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答案的夏天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刹那间,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夏晨灿缓步走到陈旧的电脑前,坐下。不一会儿,一份基础资料显示出来,正是她之前净化过的S级哨兵的。
姓名:参商
觉醒等级:S级
精神体:变异蟒蛇
觉醒时间:······
参商?没有姓吗?
不从亲生父亲,不从母亲,也不从继父,这是彻彻底底被忽视了啊!
夏晨灿快速收集着有用的信息,几秒时间就将资料浏览完了。
她在资料的后面详细记录下这次高等级净化的过程,以备后续研究分析。
“滴滴”光脑的提示音响起。
夏晨灿看了一眼,四点,检查时间到了。
她起身,离开办公室。
“如何,他醒了没有?”房间外,夏晨灿略带冷淡的声音响起。
守在房间门口的哨兵立刻敬礼,然后回答道:“尊敬的阁下,参少校已经醒了,正在等待您的到来。”
夏晨灿点了点头,从被打开的大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简易的休息室,房间内除了一张1米5的床,外加一张低矮的桌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径直走到床前,之前还昏睡的S级哨兵此刻已经醒来,不过因为镇静剂的作用,他还只能躺在床上。
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闻到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熟悉气味,一直闭眼假寐的参商陡然睁开双眼,直直看向来人。
夏晨灿一下被惊艳住了。
之前房间幽暗,再加上净化的关键时刻,无暇他顾,以至于她竟然没有发现这位S级哨兵的容貌居然如此出色。
银白的长发散落在床上,瓷白的肌肤莹莹发光,一双琉璃色泽的眼眸上是用工笔画细细描绘出的斜长飞眉。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嘴唇,美的就像展示台上的SD手办娃娃。
“你,”夏晨灿想要问些什么,但一开口怕打破这幅美好的画面,一下子又顿住了。
“稀稀疏疏”声响起,下一秒,夏晨灿感觉自己的衣服下摆正往下坠,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衣角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指牢牢抓着。
夏晨灿有些好奇S级哨兵想要做什么,不由上前了一步。
高等级净化能够净化哨兵精神海60%-70%的污染,所以她一点也不怕S级哨兵控制不住自己。
而只要哨兵有理智,保护向导就是他们刻进骨子里的教条,他们会用生命去遵守。
“抱,抱。”S级哨兵的另一只手不停的撑起,拼命想要向夏晨灿靠近。
咦?这是脆弱期还没有过吗?
不对呀,距离净化结束都过去一个小时了,一般哨兵的脆弱期只有15分钟,最长的也没有超过半个小时。
这位S级哨兵怎么会表现出对她精神力气息如此明显的渴求。
难道是匹配值过高?
万般思绪掠过脑海,夏晨灿最终得出这个结论,至于是不是,也简单,做个精神力值匹配度测试就好了。
她顺着拉力直接坐到了床上,高大精壮的身躯下一刻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微凉的面颊紧紧贴着她的侧颌,刺得她寒意直冒。
夏晨灿双手轻抚他的脊背,借着身体的接触,小锦鲤犹如一道光,冲进他的精神海。
和之前被黑暗占据不同,此刻S级哨兵的精神海,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森林以及正挂在巨大树干上睡觉的巨蟒。
美好,宁静!
小锦鲤欢快的游来游去,突然,它像是发现了什么般,朝着一个方向急速游去。
这是依然被污染的区域,只是怎么会是钢筋水泥,残垣断壁呢?
从这里看去,明显能够感觉到,S级哨兵的精神海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光,一半暗,一半自然美景,一半城市废墟。
十分割裂,且又密不可分,太奇怪了!
这是夏晨灿第一次见到如此与众不同的精神海,即使是其他S级哨兵,也没有如此的。
不过夏晨灿没有冒然越线一是未知,一是精神力不足,她控制着小锦鲤很快退出了S级哨兵的精神海。
“你的精神海?”夏晨灿原本打算直接问,只是她话刚出口,就感觉S级哨兵的眼神不大对。
怎么会有人类是这样的眼神,极致的清澈透净,不带半点人类的七情六欲,像一个没有情绪和自我思考的机器人。
“哨兵,哨兵。”
“参商,参商!”
