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蛟渊的出口是在一座荒无人烟的山里，众人生怕鬼蛟渊卷土重来，不敢休息片刻，加快脚步离开荒山，跑到山下的津南镇找到一家客栈落脚才敢休养生息。

从鬼蛟渊出来后顾川就立马传信给太初阁求救，一到客栈，他就得到了师父的回信，说马上会派人来接他们回家。

众人死里逃生，紧绷的那一根弦终于松懈。

后安状态也好了很多，有九尾骨狐的兽血滋养着他的灵海，等回到太初阁，定能补救。

“你还在想那个女人吗？”顾川见路清桉坐在窗边，看着远方，一言不发。

路清桉收回视线，淡淡道：“我觉得她不是灵兽化形。”

顾川微微皱眉：“能在鬼蛟渊那种地方行云流水，除了灵兽，还能是什么？”

“这世间的大能修士能轻而易举将圣阶碎地级别的星裂蟒杀死的修饰可不多。”

“除非她是隐世的高人，但鬼蛟渊那种穷凶极恶之地，可不是一个隐世修炼的好地方。”

顾川见路清桉不语，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别想了，不管她是什么东西，都跟我们无关。”

路清桉垂眸。

她知道那人肯定不会有事，只是心中有些乱而已。

路清桉叹了口气，可堵在心口的淤气竟丝毫得不到一丝缓解。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难道她修炼出了问题，导致灵力堵塞？

路清桉立刻查探自己的灵海，灵海平稳清澈，运转灵力时也没有任何不适。

她明明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没有死里逃生的庆幸和开心。

只是心绪不宁而已。

——

太初阁来接他们回去的竟然是阁主尤栾。

尤栾神色焦急，走到路清桉面前，仔细查看一番，“没事吧？”

路清桉行礼道：“师父，弟子无碍，让师父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尤栾看着仅剩的八名太初阁弟子，长叹一口气，“有什么话先回宗门再说，这次历练你们受苦了。”

“是——”

众人跟随尤栾回了太初阁，其余人都被自己的师父接走，尤栾带着顾川和路清桉去了青霄殿，和三大长老和四大峰主共同商议这次魔勒门埋伏太初阁弟子历练之事。

“鬼蛟渊是有人帮你们逃出？”尤栾听完顾川的阐述，惊讶道，“那人竟然轻而易举的杀死圣阶碎地级别的星裂蟒？此话当真？”

顾川点头：“回阁主，我亲眼所见，那人只是动动手指就将星裂蟒杀死，我和清桉都查探不到她的境界。”

尤栾看向路清桉：“小川说的这一切，是真的吗？”

从进入到青霄殿后，他这个弟子一言不发。

尤栾知道路清桉性子冷漠孤僻，不善言辞，一心只有修炼，所以他也没有过问她历练过程中的所有事情。

只是这鬼蛟渊出现神秘人，还主动救人并没有要求回报，实属匪夷所思，尤栾生怕事情有误，便想问问路清桉，顾川所说一切是否真实？

路清桉点头：“顾川所言，句句属实。”

众人一震，炼丹长老猜测道：“难道这个神秘人是鬼蛟渊里的灵兽化形？它既然能帮你们找到出口，想必很是熟悉鬼蛟渊的一切，除了鬼蛟渊里土生土长的灵兽，恐怕世间没有哪个大能修士可以在凶险万分的鬼蛟渊里如履平地。”

路清桉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没有说什么。

铸器长老猜测道：“会不会是境界在合体之上的修士在鬼蛟渊历练，撞到咱们太初阁的弟子，便出手相救？”

“境界在合体之上的修士屈指可数，”客卿长老想了想，不赞同道，“除了我之外，无量楼的太仓山还在闭关，八神宫的公孙上河我前几日才见过，若是这玄冥大陆之中还有修士境界达到了合体之境，不可能渡劫渡的毫无征兆。”

金丹之后，修士每次突破境界时，都要渡悍天雷劫，扛过天道的考验，方可晋升。

雷劫浩浩荡荡，声势浩大，不可能渡劫渡的渺无音讯。

如今这玄冥大陆只有三人的修为境界达到合体之上。

分别是太初阁客卿长老关正平，无量楼太上长老太仓山以及八神宫宗主公孙上河。

而太初阁宗主尤栾的修为已经达到分神后期，只要突破悍天雷劫，便可晋升合体之境。

关长老看向尤栾，“或许真如炼丹长老所说，也许是鬼蛟渊的灵兽化形。”

众人没有反驳，他们也寻不到一丝头绪。

顾川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路清桉，他们历练的那群人里，只有路清桉接近过那个神秘人，可她一句话都不说，想来是打算隐藏这件事。

