会在客厅做一些基本的打扫,或正准备洗漱;而小彼得已经陷入睡眠,并因美好的梦境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他们对即将到来的灾厄一无所知,也一无所觉。
十个先知九个秃,这可能解释了为啥那些占卜家总是喜欢带着兜帽,可能是为了挡住自己光亮的地中海。
不做抵抗是不可能的,即使预言告诉他死亡会在明天降临,但求生的本能总能催促着人们做出些无谓的抵抗。
这可能是那些古老剧本,或是顽劣命运所钟情的、恶作剧般的、哗众取宠的戏码。
可是,魔力的恢复变得更加迟滞了。
之前在变为人形的时候还能通过主动引导魔力流动来达到恢复的效果,在进行了两场占卜和一次祈雨之后,伊莱即使通过冥想也难以感受到活跃的魔法。
像一个可怜的麻瓜。他有些自嘲地想。
伊莱的心中突然涌现一种难以遏制的恶念,斯莱特林的品质在这一刻显露得淋漓尽致。
强行发动的梦境回忆术榨干了他身体里最后存余的少量魔法,他需要主动去寻找能够使用的手段了,这是巫师最后的挣扎。
“霍格沃兹,图书馆的禁区,血肉的魔法,”伊莱用密楔蒂斯语构建梦境中的坐标,顿了顿,又念道“德拉科·马尔福,和阿不思·邓布利多。”
光线逐渐模糊,伊莱的思绪开始变得迟钝,在某一秒,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拉入了水中。但下一刻,他突然清醒了过来。
此时,他正站在霍格沃兹一楼通往斯莱特林寝室的一条小道上。远处,一个拥有浅金色头发的男孩正一脸不耐烦地等着他。
不~~要~~让~~作~~者~~寂~~寞~~太~~久~~
这周的更新都放在存稿箱了,每日大概中午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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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高塔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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