S级哨兵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夏晨灿,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当然,如果忽视对方那双急切、有力攀附在她后背的手臂的话,确实就像一个没有充好电,不能开机的机器人了。
夏晨灿使了个巧劲,挣脱出S级哨兵的怀抱,她需要再去查看下这位S级哨兵的更多资料,才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S级哨兵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视线一点一点转向夏晨灿,那茫然的表情好似在询问,他的向导去哪里了,为什么要离开?
只是配上他那精致到好似天人下凡的容颜!
啧!
夏晨灿内心陡然而生起一股内疚之感,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先扑上去了,罪过罪过!
出了房间,门口的哨兵依然尽职尽责的在守卫。
“等会带参少校去做个一个全身的检查。”夏晨灿吩咐道。
“是。”哨兵敬礼,大声回答。
回到办公室的夏晨灿立刻打开电脑搜索,很快就调出了参商的资料。只是,他的资料保密程度很高,她并没有阅览的权限。
夏晨灿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思考。
看来参少校身上确实有秘密,只是当初让她给对方净化的时候怎么没有人告知她保密,是笃定她发现不了,还是说了解她的为人,知道就算她得知了,也不会嚷嚷出去。
或者干脆就是这个所谓的秘密是一个小范围公开的秘密,多她一个也无所谓。
想不通的夏晨灿也就不再想了,只是在她自己登记的关于参少校的资料里,将这部分隐匿。
“滴滴!”
光脑声音响起。
“喂。”
“阁下,参少校的检查已经完成,结果是否现在传送给您。”
“传过来吧。”
“是。”
夏晨灿点开检查报告,快速浏览起来。都没有问题,精神海的污染已经下降到35%,虽然依然会造成精神海的难受,但危险程度已经非常低了。
而与她的精神力匹配值,80%,不高也不低。
这样的匹配值照理来说应该不会对她的精神力气息如此依恋呀。
真是奇怪!
三天后,洪都新府大酒店。
夏晨灿一边和夏天通话,一边将车开入停车场。
“你到哪里了?”
“啊,亲爱的,原谅我,我还要一会儿时间,邀请函我发你,你先进宴会厅吧!”
夏晨灿再好的脾气此时也快要克制不住爆发了。
早上通讯,借口二人世界,拒绝和她一起选礼服。
下午,借口自己最美的妆造第一眼要留给丈夫看,拒绝和她一起装扮,
而现在,已经连借口的不找了!
夏晨灿低头看了看自己此刻的盛装,还是打开了车门。她今天倒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宴会,让夏天千方百计都要让她来!
将光脑上的邀请函出示给门口的迎宾,夏晨灿缓缓迈进宴会厅。
金碧辉煌的奢华大厅,晶莹剔透的水晶彩灯随处可见,它们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彩,照得宴会厅亮如白昼。
一位位身着黑色燕尾服的演奏家们正激情洋溢演奏着华美的乐章,悦耳的乐曲飘荡在宴会的各个角落。
俊男美女们各个光鲜亮丽,盛装华彩。他们或浅笑低吟,或双双起舞,或推杯换盏。好一派繁华奢靡景象。
这就是夏天口中的所谓朋友的宴会!果然没一句真话!
淡淡的怒意涌上心头,夏晨灿决定了,等回去,她一定找夏天好好算算账!
“灿灿?是你吗,灿灿!”
一道略耳熟的声音由远及近,夏晨灿侧身看去。
下一刻,她就无比后悔今天踏入这场宴会厅了。
啊!夏天,等我回去,你死定了!