顾川抿抿唇，没再说什么。

尤栾看了眼顾川和路清桉，抬手拂袖，呼吸深长道：“好了，关于鬼蛟渊之事不要对外人说起。”

“如今，神谕秘境马上就要现世，想来魔勒门埋伏偷袭我宗门弟子定然是为了神谕秘境中的珍宝传承和镇压的十万魔徒，”尤栾目光如炬，正色道，“本座已得知其他门派进行历练的弟子也遭受到魔勒门的埋伏截杀，等到神谕秘境出世，太初阁和四大宗门合作，定要将魔勒门所有魔徒全部诛杀。”

“是——”

众人商讨完便纷纷离开了青霄殿，尤栾多留了一会儿路清桉，检查了一下路清桉的身体，生怕她在鬼蛟渊伤了根本。

等路清桉走出青霄殿，天已经黑成墨染。

路清桉看着不同于鬼蛟渊的血色弯月，此时太初阁的夜空之上，只有一轮清冷的圆月，月光洒落人间，冰冰凉凉。

从命殿回住所的路上，路旁的长明灯持续燃烧，照亮脚下的石子路。

在鬼蛟渊的夜晚里，他们不敢使用篝火，怕吸引来凶猛的灵兽，任由黑暗将他们吞噬。

路清桉所带领的历练队伍包括她一共有三十名，可如今能活着回来的只剩下八人。

如阁主所说，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路清桉惋惜同门的死亡，却不会过度悲悯，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命殿为他们上一炷香，告慰一番。

刚踏入院中，路清桉察觉到院中有人，恰逢太初阁响起钟声。

钟声持续十二次，意味子时已到。

路清桉眼眸闪烁了几下，并没有召出裁云剑，神色坦然的走进院中。

她看到院中杏花树下那熟悉的清秀身影，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衣袂翩翩，仿佛将要乘风而去。

程欢听到动静，转过身，问道：“你这杏树开花了。”

路清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应道：“嗯。”

程欢手中是刚被晚风吹落的一朵杏花，花蕊粉嫩，花瓣洁白，还带着一丝微弱的暗香。

她指尖玩转着，“你这居所倒是简单朴素，根本看不出来是太初阁宗主亲传弟子该有的待遇？”

子时未到，程欢早早就来太初阁等待，太初阁坐落在襄山之上，襄山里有一条巨大又磅礴的灵脉，所以太初阁是玄冥大陆上极佳的修炼宝地。

襄山灵脉在半山腰，太初阁修炼圣地宁格塔和命殿以及藏宝阁都在灵脉之上，而灵脉周围都是宗主和长老们居住的修炼山峰。

路清桉作为太初阁宗主的亲传弟子，其住所也该在灵脉附近的修炼峰上，结果程欢找了一圈，最后问了一个内门弟子才知道路清桉竟然在太初阁比较偏僻安静的静安峰。

路清桉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程欢，见她依旧白衣如雪，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心里那股淤堵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居所之地我并不在意位置。”

住所靠近灵脉是远是近对于路清桉而言根本无所谓，毕竟在她看来在哪里都能修炼，她更喜欢清净的地方独自修炼，所以拒绝了师父安排好的居所，一人来这静安峰居住修行。

程欢也只是没话找话随便问问，并没有打算问出个根本。

她眼下更关心的是人设卡的效用对女主有没有影响。

“兽丹还在吗？”

路清桉从储物袋拿出兽丹和那根还很“活跃”筋，“都还在。”

她将东西递过去，“前辈可查看一番。”

程欢见东西完完整整，没有一点要消失的意思，想来这个人设卡只对她自己起作用。

至于其他人收到她送出的东西会不会消失，程欢懒得一个个去验证，眼下人设卡不对女主起作用，程欢完全可以把女主当做一个“储物空间”使用啊。

小刺猬冒出来，纳闷道：【宿主，三千世界里的东西是无法带出去的，你若是退出这个世界，你所拥有的一切都会留在这个世界里的。】

“嗯，我知道啊。”程欢做了这么多年的任务自然知道小刺猬所说的这个规则。

小刺猬更加疑惑了，【那宿主干嘛还要追求这些身外之物呢？】

程欢撇嘴：“在这个世界吃喝拉撒难道不需要钱吗？”

【那也只需要一点点就够了呀？】小刺猬看过程欢的任务档案，发现程欢在每个世界都会疯狂揽钱和收集金银财宝，哪怕不能带走，她也不亦乐乎的重复。

“你知道马斯洛需求理论吗？”

小刺猬立刻查资料：【知道。】

“那就好解释了，”程欢故作严肃道，“我之所以喜欢在每个世界搞钱，是为了提升自我价值，这是人类的一种高级进化，充分发挥自身潜能，从而实现理想抱负。”

