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只要长得有几分姿色,白若沉男女不忌,他和蓝颜馆的琴师的情事可是传得沸沸扬扬,被一个小孩当街嘲讽,他便气急败坏一剑杀了那个小孩,别说孩子的父母不敢作声连官府也只能草草结案了事。
碍于白若沉的身份李凡忧忍住了,拉他站起来,他一站起来立即松开李凡忧的手,说了一句“谢过二公子”便走开了,李凡忧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手空了,掌心的心跳声没有了,刹那间感觉心也空了,急切转身看见那位白衣男子已经走远,留给自己一个孤寂无情的背影,一阵冷风吹来,李凡忧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也是,他白若沉何等人物怎么看得上我这个庶子!”李凡忧自嘲之后才反应过来,“我为何要贬低自己。”李凡忧嘀咕之后便去牵马继续赶路。
见白若沉过来了,陈东稻立即停止打架,小跑到白若沉面前,“若沉你说谁才是和你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韩江也过来了,见他呼吸平稳脸色恢复了,便放心了,陈东稻看着韩江再问白若沉谁才是他最好的兄弟!
白若沉想不都用想,“当然是你了!”
陈东稻得意洋洋的,把下巴抬很高,向韩江挑衅,“听见没,我才是若沉最好的兄弟,你别在我们之间横插一腿!”
“好了,继续上路吧。”
舒桐赶马车上来了,白若沉走过去,陈东稻突然有些失落,“若沉,若沉,你不是说我是你最好的兄弟吗,干嘛不跟我一起骑马,和我一起骑马吧,骑马吹风很舒服的!”
白若沉直接拒绝,“我已经是人上人,不骑马,要坐马车。”白若沉说完便上了马车,陈东稻也上去了。
“我骑马也累了,也坐坐。”陈东稻心虚转移了目光,“小雨妹妹你渴了吗,陈大哥给你倒一杯茶啊!”
这辆马车宽敞白若沉并没有赶陈东稻下车,让手下帮陈东稻牵马,一行人继续上路。
平阳城里。
平阳城平日很冷清,千年不腐男尸一事后,现在大大小小的一百多家客栈已经客满,街上饭馆面摊上到处都是吃饭的人,有个来自南方的老叟想吃包子,可是走遍两条街也不见一个卖包子的,一打听才知道卖包子的太阳刚升起了就收摊了。
老叟左看右望的,看到旁边面摊上的小伙子在大口大口的吃面,咽了咽口水,忍着,从兜里掏出前几天在路边摘的野果,艰难地咬一口,可是眼睛它们还再偷窥别人碗里的面,“可怜的老头子我连吃碗面的钱都没有了,哎,那骑马的匹夫,你怎么这么久还没到,让莫老爷我只能看着别人吃香喝辣的直咽口水!”
“听风楼的马车进城了,白楼主来了!”
“真的?”
“真的,马上就可以一睹千年不腐男尸了,我得回去告诉兄弟们!”
“啊哈,小白来了,可以吃大鱼大肉了!”莫老爷扔掉手里的野果,踉踉跄跄地跟着看热闹的人跑过去了。
平阳城最大的客栈里。
莫老爷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鸭腿,左啃一口鸡腿,右啃一口鸡腿,两盘鸡腿鸭腿很快就被他搞光了,塞满肉的嘴里还不忘提醒白若沉他们不要客气随便吃随便喝,好像这家客栈是他开的一样。
“小雨来,吃个鸡翅,年轻人喜欢吃鸡翅!”莫老爷很大方的用筷子给白若雨夹了两个鸡翅,莫老爷还是一个粗中有细的老者,知道自己的手脏,知道姑娘家爱干净。
“谢谢莫爷爷。”白若雨挺喜欢这个莫爷爷的,白若沉出去的第二年回来过年的时候他还跟着来家里,而且还大包小包的,小女孩的花衣服足足有八件,五斤重的大咸鱼也有五只,还有两只大阉鸡,一篮子鸡蛋和鸭蛋。
“小雨客气什么呀,咱两谁跟谁啊!小白你们也吃啊,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白若沉看他都觉得饱了,“你还真不客气!”
