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道远在所以晚膳做的都是素菜,梅舟一眼看去不是绿油油的青菜就是白乎乎的豆腐,梅舟吃不下找借口溜去厨房找肉吃,韩江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不爱吃肉,晚膳吃素正和他意。
道远吃得非常欢,“沉施主呢,怎么不见沉施主来用斋饭?”
“他今天有些累,先吃了,现在已经睡下了。”韩江和白若沉混久了,说谎不用想就能脱口而出。
“道远小师父你吃啊,来,吃这个,这个小葱拌豆腐又嫩又滑。”白若雨用勺子给道远舀了一块沾了青葱的豆腐。
“多谢小姐施主,小僧贪吃,让各位施主见笑了,阿弥陀佛!”
“哪有的事,小师父严重了。”这个小和尚嘴里说着好不意思,手一直夹个不停,和白若沉很像,小孩子常年住在寺庙里也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小小年纪就出家当和尚了,怪可怜的。
饭桌上一片和谐,突然进来的人打破了这份和谐,一个白衣素裳、相貌和白若沉一样的男子找了张椅子自行坐下,“小妹,快给哥哥添碗饭,饿死我了!”男子张口就要吃饭。
道远站了起来,“沉施主有礼了。”
“哥哥?”白若雨看这个坐在自己旁边和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哥哥不是在房里睡觉吗。
男子盯起道远来,“哪里来的小和尚,你的?”男子把目光投向韩江,韩江成亲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他怎么没听说。
“客人就应该要有客人的样子。”这个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轻佻痞气,韩江还是叫人给他添了一碗米饭。
“切,这里是若沉家,若沉家就是我家,本帮主是回家不是来做客的。”男人把椅子移开些,离桌子太近不方便夹菜。
“你不是哥哥,那你是谁啊?”这个人长得和哥哥一模一样,但不是哥哥,韩江大哥好像和他很熟。
“你不是沉施主?”道远也认不出来。
男子把人皮面具摘下来露出一张英俊的白脸,“小妹,是我了。”
“原来是陈大哥,陈大哥你怎么来了?”以前陈东稻经常去白家,白若雨认识他,他是白若沉带回家的第一个好朋友,白若沉出去闯荡的第一年就带好朋友回家过年了,那次他买了好多东西来家里,白若雨印象很深。
小安进来想要把事情禀报给白若沉,可没看到白若沉,“二楼主。”
“赶了十几天的路,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是。”小安出去了。
“好久没和你们聚聚了,所以就来看你们,小妹欢迎吗?”陈东稻把白若雨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因为她是他好兄弟的妹妹。
“当然欢迎了。”白若雨赶忙给陈东稻夹菜,“来,陈大哥多吃点!”
韩江也给道远夹菜,“来,道远小师父你也多吃点!”
道远晃了晃小脑袋看这两男人,韩江施主的神情有些怪,他好像不欢迎这个陈东稻施主,有客至远方来不亦乐乎,韩江施主为什么不高兴呢。
“若沉呢,怎么看到他,还有梅小三呢?”
“哥哥累了已经睡下,小舟哥哥刚刚出去了。”
“那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贪睡。”陈东稻把自己当成了主人热情地给白若雨和道远夹菜,“来,小妹,道远小师父多吃点,两年不见,小妹越长越好看了。”
白若雨一脸娇羞,“哪里有啊!”
听风楼里。
噼里啪啦的,茶杯茶壶碎了一地,桌子被劈成了两半,一张椅子也断了脚倒在地上。
陈东稻手持长剑,双脚踩在木质楼梯上,头发一甩,用挑衅的目光扫向李凡琴,“你以为本大爷怕你不成,今天不是我活就是你死!”