【....】小刺猬反应了一下，恍然大悟，称赞道，【宿主，你好厉害呀。】

程欢得意一笑：“那是。”

路清桉见程欢迟迟不拿走，疑惑道：“前辈不拿吗？”

程欢摆手道：“你留着吧，我不需要这些。”

过了子时的东西，一到她的手就会自动消失。

路清桉一怔，拒绝道：“...前辈，这兽丹如此珍贵，我不能收，还请前辈拿回吧。”

“我拿回来也是无用，”程欢看着她，不解道，“你如今是金丹后期，只差一个契机便可突破境界，这圣阶兽丹可助你晋升，干嘛要拒绝呢？”

送上门的好东西还不用，这女主不仅倔还一根筋。

“无功不受禄，”路清桉说，“前辈在鬼蛟渊救了我们两回，还带我们走出鬼蛟渊，九尾骨狐兽血之恩还未还清，这圣阶兽丹更不能拿了。”

“怎么能叫无功不受禄呢？”

程欢叹了口气，想到自己无法终止这个世界的退休体验，充满期待的目光落在路清桉脸上，“你要知道，你能实现你的梦想，得道成仙，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路清桉心脏被猛地一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心潮起伏。

她回过神，磕磕巴巴道：“前...前辈，您这是....？”

“不用老叫我前辈，怪显老的，”程欢摆摆手，“你直接叫我程欢就好。”

路清桉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她敢确认从小到大并未见过程欢，毕竟如此绝美之人，便是见一眼都不能忘怀。

两人初见也只是在前几日的鬼蛟渊，她不仅威胁程欢，还抢夺程欢割断的九尾骨狐的尾巴，所做之事，皆是混账之举。

如今，程欢不仅没有怨恨她之前做的事情，还反过来为她着想，将如此珍贵的圣阶兽丹拱手相让，助她修炼渡劫。

路清桉此刻脑子乱糟糟的，她真的搞不懂程欢到底想要干嘛？

她为什么不求回报的对她这么好？

路清桉实在是想不明白，刚想要开口询问，突然眉头一皱，感觉到有人前来，立刻拉着程欢躲进房间里。

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桌子，四个凳子，一个衣柜和一张硬板床。

只要一眼就能将整间房屋看全。

“这是什么？”程欢见桌子上放着一个草编的兔子，编的纹路很特殊，让人第一眼就觉得栩栩如生，“你编的？”

路清桉点头：“嗯。”

“挺像的，还挺可爱的。”程欢玩着兔子耳朵。

她一直很喜欢这种看起来毛茸茸，摸起来又软又滑的东西。

以前她的辅助系统就是毛茸茸的，摸起来的手感和兔子很像，又丝滑又柔软，程欢每次都对辅助系统爱不释手。

后来辅助系统受不了程欢天天磋磨它，就给她从任务世界中弄了一个垂耳兔，程欢那时候光玩兔子，就不再搞辅助系统了。

可是兔子的生命终归比人类短，任务者的寿命是可以延长的，但兔子不会。

这个垂耳兔陪了程欢12年就死掉了，辅助系统怕程欢再折磨它，准备再给程欢搞个兔子，可是程欢拒绝了。

有些东西失去一次就够了，没有谁能陪谁永远。

程欢也减少了磋磨辅助系统的次数，让它怨言少了很多。

如今看到这么可爱的草编兔子，程欢有点想起自己以前养的垂耳兔。

路清桉淡淡一笑：“送你。”

“算了，你留着吧。”

若是给她，一到子时就会消失。

路清桉也不强求。

程欢又四处看了看，没见到什么珍贵的摆件，宛如一个毛坯房。

她一边感叹女主朴实无华，一边心想：若是她有女主这种身份地位，高低给自己的住所好好装饰一番，什么灵石灵草，珍珠黄金，法宝仙器都往房间里装。

路清桉巡视一圈也只有衣柜和床底可以藏人，此时来人是炼丹长老，恐怕是她拿出兽丹的时候，兽丹的气息引来了炼丹长老的注意。

静安峰距离炼丹长老的离火锋很近，炼丹长老灵力高强，神识强大，定然是发现了兽丹，这才来到她静安峰。

脚步声越来越近，路清桉打开衣柜，发现根本躲不了人，里面虽然空荡荡，但是灰尘遍布。

床底更不行。

路清桉看了眼床，目光纠结的看向程欢，“抱歉了。”

程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路清桉推上床，刚想开口询问，一个被子将她盖住。

路清桉脱衣上床，怕程欢乱动乱叫，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凑近她耳边小声道：“炼丹长老定是感受到了兽丹的气息才过来的，你千万别发出动静，否则炼丹长老会把你当成奸细就地诛杀的。”

