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咕咕叫了两声拍拍翅膀飞出了窗外。
“你先别走啊!”李凡忧跟着飞了出去。
李凡忧随信鸽来到听风楼屋顶,刚落在屋顶上就被听风楼的暗卫发现了。
睡得正香的白若沉被屋顶上的打架声给吵醒了,“哪个王八羔子大半夜的来吵人睡觉,把老子吵醒,老子灭了你!”白若沉骂了两句翻个身继续睡,明天还有约呢。
屋顶上的李凡忧被粗犷的骂声给惊到了,白若沉看起来是那么斯文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出这般粗鲁的话来。
李凡忧再跟暗卫过两招也就离开了,白若沉没再听见声音,喊道,“不要追,小心调虎离山,守着,本楼主可不想在梦里交代了!”
屋顶的暗卫隐身进黑暗里,信鸽在听风楼旁边的树上寻了一个好位置也呼呼大睡起来。
清晨,李凡忧早早的就起来了,对镜穿了一件青色衣裳,长发没有束起来,只是用白色的绸缎绑在身后,他不能束发,不是因为没有成年而是因为,如果他束发整个人就会显得稳重成熟,大夫人对他的戒心会更强,不束发的他还像一个没长大整日只知道吊儿郎当的小孩,这样大夫人才会稍微放心,才不会轻易为难他母亲。
进来的小厮烟村把水放在桌上,李凡忧洗漱之后问烟村,“烟村你看我这样穿可以吗?”
“我们家少爷长得俊俏穿什么都好看。”烟村笑着回答,他家少爷是长安城里长得最好看的男子,人长得好看,心地好,对下人也好。
“你少贫嘴!”李凡忧含羞轻笑两声。
“小的没有,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我们家少爷长得最俊。”烟村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小厮,一开始服侍这个主子就会服侍一辈子,忠仆不伺二主。
李凡忧再对镜子,肯定自己的穿着得体之后才前往百花苑赴约。
百花苑里。
百花苑里满是青年才俊和大家闺秀,白若沉和洛夏走累了便到亭子歇息,洛夏手里拿着一朵荷花,是白若沉摘给她的,昨天她被那些泼妇骂了心情不好,昨天约她出来虽然她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白若沉便再次写信约她出来散心。
“被摘下的花很快便会枯萎。”这朵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清雅芬芳,洛夏有些不忍。
“即使没有被摘下时间一到它也会凋谢,美丽的东西都经不起岁月的侵蚀。”白若沉不在意荷花何时凋谢。
洛夏看到李凡忧走过来了,“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那天他把自己说的话当真了,以为自己喜欢李凡忧,所以便做了这牵线的媒婆,他可真够贴心,洛夏紧咬嘴唇。
白若沉不知道她如此敏感,深感抱歉,刚想道歉,李凡忧就走上了亭子,李凡忧她和白若沉在一起,远远的就已经看见了,她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让白若沉帮自己。
“李二公子。”洛夏站起来。
白若沉缓缓转头正视李凡忧, “二公子,好巧,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二公子,公子请坐,茶水随便喝,我请客!”白若沉很豪迈,好像一个出手阔绰的公子哥。
“那凡忧便叨扰白楼主和洛夏姑娘了。”李凡忧偷偷看一眼洛夏,他不敢把目光放在洛夏身上太久,很快便看向别处。
白若沉不小心瞥见李凡忧和洛夏之间的目光互动,以为洛夏对李凡忧有意思便识趣让地,“百花苑环境优雅景色宜人,是佳人才子幽会的好地方,白某就不打扰两位了。”
顿时洛夏脸色都变了,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模样,“那白楼主可要走好了!”
白若沉还以为洛夏这是的感谢他,轻笑两声,“好的,回见,回见。”
白若沉走后亭子里只剩下李凡忧和洛夏,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压抑,李凡忧看着她欲言又止。
洛夏把目光折回不再去看白若尘走远的背影,“李二公子对白若沉这个人有何看法?”
“他他,白楼主睿智学富五车,不是常人能相比的。”李凡忧真心称赞白若沉。
“你和他相比呢?”
洛夏的问题让李凡忧有些难堪,“凡忧自然是比不上白楼主。”他知道自己比不上白若沉,白若沉听风楼的主子,江湖第一智囊,从白若沉网罗的人才里随便挑出一个来就可以把自己比下去,自己只是丞相府一个微不足道的庶子罢了。
洛夏心里很是得意,那是,你一个妓女生的庶子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论。
“很多东西不争便得不到,既然想要得到就必须去争取。”他把李凡忧引来的原因,洛夏岂能不知,洛夏便如了他的意,也许帮了李凡忧将来对自己有好处,“珠子蒙了尘擦去灰尘便可以再拾光芒,洛夏的意思,李公子应该明白。”
李凡忧凡心一动,奋力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在下知道,多谢洛夏姑娘。”现在的他只配叫她洛夏姑娘。
“白若沉的本事在于他能利用有用的东西,李公子就甘心这样过一辈子?”洛夏看李凡忧好像没有下决心。
“我知道怎么做了,多谢洛夏姑娘。”李凡忧下了决心,他想要的东西很多,他想要自己的母亲也能像大夫人那样光明正大的、理直气壮的、高贵地在丞相府生活。
洛夏心里很不舒服,他以为自己喜欢李凡忧便为自己制造偶遇,可是这一切都在他那位好兄弟的算计之中,梅舟也让自己接近李凡忧,“李公子可否陪洛夏到河边走走?”
很多非贵即富的公子哥和大家闺秀都在河边赏荷,李凡忧和洛夏一过去,他们看见了便指指点点的。
“这不是丞相府的二公子吗?”
“可不就是吗,怎么和胭脂阁的头牌走在一块儿?”
“妓女生的儿子和妓女勾搭在一起,这也是人之常情!”
李凡忧停下来想要教训那个身穿华丽衣裳的公子哥,可是被洛夏拦住了,两人走到僻静的角落,躲开了那些流言蜚语。
“洛夏姑娘为什么要拦在下,他满口的污言秽语就该教训他。”要是平时李凡忧自己一个人他会忍下来,可是洛夏在身边他忍不了,他连累洛夏也被那些人嚼舌根头。
“这种话听到还少吗。”洛夏都听习惯了,习惯了就不会再计较。
“可是。”李凡忧还想再说什么却开不了口了。
“装作没有听见不就可以了吗。”
都听见了还怎么装作没听不见,李凡忧沉默了,他没有能力,他现在只是丞相府的庶子,那些公子哥自然看不起他。
“静下心来,你会发现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洛夏她真的就是妓女,李凡忧也真的是妓女生的,这没有错,“即便是站在顶峰的人也会遭到非议。”
“是在下太沉不住气了。”李凡忧感到羞愧,自己连她都比不上,又怎么能配得上她呢。
洛夏走在前面,李凡忧跟在后面,河岸边绿树成荫,很凉快,他们就这样走着。
“死人了,死人了!”突然有人大喊起来。
有人在河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听到叫声后,洛夏和李凡忧便走过去,看到一具女尸被河水冲上了河岸,她的皮肤被河水泡得发白肿胀,但模样还能看得清晰。
“这里怎么会有尸体?”
“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何许人?”
走近些,洛夏认出女人就是昨天在胭脂阁门前泼脏水辱骂自己的少妇,她怎么死了,难道是他,是他做的吗?
“我们走吧。”洛夏和李凡忧走开了。
很快,官府来人把死者抬走了,河岸上又恢复了之前莺莺燕燕的场面,情郎净说一些动听的海誓山盟来哄骗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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