“灿灿,真是你,我刚刚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来人一脸惊喜,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什么,笑意收敛,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好似一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如果给夏晨灿选择,她是一万个不愿意再见到眼前之人,虽然伤痛已经远去,疤痕已经淡化,但并不能抹消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和难堪。
就像眼前之人不能当做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尽管她们已经将近五年未见,比陌生人好不到哪里去。
夏晨灿见男人不再说话,也不愿意当做没见过她,自行离开。
可现在他们站的位置是宴会厅的大门口,不说外面进来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她们,就是已经入场的来客也很快就会将目光投向她们,当然,如果她们在这么毫无顾忌的对峙下去的话。
而夏晨灿并不愿意勉强自己回应对方。
所以,她再在看了一眼男人之后,头也不回的进入大厅,好似刚刚的招呼,对视通通不存在。
“灿灿!”男人见夏晨灿竟然漠然离去,不由着急的上前两步,伸手想要拉她。
但夏晨灿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微微侧身,躲了过去。
男人尴尬的收回手,但脚步却没有停下,一直跟随在她身后。
夏晨灿眼里闪过不耐和厌恶,但她知道这次谈话已经必不可少了,就算此时她立刻离开宴会厅,男人还是会不依不饶的追上去。
既然如此,还不如找个无人可见的角落,好好谈谈,好过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事来,难堪了自己,愉悦了别人。
僻静阳台,夏晨灿轻轻摇晃着刚刚从侍者手上端来的红酒,迷人的酒红色光晕一圈又一圈的轮转。
她侧身斜靠在吧台上,目光看向遥远天际那皎洁,明亮的白玉盘,声音疏离中带着平淡。
“说吧,找我什么事?”
“灿灿!”男人似乎十分受伤:“你现在连我的名字都不愿意叫了吗?”
夏晨灿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有事说事,没事我走了!”说完就要直起身。
“等等。”男人连忙伸手阻止:“我,我只是很久没有见你了。我,我······”
“那你现在见到了,行了,没事我走了。”夏晨灿直接打断男人的期期艾艾,抬脚向大厅走去。
下一秒,纤细白嫩的手臂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抓住。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跟我多待一会都不愿意了吗!”男人有些愤怒道。
“呦,终于不装了,我刚刚还在想你这次能够装多久呢?”说完她抬起光脑看了一眼,然后轻轻啧了一声:“9分47秒。你这功力可退步太过了。”
“灿灿,你就非要这样讽刺我吗!”男人转过身溢满伤痛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看向夏晨灿。
夏晨灿毫不示弱的回视,只是她的眼里只有冷漠和锐利:“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以后再也不见,就算无意碰到了,也当做不认识!你呢,你现在在干什么?呵!还讽刺,当初和现在,桩桩件件的,哪件不是你自己做的,我用得着讽刺,难道我说的不都是实话!”
“当初那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以为······”
“怎么,自己做的事脏的连你自己也说不下去了。正好,你不是要聊吗,我帮你回忆回忆。你们先是对我进行了恶意的揣测,然后打着避免我纠缠林易由头,让你装□□上我的样子蓄意接近我,引诱我······”
“不是的,我没有装□□上你,我是真的爱上了你。”男人再也听不下去,直接打断道。
夏晨灿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疼痛,不由甩了甩手臂:“你抓疼我了,放开!”
男人触电般松开手掌,只是还没等夏晨灿将手臂抽回,手掌再一次抓了过来,只不过这次只是嘘嘘握着。
不过这也不是夏晨灿可以挣脱的。她第一次反感起哨兵的力量的强大,以及自己的弱小。
“你和林易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又是娃娃亲,甚至连订婚日期都订下了,你还说你不爱他,如果你早早同意取消订婚,他又怎么会让我······但我可以发誓,我不是蓄意接近你的,我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了。”
男人带着恳求的目光向前迈了半步,另一只手抬起,好似要将夏晨灿牢牢抱进怀里。
夏晨灿目光冰冷的直视男子,心里早已经被恶心透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端着酒杯的手微抬,正要泼上去,突然,门口传来一道同样耳熟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夏晨灿和男人同时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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