程欢其实很想说，就算太初阁所有人都出马，都没办法诛杀她。

而是路清桉也见识过她的本事，怎么还天真的认为太初阁的长老可以诛杀她？

奈何她感受到了路清桉的紧张和恐惧，便没说什么，安安静静的窝在被子里。

只是眼神不自觉的飘到路清桉放在被子里的手。

炼丹长老在离火峰炼丹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凶猛的灵兽气息，察觉这股气息来源竟是隔壁的静安峰。

想到静安峰只要路清桉一人居住，担心有凶兽窜入襄山，路清桉身处险境，她便立刻飞来静安峰查探。

可当她来到路清桉的住所，那股灵兽气息却消失无踪，仿佛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炼丹长老走到紧闭的房门前，轻轻敲响，询问道：“清桉，你睡了吗？”

路清桉没有谎称熟睡，毕竟炼丹长老敲门询问，就是笃定她并未睡着。

“还未。”她应道。

炼丹长老推开房门，寻了一个理由，“我担心你的状况，特来看看你修养的如何？”

她并未说出在静安峰察觉到灵兽气息的事情，怕吓到路清桉。

一进门，炼丹长老探出神识，查探一番，并未发现除路清桉以外的人或灵兽。

她见路清桉已经脱衣上床，“我这么晚来，打扰到你休息了吧？”

路清桉摇头道：“长老也是关心弟子。”

“你这孩子向来懂事坚强。”炼丹长老也是看着路清桉长大的，因在炼丹天赋绝佳，炼丹长老格外疼爱路清桉。

当初得知路清桉遭魔勒门暗算误入鬼蛟渊，她吓得都要前往鬼蛟渊救人，奈何鬼蛟渊入口出口都很神秘，没有机缘根本无法进入。

“多谢长老关心，弟子已经没事了。”

路清桉瞳孔一缩，嘴唇抿紧。

炼丹长老见路清桉白嫩的脸颊突然泛红，以为是生病，“是身体不舒服吗？”

路清桉见长老走上前，忙道：“没...没事，只是弟子有些困倦了。”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炼丹长老没有怀疑，又仔细查看了一圈房内，便转身离开。

路清桉感觉到炼丹长老已经走远，慌忙的从床上跳下来，眼神不自觉的闪烁几下，双手垂在两侧握紧拳头，那娇羞无措的小模样活像是被人轻薄了一样。

程欢拿开被子，看着路清桉，神经大条的惊叹道：“我怎么觉得你的手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呢？”

刚才在被子里，程欢实在没忍住诱惑，兀自戳了戳路清桉的手背。

猛地发现手感意外的柔软，戳戳已经满足不了程欢的蠢蠢欲动。

于是，程欢直接把路清桉的手握住，摸了一下，惊奇的发现路清桉的手又软又嫩，跟个Q弹的果冻似的。

本想再试试手感，结果路清桉就飞快的抽手离开了。

指尖扣着掌心，路清桉强装镇定，吞了吞喉咙：“人怎...怎么会没有...骨头呢？”

“不一样的，”程欢走下床，伸出手，“你摸摸我的手，咱俩的手感真的不一样，你的手又软又滑，不像我又硬又粗的。”

路清桉看着伸过来的手，她的手掌很大，手指纤细修长，指甲圆滑粉嫩，骨节分明，掌心脉络清晰。

而她的手和程欢想比，简直就是大人与稚童一般。

路清桉试探地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程欢的掌心，又飞快的收回，“…你的手比我的好。”

“你那叫摸吗？”

蜻蜓点水似的触碰，能摸出来个鬼感受？

程欢拉着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掌心，“你好好摸摸，感受一下，是不是触感不同？”

路清桉垂下眼睫，任由程欢握住她的手来抚摸她的手。

没有程欢说的那么粗硬，她的手也很软很滑，能够清楚的摸到每一根筋脉和每一个骨骼的弧度。

像一块品质极佳的美玉。

“是不是觉得你的手比我的软？”程欢握着路清桉的手腕，却发现她的手腕也很软，皮肤也很滑腻。

她指腹摩挲了一下，喟叹道：“你手腕也好软好滑啊。”

路清桉抬眸：“.....”

程欢的手指刚好摸到路清桉的脉搏，突然感受到一阵强有力的跳动。

她诧异道：“哎？你心跳好快，是生病了吗？”

路清桉：“......”

作话：

程欢慌张：女主千万不要有事啊！

路清桉慌张：她竟然摸我的手了，我竟然摸她的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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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这一届的蓬莱岛主有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