李凡琴丝毫不畏惧,陈东稻是东南沿海一带的□□头目,是朝廷的特级通缉犯,今天被李凡琴遇上了,李凡琴一定把他捉拿归案。
“劳烦两位移驾到外边打?”他们再打下去非把听风楼拆了不可。
“韩江你放心,摔碎的东西,砍烂的东西,本大爷赔!”陈东稻气焰嚣张,今天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李凡琴。
两人又打了起来了,你刺一剑来,我及时挡开,旁边的古董成了两半,我挥一剑,你挡,古松被劈成两半,盆子也成了两半。
韩江劝不住只好看着,白若沉被打斗声吵醒了,双眼惺忪的走进来,“大早上的,什么人敢在本楼主的地盘撒野!”白若沉揉着睡眼,韩江走到他身边,怕刀剑无眼不小心伤到他。
听到声音,转头一看,是他,他起来了,陈东稻丢下长剑张开双臂像一个小孩子飞奔过去,“若沉,你起床了啊!”
“咦,像毛一样柔软,若沉你身体怎么越来越软了?”陈东稻睁开眼睛一看,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直看着他,长长的粉红舌头,唰了一下,在他洁白的脸上留下一片湿润。
“大热天的,你抱着小记干嘛,你不嫌热它还嫌呢。”
陈东稻扭头怒视韩江,“韩老二,你这家伙!”自己想要抱的明明是若沉,一定是韩江把小记塞到他怀里的,不过也没关系,抱狗如抱人嘛。
“我家小记越来越有活力了,跟六个月大的狗一样。”陈东稻摸了摸小记就把它放下来了,一落地的小记立马跑到李凡琴身边,绕着他转了两圈。
“咦,小记的狗腿治好了?”陈东稻跑过去蹲下来拿起小记前腿摸摸,骨头直了,“谁治好的?”
“游医沈可,你别太用力,要是捏断了,本楼主要你赔!”白若沉看了又看,两半的桌子,椅子断了脚,古松盆栽成了两半,满地的狼藉,“要打出去打,你们想要扯了听风楼不成?”
陈东稻抛下小记跑过去,“若沉,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你有没有想我啊?”他撩了撩白若沉的秀发,“若沉,你怎么不束发啊,大热天的披散着发不热吗?”
白若沉扬起明媚的笑容,“本楼主要做一个长发飘逸的美男子,我是不是比以前更加有魅力了?”
陈东稻左看右看才慎重回答道,“比以前更加娘了!”
“去去,没有眼光,男人英俊不英俊要看发型,我这个发型能和韩老二媲美。”白若沉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好像真的要跟韩江比美。
李凡琴看了白若沉一眼,说道,“我们好好谈。”说完便出去了。
“拽什么拽,丞相府的大公子又怎么样,老子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个李凡琴,哼,陈东稻看他很不顺眼。
“韩老二跟陈帮主算算这里的损失,都是朋友,算他便宜点。”
“若沉,不会吧,你!”陈东稻看了看客厅里被砍烂的东西。
韩江拿了一副算盘,“陈帮主请吧。”
“若沉,你去哪里啊?”李凡琴一句话就把他引出去,真是的,也不知道留下招待找待自己这个老朋友,陈东稻一脸的委屈。
茶楼里。
白若沉喜欢靠窗而坐,李凡琴特意找了靠窗的位置,白若沉看着窗外,有风吹乱他的长发,他用手弄了弄,“你想要谈什么?”
“你和乌贼帮帮主陈东稻到底是什么关系?”也许无妄大师说的对,白若沉也许能解开自己的心结,所以李凡琴就来找他了,很不巧李凡琴刚到听风楼就看到了朝廷的特级通缉犯陈东稻,所以他们两人就打起来了。
“若沉,若沉的,听称呼就知道我们是多年好友。”陈东稻是白若沉的第一个朋友,真心的、能信任的、只有一个包子也会分给他一大半的朋友。
“你的本事远远超乎我的想象。”李凡琴还以为他只是听风楼的楼主,没有想到他跟扬州乌贼帮真的有关系。
“很多事情都不在你的想象之中,你只注意从天上照射下来的阳光却忽略了它投下来的阴影。”白若沉转过头,“人闭上眼睛会看到什么?”
李凡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会看到什么?”
“你闭上眼睛不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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