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玉尘拿走令牌,递给孟云舒,道,“娘,需要多久?”
孟云舒端详令牌,连连赞道,“工序精美复杂,至少一月。”
北宫观堂铺开宣纸,示意北宫秋杪画下来,“画细致些,不可出错。”
北宫秋杪作画一般,可细节都夸大画出来,生怕出一点错,“放心交给我。”
孟云舒来来回回打量令牌,有把握完成,不吃不喝一月能完成,道,“秋杪多画几副,我也画几副,以免出错。”
北宫观堂道,“待狩猎结束,在聚一次,调换令牌。”
众人互看一眼,日后生死都牵在一起。
孟云舒牵上北宫桑榆的手,对亓官玉尘道,“玉尘,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出长安城。”
北宫观堂叮嘱道,“你们一定要小心。”
“我们会的。”
离开长安城两里地,亓官玉尘警惕心才松懈,道,“夫人,十一皇子禁足未能参与狩猎,他必然不会放过你我。”
“我知道。”
亓官玉尘忽然想起之前北宫白羽反常之举,困惑道,“夫人,岳父大人不想抱外孙?”
“……”北宫桑榆。
我爹是怕你不要我,嫌我不能生子,才说可以不要孩子。
北宫桑榆呛道,“我爹可能是想说,你看着不像能行的样子。”
“……”亓官玉尘。
亓官玉尘坏笑道,“等这事告一段落,为夫便让夫人知晓为夫行不行。”
北宫桑榆硬气道,“我在上。”
亓官玉尘稍显无奈道,“夫人平日少看……别再看了。”
“我偏不!”
“夫人……”
“我不听。”
夙兴夜寐,累死两匹马才终于在荣阳郡前追上水丘遥川。荣阳郡一过便是洛阳,不出三天便能抵达洛阳。
水丘遥川见到他们,怨道,“玉尘兄太慢了。”
北宫桑榆萎靡不振,灵魂出窍,听水丘遥川说话自带回音,“命追掉一半。”
亓官玉尘也困得不行,眼睛睁不开,请求道,“遥川兄,今日可否先休息?实在累了。”
水丘遥川心肠好,自然催促他们快休息,“快休息。你们怎么累成这样?”
亓官玉尘内心苦,假意玩笑道,“遥川兄走太快了。”
“怪我太着急。你们先休息。”
一句休息,北宫桑榆半晕过去,睡死了。亓官玉尘抱着北宫桑榆找一块平坦地睡,躺下便睡着了。
暮色降临。水丘遥川升起火堆。
北宫桑榆迷迷糊糊起来,尿急找一处隐蔽地解决。打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发现亓官玉尘在眼前。
四目相对,诡异又凝重。
亓官玉尘歪了歪头,不是惊吓,是困惑。我夫人为何站着尿?还……
突然醒悟,惊恐瞪眼。
北宫桑榆尿意吓憋回去,提上裤子,手足无措的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瞒你……我我我,我是……我不是故意的。”
林间风急又狂。
北宫桑榆上前一小步,他慌了,忐忑不安道,“亓官玉尘?你还好吗?”
“不好。”亓官玉尘惊魂未定,心里难受,控诉道,“夫人是男儿身?想必除我之外大家都知道吧。”
“……不是很多。”北宫桑榆带着哭腔。
亓官玉尘本就敏锐,瞬间理清北宫一家怪异之举,自嘲道,“难怪叔父会问我绝后当如何?难怪岳父大人不着急抱外孙,原是知晓不会当外公。为夫还纳闷岳父大人为何突然对夫人态度改观。原是男儿身。”
北宫桑榆垂头不语,喃喃道,“我也没想过……这一世会发生天翻的变化。我……抱歉。”
晚风吹迷了眼,二人皆糊了眼。
之后,二人没再说话。回去之后趁夜色赶路,把水丘遥川弄懵了。
夙兴夜寐,马不停歇。路过荣阳郡片刻不停,直奔洛阳而去。水丘遥川途中多次询问无果,百思不得其解。
——
洛阳。饭店。
一路上北宫桑榆与亓官玉尘格外安静,包括此时。水丘遥川喝一口凉茶,扇风解暑,目光一直在他二人身上。太生分了!水丘遥川困惑不已,对亓官玉尘悄声道,“玉尘兄,可是弟媳惹恼了你?”
亓官玉尘吃饭动作一停,余光偷瞄不吃饭的北宫桑榆,终是没开口,“遥川兄多虑了。”
“……”水丘遥川。我不傻!
北宫桑榆趴在桌上,无心情与胃口,烦躁的推开面前饭菜。
水丘遥川蹙眉,担忧道,“弟媳,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北宫桑榆风轻云淡道,“饿不死。”
“……”水丘遥川。
水丘遥川偷看亓官玉尘态度,毫无反应,不禁纳闷。此次吵这般凶?
结账时,走来搭讪男子直奔北宫桑榆。男人盛情邀请道,“洛阳今晚有花灯比赛,可否邀约姑娘同游?”
北宫桑榆不耐烦的横他一眼,振振有词道,“我有相公!”
男子尴尬一瞬,惋惜道,“那真是可惜,我与姑娘无缘。”
天色渐晚,准备休息。
北宫桑榆跟着亓官玉尘进入房间。关上门,二人异常尴尬。亓官玉尘点上烛光,绕开北宫桑榆开门出去。
北宫桑榆望着亓官玉尘逃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如若他没猜错,亓官玉尘去单开一间房,不会回来。如此,还不如睡野外的好!至少会给他盖被。
北宫桑榆乏力的趴桌上,难受不已。他想不通亓官玉尘为何不骂他?
……他应该不会骂人。
烦死了。
房里待着太闷。北宫桑榆决定出门玩。
出门一拐便是闹市。花灯节路上行人密密往往。花灯形状多彩,精美。
北宫桑榆漫无目的闲逛,看着好看的花灯想买一盏给亓官玉尘,又觉得他不会收,便算了。游神撞上了人,没抬头先道歉,“抱歉。”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北宫桑榆闻言抬头,左右打量一番,淡淡道,“我认识你?”
男子微微有些尴尬,假若自嘲,“姑娘似乎脸盲,亦是邀约姑娘的人太多?”
北宫桑榆没情绪的把人推开,道,“别挡路。”
“……”男子。
男子不放弃追上去,热情道,“姑娘一人,何不与我同游?”
“滚。”
“姑娘性子真烈。”
北宫桑榆不理人,男子非跟着他,宛如狗皮膏药甩不开。街上人多,因男子的关系导致他撞上不少人。北宫桑榆脾气上来,凶道,“找死?你非逼我动手?”
不易征服的猎物远远更加吸引人。男子便是这样的人,兴趣大起,胆子大的伸手去搂北宫桑榆腰,调戏道,“姑娘性子好合我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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