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忧来到柳念惜住的院子,柳念惜坐在屋里擦拭沾了灰尘的首饰,见李凡忧进来就拉他坐下来。
“忧儿,怎么了,怎么忧心忡忡,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柳念惜快四十了还风韵犹存的,她皮肤保养得好,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
“没事,娘怎么亲自动手擦这些东西,让芳姨来就好了。”李凡忧不希望母亲做这些粗活,会受累的。
“近来无聊,所以就拿首饰出来擦擦。”这些首饰都是李德送的她,首饰还在,人心却变了,柳念惜知道自己出身青楼永远不可能成为丞相夫人,年轻的时候她有过要把文仙茹给拉下来的念头,可是慢慢的,日子过去了,她已经没有那个念头了,现在她一心只为儿子着想,她儿子有她这么一个母亲跟着受苦了。
“娘戴不戴首饰都一样美。”柳念惜曾是胭脂阁的花魁,李凡忧也继承了她的美貌。
柳念惜笑了,“你啊就知道嘴甜,这些首饰娘都留给你未来媳妇,忧儿,你何时把儿媳带回来给娘看?”
李凡忧脸都红了,“兄长还没有成亲呢,孩儿不着急。”
柳念惜脸色变了,文仙茹的儿子都二十五了还不成亲,肯定是身体有什么顽疾。李凡琴成不成亲,柳念惜并不关心,李凡琴不成亲连累到她儿子都二十四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姑娘,那个害人精。
柳念惜没有好气地说道:“他都二十五了还不成亲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就是身体有毛病!”李德不是说文仙茹的儿子最像他吗,他那么风流好色,如果李凡琴像他怎么会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不是喜欢男人就是身体有毛病。
“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李凡琴对李凡忧这个弟弟还是挺照顾的,李凡琴向李德提过很多次帮李凡忧在朝中谋个官职,李凡忧知道李凡琴想要父亲给自己一个机会,可是李德总不肯。
柳念惜冷哼一声,把头扭过一边,李凡忧知道母亲生气了赶紧认错,“娘,孩儿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知道错了,那还不赶紧给娘找个儿媳。”儿子都二十四了,柳念惜为他的亲事着急,要是儿子真的看上了哪家姑娘,不管怎么样柳念惜都要替儿子把婚事给办了,她才不管那个李凡琴有没有成亲。李德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文仙茹母子身上,李凡琴现在已经是御林军统领了,有大好的前程,她儿子呢,就帮他们管丞相府的小商铺,这和一个小管家有什么分别!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孩儿要认真对待。”李凡忧借口推脱。
“娘就是不甘心,为什么都是儿子,丞相只看到李凡琴的好没有看到你的好,处处偏袒李凡琴,连一个机会也吝啬给你!”说到伤心处柳念惜呜咽了,“忧儿是娘的儿子,是娘让忧儿受苦了,娘没有本事为你争来什么,是娘的错!”
李凡忧急忙拿手帕替柳念惜擦泪,“娘不要哭,是孩儿的错,是孩儿没用没能给娘争气!”李凡忧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柳念惜泪止,“你这傻孩子,你哪里有错,你哪里比那个李凡琴差了,你父亲总是不肯给你机会,不就是怕你做得比李凡琴好吗!”柳念惜觉得自己儿子样样比李凡琴优秀。
“娘,没事的,总会有机会的。”父亲不给他机会但白若沉给了,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自己的机会就是白若沉。
柳念惜不再提这些烦心事,“忧儿,娘叫芳姨到厨房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梅菜扣肉,你留下陪娘一起用膳。”柳念惜好久没跟自己儿子吃饭了,她虽然是丞相府的二夫人但也只是一个妾,一个连丞相府下人都敢欺负的妾侍,她儿子寄养在文仙茹名下才可以到正厅用膳。当初她会把儿子给文仙茹养还不是因为希望儿子长大后能有好的前途,可是现在呢,文仙茹根本不会给儿子机会,当初她真是蠢到家了才会让自己的儿子叫文仙茹母亲。
“好。”李凡忧也想和自己母亲一起用膳。
胭脂阁,洛夏房内。
白若沉捧着洗好的衣裳站在洛夏面前,“洛夏,你看,我都洗干净了,上面一点污垢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和新的一样!”白若沉向洛夏邀功。
洛夏拿过一看,洗得倒是挺干净的,没有想到他堂堂听风楼楼主还会洗衣服,“洗得倒是挺干净的。”洛夏不吝啬夸了他一句。
“那是,我从小就是洗衣服的小能手。”小时候白若沉洗过很多衣服,给地主家洗衣服,其实吧,地主家的衣服没脏什么,拿到河边搓搓打打过过水也就行了,洗不洗他们都看出来,只要弄湿装个样子就行了。
“是你做的?”洛夏认定是他做的。
白若沉愣了一下,不知道洛夏说什么,“做什么?”
“胡李氏。”他听不懂,洛夏便直说。
“哦,你说的是那个泼妇呀,来,坐下,我慢慢跟你说。”说起那个泼妇来白若沉就得意,他拉洛夏坐下来。
“真的是你做的?”那天洛夏还以为他只是安慰自己罢了,没有想到他真会把人给杀了。
“我看起来像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吗?”白若沉否认。
洛夏看他的眼神满是不相信,“难道你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哎呀,你就是不相信我。”白若沉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那个女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亲手杀的,也是你叫人杀的。”白若沉要杀人怎么会自己动手。
“是她丈夫胡一忠杀了她。”白若沉真的没有杀人。
“她丈夫杀的?”洛夏疑惑了,“为什么?”
“他们夫妻俩感情不和,胡一忠整天就知道拿家里的钱去青楼玩耍,他婆娘当然看不惯了。他们夫妻俩一起经营一家小面馆挣到的钱都被胡一忠玩光了,这李萍啊,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胡一忠上青楼,她自己也不堪落后和自己店里的伙计勾搭上了。男人可以下流,为什么她不可以风流,人嘛,谁都有那个需要,别人不义自己就不仁!”李萍和自己店里伙计的苟且事,白若沉早就知道了,说真的白若沉很欣赏李萍这种女人,不愚忠,以夫为天,什么玩意啊,他玩,自己也可以玩,可惜啊,李萍的胆子还是不够大。
白若沉一一为洛夏道来,说到激动处,白若沉还心平气和地拍了桌子,“要是我是李萍就先下手为强,和胡一忠和离,把胡一忠赶出家门自己和老伙计过,可是她就是没有那个胆子呀!”白若沉等李萍这笔生意已经等很久了,等她吵着要跟胡一忠和离,胡一忠不肯,她铁定会来找他们听风楼帮忙,可是等了半年白若沉都没等到。
“她没有那个胆子和离倒是有胆子撒泼!”顿时白若沉的脸布满了阴霾,“和我做对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我让人告诉胡一忠李萍和老伙计的奸情,结果胡一忠大怒回去质问李萍,李萍不承认,结果两人就吵起来了,吵起来就打起来了,打起来,胡一忠就拿菜刀不小心把李萍给砍死了,砍死李萍后,胡一忠整人都懵了,回过魂来,赶紧趁着夜色把李萍的尸体给运到城郊,丢到河里。”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