“我们什么关系呀,我跟你们还需要客气什么呀!对了,你们怎么才来?”害我饿了好几天,这下终于可以吃饱了。
“路上耽搁了,你也相信有什么千年不腐男尸?”莫老爷一向是一个爱看热闹的人,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凑,也不怕散了他那身老骨头。
莫老爷吃饱了,停下筷子,擦擦嘴巴,说起自己的见解,“世上无奇不有,而且关于公子白的传说我也曾听说我老师说过,公子白的几个兄弟姐妹都没有重瞳,而且真的有那么一块形似太极阴阳图的玉佩,我在我老师珍藏的典籍里见过那块玉佩的插图,黑白两色,两条鲤鱼弓着身子互相咬尾。听说这块玉佩有神奇的功能,不但能治百病还能避邪驱鬼,如果遇上天机还能穿越过去未来把一样东西变成两样。”
白若沉皱起眉头,莫老爷虽然又馋又懒但却是一个博学多识之人,他的老师就是无妄的老师,莫老爷是无妄他们同门的师兄,柳树下书院,是鲁地赫赫有名的书院,创办六十年出过十个丞相,八个大理寺卿,五个礼部侍郎,柳树下书院之所以被世人敬仰还因为它是一个平民书院,一年的学费也就五两,但它很严格,学子入学一年之后便要考核,没有通过的就会被劝退,所以没有几分本事的学子不敢轻易去那里求学,如果通不过考核可是会被天下读书人嘲笑的。
“小白小陈你们别不相信,野史中记载的传说十有**都是真的,传说公子白喜欢一个楚地男子,传说那男子有天人之姿,虽然家境贫寒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在音律方面更是翘楚,美貌没有力量保护终究会轮回他人的玩偶任凭他人愚弄!”
“世道向来都是由强者来主宰的。”陈东稻也为那位美男子哀叹,“那么说那具千年不腐男子就公子白喜欢的那个楚地美男子,莫老爷可知道那美男子叫什么名字?”
“书中只提到他的姓,姓梅。”莫老爷在读书方面有极高的天赋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能让他过目不忘的只是他感兴趣的书籍罢了,年轻时候的莫老爷是一个忤逆的学子,总是不停地追问老师为什么。
为什么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真的有混沌吗,山海经是否只是神话传说,问得他的老师头疼了三年,直到他完成学业离开书院他老师脸上从新露出笑容。
姓梅,公子白的男宠,韩江没有听说过,白若沉的脸色却变了,擅长音律的,姓梅的,姓梅的,姓梅!
“这个姓梅的男子可是当时楚地的美男子,可是美色祸水啊,不但被他人玩弄还早早的丢了性命,听说他死的时候才二十二。”
“没有,他没有被别人玩弄!”白若沉拍桌而起,情绪激动,红着眼扫过这些人,他真的没有被愚弄,真的没有!
白若沉反应激烈,众人惊讶,韩江怕他太激动急忙叫他的名字,若沉,若沉,听到的是“若沉”再也不是那个耻辱的名字,白若沉很快就平复了情绪,假装很渊博的样子,“我在野史上看到的,他是死在战争中,没有,没有死在男人的床上!”
白若沉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是死在战争中的,他是死在战争中的,他没有死在男人的床上,没有,真的没有!
“小白还是一如既往的博学多才,小白在哪本野史里看到的呀?”
莫老爷早已经不是那个喜欢卖弄学识的年轻人,承认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年轻时的他气盛从不肯服输,不允许自己的学识比别人的浅薄,屡次参加科举屡次不中后才渐渐服输了承认了,承认有人比自己聪明学识比自己渊博是一种勇气更是一种豁达,科举失败后也渐渐发现了这些所谓渊博的知识不能维持自己的生存也没什么用,懂得越多越烦恼,有时候做才子还不如做白丁,安安心心老老实实地种田种地,这一餐过后就想着下一餐,真的也是他这个乡野才子所应该担心的大事!这些年四处看看走走停停,见过很多人很多事,以最舒心的方式活在这世间,是他最好的归宿。
“太久了,忘了。”白若沉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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